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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有沒懷孕(1更)

  好在跟行宮不同,皇帝是住在客棧後面的貴賓樓,那裡全封閉,不許人進,也不許人隨便出,而前面他們住的客房這邊只派了禁衛巡邏,並沒有下禁令。


  她很方便地就出了客棧。


  客棧出門沒多遠就是鬧市,她尋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家醫館。


  從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掩在臉上,她拾步走了進去。


  坐堂的大夫正在給人看病,還好,等候的,也就只有兩人,加她三個。


  沒多久就輪到了她。


  恐出來太久,卞驚寒或者管深佩丫他們找她,發現她不見了,又引出什麼糾復,所以,為了節約時間,她直接將小手臂朝大夫面前一伸,開門見山:「我想請大夫幫我看看,我有沒有懷孕?」


  大夫瞠目。


  弦音連忙解釋:「我就是個子長不高而已,其實我已經十六歲了。」


  嫌恢復原本的大小,還得換衣服,又不能在客棧裡面換,還得出來找地兒換,非常麻煩,她就縮骨的狀態這樣來了。


  大夫這才正了色凝神探脈。


  弦音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撲通撲通就像是要從嘴裡面跳出來一般。


  如果真有了,如果真有了怎麼辦?

  且不說她不屬於這裡,她可能隨時都會離開,單單說她身上的三月離,就絕對不允許這個時候有孩子啊!

  或許只是一會兒,但是,她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的時間,大夫終於將手拿開。


  「沒有。」


  弦音一震,沒有?


  猶不相信:「真的沒有?」


  「沒有,沒有探出喜脈……」


  「謝謝,謝謝大夫!」大夫的話還沒說完,弦音就開心激動得不行,對著大夫又是謝,又是鞠躬,放了一錠碎銀桌上,都未等大夫找零,就蹦蹦跳跳、歡天喜地地出了醫館的門。


  大夫汗。


  他還沒來得及問她上次月事至今多少天呢。


  **

  回客棧的路上,弦音基本上也沒好好走路,蹦蹦跳跳心情大好,還哼著小曲。


  她就說自己不會那麼倒霉,一次就中標的,這幾月大姨媽本來就不準,指不定過幾天就來了。


  回到客棧,正是用晚膳的時間。


  她是端著晚膳去佩丫房裡,跟佩丫和佩丫房裡的其他幾個下人一起用的,順便將那包油炸蠶蛹給佩丫。


  可把佩丫給感動得……眼圈都紅了,說蠶蛹好貴好貴的,自己上次就吃過一隻,她竟然一出手就給她買了一包。


  弦音很開心,食量大增,將飯菜全部吃光光。


  吃完后就在佩丫的榻上挺屍,慵懶愜意地聽著幾個下人嘰嘰喳喳、各種八卦。


  直到大家都準備沐浴睡了,她才回自己的廂房,也讓客棧的小二送了熱水過來。


  坐在屏風後面的浴桶里,渾身被滿滿一桶溫熱的水包裹,弦音覺得舒服極了,就像是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了,渾身上下所有的脈絡都被溫柔地梳理了一遍。


  一時心情大好,她便一邊拍著水花玩,一邊開心地唱起歌來。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咧,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嚕啦嚕啦嚕啦咧,我愛洗澡,烏龜跌倒,歐歐歐歐,小心跳蚤,好多泡泡,歐歐歐歐.……」


  「潛水艇在禱告,我愛洗澡,皮膚好好,歐歐歐歐,帶上浴帽,蹦蹦跳跳,歐歐歐歐,美人魚想逃跑……」


  「上沖沖,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有空再來握握手,上沖沖,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


  弦音唱得投入,全然不知,屏風外、廂房中,有人抬手扶額,嘴角抽得厲害。


  見水溫漸漸涼了,弦音才從水中起來。


  出了浴桶,拿干帕子將身上的水拭掉,她就抬手拿搭在屏風頂上的寢衣準備穿,卻驚錯地發現,寢衣不見了,搭在屏風上面的,赫然是一團粉色!

  她傻眼了。


  因為有粉色的尾巴垂下來,她自是一眼就識出了那是什麼。


  她傻眼的是,明明她放的是寢衣上面,怎麼就變成了這個?

  而且此物不是在卞驚寒那裡嗎?

  所以.……

  「王爺是不是在外面?」她當即朗聲問道。


  沒有回應。


  她等了等,又問了一遍:「王爺在嗎?」


  依舊沒有一絲聲音。


  難道是故意整她,進來將衣服換掉就離開了?

  她記得自己門栓好的,他怎麼進來的?

  本想直接出屏風,卻又恐卞驚寒還在,自己可是不著片縷,她就扶著屏風,稍稍從側邊探了半個小腦袋出去偷看房中。


  熟悉的身影入眼,弦音眸光一斂。


  竟然真的在的,就坐在桌邊的燈下,手裡拿著一個杯盞,很閑適地看著她這邊。


  四目相對,弦音嚇得趕緊將腦袋縮了回來。


  心頭大汗。


  尼瑪,既然在的,問上臉也不吭一聲,是聾了還是啞了呀?


  現在怎麼辦?

  這廝明顯在懲罰她呢!

  思忖了一會兒,見對方依舊一點動靜都沒,她只得出了聲:「王爺,能不能將我的寢衣還給我?」


  凝神聽了聽,還是沒反應,她心裡就微微有些火了。


  「王爺到底什麼意思嗎?」


  讓她穿著這套情趣裡衣出去?


  她才不呢,那衣服太誇張了,穿跟沒穿有什麼兩樣?甚至還不及什麼都沒穿。


  而且,她這人有反骨,他越是這樣,她越不。


  見男人又是沒回答,她便也不想再跟他多說了,就一聲不吭站在那裡。


  比耐心是吧?


  好,比就比,誰怕誰,至少她丑時不會有什麼寒毒發作昏睡的。


  只是,她什麼都沒穿這樣站著,雖是夏日,卻是夜裡,依舊有些涼。


  忽的,她想到一個法子。


  「啊嘁———」當即一個噴嚏打出來。


  沒一會兒,又緊接著連打兩個:「啊嘁啊嘁———」


  她吸吸鼻子,凝神再聽。


  果然就聽到杯盞置於桌上的聲音,凳子后移起身的聲音,不徐不疾、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音,弦音抱著雙臂,捂著撲通撲通狂跳的小心口,仰著小臉望著屏風的頂上。


  一疊白色衣物入眼,被人自外面搭在屏風頂上。


  然後,便是腳步離開的聲音,開門的聲音,關門的聲音。


  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


  走了?


  弦音怔了一會兒,才伸手將屏風頂上的寢衣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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