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趁人之危(3末)
卞驚寒笑。
彎腰將大瓷缸自牆邊往外搬了搬。
然後直起腰身,開始屏息運氣,凝力於雙手。
弦音嚇得大叫:「等一下,等一下,王爺是準備將這大缸弄破吧?」
「不然呢?」
沒有不然,她自是知道必須將缸弄破。
想到這裡,她驀地想起小時候學過的一篇課文。
見她突然大叫,然後又小臉愣愣地不知在想什麼,卞驚寒凝眉:「怎麼了?」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故事叫《司馬光砸缸》,講的是一個小孩子失足掉在一個裝滿水的缸里了,一起玩耍的其他小孩子都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都跑掉了,這時,這個叫司馬光的小孩子,急中生智,搬起一塊石頭砸破了那口缸,缸里的水流出來,掉在缸里的那個小孩子得救了。」
卞驚寒聽著,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點點頭:「嗯,所以呢?」
「這個故事就是想要告訴人們,這個叫司馬光的小孩子多麼聰明,我也一直這樣覺得,可是,此時此刻,我發現,有問題啊!」
卞驚寒依舊沒有搞明白她的點兒。
「什麼問題?」
「這是多麼危險的舉措啊!你想,拿著大石頭砸那口缸,難道不會砸到缸里的小孩子嗎?石頭只有脫手而出,才能有力度,就算是拿在手裡砸,砸的時候,缸壁驀的一破,石頭也極易脫手而出,很難保證不砸到缸里的小孩子吧?而且,司馬光當時才七歲,書上明確寫著石頭是大石,他肯定拿不住的。如果,那小孩子沒有被淹死,卻是被大石給砸死了,那還會說司馬光聰明嗎?以前沒發現,今日才知道,這個故事一直誤導了我這麼多年呢。」
卞驚寒:「.……」
真是服了這女人。
搖搖頭:「你呀,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現在還在缸里呢!」
「我就是在關心我自己呀,王爺弄破會不會傷到我?這瓷缸一旦破掉,都是鋒利的瓷片,而我,什麼都沒穿,連層衣服的保護都沒有,除非.……」
本想說她真是杞人憂天,可難得見她如此緊張兮兮的小模樣,他又忍不住順著她的話接下去。
「除非什麼?」
「除非王爺將手伸進來,從內壁往外破,而不是從外往裡破,從外往裡的話,瓷片肯定隨著力度會飛到我身上。」
卞驚寒汗。
故意嗤她:「就這麼怕死?」
「不是,傷到我,倒還無所謂,我現在不是兩個人嗎?傷到孩子了怎麼辦?」
卞驚寒一愣,不意她說出這樣的話。
略略挑挑眉尖,自是受用得很。
「好好好,依你,從里往外破。」
其實,他用內力完全可以將缸震裂,不讓瓷片飛出一丁點,不過,既然她如此緊張謹慎,那他又豈會不依言照做?
「將頭縮進去,本王的手要進來了。」
小腦袋便聽話地縮了進去。
他再次運氣提起內力,傾身將手伸了進去。
女人是半蜷半坐在裡面的,從缸口的位置正正俯瞰下去,一眼便看到女人胸前的那道的風景,他喉頭一動,伸進去且就在那道風景近旁的手,順勢就握著那裡一捏。
惹得猝不及防的女人身子一顫,驚呼出聲:「啊!」
卞驚寒輕笑一聲,將其鬆開,然後破缸。
伴隨瓷缸破裂的聲音一起響起的,還有女人羞憤的斥責:「流.氓、趁人之危!」
瓷缸雖然破裂,依舊保持著完整。
卞驚寒將雙手拿出,直起腰身,往後退了退:「好了,你自己輕輕推一下缸壁,瓷片便會垮掉,這樣,你總放心不會被傷到吧?」」
哇靠!
弦音簡直嘆為觀止啊!
以前在電視上見過,有武林高手打碎個什麼東西,打過之後,東西還是完好無損定格的,下一瞬稀里嘩啦碎成一堆,竟是真的嗎?
「快點出來,你不冷嗎?」
卞驚寒轉身去柜子里替她找衣服。
方才她說,將衣服都藏在柜子里了。
這廂,弦音伸出一個指頭,輕輕戳了戳瓷缸的內壁,果然一頓嘩啦,瓷缸瞬間在她周圍坍塌成碎片。
卞驚寒連忙拿了件衣服過去攏在她身上,將她從一堆碎瓷片中抱起。
「聶弦音,本王方才差點就走了,那樣,你就得一直呆在這缸里,看你怎麼辦?還是你那一聲尖叫叫得好,本王才回來的,你為什麼尖叫?」
弦音瞬間小臉就紅了,嘀咕道:「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我身上爬,結果.……」
「結果是什麼?」
「是一隻小蜘蛛。」
「你得感謝那隻蜘蛛。」
「.……被我捏死了。」
卞驚寒:「.……」
將她放在床榻邊地上的厚蒲團上,弦音雙手緊緊攏住披在身上的衣服:「王爺先出去,我穿衣服。」
「本王幫你穿。」
「不要。」
「又不是沒幫你穿過。」
「就是不要。」
恐她受涼,卞驚寒也未堅持,卻也未出去,就只是背了身過去:「你快穿吧。」
弦音便手忙腳亂地將衣服往身上套。
褻褲提上來系腰帶的時候才發現穿反了,又脫了重穿,這時驀地發現褻褲的襠部一塊紅,她大驚。
連忙拿手去摸自己屁股,入手也是殷紅。
她嚇得小臉瞬間血色全無,大叫:「卞驚寒,我流血了,孩子掉了,孩子掉了.……」
卞驚寒聞言渾身一震,當即轉身過來,弦音指著褻褲上的那一塊紅,急得不行:「你看.……」
然後又摸了一下自己屁股,再拿沾了紅的手給卞驚寒看,急得都要跳腳了。
卞驚寒的臉色比她好看不到哪裡去,一把抓了她的腕,指尖顫抖地探上去。
眸光微微一斂,猶不相信,他凝神再探。
探完,他又再次瞅了瞅她手裡的褻褲,末了,又轉身走到那一堆瓷缸的碎片前,蹲下身去看了看。
看完,就一人蹲在那裡樂了。
弦音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卞驚寒轉眸,還止不住笑,黑眸晶亮得如同夏夜的星子。
「聶弦音,這瓷缸不知裝了什麼東西,底部被沾染了紅色,然後你坐在上面,自然就沾到屁股上了。」
弦音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