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也太......奔放了吧(2末)
如方才撲進他懷裡一樣,此刻突然被推開,卞驚瀾同樣毫無心裡準備。
於是乎,本就一雙腳發軟的他,受這般一推,便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膝蓋一彎,都差點跌跪於地,好在畢竟有武功的功底在,他緊急穩住,才險險沒有摔下去。
「你……你什麼意思?」他紅著耳根,有些惱羞成怒。
沒想到他如此,厲竹笑道:「對不住,厲某就稍稍一推,也沒用力,沒想到十一爺如此弱不禁風。」
卞驚瀾:「.……」
說他弱不禁風?
有沒有搞錯?
「到底誰弱不禁風呢?本王……本王只是猝不及防罷了,本王問你,你這是幾個意思?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投懷送抱,若你是個女人還勉強說得過去,你一個大男人,你讓本王的臉往哪裡擱?本王跟你說啊,千萬別誤會什麼,也別對本王有想法,本王對男人不感興趣!」
厲竹更是抿嘴樂了。
「厲某沒誤會,是十一爺誤會了,厲某方才那一抱,是跟十一爺致歉呢,這是我們午國的禮儀。」
「致歉?」卞驚瀾一怔,「致什麼歉?」
「方才在龍吟宮,厲某差點在十一爺身上試驗那迷暈葯,雖然最終沒有如此,但是,畢竟起了那個念,所以,還是跟十一爺道個歉,請十一爺大人大量,不要放心上。」
原來是因為這個。
卞驚瀾面色稍霽。
只是,這午國的禮儀也太……奔放了吧?
可是,為何他覺得挺喜歡的呢。
「如果.……如果對方是女子,也.……也這樣致歉嗎?」心中太好奇了,他便忍不住問出了口。
「那就不能了,」厲竹當即給予了否認,「男女有別。」
好吧。
卞驚瀾便沒再多問,靜默了一瞬,也驀地快步上前,展臂將厲竹大力抱住。
這次輪到厲竹猝不及防了,甚至在被他一下子扣入懷中,兩人胸口猛地相撞的那一刻「啊」的驚呼出聲。
不同於方才她去抱他,方才是她主動,是她張開手臂,而他很被動地站在那裡一動未動,一雙手都未動,此時是他抱的她,他身形高大,手臂又長,她個子矮小,被他如此大力一裹,幾乎就將她整個人揉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特別陌生和奇怪。
微微蹙眉:「十一爺這是……」
「本王也跟你致歉。」卞驚瀾並沒有鬆開她,清潤如風的聲音就響在她頭頂。
「致什麼歉?」厲竹試著推了推,沒有推開。
剛想讓對方鬆手,對方驀地如同方才她推他一樣,一把將她推開:「因為本王想看看到底誰弱不禁風?」
卞驚瀾畢竟是男人,且有武功,就算沒有用內力,如此一推,力度也比方才厲竹的要大,毫無防備的厲竹自是被他也推得趔趄地後退了幾步。
人倒是沒有摔倒,可是原本攥在手心,還沒來得及攏進袖中的那個小瓷瓶就脫手而出,跌落在地上,一聲清脆。
厲竹和卞驚瀾皆是一怔。
那廂看著兩人的卞驚寒,剛想說二人幼稚,話還未出口,就被那一聲瓷瓶跌地的聲音給打斷。
卞驚瀾看著地上的小瓷瓶,那跟方才龍吟宮裡皇帝放在案几上的,也就是聶弦音的那個小瓷瓶,一抹一樣的小瓷瓶,怔懵了一瞬。
忽的明白過來什麼,愕然抬眸,難以置信看向厲竹。
厲竹剛準備彎腰去撿,卻是被另一個大手先拾了去。
是卞驚寒。
快速將小瓷瓶攏進袖中,卞驚寒警惕地環顧了一圈,見並無人看這邊,才放下心來,俊眉微蹙:「你們兩人做什麼呢?」
卞驚瀾還有些回不過神。
「所以,父皇懷疑得沒錯,神醫就是將聶弦音的那瓶葯換下來了?所以,順六子就是被剛剛三哥撿起來的這瓶,也就是聶弦音的迷暈葯迷暈的,所以.……」
「所以,你如果想聶弦音死,你就在這裡所以,繼續所以!」卞驚寒涼聲將他的話打斷。
卞驚瀾抿唇。
看看卞驚寒,又看看厲竹。
可是不對啊,方才在龍吟宮裡,不是她袖袋裡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檢查過了嗎?並沒有這個小瓷.……
卞驚瀾驀地眸光一斂,恍然大悟。
「所以.……」
「還要所以?!」他就剛說了兩字,卞驚寒再次沉聲打斷。
可他正氣結呢,氣得胸口都在起伏,故也沒有理會卞驚寒,繼續怒目看著厲竹,繼續道:「所以,這個小瓷瓶你是藏到了本王的身上,方才說什麼擁抱致歉,也不過是為了從本王身上將這個東西拿去而已?!」
厲竹沒有否認。
卞驚瀾難以置信搖頭:「你怎麼做到的?」
他回憶了一下方才在龍吟宮的情形。
他們兩人的肢體接觸,也就一次。
當時,她攥了他手腕,將他拉至面前,準備讓他試藥,后又說恐被人說自己人作弊又放開了他。
所以,就是那個時候是嗎?
那個時候,將這個小瓷瓶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你可知道,你可知道,這瓶葯意味著什麼?如果,如果父皇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搜身呢?那你是不是要害死本王啊?啊?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啊?」
卞驚瀾指著厲竹,氣得手抖。
卞驚寒伸手將他指著厲竹的手臂按了下來,沉聲:「神醫也是為了救聶弦音,就當三哥欠你一個人情。」
不意卞驚寒這樣說,卞驚瀾怔了怔。
這說著欠他人情,卻用那麼不善的語氣是幾個意思?
意思是嫌他怪他?
隨即挺了挺背脊,硬著脖子道:「我……我也很願意救聶弦音呀,但是,但是,她,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厲什麼?」
卞驚瀾問向厲竹。
他現在是連神醫都不想叫了。
還以為厲竹又不理會,誰知厲竹當即就回了:「厲竹。」
厲竹?
卞驚瀾汗。
人長得不陽剛也就算了,起個名字就不能起得陽剛點嗎?
「嗯,厲竹,厲竹至少要跟我打聲招呼、讓我有個心裡準備不是,這是起碼的尊重,最重要的,如果我提前知道,父皇要搜身什麼的,我也能有對策,對吧?」
「嗯,是的,」厲竹沒有反應,卞驚寒卻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三哥跟你道歉,三哥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示意厲竹:「回吧,這還是宮門口呢。」
厲竹「嗯」了一聲,兩人朝馬車走去。
留下卞驚瀾一人站在那裡,怔怔沒回過神。
「不是,我話還沒說完呢。」
見兩人壓根沒理他,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氣惱地自言自語嘟囔起來。
「人家幫了那麼個大忙,不說感謝,至少也讓人家把話說完再走吧,人家又不是說不該幫藏那個小瓷瓶,人家氣的是,被騙!在龍吟宮的時候,情況緊急,來不及,也不方便,沒法跟人家打招呼也就算了,那出了宮就不應該騙人家呀,就直接跟人家實話實說,讓人家將瓷瓶拿出來不就好了,還搞個什麼大擁抱、說什麼午國禮儀,致什麼歉,最氣的,就是這地兒了,將他當猴兒耍呢,騙子,叫什麼厲竹厲神醫,乾脆叫厲騙子、厲神騙好了。」
哎,他搖搖頭。
玲瓏姑娘怎麼會看上這種男人?
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
驀地又想起了那個小瓷瓶,他一陣心驚。
聶弦音真的是殺人兇手嗎?
可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能殺人的人呀!
這廂,卞驚寒和厲竹一起朝三王府的馬車走去。
「今日聶弦音的事,多謝。」卞驚寒先開了口。
厲竹彎唇搖搖頭:「不用跟我說這個,我又沒有救到她。」
「雖然沒有救出她,但是,至少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幸虧,你隨身帶著一模一樣的小瓷瓶,且也裝的是迷暈葯,不然,她就真的鐵證如山了。」
「是啊,我也很慶幸,本來兩種迷暈葯,我還準備裝兩種小瓷瓶的,裝的時候手頭上正好沒有湊手的,就用了一樣的瓷瓶,為了區分,我一個裝在左手袖袋裡,一個裝在右手袖袋裡。」
「為何同時帶兩種迷暈葯?」
「一種用在尋常人身上,一種用在壞人身上呀。」厲竹回道。
卞驚寒:「.……」
所以,那個迷暈時沒痛苦的,用在尋常人身上,迷暈時有痛苦的,用在壞人身上?
好吧,一個經常見死不救的人,還講這原則?
「她是幾時跟你拿迷暈葯的?」
「就賞畫的時候。」厲竹便將當時的情景跟他講了一遍。
卞驚寒斂眸,抿了抿唇,「本王還是得想辦法跟她見上一面,徹底搞清楚才行。」
「嗯。」厲竹點頭。
兩人走到了各自的馬車旁邊,正欲上車,厲竹忽的想起什麼,「對了,有件事要跟王爺說一下,只不過,目前我還不確定,因為當時只是藉機探了一下,探得太快,等我想再探的時候,正好那個太監過來稟報龍吟宮弦音的事,就沒有探成。」
「你是說父皇的脈搏?」
「嗯。」
【6000字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