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1】未然

  琴音低回之處，如暗香搖曳悄然綻放，琴音清越，又似萬里碧空一聲鶴唳直衝九霄。


  一首行雲流水，酣暢琳漓，意境奇美的琴曲，如水銀瀉地消失空中，然香氣久久不散。


  一曲終了，掌聲如雷

  眾人皆意猶未盡，全都痴痴的望著殿中央的兩人。


  男子清雅若蓮，女子淡雅如蘭，不禁感嘆，好般配的一對，能譜出如此妙極的琴瑟合奏，也唯才像這般出塵的人，方能做到。


  小皇帝眸眼清亮，贊道：「果然是妙曲，人間難尋，讓聯是大開眼界。


  趙飛笑言不由衷的淡笑道，「想不到，無恆公子不僅出塵脫俗，連身邊的人也是玲瓏剔透，真走讓飛笑好生羨慕。」


  兩人淡笑施禮叩榭，緩步回到了座位上。


  元小凡眸兒彎彎，笑看軒轅無恆，讚歎道：「無痕，你的琴聲真是太美妙了，害我差點陶醉在曲境中，醒不過來．」


  軒轅無恆心中一動，淡笑道：「你若喜歡，往後，多的是機會合奏！「


  元小凡淺笑頷首，「一言為定。」


  對面，趙飛笑氣悶的暗暗咬唇，看著元小凡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羨，這是從遙遠的古國，傳來本國不久的樂器，她怎麼會用？


  看著身旁的南宮夜，那眼神，早憶不似剛才的清冷，盯著那名女子的身影，彷彿失了魂魄一般，不禁心下一怒，銀牙幾欲咬碎，嬌聲道：「南宮夜，你在看哪裡？「


  聞聲，南宮夜轉眸，冷冷道：「與公主何干？「


  全然不顧趙飛笑的臉色有多難看，陷入沉思。


  東方凌緊緊盯著對座的清麗女子，只覺心頭一陣震顫，除了相貌之外，表情，氣質、舉止，連小動作都與小凡如出一轍，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人？


  突然，元小凡也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接，他心頭一緊，頓覺有些失禮，訥訥的收回視線，轉而看向別處。


  臉頰頰側微顫，原本空洞死寂的雙眸，此刻，閃動著一些複雜難喻的東西，薄唇緊抿成一線，手緊緊的攀住椅靠的前端，遂然收緊。


  她不是小凡，小凡根本不通音律，對樂器更加是一竅不通。


  手握的酒杯驟緊，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倒。


  宴會已近尾聲，眾人早已佳肴遍嘗，美酒入腸，一番歌舞已散，小皇帝命其太監總管，主理使節入住宮殿事宜，宣聲告退。


  坐車回到碧秀山莊，已近深夜，天幕上，繁星點點，夜涼如水。


  元小凡抱著未然回到築心殿，推門進入，剛把未然放到了床上，未然就開始瑟瑟發抖，嘴裡輕聲叫喚著：「娘親，好冷」


  元小凡心頭像被錐子鑿過，痛徹心扉，她快步上前，忍不住擁住他，看著他蒼白瘦弱的小臉，幾度酸楚，柔聲問：「未然，還冷嗎？」


  未然只是搖著頭，那雙黑曜石般的眼晴，蒙上一層灰際。


  漸漸的，他額頭上沁出冰冷的汗珠，小小的身子在微微發顫，忽冷忽熱，已經痛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