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你一個大男人,我聞你幹什麼,惡不噁心!
燕無翊對景段禮的怨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十幾年。
他之所以會成為燕家的養子,還要多虧了景段禮。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走到上現在這個位置。
所以,對於景段禮現在所遭受到的折磨,他非但沒有同情,反而還十分的暢快。
姬厲行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得一個結果。
對於燕無翊的這些手段,也談不上反感。
他了解景段禮這人的性子,如果今天他們的身份地位反過來了,恐怕景段禮下手更狠。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
只要景薇薇安全,不管燕無翊如何的折磨,景段禮就是不開口說出那些東西的下落。
他心中清楚的很,一旦他說出來了,自己對他們也就沒了利用價值,離死更是不遠了。
他這人是個賭徒,一向相信不到最後一刻,也會有翻盤的機會。
只要他不死,他就有贏的可能。
然而現在,女兒在他的面前差點被人凌辱,這比他自己受刑要難過上一萬倍。
就在那兩人幾乎快將景薇薇身上的衣服給脫掉時,景段禮終於看不下去的叫停,「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燕無翊輕笑的掃了一眼姬厲行,抬手示意,旁邊立即有人上前,將衣服罩在景薇薇的頭上,隨即將她帶走。
燕無翊搬了一張椅子坐下來,「你最好老實跟我說說,不要耍花樣!」
「那東西……」
「開口之前,記清楚一件事情,你女兒還在我的手上,你要是敢說錯一個字,我就讓她這輩子都在這條路上翻不了身!」
景段禮的面色果然更加難看,燕無翊擺了擺手,「快點說吧,跟你浪費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可真是無聊呢!」
景段禮被關起來的這一個多月,燕無翊每天都會抽空來探望探望景段禮。
並不是著急從他口中知道什麼,而是想看看他現在過的有多麼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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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段禮是個聰明人,顧及到景薇薇,直接說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是姬厲行跟燕無翊都知道的,兩人互看一眼,眼底都藏著一抹驚訝,似是誰也沒有想到景段禮會將東西放在那裡。
從景段禮的口中得到了一個地方,當然還得先讓人去證明一下,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兩人從地下室里出來時,姬厲行隨即要回去。
時間尚早,說不定還能趁著唐映醒過來回去。
跟燕無翊從地下室里出來時,他對燕無翊說道,「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什麼味道?」
燕無翊一臉嫌棄與噁心的看著他,「你一個大男人,我聞你幹什麼,惡不噁心!」
他們倆又不是基佬!
姬厲行丟了一記白眼給他,地下室的味道太重了,在外面吹了一會兒冷風,又抽了兩根煙,掩蓋住身上的味道,這才進了屋子。
客廳內,晚晚正在跟人玩遊戲。
姬厲行叫他一聲,小傢伙才回過神,高興的叫道,「爸爸,你跟燕叔叔做什麼去了呀?」
跟燕叔叔聊天,都不帶上他的。
姬厲行無視小傢伙委屈的小眼神,「回家了!」
晚晚哦了一聲,「可是,我們才剛剛出來啊,他跟漂亮姐姐才玩了一會兒呢!」
姬厲行牽著他的手,「不想回家去見媽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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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厲行帶著晚晚回去,在路上看到一個小攤鋪有賣紅薯。
想起前兩天唐映不停的在他耳邊念叨起這件事情,於是就下車去買了一點。
回到家中,才八點多鐘。
唐映懷孕后的生物鐘很准,差不多在九點鐘餓醒。
姬厲行換了鞋子,「去叫媽媽起床!」
這紅薯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傢伙嫌熱的將外套脫掉,跑向媽媽的卧室。
唐映還在做夢,被自家兒子給叫醒了,「媽媽,起床了!」
唐映困的睜不開眼睛,要是姬厲行這麼叫她,她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但是自己的兒子,那就捨不得了。
「怎麼了?」
唐映閉上眼睛,含含糊糊的回答他,還是想睡覺。
小傢伙根本不給她這睡覺的機會,「媽媽快起來,我跟爸爸出去給你買烤紅薯了!」
烤紅薯?
唐映艱難的動了動眼皮,她很想吃,可是這會兒完全起不來。
「我現在不想吃,就放那兒吧,等我醒了,再吃!」
「可是爸爸說,烤紅薯冷了就不好吃了,媽媽你快起來啊,我也想吃烤紅薯!」
那個紅薯的味道聞著就香噴噴的,一路上要不是爸爸看著,他都想偷吃了。
小傢伙纏人的功夫特別厲害,唐映想睡覺都不成,被弄的睡意全無,只好起床。
下了樓,見姬厲行坐在餐廳邊上,她一臉哀怨的走過去,「你兒子可真是厲害!」
硬生生的將她叫起來了。
唐映明顯的沒有睡好覺,兩隻眼睛下面隱隱的泛著青色。
晚晚高興的爬上椅子,朝姬厲行要誇獎,「爸爸,我真的很厲害!」
姬厲行瞥了眼唐映的無精打采,滿意的嗯了一聲,拿了個最大的紅薯給他。
小傢伙喜笑顏開,一下子抱了過來,「謝謝爸爸!」
他原本還以為爸爸要將最大的紅薯留給媽媽呢。
好像爸爸愛自己,比愛媽媽更多一些呢。
姬厲行並不允許唐映吃太多,拿了一個中小的給她。
唐映十分不滿,「你讓晚晚硬是把我叫起來,就給我這麼點吃的,就想把我給打發了?」
「不想吃,那你就繼續回去睡覺!」
唐映,「……」
她才不要呢,都聞到味道了,怎麼可能還回去。
唐映吃飽了,回到房間里,姬厲行正脫了衣服,打算去洗澡。
唐映一蹦一跳的過去,從身後一把抱住姬厲行,剛要說你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就聞到他身上一股濃重的煙味。
立即皺起眉頭,「你怎麼又抽煙了?」
姬厲行不答話,反而綳著臉教訓她,「不是跟你說過,不許隨便蹦蹦跳跳的,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你在我身邊啊,你不會讓我摔跤的!」
「那如果我不在呢!」
「……」
她那剛才不是心情好,所以才稍微跳了一下么。
唐映理虧的很,正愁著怎麼回答呢,突然間想到自己又被他給牽著鼻子走了。
雙手叉腰,生氣的說,「你別想給我轉移話題,你不是說好要戒煙的么,為什麼又抽煙了!」
姬厲行,「……」
轉移話題失敗!
唐映有些生氣,「不過今天看在你給我買烤紅薯的份上,就允許你抽這一回,下次要是再聞到,你就別怪我了!」
唐映一把鬆開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去浴室洗個澡。
「身上一股煙味,難聞死了!我去找晚晚!」
唐映轉身往外面走去,姬厲行拿起脫下來的衣服聞了下,擰了擰眉,他在外面吹了那麼久的冷風,照理說味道都散的差不多了。
她這是狗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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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正在樓下看電視,聽到媽媽叫他,漫不經心的敷衍了一句。
唐映一屁股坐在兒子身邊,隨意的問道,「今天早上,你跟爸爸是去哪兒給我買的烤紅薯呀?」
「就在一個老爺爺那邊,一個很小的攤鋪!」
「那你們還去哪兒了?」
姬厲行身上的煙味雖然很重,可她從他的身上還嗅到了另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要是不仔細聞的話,還真分辨不出來。
姬厲行應該是故意抽煙,想遮蓋掉他身上的血腥味。
是他受傷了,還是他今天去過什麼地方?
「還去燕叔叔那兒了,我今天還跟漂亮姐姐一起玩了呢!」
小傢伙十分高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媽媽套話了。
燕無翊家裡?
那難怪了!
唐映小聲的咕噥一句,晚晚沒有聽清楚,「媽媽,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看電視吧!」
姬厲行這一身的血腥味是從燕無翊那邊沾染上的話,那讓她聯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那便是前些天的景薇薇了。
他不說,並不代表自己猜不到。
他們是把景薇薇給抓到了,然後對她做了什麼?
唐映急匆匆的回到樓上卧室,姬厲行還在裡面洗澡沒出來。
她剛坐下來等姬厲行洗完澡出來,他的電話就響了。
屏幕上跳躍的是燕無翊的名字,唐映便接了起來,「什麼事情?」
燕無翊先是一愣,以為是自己打錯了電話,還看了一眼。
確定號碼無誤,這才想起來這聲音聽上去有點像唐映的,咳嗽一聲,「沒啥大事,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找姬厲行,他人呢?」
「他正在洗澡,如果很急的話,你可以跟我說,不急的話,你一會兒再打電話給他好了!」
「哈哈,這事不急,我過一會兒再打電話好了!」
在燕無翊尷尬的笑聲中,唐映掛斷了電話。
燕無翊的反常,更加肯定了唐映的答案。
姬厲行洗完澡出來,唐映將手機遞給他,「剛才燕無翊打電話過來了!」
「他有什麼事情?」
「不知道,他沒跟我說。」
姬厲行將手機丟在一旁,似乎沒有要回電話給燕無翊的意思。
唐映好奇的問道,「你不打過去嗎,說不定人家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不用管他。」
「……」唐映沉默了幾秒鐘后,又問道,「剛才晚晚說,你跟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是去見燕無翊了?」
「嗯,就工作上有些事情,現在已經處理完了!」
「哦!」
瞧這敷衍的態度,一看就是不想讓她知道。
姬厲行擦著頭髮,突然間旁邊的小女人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疑惑的轉過頭,見唐映背對著自己,正看向窗戶的方向。
「怎麼了?」
他坐下來,摟住唐映的腰,能感覺到她圓鼓鼓的小肚子。
唐映生氣的拍開他的手,「沒什麼!」
就這副表情,沒什麼也要有點什麼了。
姬厲行厚臉皮的摸上去,「有什麼不高興的,跟我說說?」
「都說沒什麼了,你煩不煩呀!」
唐映推開他,起身往外面走去。
姬厲行將她拉入懷中,「好了,別生氣了!」
男人的力氣太大,將她緊緊的箍在懷中,唐映嫌棄的轉過臉,「你頭髮上的水都滴到我身上了!」
儘管這樣說了,姬厲行還是不想放手。
姬厲行將她抱了個滿懷,「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你懷著孕,我說出來只會讓你心煩,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唐映生什麼氣,他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這是他跟景段禮之間的仇恨,與其他人無關。
他不可能讓唐映為他陷入到危險的境地中,同樣的也不希望唐映為了他的事情而煩惱。
唐映見他終於肯跟自己說點真話了,扭過頭去,「景薇薇是不是已經被抓了?」
在唐映的目光下,姬厲行肯定的點點頭,「一開始,她就沒有跑掉,不過是製造了一個假象而已。」
「燕無翊一直派人跟蹤她,從醫院到她躲起來的地方,直到她徹底的自亂陣腳,去找尹劍飛,我今天過去,就是想知道個答案。」
「映映,我知道你擔心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我不會像景段禮那樣殺人,我會走法律的途徑,讓他得到應該有的懲罰。」
景段禮的所有證據被暴露給警方,還有這些年生意中牽扯到的形形色色的人物,夠判他個幾百年的了。
唐映最在意的就是這點,她不希望姬厲行的手上再沾染鮮血,緊張的拽住他的袖子,「你是我的老公,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希望你出事!」
她現在的夢想,就是希望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在一起。
過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就讓他們都過去。
姬厲行捧住唐映的臉頰,「映映,這件事情很快就結束了,再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景段禮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她都知道,也知道那一場大火給姬厲行造成的影響有多大。
輕輕的抱住他,就能感受到他的痛苦與難過。
撫著他的後背,「姬九,一切都過去了,你還有我,有兒子,還有我媽媽,也是你的媽媽!」
十幾年的疤痕,不是一下子說能抹去就抹去的,需要時間來撫平。
姬厲行吻著她的額頭,心情沉重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當年遇見她,她說是他將她從地獄里救了出來,可她不知道,後來的日子裡,一直是她在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