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沒了情分(3末)【求月票】
她可不想回那虎狼之地。
去解一次還無所謂,要一直套牢,她不願意。
快步追上去,她拉了秦羌袖襟:「等一下!」
秦羌腳步一滯,高大的身形也微微有些僵住,垂目,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袖襟上的纖白素手,眼波輕動,再抬眸看向素手的主人時,已是滿目清冷,甚至帶著一抹厭惡。
厲竹連忙鬆了手。
感覺到他的憎惡,她又後退了一步,跟他保持了幾分距離:「請殿下回去跟皇上說,沒有找到我。」
秦羌怔了怔,似是有些意外她如此。
挑眼斜睨著她:「你讓本宮欺君?」
厲竹本想回他,欺君的事你做得少嗎?
后又想此時此刻,自己畢竟是有求於他。
遂回道:「這只是殿下一句話的事。」
「本宮為什麼要幫你?」秦羌側過身來睇著她,唇角勾著一抹譏誚弧度。
厲竹便啞了口。
是啊,他為何要幫她?
輕輕咬了唇,正好咬到唇瓣的破皮處,痛得她瞳孔一斂,輕嘶出聲。
今日的酒喝得真有些多了,醉得連嘴巴在哪裡傷的都毫無印象。
想來不是哪裡磕的,就是自己咬的。
因為吃痛,她下意識地抬手輕輕撫了撫。
秦羌眼波一動,轉眸看向別處。
厲竹還在想,如果說,讓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以嗎?
顯然不行,以往的那麼一點情分早在彼此的憎惡中消失殆盡,至少,他對她早已沒了情分,只有恨,與厭。
而且他接下來的話,也證明她幸虧沒有說這句,不然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
他說:「入了宮又有了上龍榻的機會,說不定日後本宮還得尊稱你一聲娘娘呢,做什麼要逃避?」
他是笑著說這句話的,但是,她卻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嗜血紅絲和淬了冰的寒意。
厲竹便不想再跟他多說了。
因為根本沒法跟他好好說話。
每次每次都如此。
遂乾脆帶頭走在了前面。
秦羌自背後凝了她一會兒,面色很不善,拾步跟上。
客棧門口停著一輛豪華的大型雙馬拉馬車。
見秦羌出來,車夫連忙從車架上跳下,搬踏腳凳擺好。
秦羌經過厲竹的身邊,兀自踩凳上車。
厲竹站在那裡微微抿了唇,不知道要不要上去。
只有一輛馬車。
直到男人沉冷的聲音自車廂里透簾而出:「你如果覺得自己步行也能跟得上的話,大可不必上來,反正不想同車的,不僅僅你,本宮比你更甚。」
厲竹:「.……」
步行怎麼可能跟得上兩匹馬?
不過,既然他那麼不願跟她同車,她也不會不要臉皮地非要上。
她可以另租一輛馬車不是。
正欲走開去找出租的馬車,卻是聽到男人寒如風霜的聲音再度響起:「厲竹,本宮很忙,沒有時間陪你在這兒耗!」
厲竹怔了怔。
也當即做出了回應:「那就請殿下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午國。」
車廂里便沒了聲音。
這時,邊上的車夫開了口,是對著厲竹的,且還朝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快點上車吧,我們要在天黑前過風馬鎮,時間很趕,不然,天一黑,風馬鎮的浮木橋就會收了,就得等明日。」
厲竹有些猶豫,見車夫一臉急色,她便心一橫,硬著頭皮踩著踏腳凳上了馬車。
馬車裡的男人坐在一方小桌旁,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好在車廂很大很寬敞,她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
小桌上除了放了書籍,還擺了茶壺和杯盞,以及一盤糕點和一盤剝好的榴槤。
大概是感覺到她的視線落在那盤榴槤上,他忽的從書中抬眸,看向她。
「本宮都沒有嫌棄你的腋味,你莫不是還嫌棄這榴槤味不成?」
厲竹有些猝不及防他說出這樣的話。
眼睫顫了又顫。
她的臉上寫了嫌棄嗎?
沒做聲,她扭了頭去看窗外。
卻又聽得他繼續嗤了一聲:「想想父皇還真是下得去口,也不怕被熏死!」
厲竹一直別著臉,沒理他。
眼圈卻是忍不住微微紅了。
想想這世上之事,還真是諷刺。
她是能治百病、解百毒、起死回生的神醫,卻醫不自醫,不能治好自己的腋味症。
一個女人,身上有這種怪味,一直是她特別在意、特別不能忍受、也特別敏感的地方。
她方法用盡,始終不行,沒想到,最終還是他偷到的那本大楚的醫書,她按照上面所寫藥方配置,才得以將自己的腋味治好。
還有,榴槤。
她以前的確是不吃的,是嫌棄的。
可是,那是以前,她早就嘗試著吃了,而且,也早已習慣了那味道,甚至可以說,喜歡上了那聞起來臭、吃起來香的別樣味道。
當然,這些她是不會跟他說的,也沒必要跟他說。
又兩廂沉默了好久,男人放了手中書,再度朝她看過來。
「聽說,聶弦音被我午國皇室的暗衛放火燒死了?」
厲竹微微一怔,不意他突然提這件事,回頭瞥了他一眼。
未答。
男人唇角一勾,「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嗎?好朋友在你的房子里莫名被人燒死了,你就這反應?你就從未認真想過嗎?」
厲竹再度回了頭:「殿下想說什麼?」
「本宮不想說什麼,本宮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最好長點心,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
厲竹一震。
這個男人知道了什麼嗎?
眼波漾了漾,她回道:「多謝殿下提醒。」
「別以為本宮是關心你,本宮先前就跟你說過了,死,太過容易,也太便宜你了。」
厲竹臉色白了白。
所以,他要她活著,然後生不如死是嗎?
沒再做聲,她將頭再度扭開,看向窗外急速後退的風景,微微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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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
「江妹妹,好江妹妹,再跟我說點三王爺的事嘛。」韋蓉一直纏著弦音講自己在三王府的經歷,所有關於卞驚寒的一切,她都要聽。
弦音被纏得沒辦法,而且吃人家的嘴軟,她只得半真半假、將能說的,跟她說,不能說的,就胡謅亂編一些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