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3】蘇醒

  突然，殿下的東方凌猛地咳出一大口鮮血，身子雖無外傷，卻受了嚴重的內傷。


  剛才，最後那一招，差點傷及他的命門了，若不是有強大的真氣護體，軒轅無恆也無意取他性命，只怕他，早已成了軒轅無恆的劍下亡魂。


  忍了許久，已經再也無法負荷，傾然倒了下去。


  見狀，鍾離夜劍眉緊擰起，眸子隱顯出慍色，厲聲令道：「傳御醫！」


  在眾人的驚呼聲，以及皇帝的冷喝聲中，讓今晚的和親宴，落下了不完滿的帷幕。


  元小凡的身子，猛地一震，不知何時起，已經淚流滿面了，當看到東方凌口吐鮮血，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一把刀子在剜一般，痛得錐心刺骨。


  綿綿不絕的痛楚，忽然如洶湧的河流，滾滾而來，令她難以承受。


  再也顧不得其他，幾乎是趺跌撞撞的，跑到了東方凌的身旁，扶住他的身子，眼帶怨恨的看著軒轅無恆，憤怒的問道：「你既然已經贏了，為什麼要傷他性命？」


  軒轅無恆同樣忍著體內蝕骨般的寒痛，手指緊握成拳，壓下口中翻湧的血腥，面無表情的說道：「不贏得徹底，他又怎肯認輸呢？這一戰，我必須贏。」


  即使，你會恨我……


  此事，如何換了他也是這樣做的！


  小凡啊，如果今天受傷倒下的人是我，你會責怪東方凌嗎？

  元小凡搖著頭，不可置信的說道：「軒轅無恆，你不該是這樣的人的。」


  軒轅無恆飄忽一笑，「你錯了，我本性便是如此。」


  元小凡怔怔的望著他，一陣寒意襲來，她不禁瑟縮了一下。


  *****

  一輪彎月懸挂在黑色的天空，顯得幽深寂靜。


  東方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東方府的錦繡樓內了。


  「小凡……小凡……」他努力的掀開了沉重的眼皮子，聲音沙啞的喊了兩聲。


  房門猛的被推開了，元小凡急急的沖了進來，「凌，我在。」


  突然，她眼前一黑，腦袋裡一陣劇痛，疼的她蹲下了身子。


  瞬間，四周變得更加的黑暗，像一個無盡的深淵一般，萬劫不復地墜了下去，粉身碎骨也不能掩蓋心被撕裂般的劇痛。


  淚，晶瑩地閃爍著，然後，身子墜落在地面……


  那段痛苦心酸的記憶，被她塵封了許久，不願想起，不願提起，現在，它又像惡魔般衝破封印，帶著無邊的黑暗，和痛楚席捲而來。


  痛苦伴隨著巨大苦澀，使她的雙眼，空洞地迷離起來了，她如同一具木偶般，獃滯的站在軒轅無恆面前，不言不語……


  腦海中開始幻化出許多景象。


  十八歲嫁入東方府，空等丈夫七年，姑姑陷害，丫鬟毒害，最後的下場是被丈夫的那些花蝴蝶害的毀容，墜崖。


  未然……


  她的未然，是她這一生都無法釋懷的痛。


  這一切到底怪誰？是東方凌的責任，任由白芙蕖和寒月害自己？還是自己的責任，沒有保護好肚子里的未然，害的他一出生就被病痛折磨。


  還有鍾離夜，他生為一國之君，既然對自己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