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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兩情纏綿忽如故(50)

  每一段她都很震撼。


  車禍那段是車速極快,直接衝上花壇的,她看的時候,差點扔了手機的,「嘭」一聲巨響之後,一切歸於沉寂。


  說實在的,若不是車裡的人後來真實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光看到這個現場視頻,她真的會以為車裡的人死了,好一會兒,才看到車門被打開,男人從裡面緩慢出來,然後就捂著胸口,腳步虛浮地往前走。


  兩個男人在病房外走廊大打出手那段也是讓人看得心裡很不舒服,當時她就在病房裡,外面的動靜她是知道的,也知道兩人是真的在大打,卻也沒有想到兩人打成那樣,互不相讓、出手都不遺餘力、都是一副要將對方往死里揍的樣子。


  她在想,若不是醫院的保安前來,他們是不是必須打到一方死才會罷手。


  還有那段男人咳血的,大口大口的血從嘴裡冒出來,那場面她真的只是從電視里看到過,她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聽說,也住院了。


  「慕戰,對不起.……」側首看著慕戰,她突然開口。


  慕戰邊打著方向盤,邊看了她一眼:「怎麼了?還是不願意去我家是嗎?」


  「不是,是說我連累了你。」


  慕戰怔了怔,又看了她一眼,彎唇:「這有什麼好道歉的?丈夫保護妻子天經地義,我不覺得連累。」


  綿綿垂了眼,沒做聲。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要不,慕戰,我們把婚退了吧。」


  慕戰陡然一踩剎車,兩人都朝前栽去,好在都系了安全帶沒出什麼危險。


  「你說什麼?」慕戰難以置信問向她。


  綿綿抿了抿唇,「我說,我們把婚退了吧。」


  「為什麼?因為況擎野?」慕戰臉色變得難看。


  綿綿搖搖頭,「不是。」


  她還真不是因為況擎野讓她退婚她就退婚的,更不是想要跟他分手重投況擎野的懷抱,而是她覺得,這件事情不解決,他們三人永遠都不會好過。


  「你是最無辜的那個。」


  已經給慕戰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後面還會發生什麼,她不知道。


  「無辜?」慕戰笑,轉眸看向前方。


  笑而未語。


  片刻,才將視線收迴轉向她,「怕我鬥不過況擎野?」


  「不是,是不想再連累你,你沒有義務對我負責,我跟你說過的,那天在酒店,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這次損失更大的是他吧?」慕戰將她的話打斷,稍頓了片刻,「放心,我不怕他,以後不要再跟我提退婚的事。」


  因為他們的車子停在路中,堵住了路,後面車子紛紛鳴笛按喇叭,響聲一片,慕戰發動引擎。


  綿綿有種深深的無奈。


  **

  病房裡,幾名專家會診,給況擎野制定了具體的治療方案。


  護士過來掛好水。


  官慎一直在接電話,當然,電話都是找況擎野的,只不過是他在接。


  是公司其他幾個董事,打電話過來詢問網上的那些新聞和視頻到底怎麼回事,因為這件事已經出現了十分惡劣的影響,況氏股票一早就開始大跌。


  雖然幾位專家都再三叮囑,況擎野傷勢嚴重,要靜養,一定要靜養,但是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敢隱瞞不報,掛完電話,將手機還給男人的同時,把幾個董事打電話過來說的事情跟男人說了。


  男人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看來,等我好了再開記者發布會是來不及了,這樣,你先讓公司法務在官網上發一張律師聲明,就說車子的確是我開的,但是,我並未飲酒,視頻中走得搖搖晃晃,那是因為我受了重傷,並非是醉酒,讓造謠生事者立即停止這種愚蠢的行為,況氏將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這樣可以嗎?」


  官慎有點擔心,醉駕逃逸已是讓這個男人形象盡毀,若是被發現還撒謊不承認,那隻會雪上加霜。


  「可以,我反覆看了那段視頻,除了我腳步虛浮,其他沒有任何能證明我當時喝過酒,既沒人證,也沒物證,又不是被交警抓個正著,你就讓薄律師這樣去做。」


  官慎點頭。


  這倒也是,反正是昨天晚上的事,體內的酒精早就沒了,再檢測也檢測不出。


  「好的,我回公司就辦。」


  男人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讓你查的拍賣會上的那本古醫書查了嗎?」


  「查了,但是那個人已經出國了,手機也打不通,聽說過段時間會回來,到時我再去找他。」


  男人攏眉,朝他揚揚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官慎走後,男人躺下睡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一手掛水不方便,他另一手摸索著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劃下接聽,用肩膀夾在耳邊,「安姨。」


  「擎野,聽說你受傷住院了,你還好嗎?」


  「我沒事,安姨,這兩天不要讓爺爺上網和看電視……」


  「已經看了,」安婉急急打斷他的話,「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好幾個董事都給老爺子打電話了,老爺子氣得不輕,然後上網一看,氣急攻心,腦溢血了,現在我們在星宇醫院,老爺子還沒醒,本來先不打算告訴你的,怕影響你養傷,但我又想,老爺子這個情況,若有個什麼萬一……所以,我還是打電話給你說一聲,你也不要急,這邊有我,臨天、思音、颯雅都在,你放心,有什麼情況我會再給你打電話,你先養好你的身體……」


  況擎野腦子裡嗡的一聲,手機從肩上滑落,後面安婉說了什麼,一句也沒聽到。


  從病床上坐起,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針頭,拿起手機,掀被下床。


  穿了拖鞋就大步往外走,差點跟進門來查看掛水情況的護士撞個正著。


  「況總這是要去哪裡?」


  病房都有自己的衛生間,飲水機也有。


  「有點急事,一會兒回來。」男人徑直經過護士的身邊出門。


  護士嚇得連忙阻攔,卻沒攔住。


  「不行的,況總,你的胸骨才剛接好,不能走動,以防錯位,一旦錯位,又可能導致內出血……」


  護士在後面急急說著,男人大步流星,一刻未停。


  護士沒辦法,只得轉身去找主治醫生彙報去了。


  **

  況擎野趕到星宇醫院的時候,老爺子還沒醒。


  見他過來,安婉、況臨天、況颯雅、陸思音都很意外,安婉最先迎過來,「不是讓你好好養傷,不要過來嗎?」


  連忙扶了他,讓況颯雅搬椅子。


  「我沒事。」男人不動聲色地將手臂自安婉手中抽出,沒有坐,徑直走到老爺子的病床前,看著老人口鼻戴著氧氣罩,面色凝重,「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很危險,只能等,我們家人能做的,也只能是配合治療,等爺爺醒來。」


  回答的是況臨天,也是一臉沉重。


  男人眉心擰了一下。


  「大哥你自己怎麼樣?看你的樣子也傷得不輕。」況臨天看著他依舊青一塊紫一塊額頭腫得老高的臉。


  「沒事。」


  「網上的那些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還有那個聶臻,怎麼又成了慕戰的未婚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哥你的嗎?怎麼亂七八糟的呀?」


  說話的是況颯雅,一臉的不悅,一臉的憤然。


  男人沒回她。


  安婉出了聲:「擎野,老爺子特別生氣這個,當時氣得就打電話給你,結果你一直在佔線,他生氣把手機都扔了,正好臨天在,臨天安慰他,說事情還沒搞清楚,讓他不要生氣,並答應他馬上就去醫院跟你了解到底怎麼回事,可你也知道老爺子的脾氣,哪是別人能勸得住的,聽說臨天要去找你,還專門讓臨天用手機錄了他的話帶給你。」


  「嗯,」況臨天掏出手機,準備放給男人聽,一看屏幕是黑的,凝眉:「沒電了。」


  抬眸稍顯歉意地看向男人:「等開了機再發給你,就是些生氣罵人的話,大哥不聽也好。」


  男人沒做聲。


  「你先回醫院吧,我們這裡這麼多人呢,有什麼情況我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見他不願意多說網上的那些事,安婉也沒有再問。


  「是啊大哥,你可是我們家的頂樑柱,現在爺爺這樣,你也在住院,集團的事更是內憂外患,你可不能倒下,積極治療,趕快好起來,爺爺這邊你就不用擔心,有我們。對了,你那邊有人照顧嗎?」說話的是況臨天。


  「有護工。」


  男人又看了病床上的老人一眼,再看向病房裡的眾人,「那我就先走了,辛苦你們了。」


  「一家人還說這話!」安婉嗔道。


  況臨天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況颯雅小嘴撅得老高:「的確辛苦我們了,禍是大哥闖的。」


  男人也不以為意,轉身出了病房。


  陸思音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講。


  畢竟在況家,她還是一個外人,何況是在這個男人面前。


  只是,沒人注意到,她的指甲都差點攥進手心的肉里,刺出血來。


  況臨天忽然想起什麼,連忙拾步追出了門。


  「大哥。」


  男人正在等電梯,聞聲,回頭。


  況臨天快步過去,抿唇稍顯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忘了跟大哥說,我跟思音準備結婚了。」


  男人微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我今天之所以會在老宅,就是回去跟爺爺說這件事的,大哥,你會祝福我們的,對吧?」


  男人唇角一勾:「當然。」


  然後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恭喜。」


  「謝大哥。」


  這時,正好電梯到了,「滴」的一聲開了門,況臨天伸手將門按住,男人拾步進去。


  **

  官慎處理完公司的事再趕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男人重新被接了一次胸骨,剛纏好繃帶,大汗淋漓地躺在病床上氣喘吁吁休息。


  見他這樣,官慎想報告的事都不敢說了。


  可看官慎的樣子,男人就知道他有事。


  「怎麼了?」


  官慎咬唇,欲言又止。


  男人皺眉,「律師聲明發了嗎?是不是沒用?股票還在跌是嗎?」


  他從星宇醫院回來,主治醫生將他狠狠地批評教育了一番,給他一檢查,發現他的胸骨果然錯位了,也果然再次出現了內出血,又不得不重新對他進行了清腔,並重新接骨,一直搞到剛才,他也沒時間關注網上的情況。


  為了防止他再犯,主治醫生剛剛還將他的手機關機沒收了,他現在也沒法看。


  「律師聲明發了,上午我一回去就讓法務發了,聲明一發,效果還是很明顯的,股票雖然依舊在跌,但是幅度小了很多……」


  「那很正常啊,總不可能你聲明一發,馬上就漲。」


  「我知道,問題是……」官慎再次咬了唇,眉心都皺成了一團。


  「問題是什麼,快說。」男人也失了耐心,沉聲。


  本來胸口就痛得不行,又加上心裡鬱結,哪還有心思在這裡跟人猜猜猜。


  「網上又有人曝光了一段語音,證實了況總是酒駕。」


  男人一震。


  證人?


  不對啊。


  「就算是親眼所見,也不能證明我喝了酒,我只是步子不穩,我說了,那是因為我受傷了,沒有驗過我當時身體里的酒精狀況,誰也沒法做這個證人吧?」


  「原則上是的,但是.……這個證人他是.……他是……」


  「是誰?」


  「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官慎差點哭了。


  男人再次怔住,「你?什麼意思?」


  完全沒懂。


  官慎一張臉都皺成了苦瓜,「昨天晚上您不是打電話給我說,自己喝酒開車撞上了光復路的花壇,讓我去處理嗎?」


  男人「嗯」。


  「然後我看到車頭撞成了那樣,方向盤上還有血,我很擔心您的安全,所以就給您打電話想問問情況,但是,您沒接,我實在放心不下,看到光復路是去左岸麗榭的路,就想著您會不會去聶小姐家了,所以,就給聶小姐打了個電話。」


  男人再「嗯」。


  「我就將況總的情況都跟聶小姐說了一遍,問您在不在她家?我.……我沒想到聶小姐是這樣的人,不然,打死我也不會跟她說這些……」


  男人眸光一斂,擰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聶臻將你跟她說的話錄音了,傳到了網上,讓你做了這個證人?」


  官慎點頭:「是的,網上的那段錄音,就是我打電話給她說的那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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