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自亂陣腳
姜四叔爺神色有些複雜，但很快又堅定了下來，「可沒想到，姜老太竟能因為昨日沒能分得姜韓氏的賣魚錢，進而懷恨於心，跑到縣衙里來狀告姜仲山，如此攪禍精的婦人，我姜家可娶不起，請縣令老爺做主，如果今日姜老太說不清她狀告為我姜家村爭光添彩的姜仲山的可考證緣由，我代表姜家族人，休棄了她！」
姜老太一聽姜四叔爺也說要代替姜家族人休了她，整個人氣得要炸了，梗著脖子就惡狠狠地盯著姜四叔爺喊道。
「你個老匹夫，我可是給我家公公送過葬的，生兒育女這麼多年，你可不能代姜家族人休了我，誰也不能這麼對我，我家兒子以後可是要考上舉人當狀元做大官兒的，還有我的孫子，小小年紀就能去縣學裡面讀書，我以後可是要做老封君的人，我生是姜家的人，死也是姜家的鬼！」
姜四叔爺當聽見姜老太稱他為老匹夫的時候，氣的嘴巴不停的抖動，手指頭指著姜老太，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直到姜老太說完了，他才對著楚唯仁，一臉悲愴地說道。
「大人您看到了？姜李氏本就立身不正，毫無修養學識，不尊老敬老，她說的話根本就不能信！」
韓伊一瞄了一眼還顯得十分氣憤的姜老太，撇了撇嘴角，心中不知道該怎麼評判了，這姜老太還真是一個豬一樣的隊友，這麼沉不住氣，還跑到衙門裡來告假狀，想必此時姜叔山想要弄啞姜老太的心都有了。
姜叔山在姜老太吼出老匹夫的時候，背後就出了一身的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對付姜仲山和韓伊一兩個人都這麼困難了，姜老太還四處樹敵，尤其是姜四叔爺還是在姜家村的地位比自己還要高的。
姜叔山忙不迭地替姜老太辯解道歉，「四叔爺，我娘不是故意的，她這是氣得昏了頭了，我替她給您道歉……」
又轉身看向楚唯仁，「大人.……」剛想要說話，姜四叔爺就朝著姜叔山冷哼了一聲，又朝著楚唯仁說道。
「大人，小人倒是聽過一句話，越是在盛怒之中，越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實品性，通過這件事，您也能知道姜老太的為人了，她說的話可是一點都不能信！」
楚唯仁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自己的意見，而是看向了從剛才開始就沒有怎麼說話的何永壯還有姜和順。
「你們可知道為何叫你們到縣衙之上來？」
何永壯微微抬了抬頭，瞄了姜仲山和姜叔山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聽帶我們來的官差說了，聽說是跟我兒子手被折了的事情有關係！」
「嗯，清楚知道就好，那個小孩子先來把事情從頭到尾說說吧！」
楚唯仁沒有讓搭話的何永壯先說，而是看向了從站在衙前就一直小幅度抖動身子的姜和順。
姜和順本就有些膽怵，陡然又被楚唯仁點了，不可置信地猛地抬起了頭，眼睛在眼眶裡滴溜溜的轉，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我，我我，我我，.……」
姜和順覺得楚唯仁的眼神像是利箭一樣刺在自己的臉上，只要他說假話，就會出問題，可如果不說假話，別說在家裡等著那賠償的娘會教訓他，就是旁邊的姜叔山肯定也不會放過他。
站了這麼久，姜和順雖然偷雞摸狗，但是腦子並不是笨的，姜叔山和姜仲山的矛盾早就聽出來了，自己是被姜叔山叫來的，那說的話肯定要順著姜叔山……被說假話和說真話困擾的姜和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姜叔山在一旁站著，難免有些心急，從他的角度來看，只以為姜和順是被嚇破了膽子，這樣下去，姜和順萬一說出來不該說的可就糟了。
姜叔山趕忙又站了出來，朝楚唯仁拱了拱手，「大人，他是個孩子，現在堂上站著的有之前傷過他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害怕，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問一句，他答一句，也可以幫他整理些思路，也不耽擱。」
楚唯仁意味深長地盯了姜叔山一眼，很明顯姜四叔爺說要休了姜老太讓他自亂了陣腳，才會這個時候蹦出來，沒有想過這問不好，可能把他自己也攪了進去。
楚唯仁看向了姜仲山和韓伊一，「你們可有何異議？」
姜仲山和韓伊一對視了一眼，回答道，「回稟大人，我和內子都認為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村長既然想行使村長的職責，代您發問，我們沒有任何意見！」
「姜叔山你聽見了，你這可是代我發問，務必要把事情問個清楚！」
姜叔山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忙不迭的趕緊答應下來，往姜和順身邊靠過去。
「我問你，今年冬天，姜仲山是否折斷了你的手臂？」
「對的，不止折斷了我的手臂，還折斷了何大叔的兒子何小喆的手臂，還有另一個玩伴的手臂……」
「僅僅是這樣嗎？我可記得當時可不止你們的手臂被折斷了！」
姜叔山的眼睛在姜和順望過來的時候，向他身邊的何永壯看了過去，姜和順福至心靈，脫口而出，「不止我們，還有何大叔，何大叔的手臂也被折斷了，當時可是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慘叫聲！」
姜和順想到那個時候姜仲山臉上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偷偷瞧了一眼旁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姜仲山，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躲了躲。
姜叔山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立刻轉身望向了何永壯，「何永壯，姜和順說得可是真的！」
何永壯瞧了姜叔山一眼，「是真的！」
衙外聽到這個確定的答案，一片嘩然。這姜仲山不孝好像已經是假的了，可這品行不端好像卻是真的！
外面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楚唯仁趕緊拍了一下驚堂木，在衙役的干擾下，等又恢復平靜的時候，姜仲山趕緊趁勝追擊，又問道。
「你兒子的手臂養了多久，可已經復原？還有你的手臂可完全好了，養了多久？姜仲山可把你們看病的銀錢賠償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