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他給的空間和自由

  林雨萱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的房間里沒有燈光，有些昏暗，也不知道幾點了。


  只有不遠處的沙發上，露出一點光亮。


  那點光亮，正對著一張帥臉。


  林雨萱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


  「潘景霖，你說話就像放屁嗎？」


  潘景霖見林雨萱醒了，就合上筆記本，放在了一遍，邁步走了過來。


  他坐在了床邊，伸手想抱抱她，輕柔的語氣：「醒了，餓了嗎？」


  林雨萱躲開他的手，冷冷地瞅著他：「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


  潘景霖凝著她，說：「萱萱，我不該吼你，你怎麼折磨我都可以，別把自己變得那麼不堪！」


  「我不是那個傻白甜，不會裝呆萌乖巧，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與你有關係嗎？我從來沒想過要討你的喜歡。」


  相反，她就是想讓他厭惡她。厭惡一個人，大概就不會靠近了吧。


  林雨萱感覺很累，在和潘景霖的這段關係里，她真的很疲憊，讓她完全迷失了。


  「潘景霖，我承認，我今天都是故意的。我是故意激怒你媽，故意激怒你，讓你厭惡我，讓你離開我。我求你離開，讓我自己安靜地生活，行嗎？」


  她哀傷的語氣，讓潘景霖心疼。


  「我就那麼讓你難以接受嗎？」


  林雨萱點頭：「是！你是那個傻白甜的，不是我的誰，所以，你的步步緊逼，讓我感覺我是一個可恥的第三者，為了逃離你，讓我變得不像我自己！我其實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在黑暗中呆了太久，我清醒的時候，一般是在雨天。我為了報仇，為了殺你，總是爭分奪秒地進行各種訓練，然後就是為了掙錢，去出任務。我沒有一刻鐘是屬於我自己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要做什麼樣的人，過什麼樣的生活！」


  「面對你，我真的不能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心裡過不了那個坎。潘景霖，你認清現實吧，我才是那個真正的林雨萱，而那個傻白甜，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而且現在，她真的已經消失了。你忘了她吧，別再糾纏我了！」


  林雨萱聲線沒有任何的起伏，就那麼淡淡的，說著自己，說著那個傻白甜。


  她這樣輕淡的語氣，卻讓潘景霖感到一陣陣的心涼。


  他現在才正視這個問題，現在的林雨萱，和他的萱萱，真的不一樣。


  他愛萱萱，也愛現在的林雨萱，他總是固執地認為，她就是一個人，可是他的愛，對現在的林雨萱，真的是一種負擔。


  所以，她才總是逃離，千方百計地折騰胡鬧。


  也許他真的應該離開，給她一點空間和自由。


  但是，她絕對不會，讓她永遠地離開他的生命。


  因此，他站了起來，說：「萱萱，對不起，也許是我太害怕失去你，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現在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你想怎麼生活都可以。你不願看見我，我可以消失，但是我也拜託你，不要再做傻事。」


  他並沒有立刻走，而是彎腰抱了抱她，很用力，讓她感覺骨頭都要酥了。他的氣息盈在耳邊，他卻沒有再說什麼，回身拿起自己的筆記本，轉身走出了房間。


  林雨萱有些錯愕，他是被她說服了？

  她的心頭，竟然縈繞起一絲絲的失落。


  她長吁一口氣，放鬆了下來，就起身下床，出了房間。


  她餓了，要找點吃的。


  客廳里的小蝶見到林雨萱，連忙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說道：「萱萱，你終於醒了，餓了吧？來，趕緊吃飯了。」


  她打開一個大號的保溫桶，把騰騰的飯菜都擺在了餐桌上。


  林雨萱的眼眸一頓，她知道潘景霖為什麼那麼利索地走了，他想讓她好好吃飯。


  心中還是難免有些觸動。


  她也不矯情，就坐下來吃飯，都是她喜歡吃的菜。


  吃完飯，她和小蝶一起看了一個恐怖電影。


  也許是沒有潘景霖，林雨萱完全放鬆了，到了驚悚的情節，和小蝶毫無形象地尖叫。


  兩個人一直看到了晚上十二點，才各自回房睡覺。


  林雨萱一向覺多，再加上心情比較放鬆，很快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她感覺有人輕輕地抱住了她，讓她感覺很溫暖很踏實，竟然不由自主地向他地懷裡靠近。


  她身邊的潘景霖，再黑暗中，嘴角忍不住地勾起。


  她潛意識裡，還是渴望她的靠近的。


  林雨萱一覺又睡到了第二天的十點，她下意識地看向身邊，那半邊床很平整，沒有人睡過的痕迹。


  她有些恍惚，難到是自己做夢了？


  她起床，換了家居服，走出房間，看到小蝶在和八頓玩。


  八頓見到林雨萱，就撒歡似的沖了過來，用它毛茸茸的身子蹭著林雨萱的腿，它的頭一個勁地往她的懷裡拱。


  林雨萱有些錯愕。


  她知道那個傻白甜，很喜歡八頓，可是她卻還沒有和它接觸過。


  只是，它對她的親昵，讓她的心感覺好暖。


  她蹲在它的面前，伸手摸摸它的頭。


  八頓立刻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把腦袋搭在了她的腿上，微閉了眼睛，一副無比享受的樣子。


  林雨萱笑了，莫名就喜歡上了它，摟著頭的腦袋親了親。


  八頓調皮地一頂林雨萱，就把她給頂倒了，趴在了她的身上。


  林雨萱笑著，抱住了八頓，手指伸到它的肚皮下，給它撓痒痒。


  八頓四腳朝天，躺在地上，舒服地嗷嗚地叫。


  廚房門口，張嫂看著這一幕，不禁笑了：「萱萱，先吃飯吧。」


  林雨萱一愣，她和張嫂也不熟。


  張嫂解釋說：「先生說，以後讓我在這裡照顧你。他還說，他最近有些忙，八頓也拜託你照顧。」


  林雨萱一蹙眉，潘景霖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聽了她的話，真的要永遠消失在她的面前了？


  如果這樣，最好不過。


  因此，她的心情比較放鬆，笑道：「以後就麻煩張嫂了。你的工資，以後我來出。」


  她出工資，那麼張嫂就是她聘請的人，與潘景霖沒關係。


  如果工資還是潘景霖出，那麼她就還是被他照顧著。她不想接受他的照顧。


  張嫂笑道：「好的，萱萱。只是，潘先生那邊，我也還照顧著，你不介意吧？」


  只要他不出現，怎麼樣都行，她也不是那麼較真的人。


  「沒問題的。」


  林雨萱吃完飯，就和小蝶看電視，張嫂去買菜了，她回來后，就又開始做午飯。


  吃了午飯，林雨萱和去度蜜月的林雨君視頻了，看她和潘景辰玩的很開心，她也就很高興。


  然後，她就睡午覺。


  再醒來，就黑了，有開始吃晚飯，再看會電視，就又該睡覺了。


  總結這一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然後看電視，逗八頓，無比的愜意。


  而潘景霖也一直沒有出現。


  只是睡覺后，林雨萱再次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溫柔地抱在懷中。


  只是她太困，睜不開眼睛，不知道是自己做夢，還是潘景霖真的又爬上了她的床。


  轉天清晨，她醒來，那半邊床總是平整的。


  於是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做夢了。


  休整了一天，林雨萱想找點事做。


  她再次打開了那個連載的文，下面催更的更多了，可是她找不到那種感覺，再次關閉了頁面。


  她打電話給龍燁，問他現在有沒有案子可以接。


  龍燁說，目前沒有適合她出手的案子，如果有了，會打電話給她。


  林雨萱無所事事了，就叫著小蝶出去逛街。


  小蝶在龍宗的資質比較淺，雖然有些身手，但是和別的成員相比，就差了很多，不適合出任務。所以，龍燁竟然她管理龍宗內部的事務，尤其是林雨萱的事，基本交給她。


  龍宗的所在比較隱秘，因此，小蝶很少逛街。


  這次，她是過了次癮。兩個人逛了一天，買了許多衣服鞋子包包和化妝品，等等。


  小蝶就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一個小丫頭，見什麼要什麼。林雨萱也不拒絕，大方地刷卡。


  兩個人逛累了，把買的大包小包的，讓商場送到家，兩個人在外面吃了飯，就去看了場電影。


  她們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天就黑了。


  兩個人都有些餓，就想找個地方吃飯。


  她們沿著路邊走，路過一家西餐廳的時候，從明亮的玻璃窗里，突然看到，潘景霖正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一起吃飯。


  林雨萱有些錯愕，心裡有些說不清的感覺。


  小蝶也驚呆了，「不會吧？他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這節奏簡直趕上火箭了！虧我還不停地在你面前，說他的好話！不行，萱萱，我們進去，把那個女的打跑。」


  林雨萱笑笑：「別了，這樣正好啊，反正我也沒想和他有什麼瓜葛。他有別的女人，我求之不得！走了，我請你吃大餐！」


  她拉著小蝶，離開了那家西餐廳，卻和小蝶吃了火鍋。


  現在天涼了，吃熱氣騰騰的火鍋，正合適。


  吃完飯，兩個人打車回到家。


  都有些累了，就各自回房，洗澡，睡覺。


  林雨萱洗完澡，擦著頭，走出浴室，突然怔住，發現潘景霖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她的房間。


  她的臉立刻就冷了下來：「你怎麼又來了？」


  潘景霖看著她，想從她的眼眸中看出點什麼。可是除了冷漠，什麼也沒有。


  他說：「今天你看到的，是我在國外的一個朋友，她到海城公幹，我請她吃了個飯。」


  林雨萱擦著頭的手，頓了下，說：「你不用和我解釋，我巴不得你領個女人，到我的面前，說你們要結婚了，那樣我們就可以離婚了。」


  潘景霖笑了：「你會失望的。」


  他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林雨萱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好像有種如釋重負。


  她吁了口氣，吹乾了頭髮，上床睡覺。


  今天太累了，她幾乎秒睡。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潘景霖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到了她的面前，說：「萱萱，我們要結婚了！」


  林雨萱傻傻地看著他們，忽然就放聲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就是停不下來。一直哭，一直哭。


  「萱萱，醒醒，怎麼了？」


  林雨萱倏地睜開眼睛，眼前只有潘景霖，沒有女孩。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這是現實，還是做夢。


  她說：「你終於要結婚了，很好，我們明天去離婚吧。」


  潘景霖怔住：「我什麼時候說我要結婚了？」


  林雨萱頭有些蒙，嗡嗡地響。


  她揉著頭，望望四周，是在自己的房間里。


  她才發覺，她做了一個夢。


  她忽然就明白一件事，怒道：「潘景霖，你每天晚上都會來我房間，是不是？」


  潘景霖臉不改色：「沒有啊。我還沒走，在外面和張嫂說點事，聽到你哭，才進來了。你為什麼哭，是夢見我和別人結婚了？不想和我離婚？」


  林雨萱有些尷尬。


  她拿過自己的手機，一看，才十點二十，自己也不過才睡下十來分鐘。


  她說：「沒有。我做了個噩夢。你走吧，我睡了。」


  她說著，就扯過被子，蒙住了頭。


  潘景霖給她把被子扯下來，說：「別蒙頭，容易做噩夢。晚安。」


  他說著，快速地在她地額頭上落下一吻，轉身走了出去。


  他順手關了房間的燈，帶上了房門。


  林雨萱等到他的腳步完全消失了，才長出了一口氣。


  夢裡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她真是鬱悶，她哭什麼啊？她又不是那個傻白甜。


  她摸了下額頭，感覺那裡有點燙。


  她嘆口氣，閉上眼睛。


  她不知道，門外，潘景霖根本沒有走。


  他站在客廳的陽台上抽煙，嘴角漾起一絲的笑紋。


  也許自己退一步是對的，她對自己也不是完全的沒有感覺，不然就不會哭得那麼厲害。


  他在陽台等了好久，等到林雨萱再次入睡之後，他才悄悄地走進房門，脫掉衣服，躺在他身邊。


  睡夢中的她，自動向他靠近。


  這兩天，他都是這樣陪著她，天明之前，悄悄離開。


  他想，也許這樣，慢慢地她對他不那麼排斥，不會再和他提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