第132章 理智盡失
熱水放好,木梓欣周到的將浴巾和換洗下來的衣服放在了洗手間一旁的架子上,然後才慢吞吞的轉身走出了洗手間。如果可能,她真的想洗完衣服再出去。
她站在門口,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看著一臉冰霜的宮凌勛,小聲地開口說:「我洗完了。」
宮凌勛沒有動,目光定定的盯著木梓欣,他發現,自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永遠學不會教訓,永遠摸不透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思,所以他開口,說了他過來的第一句話:「今晚,給我打電話了?」
明明是不打算過來的,因為她的那個電話,自己推掉了重要的酒會趕了過來。女子的臉上,神情頓時愣了一下,宮凌勛的臉愈加冰冷了起來。
她聽到他這句問話,輕輕地點了點頭,停頓了不過一秒鐘,便開口,解釋說:「今天那個電話,我放在床上了,翻身的時候,不小心就碰到了,所以,就撥打了你的電話,我沒別的意思。」說著,木梓欣便指了指被她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擺了擺手。
宮凌勛盯著那個手機看了一會兒,冷冷的笑道:「原來那個電話是不小心?」
木梓欣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真的是不小心,你真的沒有必要大半夜跑一趟。」
木梓欣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輕輕地垂下了眼帘,她其實不過就是想讓他過來看自己,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說出口的話就不是那個樣子,非要說的這麼扭曲自己的意思,大概不過是怕自己再自作多情受到傷害。
宮凌勛邁著步子,走到了木梓欣的面前。木梓欣聞見了清淺的酒味,夾雜著刺鼻的香氣傳入了自己的鼻中。那香氣,不是他身上特有的那種好聞清淡的香氣,那是女人才會有的一種香氣。今晚,他是不是見了什麼女人,那個女人用的香水味道沾染在他身上了嗎?
宮凌勛就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這樣看著木梓欣。他覺得自己心裡壓抑著一團火氣,感覺那股火氣要不受自己的控制爆發出來。他看著手機屏幕極少閃爍的號碼,他不想承認他那一刻內心是欣喜的。
昨天晚上他不經過大腦做的一切,回到家之後,他才感到後悔。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本能的想要和她拉開距離,現在倒好,她主動拉開了距離。可是,他現在卻感到很不爽,極度的不爽。
木梓欣看著宮凌勛愈加冰冷的臉,只是覺得心底有些說不出來的壓抑,沉悶的她難受。宮凌勛昨晚剛剛那樣對待了她,今天就跟著一個女人去喝了酒?她在他的心裡,真的什麼都不是呢。
她怕自己在他的面前失態,努力的彎了彎唇角,語調平穩的說:「你是不是今晚喝了很多的酒?我給你倒一杯水喝好不好。」
宮凌勛冷著嗓音:「我不喜歡喝水。」
木梓欣的腳步頓了一下,走到放果籃的地方,從果籃里抱出了一個小西瓜,走到簡單的吧台前,拿著刀切開,取出瓤,放進榨汁機里。
「那我給你扎西瓜汁喝,好不好?」
這一系列的動作,她做的完美流暢到無可挑剔,可是她的腦海里,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了些什麼,直到榨汁機停止了響聲,她才回神,端起那一杯榨好的新鮮西瓜汁,沖著宮凌勛走去,然後將那杯西瓜汁,遞給了宮凌勛:「喝了之後,不會那麼難受。」
宮凌勛先是盯著木梓欣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視線落在了她手中端著的西瓜汁上。她比他想象中的更冷漠,更生疏。
他勾起了嘴角:「我不喝,你又能怎麼樣?」
木梓欣體貼的收回了手,轉身,便溫婉的笑著說:「那就不喝了,你去床上躺著休息一下,或者去洗個澡。」洗掉他身上讓她傷心的香水味。
說完,木梓欣就從柜子里拿出了毛毯,打算在沙發上將就一個晚上。最怕的就是她這種態度,偏偏,看到的卻就是她這種態度。
「既然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回哪裡去?回到他身上沾染的香水味的女人的身邊嗎?
木梓欣像也沒有想的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動作明顯的大於大腦的反應。等到她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像抓住了什麼燙手的山芋一樣,猛地收回了手。昨天晚上的一幕幕,還歷歷在目。
「你什麼意思?」宮凌勛目光沉沉的問道。
木梓欣眨了眨眼睛,遲鈍又疏離的回答道:「額,我看著你喝了酒,酒駕不安全,想說……想說你最好醒醒酒再走。」
其實,她想說,你不要去找那個女人,留在這裡。
宮凌勛冷哼了一聲:「沒有必要。」
木梓欣垂下了頭,淡淡的「哦」了一聲。
宮凌勛看著柜子上多出來的果籃還有小零食,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今天是不是有人來過?」
木梓欣茫然的抬起頭,看到了柜子上多出的東西,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她乖乖的回答道:「今天如風和允兒過來了一趟,他們聽說我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我的傷勢怎麼樣了。」
說著,想起今天允兒和如風鬥嘴互掐的一幕,嘴角不由得勾出了笑意。
宮凌勛在聽到段如風的名字的時候,心裡的怒意本來就上升到他幾乎無法控制的高度。現在,加上她嘴角那一抹刺眼的微笑,更是讓他的理智盡失。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今晚她疏離的態度,或許是努力藏在心裡的心魔,或許是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宮凌勛望著嘴角好掛著微笑的女子,突然間猛地伸出手,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甩到了床上,整個人也隨即就壓了上去。
宮凌勛這樣的舉動,讓木梓欣心底一瞬間就預感到他接下來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可是沒有想到,今晚的男子,竟然如此的突然。他不喜歡她,既然不喜歡,又為什麼要這樣的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