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徐小瀅在蘇凌風面前，只能低聲下氣。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就會心虛，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徐小瀅，你還真是越來越本事了。」蘇凌風伸手就抬起她的下巴，凌厲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她那雙閃躲的眼睛。
徐小瀅偏頭，一想到他剛才那樣溫柔的給阿雅上藥，關切的樣子，她心裡就有股隱隱的怒火在發酵。
她一把打掉他的手，「蘇先生，時間不早了。」
「呵，說你本事，你還真是變本加厲了。」蘇凌風高大的身子擠進了房間里。
徐小瀅不知道他想做什麼，被他逼的節節後退。
她緊抿著唇，「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記得我跟你說的很清楚。現在你是我的人，跟別的男人勾搭，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的立場？」蘇凌風一步步緊逼，一字一句都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給她卡去買衣服，她倒好，竟然跟別的男人成雙入對的出席宴會，還當著他的面前，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讓她這麼肆無忌憚？
蘇凌風一想到她任由那個男人牽著她的手離開，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徐小瀅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又怎麼樣了？
她賣的是時間，又不是賣身。
更何況，憑什麼就允許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就不允許她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我很清楚。另外，我得糾結一下蘇先生，我是你的僕人，不是你的人。把家裡的事情做好后，我的時間是自由的。就算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似乎也不關蘇先生的事。難不成，蘇先生打算讓我一步也不能踏出這裡？」
徐小瀅僵直了脖子，盯著他。
蘇凌風眯起了眼睛，「你說對了，就是這個意思。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踏出這裡半步。」
「你這是在囚禁我！」徐小瀅瞪著他。
「囚禁你又怎麼樣？你的時間，是我的。當然，你想要自由也可以，毀約。把違約金賠給我，我就讓你自由。」蘇凌風薄唇輕揚。
徐小瀅：「……」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那違約金她哪裡賠得起？
還有，當初他們的合同根本沒有說過完全限制自由。
「你不能這麼壓榨我！」徐小瀅咬牙切齒。
「不能？你有什麼資格說不能？」蘇凌風微眯著眼睛，手掐住她的下巴，微微用著力，看到她的臉色變了，眉頭蹙起來，這才鬆了鬆手，「徐不瀅，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否則，我會讓你的舊情人，永遠也見不到你。」
徐小瀅聽到這句話，微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他是在說誰。
呵，以為邵華是她的舊情人？
徐小瀅諷刺的勾起了唇，「那麼，我希望我現在就不要見到我的舊情人！」
「當真？」蘇凌風冷眸看著她。
「當然。」徐小瀅難得主動直視他的眼睛，「要不，你現在就消失在我眼前吧！」
蘇凌風皺眉，明顯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徐小瀅沖他微微一笑，笑意薄涼，「我的舊情人，是你。」
他既然要提，那她不妨讓他更堵心一點。
「徐小瀅！」蘇凌風的手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目光犀利。
「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一直喜歡的人是你。真要有舊情人，那也是你。」徐小瀅忍著痛，呲牙咧嘴。
蘇凌風冷哼，「呵，你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真是佩服。跟別的男人都生了孩子，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讓你氣都不喘一下說這種話？」
果然，他還記得孩子的事。
徐小瀅緊咬著牙，定定的看著他。
孩子是她的命根，也是她對他最深的秘密。
不過現在，這已經不是秘密了。
「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穿了，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徐小瀅，你真是讓我意外。一次又一次，都讓我意外。在你身上，我還能看到多少意外？」蘇凌風的手下意識的又用了力。
徐小瀅皺起了眉，「痛！」
「痛？」蘇凌風冷哼，「這就痛了？」
手指輕輕的摩擦著她的下巴，那白皙的皮膚已經被他捏紅。
徐小瀅眼眸里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有孩子，與你有關嗎？我是你的僕人，不是你的女人。就算我跟別的男人有幾個孩子，也不關你的事！」
「你再說一次！」蘇凌風的手捏的更緊了，眼眸緊縮。
這個女人，輕易的就讓他動怒了。
徐小瀅冷冷一笑，「就算多說十次，也是一樣。蘇凌風，你知不知道你現的舉動很奇怪？我有孩子，我有男人，其實對於你來說，是真的半點關係都沒有。我確實是把自己的時間賣給了你一年，但不是把我的全部都賣給了你。蘇凌風，你談你的戀愛，我做我事。別再說這些會讓我誤會，心存幻想的話了。」
蘇凌風緊緊的盯著她，看到那雙眼睛裡帶著自嘲，他心裡很不舒服。
「你明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我也清楚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態度。所以，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一年後，我們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徐小瀅忍著痛，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蘇凌風的薄唇緊抿，深邃的眸子想要將她看穿，「好一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既然你想自由，想我不干涉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我就給你自由！但是，徐小瀅，你最好記住自己的本分！在我不找你的情況下，你隨便安排你的時間。但是，只要我找你，你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安排。哪怕是你在洗澡，也得立刻出現在我面前！聽明白了嗎？」
徐小瀅心臟被揪的緊緊的，她知道這是不平等條約，但她沒有說不的權力，「聽明白了。」
「很好。」蘇凌風說罷，便甩開她的下巴。
徐小瀅摸著被他捏的生疼的下巴，咬下唇，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她卧室門口。
深吸一口氣，又緩緩的舒出來。
整個人，有些精疲力竭。
他跟阿雅走的那麼近，怎麼可能會隨時召喚她？
如她所想，接下來的三天，蘇凌風都沒有找過自己。
除了每天回家吃飯，她基本上是見不著他面的。
這天，徐小瀅想著蘇凌風還是會跟之前一樣，所以去了醫院。
她買了念念最喜歡吃的草莓，還買了一個毛茸茸的玩具小熊。
推開門，就看到念念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門外。
那雙明亮純凈的眼睛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一下子就亮起來。就跟清澈的溪水一般，透著靈動。
「媽媽！」漂亮的小女孩甜甜的叫著徐小瀅。
徐小瀅走進來，笑著先摸摸女兒的頭，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寶貝兒，最近好嗎？」
念念眨巴著明亮的眼睛，點頭，「好。」
聽到女兒奶聲奶氣的說著好，徐小瀅的心臟一緊，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乖寶貝！」
每天住在醫院，沒有小朋友玩，沒有糖吃，沒有父母陪，能好嗎？
可她的寶貝女兒就是這麼懂事乖巧，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許多。
一開始會吵會鬧，慢慢的，便不吵不鬧，懂事的讓人心疼。
「媽媽，熊熊。」念念指著放在一旁的小熊。
徐小瀅把小熊給她，「喜歡嗎？」
「喜歡。」念念抱著小熊，指著它，「小熊陪，媽媽陪。」
徐小瀅心中又是一酸，她明白念念的意思。
小熊陪著她，就等於是媽媽陪著她。
「念念寶貝，等你好了，媽媽天天陪著你好不好？」徐小瀅撫摸著孩子的小臉蛋，心痛不已。
「好。」念念乖巧的點頭。
徐小瀅緊抿著唇，眼睛有些澀澀的。
她將孩子摟在懷裡，眼睛已經起了水霧，「寶貝兒，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念念還小，聽不太明白她說的意思。
但她感受到媽媽的心情，小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媽媽，念念乖乖。」
為什麼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媽媽是不是哭了？
念念不懂，只是覺得不安。
徐小瀅怕影響到孩子，便抹了抹眼角的淚，努力揚起笑臉，又吻了吻她的額頭，「媽媽知道，我的念念最乖了。媽媽買了念念最喜歡吃的草莓，媽媽去給你洗好不好？」
看到媽媽臉上的笑容，小念念點點頭，「好。」
「等著媽媽。」徐小瀅去給孩子洗了草莓，然後陪著她吃。
直到姜醫生來了。
姜醫生看著念念，親切的摸了摸小念念的頭，「念念，媽媽來看你，開心嗎？」
「開心。」念念露出天真無邪的笑臉，「阿姨，你能快點把念念治好嗎？念念想天天跟媽媽在一起。」
聽到這話，徐小瀅的眼眶又忍不住紅了。
姜醫生笑著說：「阿姨會好好的給念念治病。等念念好了，就可以天天陪著媽媽了。不過現在，阿姨有話跟媽媽說，可以先把媽媽借給阿姨嗎？」
「可以。」念念稚嫩的聲音很糯，很好聽。
「念念真乖。」姜醫生摸了摸念念的頭，便對徐小瀅說：「我有話跟你說。」
徐小瀅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去。
站在走廊外，徐小瀅握著手，「姜醫生，你想跟我說的是念念的病情嗎？」她下意識的認為姜醫生找她，一定是因為念念的病。畢竟，她們除了念念的病情，也沒有什麼其他交流。
所以，徐小瀅有些緊張，害怕。
姜醫生看了她一眼，「你別緊張。我跟你說的是好消息。」
徐小瀅愣了愣，「好消息？」
「嗯。本來小念念的病情是需要觀察到3至5歲才可以動手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在心臟科有著盛譽的先天性心臟剋星的萊恩先生。在他手上經過手術的孩子，沒有一個有任何問題。可以說，只要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讓他做手術，那絕對沒有後顧之憂。孩子是可以健康成長，一切與正常人無疑。」
徐小瀅聽姜醫生說這麼多，心中也算有點明白了。
只聽姜醫生又說：「萊恩先生兩天會到咱們醫院做一個學術交流，如果你能請到萊恩先生給念念做手術，那麼我相信今年過年，你就可以和念念一起跨年了。」
徐小瀅大驚，「你說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姜醫生笑了笑，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不過，萊恩先生已經六十歲了，他很少上手術台。他這一次來，也是帶他的學生們。聽說，他已經有三年沒有再做過一台手術。我不清楚，他是否願意再出山。」
徐小瀅聽后，瞬間覺得眼前剛出現的一抹光明又被黑暗遮蓋。
念念生下來就一直在醫院，她陪她的時間少之又少。
每次看到外面會到處跑的孩子，她就會想到念念。
若是念念的身體健康正常，她也會享受著被孩子纏著的幸福感了。
念念才一歲多點，要等到三五歲，她真的不願意。
孩子每天在醫院受著煎熬，吃藥，輸液，各種醫療器械圍著她轉……徐小瀅恨不得自己替她得這個病。
若是有人能夠治好念念，她甚至願意給對方做牛做馬報答。
現在，有那樣一個人出現，但機會又有多渺茫？
徐小瀅眉頭緊蹙。
既然有這樣一份希望擺在面前，她就一定要去爭取！
對！
要爭取！
她不能再看著念念躺在白色的床上，每天看著穿白大褂的醫生進進出出。
她的女兒，也應該看看外面的世界。
徐小瀅咬著唇，「姜醫生，謝謝你。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她一定要說服萊恩先生替念念做這台手術。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希望小念念可以回家。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你自己做好被拒絕的準備。畢竟，萊恩先生已經三年沒有做過手術了。」姜醫生很認真的說。
「嗯。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姜醫生走之前又說：「若是萊恩先生不願意的話，你也別太難受。念念是個可愛的孩子，她會好的。只是，時間會久一點。」
徐小瀅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不客氣。」
姜醫生走後，徐小瀅便開始上網查那位萊恩先生的人物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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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拜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