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一條項鏈戴在唐映的脖子上
「過來,讓媽媽看看有沒有事!」
小傢伙只掉了兩滴眼淚,動作利索的爬上床,唐映檢查他的腦袋,「還疼不疼了?」
沒看到什麼傷口,也沒見腫起來,不由的鬆口氣。
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回答,「很疼!」
「那媽媽給你摸摸呀!」
「好!」
小傢伙享受著唐映撫摸的溫柔待遇,一旁的姬厲行就不滿了。
不僅不滿,還被唐映給教訓了一頓,「你昨晚上要是老實睡在那邊,晚晚也不會掉地上去!」
小傢伙重重的點頭,附和,「就是!」
所以,他從床上掉下去,全都是爸爸的錯。
一大早,姬厲行就被他們沆瀣一氣的母子給氣到了。
當著唐映的面上欺負不了這小的,回頭他有的是機會。
這不,很快機會就來了。
姬厲行這兩天在家裡正好休息,唐映則是被何書真給拉去散步,家裡就剩下晚晚跟姬厲行。
晚晚原本是想跟著媽媽一起去的,但是他還有動畫片沒有看完。
在動畫片與媽媽散步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前腳唐映跟何書真剛出門,後腳姬厲行就從書房裡出來。
瞥了眼坐在電視機跟前守動畫片的小東西一眼,悠悠的走過去,坐了下來。
小傢伙在電視機跟前守了很久了,剛跳出個動畫片的開頭,屏幕突然閃了一下,換到了別的台上。
晚晚立馬扭頭,「爸爸,我在看電視啦,你突然換台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姬厲行一副十分欠扁的語氣哦了一聲,「所以呢?」
「……」
晚晚哪裡能斗得過姬厲行啊,三言兩語的就差點被姬厲行給弄哭了。
偏偏姬厲行還威脅他,弄的小傢伙可憋屈了,「等媽媽回來,我要跟媽媽告狀!」
姬厲行繼續面無表情,「哦,你去吧,正好給你媽一個驚喜!」
他想了想,唐映知道他記起以前的事情,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剛好他找不到機會開口,由這小子來說,也是一樣的。
晚晚被堵了一下,白嫩的小臉蛋刷的就紅了,爸爸居然不怕了。
怎麼聽著爸爸的意思,他要是去跟媽媽說了,好像還省了他的麻煩?
小腦筋飛快的轉動起來,發現他壓根就對付不了姬厲行,「爸爸,我要看電視!」
「昨晚上是誰對我頤指氣使來著的?」
「……」
晚晚是個機靈的,很快聽明白姬厲行話里暗含的意思,連忙討好姬厲行,賣乖賣好,「爸爸,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那今晚上你要跟誰睡覺?」
當然是跟媽媽睡!
可是觸及到姬厲行犀利的眼神,晚晚把媽媽兩個字硬生生的改成了,「我一個人睡覺就可以了!」
「嗯,好像是乖了點!」
小傢伙急的直跳腳,「爸爸,我很乖的,快換台,動畫片已經開始了!」
唐映跟何書真出去溜了一圈,回來后,發現這父子倆異常和諧的坐在一起看電視。
看的還是動畫片?
姬厲行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耐心了?
唐映狐疑的走過去,何書真還說道,「擔心什麼,你看女婿不是跟晚晚好好的么!」
那是您沒看見您女婿跟您外孫幼稚起來的模樣。
唐映在心中暗暗的吐槽,走到姬厲行的身邊,「你們倆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小傢伙飛快的搖頭,「沒有,我跟爸爸相處的可好了!」
好個鬼!
姬厲行沒有心思看什麼動畫片,他不過是在等唐映回來。
為了證明他們父子倆的感情很好,姬厲行還特意去幫晚晚洗澡。
唐映洗完澡,房間里就只有一個姬厲行,「晚晚呢?他不是說最近都要跟我們一起睡覺么?」
姬厲行面不改色的撒謊,「他說他是男子漢,得習慣一個人睡覺,所以他回自己房間去了!」
「是嗎?」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雙手插著腰,困惑的看著姬厲行,「早上還哭鬧著說以後要跟我們一起睡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改口,是不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你對兒子做了什麼!」
唐映咬牙切齒的,姬厲行捏住她的臉頰,「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么,他好歹也是我兒子,我還能對他怎麼樣,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大可以現在去問那小子,我對他做什麼了沒!」
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對付小孩子,一套辦法就可以搞定。
威逼加利誘,先是威脅了一頓,然後只要他晚上不跟唐映一起睡覺,他就答應給他買玩具。
姬厲行說的坦蕩蕩,看上去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唐映半信半疑,「真的?」
男人拍了下她的腦袋瓜,「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騙過我的時候多了去了,只是她不願意去計較而已。
唐映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趕緊去洗澡吧。」
「等我出來。」
洗個澡,幹嘛還要等他一起睡覺啊!
話是這樣說,唐映還是坐在床上等他出來。
只是,她今天在外面走的很累,一站沾到枕頭,忍不住的打呵欠,眼皮一直往下耷拉。
姬厲行出來時,看到的便是唐映睡著的模樣。
無奈的一笑,怎麼連幾分鐘的時間都等不了。
既然睡著了,那就只能將這條項鏈悄悄的給她戴上了,等她明天早上醒來后,應該就能看見這個驚喜了。
這條項鏈本來是想在昨天晚上給她的,結果被突然出現的晚晚給破壞了。
那小子也不嫌煩,白天一整天都黏糊著唐映,他們連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這不好不容易有了,唐映又睡著了。
什麼浪漫的話都噎死在肚子里爛掉了。
抬起唐映的腦袋,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一條項鏈戴在唐映的脖子上。
唐映睡死了,沒有任何的反應,姬厲行又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吻了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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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厲行原先的計劃是在家裡休息上兩天。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翌日清晨,他正抱著唐映在睡覺,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他。
怕把唐映也吵醒了,看了眼屏幕,按了靜音,然後穿上衣服,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怎麼了?」
「陸厲淮今天聯繫我,說是景段禮人死了!」
姬厲行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我不是讓你下手輕點,你怎麼回事!」
景段禮本來就罪有應得,死了也是活該。
可是死在誰的手上,那就是一個問題了。
如果是燕無翊弄死的,按照陸厲淮的脾氣,恐怕燕無翊也跑不了。
燕無翊嘖嘖兩聲,「我能是心裡沒數的人么?」
就知道這小子是認定了景段禮死的原因跟自己有關。
他是折磨了景段禮,可他的人下手都是有分寸的,弄死一個人簡單,讓一個人下半生永遠生不如死,這才是最好的報復。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跟他沒多大關係!
姬厲行鬆一口氣,「那是怎麼回事?」
「我聽陸厲淮的意思是,景段禮被關起來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把刀片,在牢房裡抹脖子自殺了!割的是大動脈,聽說是流了一地的血,連救都救不活了!」
景段禮自殺了?
了解他性子的人,都覺得這不大可能。
「自殺,你覺得景段禮像是會自殺的人?」
「我瞧著是不像,當年他在我父親底下當一條狗的時候,後來不也風風光光的嗎,他是個很能忍的人,我剛開始以為他是炸死,但是陸厲淮說他親眼去看過了,的確是景段禮。」
陸厲淮的話不會是假的,他應該是親眼確認過景段禮的身體。
如果景段禮是真的死了,那還好說,如果不是,那就說明景段禮在裡面有人,並且幫助他瞞天過海,來了個炸死。
不管景段禮是不是真的死了,姬厲行覺得他都有必要去看一眼。
景段禮目前正在一家私人醫院裡的太平間里躺著,姬厲行匆匆的換上衣服往外面走去。
何書真剛好在廚房裡做早餐,聽見外面的動靜走出來,「你這是要去哪裡?」
「公司里有點急事,我需要過去一趟!」
「那要不吃點早餐再去?」
「不用了,我先走了!」
姬厲行行色匆匆的離開,何書真嘆了一聲氣,回到廚房裡,繼續煲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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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厲行開車與燕無翊匯合,燕無翊將陸厲淮發來的照片給他看。
一地鮮紅的血,搞得跟屠宰場是的。
燕無翊吐槽道,「你說一個人能流這麼多血么?」
車子開往郊區一段路,姬厲行問道,「景薇薇還在你那兒么?」
「在呀,放心吧,我的人看著她,她跑不了!」燕無翊胸有成竹的說道,「就算景段禮是真的炸死,他也絕對帶不走景薇薇的!」
在安全措施上,燕無翊是絕對自信的。
姬厲行斜他一眼,之後兩人相顧無言。
等到了醫院,他們先見到的是陸厲淮。
陸厲淮掃了一眼姬厲行,轉過身說,「你們隨我來!」
三人到了冰冷的太平間,陸厲淮讓人將景段禮的屍體抬出來,「你們應該了解他,幫我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他!」
姬厲行跟燕無翊認識景段禮的時間的確是很長,但是不可能完全了解景段禮身上有什麼特點啊。
要叫也應該叫景段禮身邊親近的人過來看啊,譬如尹劍飛、景薇薇等人。
陸厲淮冷著臉,「尹劍飛已經承認了,說這就是景段禮,我不確定,所以才想請你們過來看看!」
跑大老遠就為來鑒定一個死人,真是一大早就觸霉頭。
燕無翊的臉色好不到哪裡去,「臉都凍的跟冰塊是的,這還怎麼看啊!」
一旁的姬厲行不說話,站在屍體面前仔細的觀察。
過了幾分鐘,姬厲行開口說道,「是他!」
「我靠,這你也看的出來?」燕無翊忍不住的罵了句髒話。
陸厲淮也跟著嚴肅起來,「你確定?」
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姬厲行掀開景段禮的耳後,「他的耳朵後面有一道疤,是年輕那會兒跟人火拚的時候留下來的,新裝很是獨一無二,就是他!」
景薇薇以前曾跟他說過景段禮年輕時候受傷最嚴重的一次,也就是那次,差點要了景段禮的命。
那會兒的他,還在燕無翊父親手底下當一條走狗,就因為替燕無翊的父親擋了那一槍,得到了賞識,自那以後景段禮就開始風光起來。
燕無翊的父親把景段禮當成是過命交情的兄弟,可實際上景段禮只想著如何成為人上人,在對方掏心掏肺的把自己當成是兄弟時,狠狠的捅了對方一刀。
經姬厲行這麼一說,燕無翊也想起來這事情了。
景段禮跟著他養父的時候,他還年幼,但印象中有這麼一回事。
自那以後,就經常看到景段禮出入燕家,直到後來的一場變故,讓他們徹底的決裂。
但他不知道留疤這種具體的事情,不過八成是真的。
姬厲行看了眼景段禮脖子上的傷口,十來厘米長的一道口子,雖然被清理乾淨了,但是皮肉往外面翻,都能看到裡面的肌肉組織。
這要真是自殺,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姬厲行將白布蓋在景段禮的頭上,抬頭問陸厲淮,「你確定景段禮是自殺的?」
「你懷疑他是他殺?」
「一般自殺的人,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力道,而且刀口划痕的方向不對勁,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做過屍體鑒定了嗎?」
「結果還沒出來。」
陸厲淮得知景段禮死了,第一時間趕過來查看景段禮的屍體,並且通知了燕無翊。
鑒定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法醫說道,「死者是被人從背後謀殺的。」
不是自殺,而是被謀殺的,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陸厲淮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陸厲淮立馬叫來監控室的兩個警察,「你們是親眼看著景段禮自殺的?」
兩位警察點頭,「我們就看著監控里,他背對著我們,突然倒下去了,流了一地的血,然後我們就通知了您!」
也就是說,他們壓根沒有人看見景段禮是自己拿著刀,把自己給殺了!
陸厲淮立即要求調看監控錄像,他們所能看到的是隨著手中被染紅的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景段禮也跟著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換做是任何人,突然間看到這樣的畫面,都會以為景段禮是自殺的。
可實際上,監控也被人做了手腳。
姬厲行跟燕無翊來的很快,法醫剛對景段禮的屍體檢查完畢。
法醫鑒定出來的結果是景段禮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半夜,而他們發現景段禮倒下去的時間是凌晨,時間對不上。
在這段時間內,景段禮一直都在睡覺,監控里沒什麼異常。
毫無疑問,對方是黑進了他們的安全系統,做了一段假的監控,讓他們誤以為一切正常。
實際上,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就將景段禮給殺了,並且偽裝成是他自殺的模樣。
只可惜這偽裝一點兒也不成功,很容易讓人識破了。
或者說,對方是有意要這麼做的?
姬厲行跟燕無翊只需要確定景段禮是否真的死了,而不是其他的可能,這個就夠了。
然而,這對於陸厲淮來說,倒不是一件好事。
景段禮是他一個很重要的犯人,現在人死在他的手裡,他勢必是要受到責罰的,至於責罰的結果是什麼,大概可以想的出來。
陸厲淮怎麼說也是幫過他們一個大忙的,姬厲行問道,「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能幫得上的,他一定都能幫上。
陸厲淮臉色深沉,道了一聲謝謝。
三人沉默了幾分鐘后,陸厲淮突然開口,「你們知道景段禮有什麼仇人么?」
景段禮都已經被關起來了,如今還被人給殺了,這就足夠證明對方有多麼的恨不得他去死。
燕無翊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全世界都是他的仇人,你信不?」
景段禮這人以前見血的太多了,敵人也不少,在他風光的時候,那些人不過是看在他權勢的份上,才會委曲求全的巴結討好。
景段禮認識的人不少,那些痛恨景段禮的,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手,一是沒必要,二是殺了景段禮只會給他們惹來麻煩。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那就是殺了景段禮,對他們有很大的好處。
姬厲行提出這個觀念,陸厲淮眼前一亮。
姬厲行說,「應該是這些跟景段禮有利益糾結的某些人,你不如從他賬本上好好查查,他私底下都跟哪些高|官交易過,尤其是被他抓住了把柄的那些人,可能性是最大的!」
他們這些人天真的以為只要景段禮死了,他們從此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殊不知景段禮還留下了一大堆的秘密賬本,現在都已經在陸厲淮的手中。
陸厲淮才看了一些,還沒來得及細看,景段禮就死了。
姬厲行的這番話,無疑是提點了他,緊皺的眉間平緩下來,鬆了一口氣,「我需要,我會再聯繫你們的!」
送走了姬厲行跟燕無翊之後,陸厲淮下令封鎖整個醫院,堅決不許將景段禮已經死亡的消息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