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錦瑟怨34┇你們想對男主做什麼!
歸嵩接過那一卷卷題冊翻看著,不禁感慨。「全部考題,夫人們給你的評價都很高啊?本相要恭喜你。」他容顏甚悅,抬頭望向殿前的夜淵,威儀道,「你可以出鞘了。」
夜淵手執錦帶躬行一禮,再起身與他相視,安之若素:「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吧。」
還真是一點也不知道謙虛呢,歸嵩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氣氛變得凝固起來。
花容夫人察覺微妙,再次以笑容緩解:「考了一天,想必公子也是異常疲累了,我讓丫頭們準備了熱水和藥草,還是趕緊讓她們伺候公子沐浴,好好歇息吧。」
歸嵩用鼻息發出一聲「嗯」的沉吟。
「告辭。」
夜淵向他們拜別後,被侍女領出了這座庭院。瑟瑟還捨不得從牆上下去,她的目光宛如粘在他身上一般,一直在探頭探腦地眺望他,可他始終沒往她這瞧一眼,哪怕是一點餘光。
夜淵知道是她,早在剛才捕捉雲雀時,他就聞出了她身上的脂粉香氣,所以懶得去看。
待人群盡數散去,花容夫人走近一步,小聲卻鄭重道:「相爺,您也看到了,此人實力強勁,不容小覷。」
歸嵩深意頗長地轉回:「比起當年的鳳瀲呢?」
花容怔了一怔,說道:「鳳瀲本就是美玉,一經雕琢更是驚為天人,夜淵若與鳳君相比,則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評價可是異乎尋常的高呢,畢竟鳳瀲曾是極樂天精心培養出來的一件完美傑作,一度讓丞相和花容夫人都引以為傲。
可歸嵩又想到夜淵高傲自負,不服管束的一面,眼神瞬間陰暗了下來:「那天本相特意要你加試的一項……?」
言下之意是在問她是否在今天夜裡進行,花容夫人解釋道:「我看今日安排甚是緊湊,淵公子片刻不停地試煉,必然耗損不少,不宜再費精神,還是先等他修整兩天,養精蓄銳再做考驗?」
聽出她有拖延的意思,歸嵩冷笑並用斜目睇她:「你是怕他了?
花容嘴角輕輕一抽,強笑道:「相爺這話說的……妾身有什麼好怕的,還不都是為丞相的計劃著想么?」
歸嵩負手,看透一切地笑了笑。「本相知道你忌憚夜淵的氣性和身手,擔心擺不平他。」說著便用指尖從袖裡銜出一個被壓扁摺疊好,巴掌大小的白色紙包,「拿著吧。」
花容接過手中,手指一捏便覺出其中是些粉末,心下有數卻更加疑惑:「相爺,這是……?」
歸嵩望著她,諱莫如深道:「一個人捨得放下自我,恣意沉淪,方能飛升極樂,他會乖乖接受考驗的。」
這一切都被牆頭的瑟瑟看在眼裡,她直盯著乾娘手裡那個小紙包,看不明他們在密謀什麼,要對夜淵做什麼?可她隱隱覺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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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進宮請安的日子,自從入了四月,天氣便是出奇的好。
正午,幽夢在儀鸞殿陪母親用膳,缺顯得食不知味,神情恍惚。
「怎麼了?茶飯不思悶悶不樂的。」咲妃打量著自己容色憔悴的女兒,「誰惹你了?」
幽夢木訥抬起頭,費力牽了牽嘴角:「沒有,我就是沒什麼胃口……」
咲妃放下碗筷,目光溫柔卻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本宮的女兒長大了,有心事都不捨得和母妃說了。」
「不是的母妃,您別多心了。」幽夢敷衍著,便有些坐不住,「我想出去走走,順道去頤心殿里向父皇請安。」
「去吧。」咲妃含笑應允。
幽夢緩緩起身:「兒臣先行告退。」
自她離去,咲妃心底便有了一番思量,此時蘭瑩走來:「娘娘,奴婢有話稟報,也許對您來說是好消息。」
咲妃收住思緒,銳利的眼神朝她飛去。
蘭瑩福了福,神情靜婉:「娘娘希望看到的結果,怕是已經發生了。」
咲妃黛眉微揚:「你果真拆散了她和太傅?」
「拆散他們的不是奴婢,而是彼此無法相融的性情。」蘭瑩將前些日子那對「怨侶」之間如何誤會,如何爭執,又是如何因「馬蜂窩」一事引燃所有矛盾,種種不睦長話短說地告知咲妃,最後說道,「太傅前日已經搬離了公主府,如今二人正是冰封冷戰,不相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