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玉流殤46┇罪欲熏香，彌天大禍

  杜鵑面色慘白，屋內劇烈的聲響已愈發加深驗證了她的猜測，她不知道那對兄妹間有舊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逼瘋了太子，她只知道是依蘭花的問題，她已經闖下了彌天大禍！


  幽夢已經被折騰得筋疲力盡，在他身下顫抖而虛弱地沉吟：「痛……好痛……」


  「你也會痛么？」幽寂稍稍停下，將她的臉掰正過來，逼她正視自己，他居高臨下，目光幽深，如寒光凜冽的箭矢穿透她的心臟，「難道那個卑賤的男寵每次在與你尋歡時，你就沒有痛過嗎？」


  她不再作聲，只是瞪著恨之入骨的雙眸，那凄絕的眼神一如要將這帶給她空前恥辱的男人千刀萬剮。


  她一頭披散的烏髮，在她身下恍如綻開一朵黑色的蓮花，散發著著淡淡的幽香，他嗅著這熟悉的味道，感覺又排山倒海地來了：「我告訴你姬幽夢，你現在所受的這點痛，和你這些年來用刀刺在我心上的痛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幽寂說著又作兇猛，同時為了發泄痛恨，他狠狠咬住了她的肩膀，力道重得彷彿要將她肩骨咬碎，不多久他齒下就殷紅得滲出血來……她絕望扭過頭緊閉雙眼，緊緊咬著牙，承受他給的切膚之痛，還有他那些羞辱的話，每個字都是對她自尊的殘酷凌遲。


  儘管她忍著不再哭喊，不再求他，可眼淚還是忍不住淌了下來。


  玉碎流殤，究竟是為什麼？曾經多無瑕的兄妹之情，怎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你倒是可以告訴我，他是怎樣令你感覺不到痛的？又是怎樣令你快活的？」鳳棲梧永遠是他揮之不去的心魔，他發瘋似地侵略著，以此磨滅那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還有味道，「他能讓你欲仙欲死，我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她，不知從何時開始，幽夢已經放棄了掙扎，因為半天反抗下來，除了身心俱疲，沒有絲毫的作用，這已經讓她透徹領悟到，不管她用任何方式抵擋，他的施虐都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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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棲梧在斜風細雨的暮色中趕到了玉鏡樓，距離他上次離開不過半個時辰。


  樓下宮女見了他，屈膝喚道：「春陵君？」


  他卻心急如焚，隨意揮揮手讓她們免了禮節：「公主在么？」


  宮女們面面相覷說：「公主出去了，不在樓中。」


  「她去哪了？」鳳棲梧更擔心了。


  宮女輕輕搖頭：「奴婢不知，公主不讓我們跟著，也沒說要去哪裡……」


  鳳棲梧緘口怔住，眉眼間的憂慮更深了一層。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那麼迫切地想見一人。他不死心地追問：「她走前有交代過什麼嗎？」


  宮女想了想，怯聲怯語：「她要我們從今以後都不準再唱那支新曲，聽見誰唱就打爛誰的嘴……」


  鳳棲梧若有所思：「行了我知道了，我在這裡等她。」


  然後他就獨自站在門外的屋檐下，守著雨中空濛的湖光山色。


  他在心底告訴她：並非我食言，不會多做無謂的糾纏，我只想在這裡等到你回來，看到你安好如初，我便了無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