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花雨愁20┇夜淵?蘇稚?同一人?(2更畢)
面首們四顧張望,只見座中有個翠衫男子翩翩起身,施施然走到中央,深揖道:「稟公主,是我。」
幽夢端詳他,雖然他在眾面首中不夠出挑,她很少關注到他,但還是記起他的名字來:「是鳴柳啊?」
「是的公主。」他低眉垂眼,看起來清秀乖順。
幽夢與蘇稚相視一笑,便感到放心地點了點頭:「我相信禾雀的眼光,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他的侍香人了。」
鳴柳稍稍抬頭,又向蘇稚行了一禮:「鳴柳會用心學的,還望蘇兄多指教了。」
蘇稚輕輕頷首,眼中有笑,卻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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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歸嵩手握一封詔書覽閱。窗外艷陽高照,但整間議室卻沉浸在壓抑的氛圍中。
「上官嘯武執掌印綬,即日走馬上任,統帥巡防營。」他如刀削成的面容刻滿冷峻,說著抬起陰沉的雙瞳,看向階前一個黑衣男子,「這件事你怎麼交代?」
郭奉和冷無雙坐在偏席上,不由得互看一眼,皆是意會:對於上官嘯武的刺殺行動,戚陸失手了。
戚陸拱手垂面,眉宇冷靜:「整個行動過程,屬下業已向丞相稟明,確保無人生還才離開。」
「那上官夫婦為何又活著回京了!」歸嵩重聲將詔書叩在案上,怒火噴薄而出,「莫非他們長翅膀飛了!」
戚陸未答,只聽室外傳來清冽男聲:「人算不如天算,丞相不必動怒。」這聲音,沉穩中透著一縷自信。
歸嵩驚愕地抬眼,郭奉與冷無雙也紛紛轉頭,兩扇門向左右拉開,一個純白的身影逆光而來。他孤高冷傲,每落下一記緩慢的步伐,都帶著難以言喻的陰森之氣,此人詭魅得,好似從地獄深處走來一般。
待他面上的浮光褪去,容顏盡顯,冷無雙猝然怔住:是他?
他順勢想起昨日在公主府的白堤石橋上,那個迎面走來的白衣男子,掠肩時瞥他的目光里暗藏詭異淺笑……這不正是那人?
無雙凝目盯著他,那男子則目不斜視走到歸嵩案前,舉袖作揖:「夜淵拜見丞相。」
眼眸深沉一眯,歸嵩冷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舉目注視,眼底凝著霜雪:「戚陸有過,我身為師兄自然難辭其咎,特來向丞相請罪。」
他有種與生俱來的強者氣勢,在他面前,歸嵩倒有些發不出火,兀自闔眼平了平心緒:「既然來了,那就都認識一下吧。」
這話像是一道指令,郭奉和冷無雙都各自起了身。
「這麼說來,那日丞相讓我去南郊竹林等的人……」冷無雙牢牢盯著他,「就是這位淵公子?」
「正是。」蘇稚泰然承認,邪笑覆唇,「丞相和冷將軍費心了,為了迎接我擺下這麼大的陣仗。」
冷無雙心下一陣惡寒,那天他和蘇稚手下居胥交手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以及他說出要丞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樣狂妄的話,還有一手製造漕幫滅門案和煙花爆炸案的主謀,那個加入相府就未曾露面的特聘幕僚,他潛於水下隱藏至今,總算顯了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