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何用意
宮凌勛的吻技不容置喙,他總是技巧性地攻佔她的敏感點,佔有慾發作一般一點點舔舐著她的口腔周圍,明明身體在沉淪,木梓欣卻感到了一陣陣悲哀。
她的掙扎不值一提,但愈發的挑起男人本來蠢蠢欲動的征服欲,他反而吻得愈發的深入和兇狠。
木梓欣的手被宮凌勛牢牢桎梏著,似乎早已預防她用受傷的手反擊,處處受制,木梓欣心一狠直接咬了上去。
「唔…..呵……」
宮凌勛怒極反笑,舔了舔被她咬傷的地方,嘗到了鐵鏽的味道,捏住了女人的下頜,眯著眼惡劣的威脅道,「你再咬人,我就把你給做了,反正你只是手受了傷,其他可還是好好的。」
他流里流氣的話曖昧橫生,木梓欣本來就被吻得缺氧,如今面色更是羞惱得通紅,男人捏了把她的臉,愉悅地笑出聲來。
宮凌勛早就想這樣做了,只有用這個女人最討厭的手段才能粉碎掉她那張冷漠的虛偽面具。
男人沉重的身軀覆在她上方,卻沒有將重量壓在她身上,
他溫熱而柔軟的唇游移在她臉上,額頭,臉頰,唇角,繼而兩片唇瓣相接,少了疾風驟雨的節奏,只是綿長細密,溫柔入骨的吻著她。
她沒有再反抗,只是身體僵硬地緊繃著,但被那雙濕潤的黑眸注視著,木梓欣又覺得自己的意識就像是融化在了沉沉的夜色里。
半響,宮凌勛才移開唇,那雙墨黑的眼眸,跳躍著燃燒的火焰,直直地注視著她,噴洒在木梓欣臉頰上的氣息灼熱而又急促。
他俯在她肩上,沉而緩地深呼吸著,隱忍而又克制,在安靜的夜裡有種難耐的性感。
木梓欣緩緩閉上眼,努力忽視著身上的燥熱,只有那上下不斷起伏著的胸口暴露了她的不安。
許久,她聽到男人翻了個身,對她說,「睡吧。」
一片黑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這幾天,木梓欣始終不見木振泰所說的安排,依舊宅在宮家裡逍遙自在,在她以為木振泰的計劃要落空時,宮凌勛來找她了。
傍晚,木梓欣敲了敲書房的門,得到男人許可后,才推門走進去。
寬敞的空間里,一眼望去,辦公桌前,宮凌勛輕靠在座椅上,小臂撐在扶手邊,兩手交疊,懶散中涌動著蓄勢待發的力量,他下頜微抬,高高在上地盯著纖薄的液晶屏幕,英俊的側臉淡漠沉靜,在光影中的神情明明滅滅。
他戴著藍牙耳機,正在進行視頻會議,看到她進來只丟了個安撫的眼神,又繼續專註到談話中,薄唇接二連三地吐出圓潤的英語。
木梓欣認真聽了幾句,發現男人語速太快,又太多商業用語,理解得費力,只好放棄。
這間書房,木梓欣不是沒有來過,高大精緻的書架是她經常光顧的地方,從上到下整齊排放的書從經濟到文學各個領域都有涉獵,就像一座小型圖書館,起初她以為男人添置那麼多書籍純粹只是擺設用,偶然間興起翻看了下,幾乎大半的書都被翻閱做了筆記。
她震驚之餘,又覺得合乎情理,聽說宮凌勛的母親是書香世家,那宮凌勛從小耳濡目染,學到的看到的自然比平常人更多更廣,況且他還是這一代被譽為最具有商業頭腦的年輕人,就算沒有學富五車,其武裝頭腦的知識也足夠讓別人望塵莫及。
只是木梓欣從來沒想過宮凌勛也有如此正派嚴謹的一面,他對著她的時候就像這世間大多數男人會對女人才有的狎昵,她看過他在床上的孟浪和粗狂,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折磨,也會湊在她耳邊說些下流葷話,步步緊逼,讓她告饒投降才輕笑放過。
這是她是第一次直觀宮凌勛的工作狀態,全程一絲不苟的沉穩。
饒是她見多了別人的兩面三刀,自認為對人心已多有揣摩,此刻也看不透這個男人真正的樣子。
木梓欣發現自己盯著男人太久了,狼狽地轉開了視線,摸了摸鼻尖,走到書架上隨手拿起了一本書。
拿的什麼書她也不清楚,只是漫不經心地翻弄著,心裡想著宮凌勛喚她來書房是何用意。
厚厚的一本書,紙頁已有些泛黃,想必年代已久,封面上卻沒有灰塵,應是經常被宮凌勛翻閱,想到這裡,木梓欣頓時來了幾分興趣。
定睛看了眼書名,是珍藏版的資本論,對這些批判文學,木梓欣向來興緻缺缺,她大學被調劑到冷門專業,課業之餘多數時間都在泡館看書,極少涉獵政治經濟一塊,資本論沒翻閱過,但馬克思主義理論還是有上過的。
還沒開始翻看,木梓欣便猜到裡邊儘是那些枯燥冗長而又費解的言論了,倒是宮凌勛的筆記有些看頭,男人的字體剛雋有力,言辭亦犀利到位,木梓欣索性翻找男人的筆記來看,一大本書被翻動得嘩啦啦作響。
突然一張東西飛了出來,木梓欣彎腰去撿,是一張照片,她好奇地翻過正面,頓時怔住,照片上有兩人,男的高大修長,女的嬌小明艷,宮凌勛摟著那個女孩,長眉入鬢,笑容溫潤。
「過來。」
背後男人略微疲憊的聲音傳來,木梓欣悚然一驚,胡亂將照片塞了回去,將書放好。
她背過身,看見男人仰靠著,閉著眼揉著眉,臉色不太好。
木梓欣走到他跟前,一臉雲淡風輕,「你找我什麼事?」
宮凌勛歇息了一瞬,聽到她聲音,下一秒就睜開了眼,像叢林休憩的野獸猛然警醒,審度地看著她。
「木振泰找我談過,他想安排你進我公司工作。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他坐直了身,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眼神犀利,如面試官一樣緊盯著她的雙眼。
木梓欣沉默著,倒非驚訝宮凌勛直呼木振泰的名字,依宮凌勛商場上睚眥必報的個性,木家讓他吃了這麼大悶虧,註定兩家只能維持表面上的友好。
她倒是好奇宮凌勛為何在她面前如此坦誠,再怎麼說她畢竟也是木家人,在他看來,早就認定她跟木家都是蛇鼠一窩。今日倒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