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兵荒馬亂
宮凌勛也不接也不說話,就是看著她,看的她有些微微的不安。
「宮總,這份文件真的需要急簽。」
宮凌勛看著她局促的表情,冷哼了一聲,接了過來,力道很重。他略微翻了一番,低頭找到了需要簽字的位置,龍飛鳳舞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順手放到了桌角。
「回答我剛剛的話。」清冽的嗓音響在木梓欣的耳邊。
她支支吾吾的看向一旁,左顧右盼的說:「我聽說……聽說你發脾氣,然後,然後我以為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完,你有點生氣,所以……」
所以了半天,也沒有了下文。剛剛的話,一半真,一半假。
宮凌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怎麼可能會因為你生氣。」
木梓欣聞言鬆了一口氣,看來木家的事情,他還不知道。可是,聽完這個話,自己的心裡還是忍不住的失落。自己,真的是太沒有自我了,太容易被他左右情緒了。
她咬了咬唇,舉起了自己手裡的被他扔到地上的文件:「那,那這份文件我重新整理一下再給你拿進來。」
說完,就要向門外走去。自己已經確定了答案,也,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吧?
宮凌勛煩躁的看著這個女人轉過身去,從一進門就是這個鬼態度,語氣也變的很重了起來:「我有說過讓你出去嗎?」
木梓欣驚訝的轉過頭來,不知道他的火氣怎麼來的這麼莫名其妙。
「這份文件整理的是什麼意思?」
宮凌勛敲了敲文件的表皮,語氣淡淡的重複道:「你過來看看,這份文件整理的是什麼意思?」
木梓欣咬了咬下唇,沒有聽出他語氣里有責備的成分,這才跑了過去,蹲在一旁,細細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她就感覺出了一點不對勁兒起來,不由得問道:「這是和哪個集團的合作草案啊,怎麼做的這麼……」
她想了想,接著說:「雖然我大學沒有接觸過企業管理和法律這個專業,但是自從來到這裡,我也見了不少的合作草案了,這個挖的坑可是真不少。」
宮凌勛的眼睛里醞釀出一絲笑意,大手撫上她柔順的頭髮,問道:「你知道這是哪家公司送過來的合作草案?」
木梓欣搖了搖頭。
「這是木氏企業送過來的,希望和我們下半年的工程合作。」冷冽的嗓音悠悠的飄進木梓欣的耳朵,她的心跳慢了半拍。
木氏企業的?呵,木振泰這個草案,以及讓她做的事情,打的可真是一手的好算盤。
宮凌勛繼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長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說這份文件,我是簽還是不簽?」
木梓欣歪了歪頭,望進他像染了墨色的眸子,嘴角勾起微微的笑,軟著聲音問道:「是不是我說簽了你就簽了?」
宮凌勛用鼻子「嗯」了一聲,眼神平靜,面上的表情也沒有半點變化。好像,他很寵愛她,能答應她的一切要求一樣。
木梓欣忍住面上發燙帶來的窘迫,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那我讓你不要簽這份文件。」
宮凌勛好似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問道:「為什麼?」這麼好的為木家謀取福利的文件,她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在自己已經應允了的情況下。
這份文件,與其說是木家的野心畢露,不如說是木振泰的試探,是他對他和她關係的試探。若是答應了,豈不是更好下一步的動作?
木梓欣想不到這一點,只是想著這個男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簽了讓人白佔便宜的淺顯道理,竟然問她為什麼?
「簽了讓木家白佔便宜,你竟然還問我為什麼?」她頓了頓,看著他波瀾不驚的臉色,接著說道:「木家是養不大的狼,這份文件一旦簽了,依著我對木家的了解,這些文件上的漏洞,最後都會化成一個黑洞……」
宮凌勛聽到這裡,不由得低低的笑了一聲。這個女人,倒是對他不隱瞞,將木家明裡暗裡損了個遍。
聽到宮凌勛的笑聲,木梓欣有些呆愣,他笑的什麼啊,自己明明這麼嚴肅!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好不好!
「接著說。」宮凌勛正了神色。
木梓欣暗暗的白了他一眼,因為長時間的蹲著,腿腳有些發麻,於是乾脆坐到了他寬大的辦公桌上,也不顧及什麼形象了。
宮凌勛看著她原本及膝的西服包臀裙,這麼坐在他的辦公桌上,立刻變成了蓋住大腿一半的短裙,白皙的腿就晃蕩在空中,格外的惹人眼,可是這個女人還一點兒也不知情。
想到她也許在別的男人面前也這樣隨意不自知,心裡的火氣又被成功的撩了起來,一把把她從桌子上拽了下來,腳向桌角一登,椅子立馬向後移了一段距離。宮凌勛固定住椅子,正好將發出驚呼聲的木梓欣抱了個滿懷。
木梓欣坐在他的腿上,臉埋在他的胸前,可以聞到他身上乾淨好聞的味道。她抬起頭來,不小心磕到了他的下巴,宮凌勛「嘶——」了一聲,不滿的看向她。
木梓欣急忙向從他的身上下來,結果高跟鞋一歪沒有站穩,又歪倒在了他的身上,「乒乒乓乓」的一陣兵荒馬亂。
宮凌勛摁住她胡亂撲騰的雙手,說:「你就不能好好的坐好。」
木梓欣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睛,心跳快到不行,這個姿勢,這個狀態,怎麼讓她好好的坐著?
宮凌勛好心情的看著木梓欣的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接著說下去。」
木梓欣感到耳尖溫潤的氣流,不著痕迹的向後躲了一躲,穩定住心緒,說:「你可以看到木氏企業在建材這一方面的規劃,這一塊兒全都是坑,挖的大大小小的坑。也許能夠騙過沒有經驗的人,但是,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這麼說,你是有經驗的人了?」
木梓欣怎麼可能聽不出他這話里的揶揄,但是還是淡定的接著說下去:「當然,我不是有經驗的人,我只能算的上是了解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