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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莫名生憂(2更)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就三日過去了。


  弦音是在下面那個地方拆線的時候,才陡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


  完了,這次她忘了食避子葯了!


  那日下午被卞驚寒那個之後,她的心裡一團亂,一團糟,哪還顧得上弄避子葯,後來,卞驚寒去參加壽宴,她跑去御膳房的屋頂,然後,她就病了,再然後,她「出水痘」進了這明宮,完全將避子葯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這都過去四天半了,緊急避子葯也只能是二十四個時辰之內的,完了完了。


  應該不會那麼倒霉就正好中標吧?


  **

  是夜。


  用過晚膳,見卞鸞又送了不少瓜子蜜餞之類的零嘴兒進來,弦音提出去院子里乘涼賞月吧。


  邊賞月,邊品茗,邊吃零嘴兒,邊聊天,那可是人生一大幸福的事呢。


  神醫說好,卞驚寒沒有異議,於是,她便讓桃紅將桌椅拿到院子里擺開了。


  外面月色皎潔、星光滿天,院中的夜來香也開得正歡,徐徐夜風,夾著花香,沁人心脾。


  因為下面已經基本好了,行動自如了,弦音的心情也變得很美麗。


  嘰嘰喳喳給他們講笑話。


  可是,特別沒勁的是,就桃紅一人在那裡捧腹大笑,卞驚寒最多就是輕輕勾著唇角,而厲神醫亦是笑得含蓄至極。


  「不好笑嗎?」弦音鬱悶地問卞驚寒。


  卞驚寒隨手遞了杯水給她:「好笑。」


  她端起就喝,水溫正好,她就連喝了好幾口,杯盞放下:「要不,我給你們唱首歌吧。」


  卞驚寒說:「好。」


  與此同時,又隨手將她喝剩下的半杯水自她面前拿開了。


  厲神醫自是也欣然:「求之不得,洗耳恭聽。」


  桃紅更是期待萬分。


  畢竟在壽宴之上,弦音一開嗓可是驚艷了四座。


  弦音歪著腦袋想,唱個什麼歌呢?

  不知為何,腦子裡就冒出了《星月神話》。


  「咳咳,」她清清嗓子,「那我開始唱咯。」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


  婉轉動聽的聲音自微涼微風的夏夜裡緩緩響起,在場的三人同時屏了呼吸。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啊.……啊.……」


  弦音坐在那裡微微晃著,淺唱低吟,唱到這一句的時候,下意識地就看向卞驚寒,對上他深凝過來的視線,她又趕快撇開,去看神醫,去看桃紅,去看院子里的夜來香,看頭頂的明月,看滿天的繁星。


  「儘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如果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但願認得你眼睛……」


  一人投入地唱,三人靜靜地聽。


  桃紅完全陶醉其中,如痴如醉。


  厲竹抿了唇,眼梢稍稍一抬,睨向斜對面丰神如玉的男人。


  男人斂著眸光,深凝著唱歌的那人,一瞬不瞬。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身邊有怎樣風景,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會不會不同結局,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沉默的夢裡……」


  許是夜色太過迷離,許是歌詞太過凄美,又許是基調太過悲傷,還許是想到了自己,唱到最後,弦音發現,自己眼角都起了潮意。


  一曲畢,她沉默。


  院中三人皆沉默。


  還是厲竹第一個反應過來,「啪啪」拊掌打破了沉默,笑道:「唱得真好。」


  桃紅才如夢方醒,也使勁鼓掌鼓得歡:「真的好好聽。」


  在宮中為婢時日不短,歌舞表演她是見過不少的,且不是御前表演的,就是在那些娘娘跟前表演的,都是上得了檯面的那種,可她還從未聽到過方才這麼好聽的。


  只有卞驚寒反應不大,大手又給她遞了一杯水過來,說:「詞不好。」


  弦音怔了怔,接過水,捧起來喝,發現水還是熱的,這才意識過來,這不是她方才那半杯,已經被他換過了。


  心下一時大動,卻也讓這首歌帶來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為加重了幾分。


  低斂著眉眼,她默默喝水。


  厲竹見狀,笑著提議:「王爺說詞不好,我也覺得是,要不,再唱首歡快的。」


  弦音抬眼看卞驚寒,見他正看著自己,一雙眸子就像是墜入了頭頂的滿天繁星,晶亮瀲灧,光華萬千。


  歡快的?

  唱什麼歡快的呢?

  《最炫民族風》?

  順帶表演一場大媽的廣場舞?

  夠歡快吧?


  這般想著,便這般做。


  她從座位上起身,「那就來首歡快的……歌舞。」


  聽到是歌舞,還有舞,桃紅就激動了。


  厲竹亦是轉過身來坐著,看向她。


  卞驚寒卻是蹙了眉:「你才剛好。」


  弦音知道他是說她那裡,「沒事,動作不大。」


  卞驚寒便沒再做聲。


  弦音挑了塊空平地便開始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她邊唱邊跳,歡樂至極,唱跳到嗨處,她還跑過來拉厲竹一起。


  厲竹不過去,被她強行拉了去。


  拉完厲竹,她又過來拉卞驚寒。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火辣辣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她的力氣怎能拉得動卞驚寒,何況還要唱,還要跳,許是不想她失望,卞驚寒自己站了起來,然後,被她也推到了空地那裡。


  當然,他肯定是不會跳的,就長身玉立在那裡看著她跳,看著她拉著厲竹的手臂亂晃,看著她揚著小臉笑,看著她在他身邊竄來竄去……

  他不知道她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奇怪的歌,這些奇怪的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雖然的確讓人驚艷,卻也讓他莫名生憂。


  不知為何,他有種錯覺。


  就是那種她其實是故意瘋故意鬧故意特別開心的錯覺。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就像是被查出絕症的病人,知道自己不久人世,然後酣暢淋漓地去做一件平素不會為的事情一樣。


  他被自己的這種錯覺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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