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6 你是我的幸福(四十一)
宮天祺在登機之前,突然想起了蔣京修。
記得上次他在盛怒之下將他往死里打,二哥都沒回一次手,他心裡有些愧疚,猶豫片刻之後,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撥打起蔣京修的號碼。
今天是周末,蔣京修並沒有上班,此時正在公寓里休息。
當然,上次被宮天祺打那麼慘,為了形象考慮,他就沒再外出了。
看到宮天祺打電話過來,蔣京修有些意外,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他淡淡地應了聲,鏡片底下,那雙精銳的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
「二哥,你的傷好了嗎?」
宮天祺語帶關心問。
「……」
未料到他的態度竟會來個180度的大轉彎,蔣京修抿了抿唇,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他繼續道,「拂曉的孩子沒有打掉,我想了想,這事肯定是你跟她一起竄通起來騙我的,對不對?」
「既然你心裡都有答案了,何須來問我?」
蔣京修面無表情說,不承認,也不否認。
宮天祺聞言,只好無奈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了。對不起了二哥,等我從I國回來,我再當面向你賠禮道歉。」
兩人一起長大,感情比親兄弟還親,他當時實在是太過衝動了,畢竟,二哥那麼疼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他的事呢……
「你要去I國?」
蔣京修冷淡的語氣總算有了波動。
宮天祺聽出他對自己的關心,心尖不禁一暖,「是的,我要去把拂曉和孩子們接回來。」
「你一個人?」
「是!」
「你瘋了嗎?」
蔣京修不自覺拔高了語調,很快就斬釘截鐵道,「你在哪,我找阿拓和阿森,我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宮天祺無比篤定地說。
蔣京修卻堅持,「不行,那兒太危險了。」
「二哥,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如果沒有把握的事,我怎麼可能會去做?安啦,我這次是去跟艾威爾國王談判的,而且我手中握有很重要的籌碼,穩贏的。你就在家安心養傷吧。」
「真的?」
「當然!」
宮天祺再三保證,卻死都不肯告訴他,那所謂的籌碼是什麼。
畢竟,他是盧卡斯王子這個秘密,除了父母和艾威爾之外,他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因此,哪怕親如兄弟的幾個哥哥,他也不會告訴,免得東窗事發的那一天,連累他們一起被拂曉憎恨,尤其是蔣京修與顧祁森這兩個與沈拂曉關係熟悉的,宮天祺更不願讓他倆去趟這趟渾水……
「那好吧。有任何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見他似乎真的胸有成竹,蔣京修總算掐掉想跟他一起出發的念頭,不過,掛電話前,他仍是不放心叮囑他。
宮天祺感動不已連應幾聲「好」,然後才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波中「嘟嘟嘟」的忙音,蔣京修擰擰眉,突然回想起前些天沈拂曉打給自己的那一通電話——
「師兄,我與小四明天就要去登記了。」
「喔,恭喜你了!」
見她與小四有情人終成眷屬,蔣京修打心眼裡替她高興,所以,一聽說她終於要結婚的消息,他除了祝福,還是祝福……
然而,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沈拂曉接下來會求自己幫忙,不僅拜託他找借口迷暈小四,更讓他利用宮天祺的手機發了那條打掉孩子的簡訊……
蔣京修對沈拂曉一向是欣賞的,也知道她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就做出這樣的決定,於是,他二話不說便選擇了幫忙。
其實現在想想,他這個二哥,還真有點胳膊往外拐的嫌疑……
蔣京修陷入自己的回憶中,直到對面的沙發有人坐下,他才緩緩回過神,長眸微眯看向來人。
見對方將幾張A4紙攤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他深邃的眸底倏然劃過一縷危險:「若我沒記錯的話,咱們的合約是今晚十二點到期。」
他的聲音難掩怒意,可范迎萱一點都不懼怕,甚至還朝他嫣然一笑,笑意卻不達眼裡:「是這樣沒錯,但……蔣大律師你可不要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合約到期后,要簽署這份協議的。」
她說完,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嘴角若有似無勾起一縷挑釁。
「等今晚十二點過後再說!」
蔣京修冷著臉,看都不看那份文件一眼,霍地站起身,雙手插袋、邁開長腿往書房走去。
范迎萱也不再堅持,動作利索把文件收起,一邊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那在最後的幾個小時里,還有需要我效勞的嗎?」
她沒心沒肺的話語,莫名讓蔣京修覺得特別刺耳,他的腳步霎時頓住,藏在褲袋裡的兩隻手禁不住緊握成拳。
范迎萱站在原地盯著他高大的背影,眸光有那麼一瞬間的迷離,可下一秒,她就恢復正常,繼續若無其事往下說,「既然沒有,那我先走了,明天再過來找你。」
話落,她拎包打算離開,可還沒踏出兩步,手腕便被他拽住,她低呼一聲,整個人已被他推在牆角處。
儘管剛剛她表現得十分鎮定,但這會兒被困在牆壁與他之間,她仍是有著無法遏制的緊張。
她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語調有些氣急敗壞,「放開我!」
盯著她那張因憤怒而漲紅的俏顏,蔣京修好看的唇角劃過一絲諷刺,「商人與律師向來都是精打細算的,距離十二點,還有八個小時,不做多幾次,我這個商人兼律師豈不是很吃虧?」
「你——」
范迎萱咬著唇,被他這些無情的言語傷得體無完膚。
她強忍著心中的劇痛,極力讓自己冷靜,而在她晃神的這一刻,男人卻伸手扣住她精巧的下巴,不顧她的反抗,霸道地吻住她的唇……
她掙扎著偏過頭,不想配合他,誰知,吻不到她的唇,他倒不介意,薄唇順著她好看的下巴一路往下,大手也沒閑著,三兩下就剝掉了她落肩款的上衣。
女孩近乎完美的曲線赫然映在男人的視線里,讓他森冷的眸,頃刻間像是染上了一層血霧,火紅的光,濃烈得想要將人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