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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那麼你呢?我的老公

  卓玥聽了民警這話,輕揚眉梢,看著趙曼,「若東西真是我朋友弄壞的,我們照價賠償。」


  「剛才的監控顯示已經很明顯了。」趙曼臉上一直浮現在淺淺的笑容,「這是個意外,所以我們願意在原價上打個折扣給這位小姐。」


  「不用。東西證實是我們弄壞的,那就原價賠償。但是……」


  卓玥拿起了那枚鐲子,白皙的手指和墨玉相得益彰,很是漂亮。


  她眼神一頓,指腹輕輕的撫著手鐲內里的那一條痕迹。


  然後拿著玉鐲舉在眾人面前,「大家可知這玉鐲,價值多少?」


  「起碼也是好幾千吧。」


  「不不,我看這玉鐲的色澤,估計怎麼也得上萬。」


  「墨玉可是極少見的,若這是真的,那幾十萬也是可能的。」


  眾人紛紛猜測起這玉鐲的價值。


  卓玥笑著看向趙曼,「老闆這玉鐲的標價,我記得是三萬塊。」


  趙曼不明她這是什麼意思,卻淡淡的點頭,「確實。」


  「所以,只要付三萬塊,這玉鐲就是我的了。」卓玥再問。


  「對。」


  卓玥冷笑,「這麼個玩意,就要三萬。若我今天不買,恐怕就走不出這裡了吧。」


  「玉鐲確實是經過你朋友之手才損壞的。」趙曼完全搞不懂她這是什麼意思。


  總覺得,她這笑容裡帶著陰謀。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買下吧。」卓玥突然改口。


  安薔皺眉,「為什麼要買下?這東西本來就不是我們弄壞的。」


  三萬對於她們來說,不算什麼,可被人算計,別說三萬,就是一毛也不願意給。


  「人家拿出了證據,就算我說這玉鐲不是你之前看的那一個,也沒有人信。一會兒讓民警同志來解決,最後的結果,跟現在不會有差。」卓玥隨手把玉丟給那個紅著眼眶的售貨員,「包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卓玥不會輕易買下這玉鐲,可她偏偏就買下了。


  「我可不想當冤大頭。」安薔就是不樂意。


  卓玥聳肩,拿出卡,「我也不想當。但這麼多人看到了,能不當嗎?」


  「可是……」她真的沒有弄壞呀。


  這玉鐲本來就不好,所以當時才沒有買。


  現在壞了,反而還非得買下,這心裡,哪咽得下這口氣。


  「既然你們協商好了,那大家就散了吧。」民警見卓玥付了錢,事情已經解決,便讓眾人散了。


  很多人都在搖頭。


  「買這種玩意一定要小心,不然不曉得在哪裡就磕著碰著了。」


  「三萬塊買個破玩意,嘖嘖……」


  「看這樣子,這倆姑娘本來是打算來個不承認的,只是監控拍出來的假不了。」


  「哎喲,三萬塊呀,又得多干好多活才能掙回來呀。」


  「嘿,你看她倆這氣質穿著,就知道不是缺錢的人。」


  「……」


  人都散了。


  卓玥也付了錢。


  售貨員把那個玉鐲將在精美的盒子里,雙手遞過去。


  安薔瞪了她一眼,不情願的接過來。


  「二位,歡迎光臨。」趙曼微笑著對兩人微微點頭。


  「趙小姐做生意,還真是……」卓玥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趙曼微眯了一下眼睛。


  卓玥又說:「伯母以前也喜歡做玉飾生意,只可惜……不過現在她的生意交給你來打理,我可並不覺得是個多麼明智的決定。以假亂真,又做著一些小算計,嘖,不知道這店,還能開多久。」


  安薔聽不懂了。


  眼神在她倆之間來回,「你們認識?」


  趙曼的臉色,已經不如之前了。


  「這是我伯母的侄女。」卓玥淡淡的掃了一眼趙曼,「趙曼。」


  趙曼沒想到,她還認得她。


  卓玥跟安薔說:「謝謝趙小姐吧。人家可是把這麼好的玉鐲便宜賣給你了。」


  「還要謝謝她?這玉鐲本來就不是我們弄壞的。」安薔覺得卓玥是不是糊塗了。


  不止是安薔以為,就連趙曼也以為。


  店裡的店員,也不知道卓玥這是什麼意思。


  卓玥笑了笑,「人家這麼用心良苦的把廉價的玉鐲換成真玉鐲,非得讓你買回來,你還不謝?」


  「啊?」安薔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看到卓玥臉上的笑容,她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這玉鐲,內有乾坤。


  「那就謝謝了。」安薔對趙曼道謝。


  趙曼心裡有些不安,「卓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難道不明白嗎?」卓玥問,「還是說,你需要讓之前那些看熱鬧的人重新回來,讓我給他們講解一下,你做生意的手段?」


  趙曼的臉色一沉。


  「事先給顧客看完好的玉鐲,價格不算太貴,但與玉鐲本身確是不同等的。安薔看了玉鐲,你的店員在放的時候就用另一個有裂痕的玉鐲代替了。然後你再請事先就安排好的人再來看我們看過的玉鐲,由他們指出玉鐲損壞。你的店員便立刻追出來,要求我們賠償。」


  卓玥把事情完整的說出來,目光輕飄飄的落在那個還紅著眼眶的店員。


  店員的眼神跟卓玥的眼睛一碰,立刻就低下了頭,雙手緊緊的攪在一起。


  「這樣也能做生意,嘖,真是佩服。」卓玥感嘆一聲。


  安薔驚了。


  她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還唱了這麼大一齣戲。


  趙曼的臉微紅,卻緊盯著卓玥。


  「你別瞎說。」


  「是不是瞎說,你心裡有數。」卓玥冷笑,「不過,今天真的謝謝你。不然,她怎麼能得到這麼好的玉鐲送給她母親呢。」


  趙曼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卓玥看到她臉上的疑惑,「好吧。得了便宜,總得讓人家知道這便宜怎麼給出去的吧。誰讓我這麼善良呢。」


  「這玉鐲比起你們換掉的那一個,價值更高。而且,是真正的和田墨玉。別說三萬,就是三十萬,好這口的,也會買下來。」卓玥說完,沖安薔擠擠眉。


  安薔大驚,「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有糖吃嗎?」卓玥翻了個白眼。


  安薔立刻對黑臉的趙曼說:「哎呀,真是萬分感謝趙老闆啊。」


  趙曼冷哼,「你什麼時候懂玉了?」她才不信她的眼光會差了。


  真玉假玉她會分不清楚?


  哼,一定是卓玥在詐她。


  「我玩玉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卓玥挑眉,拉著安薔的手,「走吧,咱們再去看看還有沒有二楞子老闆,順便再撿個漏。」


  「好呀。」安薔是相信卓玥的。


  正如卓玥所說,她玩玉的時候,趙曼還沒有出生呢。


  兩人離開了后,安薔握著雙手。


  她現在不知道卓玥說的是真是假。


  玉鐲也被她們拿走了,現在想鑒定也鑒定不了。


  「曼姐,她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呀?那玉鐲看著雖然是不錯,可是那條裂痕……我覺得,不可能是真的。」之前那個配合演戲的店員心裡也沒有了底。


  趙曼眉頭緊蹙,她現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若卓玥說的是真的,那她就虧大了。


  可,卓玥那樣子,根本不像是說的假話。


  只是現在能怎麼樣?

  就算是價值幾十萬,她也拿不回來。


  當時,可是有那麼多人看著的,還有民警在。


  趙曼只能把這口氣,先咽進肚子里。


  。


  因為得了便宜,安薔心裡喜滋滋的。


  卓玥看了她好幾眼,「我說,你能把你那口水擦一下嗎?」


  「三十萬的東西花了三萬就買來了,這感覺,真是爽。」安薔拿著玉鐲,看著裡面那條裂痕,「卓玥,這會不會斷掉呀。」


  「不會。」卓玥伸。


  安薔把玉鐲遞給她。


  卓玥拿在手上,正準備去修復那條裂痕。


  腦子裡閃過了那個老先生說的話。


  若是再用這種違背天道的能力,她會得到反噬的,不是傷到自己,就是傷到身邊的人。


  思前想後,她收了那股力量。


  手輕撫著那條裂痕,「這沒事的,等改天我找個師傅把這條裂痕修復一下。」


  「那就好。我特意買給我媽的,可不能送壞的。」安薔笑著接過了玉。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卓玥想到她冒險去駱家救回了自己的父母。


  若是這點小事她都不幫的話,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當即就把玉鐲又拿過來,「先放在我這裡,過兩天我去找認識的師傅給你修復,修復好了,再拿給你。」


  安薔不疑有它,便把玉鐲交給了她。


  卓玥把玉鐲拿回了家,蒼聖烜還沒有回來。


  看著玉鐲的裂痕,想思考了片刻,目光凝聚在那上面。


  若真有反噬,那就反到她的身上吧。


  況且,她用這樣的能力,並不是在做傷害他人的事。


  這麼一想,她還是沒有控制住。


  看著那裂痕慢慢地恢復,她滿意的將玉鐲放回了原來的盒子里。


  坐在沙發上,心卻難以平靜。


  當即,她就給蒼聖烜打了個電話。


  「想我了?」蒼聖烜低沉性感的聲音讓卓玥那顆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嗯。」


  「等手上這件事處理好了,我就回來。」蒼聖烜放下了手中的筆,聲音輕柔。


  「不用。我只是想給你打個電話而已。」卓玥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蒼聖烜笑,「我儘快回來。」


  「好。」


  夫妻倆說了幾句話后,便結束了通話。


  蒼聖烜迫不及待的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全後走出辦公室。


  「蒼總,我們跟駱氏的合作,你是不是打算不再考慮一下了?」蒼朝陽走過來,一身職業裝,穿著高跟鞋,氣勢不弱。


  「我是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我不會不做。」


  「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蒼朝陽對他點了一下頭,然後離開。


  蒼聖烜看著她的背影,給潘怡打了個電話,「注意蒼朝陽這幾天的動作。」


  「是。」


  蒼聖烜走出蒼氏,就立刻開車回家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卓玥回過了問。


  看到才結束通話不到半個小時就出現的男人,心中一喜,「我真的沒事,只是想你了而已。」


  「想能解決相思之苦嗎?」蒼聖烜走到她身邊,坐擁著她,吻了她的唇。


  卓玥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目光深情的望著他,「不能。」


  說完,她加深了這個吻。


  自從那天老先生說過那些話后,她就不如以前那般肆無忌憚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她不能不在乎身邊的這個男人。


  「餓了嗎?」蒼聖烜輕撫著她的臉,聲音低啞。


  「餓了。」


  「那我去做晚飯。」


  「不,我想吃你……」


  卓玥只要一熱情起來,蒼聖烜是招架不住的。


  每一次,他一本正經,她也能把他帶偏。


  但他不介意,反而很喜歡。


  ……


  「雷淮已經找到了,需要動手嗎?」


  蒼聖烜倚在床頭,懷裡抱著香汗淋漓的女人,壓低了聲音,「他想當老鼠,我們陪他玩得差不多了。」


  「明白了。」


  掛斷電話后,他低眉看著懷裡睜著眼睛望著他的女人。


  「以為你睡了。」蒼聖烜輕聲問,「還是我吵到你了?」


  卓玥搖頭,「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


  「雷淮背後的人,有眉目嗎?」卓玥往他肩膀上靠。


  「對方藏的很深。」


  這意思就是,暫時還沒有查出來。


  卓玥明白。


  那麼大號人物,豈是說查就能查出來的。


  「一會兒我們去見雷淮。」


  蒼聖烜凝視了她片刻,「好。」


  兩人從家裡出發,到了目的地。


  卓玥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倒是很隱蔽。


  蒼聖烜護著她走進去,裡面的燈光並不那麼明亮。


  有點像古代牢房裡的審訊室。


  雷淮被銬在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凌亂不堪,狼狽得很。


  可見抓他的時候,也是費了些勁。


  除了項氏兄弟,還有文戌。


  雷淮看著蒼聖烜,咧開了嘴,「你們這是準備囚禁我,濫用私刑嗎?」


  「上次放了你,不代表事情就結束了。」蒼聖烜站在他面前,強大的氣勢壓下來。


  整個房間里的氣流,都變得那麼緩慢。


  壓抑。


  「哼,不代表結束,但你也無能奈我何。」雷淮一臉的不屑,「我知道你在找誰,但我偏偏不告訴你。哈哈哈……」


  雷淮大笑之後,又盯著蒼聖烜,「你追了這麼多年,可最後得到的呢?呵,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安然的放出去,明天你就會橫屍街頭。你應該清楚,我身後的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房間里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除了蒼聖烜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還有卓玥。


  她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詛咒她身邊的人。


  雷淮,卻在觸碰她的底線。


  「呵,口氣真是不小啊。聽你的意思,你在那人的身邊,還算是個紅人嘍。」卓玥的聲音響起,明明那麼輕柔,卻聽著那般的寒冷。


  文戌在卓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了蒼聖烜。


  難道,她也知道他們找的那個人?


  蒼聖烜用眼神回他,不清楚。


  或許,卓玥只以為雷淮說的背後之人,只是那個想要老虎勢力的人。


  雷淮冷哼一聲。


  「那試試吧。我倒要看看,你要是死了,你身後的人,會不會拿我們怎麼樣。」卓玥說著,拍拍手,神色自若的看著他。


  很顯然,雷淮沒有想到卓玥會這麼說。


  他對這個女人並不了解,但是他知道蒼聖烜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也知道,蒼聖烜有多希望從他嘴裡撬出點東西來。


  蒼聖烜是絕對不會讓讓他出事的。


  可惜,他想錯了。


  若是他沒有動到卓玥的頭上,蒼聖烜或許真會留下他。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去卓玥的地盤鬧事。


  之前沒有做掉他,那是放出去想要找到老鼠窩。


  很顯然,這是一隻老老鼠,估計連自己的老巢在哪裡,都不知道。


  「哼,你不敢!」雷淮見蒼聖烜沒有表態,就知道蒼聖烜心中有顧慮。


  心中,不免得意。


  現在抓了他,還是會放了他的。


  文戌看了一眼蒼聖烜,「他要是沒有用的話,就做掉。」


  「處理乾淨。」蒼聖烜一點也沒有遲疑。


  雷淮這下懵了。


  瞪圓了眼睛盯著他們,「你們確定要做掉我?」


  「沒有用的人,留著礙眼。」蒼聖烜聲音冷冽。


  「呵,你們就不怕他們對你們毀滅性的報復嗎?」雷淮這下心裡有點急了。


  「你覺得,我怕嗎?」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雷淮,眼睛裡帶著的危險,讓雷淮不由揪緊了心。


  雷淮咽著喉嚨,「你們不能動我!」


  「理由。」


  「我,我……」


  卓玥這時走到雷淮面前,「我給你一個理由。」


  雷淮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因為你知道是誰害死了老虎。」卓玥的唇角拉開,眼神卻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雷淮吞咽著喉嚨,臉色慘白,「不,我不知道。」


  看著他一直猛搖頭,文戌不由多看了卓玥一眼。


  她,應該比想象中要知道的事情多些。


  不免,有一抹憂慮蒙上了眼睛。


  蒼聖烜注意到文戌眼神的疑慮,示意他立刻揮掉那些能想的事情。


  文戌皺了一下眉,眼神恢復了平靜。


  「不知道?那怎麼行?虎哥被人活生生的毒啞了喉嚨,打破了膝蓋骨,挑斷了手筋,五臟六腑皆壞,你怎麼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呢?」


  卓玥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好像並不是在說著這些血腥的事件。


  就連項氏兄弟,都被她的平靜所驚到。


  一個女人,怎麼能用這樣淡然的語氣說著這麼血腥殘酷的事情?


  那是他們不知道,這些把戲對於卓玥來說,前世她就玩過了。


  前世,她折磨那些不聽話的人,或者阻攔她大計的人,用的方法比這更毒。


  蒼聖烜看向卓玥,此時他覺得,這個女人還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


  突然,他很懊惱。


  在一起這麼久了,他居然好似從來沒有看懂過她。


  她身上的謎團很多,每一次想揭開,卻發現裹在她身上的迷霧,越來越重。


  「你,你什麼意思?」雷淮這時才覺得,蒼聖烜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女人。


  卓玥走到他面前,「我知道你不是動虎哥的主謀,想要放過你,可以。但你必須告訴我,是誰動的虎哥。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一個小嘍啰,老實說,我不稀罕,也不屑對你動手。這樣顯得我很沒有格調。」


  雷淮的嘴哆嗦著,一直沒有聽到蒼聖烜說話,硬著脖子,「本來就不是我的動手,也不是我主謀。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我只管接手,其他的,一概不知。」


  卓玥笑了。


  她靠近雷淮。


  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把匕首。


  「你知道上一次我用這麼匕首指著誰嗎?」卓玥的手指輕輕地撥著刀鋒,「許箏。記得吧,你那個小情人。」


  看到她熟悉的拿出匕首,做出那些普通人不會做的動作,蒼聖烜的眸光微斂。


  她是混混,但她以前不是的。


  可偏偏,她身上有一股戾氣。


  這股戾氣,不是兩年三年就能積成的。


  他就站在一旁,不動。


  他想看看,卓玥能在雷淮的嘴裡掏出點什麼。


  雷淮硬起脖子,「哼,那個賤人。是她讓我砸了你的酒吧,我給她做了事,她個臭婊子居然跑了!」


  「她我自然是會教訓,我現在只是告訴你,上一次我這把匕首可是見了血的。」卓玥唇角輕揚,「說吧,虎哥是誰下的手?」


  「我不知道。」


  卓玥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比起之前,更加冷冽,「最後一次,是誰對虎哥下的手?」


  這一次,雷淮張嘴,卻沒有剛才那麼利索的說出那四個字。


  因為卓玥的匕首,正對著他的眼珠子。


  「想好了說,不然我手一抖,可能,這眼珠子……」卓玥笑,「可就要喂狗了。」


  雷淮瞪圓了眼睛,眨都不敢眨。


  他咽著口水,總覺得那匕首的寒氣形成了一個尖銳的刺,直擊他的眼珠。


  「別抖。你一抖,我也想抖。」卓玥那平靜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在拿別人的人命在開玩笑。


  這一幕,連旁邊幾個大男人看了都色變。


  好像這些逼供,她做了很多次。


  蒼聖烜的眸光緊鎖在卓玥的身上,或許,今晚他就能撥開一點她身上的迷霧。


  雷淮眼珠子往蒼聖烜身上瞟,額頭都浸出了冷汗,「你,你們……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你做的事,難道不犯法?」卓玥挑眉。


  「我只是個小嘍啰,我什麼都不知道。」雷淮是真的怕了。


  卓玥笑,「不,你怎麼能是小嘍啰呢。剛才,我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而已。」


  雷淮全身繃緊,「你,你就算殺了我,也得不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怎麼能這麼妄自菲薄呢?你存在的價值,很高。」卓玥拿著匕首離開了他的眼睛,便移到了他的嘴邊。


  匕首在他的嘴邊慢慢地遊走,只要一個不注意,他的嘴上就會多一道口子。


  雷淮現在連話都不敢說了。


  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見了血。


  「好吧,你不說,我提醒你一下。」卓玥耐著性子,「你的老母親,看起來,也是個人物。」


  果然,話音一落,雷淮的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了。


  項漾皺起了眉,那個老太太?

  對,確實是個人物。


  當初,可是差一點栽在她的手上。


  「你說,你媽要是看到你的一根手指,一個耳朵,一隻眼睛,會不會……心疼啊。」卓玥突然將匕首落在他的手拇指上。


  「啊!」雷淮大叫一聲。


  眾人看過去,只見地上已經多了一個小拇指。


  卓玥看著匕首上的血,輕輕的擦在雷淮的衣服上。


  她揚起唇角,看著雷淮那蒼白的臉,「下一次,就是眼睛了。」


  這冷冽的語氣,手起刀落的果斷,讓文戌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看向了蒼聖烜。


  蒼聖烜走向卓玥,「這種事情,我來做就好。」


  那溫柔的語氣,與現在的氣氛真的是格格不入。


  文戌見狀,不由皺眉。


  「你的手比我的手漂亮。」卓玥沖他笑。


  「再漂亮的手,也可以為你做一切。」蒼聖烜去拿她的匕首。


  卓玥也沒有拒絕,把匕首交給了他。


  蒼聖烜看著匕首,眸光微斂。


  這把匕首,可不是外面市場上的普通匕首,而是一把古董。


  手柄上是古老的花紋,上面還鑲了一紅一藍的寶石。


  刀刃也是極品精剛石所制,完全有削鐵如泥的鋒利。


  難怪剛才他切掉雷淮的手指,那麼的輕鬆。


  畢竟,手指是有骨頭的。


  有這樣一把好匕首,切什麼都很輕鬆。


  「現在,還不打算說嗎?」蒼聖烜把玩著匕首,以前他可沒少玩這些玩意,只是沒有一把匕首有這把拿著這麼稱心。


  大概,這是她用的吧。


  雷淮忍著痛,「我不會說的!你們就算是殺了我,也沒有用!」


  他死咬著唇,雙眸血腥。


  「算了。不說就不說。反正,我們知道是誰就行。」卓玥把匕首鞘遞給蒼聖烜,「收起來。」


  蒼聖烜把匕首擦入鞘中,然後拿在手上。


  這麼危險的東西,他覺得應該給沒收掉。


  不過,看她用的這麼順手,留在身邊做防身用,也挺好的。


  雷淮以為她還會刨根問底,哪知她說不問就不問了。


  「你們知道什麼?」雷淮沖他們吼。


  「不該知道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卓玥對項漾說:「把這截手指拿給他媽。就說,這是上次她請我們喝水的回禮。」


  「是。」項漾將那截斷指包起來。


  雷淮整個人都懵了。


  他完全看不懂他們要做什麼?

  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就結束了?


  不,沒這麼簡單!


  卓玥懶得再去看雷淮,問蒼聖烜,「這個人你們放了吧。反正留著也沒什麼用。」


  「好。」蒼聖烜點頭。


  她說放就放,她說殺就殺。


  雷淮再次驚了。


  放了他?

  為什麼?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這種要人命的事,咱們手上少沾。」卓玥牽著蒼聖烜的手,握緊。


  重活一世,遇上了這麼好的男人,她不想早死。


  她想好好的跟他過一輩子,直到老死。


  報應這東西,她應該信的。


  因為有報應,所以她死得早。


  因為有輪迴,所以她又活了。


  蒼聖烜看到眼裡的迷茫,還有一絲惆悵,也握緊了她的手,「好。」


  卓玥揚起臉,沖他溫柔一笑。


  「等他媽收到了這份禮物,再放了他。」


  「是。」


  他們一幫人走後,雷淮還是一頭霧水。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但剛才他們的意思是,他不用死了?


  雷淮大口的喘著氣,真是死裡逃生啊。


  。


  「為什麼要放了他?」


  回到別墅,趁著卓玥先進屋,文戌問蒼聖烜。


  蒼聖烜神色淡然,「自然有放了他的道理。」


  文戌不懂,「其實之前抓到他就應對他嚴刑逼供,或許我們早就知道M的下落了。」


  「他只是一個小角色,以他的資歷,根本沒有資格觸碰到那一層。」蒼聖烜看到文戌的疑惑,「他還不如他那個媽知道的事情多。」


  文戌皺眉,「你的意思是說……」


  「上一次卓玥和項漾去過他們家,老太太已經對他們下手了。只不過,被卓玥識破。能不動聲色的要將人至於死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明白了。」文戌眯眸,「今天讓老太太收到雷淮的手指,明天我們就放了雷淮。雷淮肯定會回去,到時……」


  「以老太太的性格,她一定會把人直接交給M。畢竟,她才是地下組織的老人。」蒼聖烜嘴角拉長。


  他老婆還真是能幹,一出手,就幫他們找到了最大的一條線索。


  文戌的眼神里瞬間綻放了一道光彩,「我立刻去部署。」


  「嗯。」


  文戌走後,蒼聖烜才走進家門。


  卓玥喝著開水,抱著抱枕,目光一直鎖在他身上,「你們在找M君。」


  蒼聖烜停下了腳步,「你知道?」


  「做事手段那麼狠,能不動聲色的把虎哥處理掉,控制道上的人員,地盤,除了M君。沒有誰有這麼大的野心和能力。」卓玥靠著沙發,語氣平靜。


  「你怎麼知道他?」蒼聖烜很疑惑。


  畢竟,知道這個M君的人,太少了。


  「我也是道上混的呀。」卓玥笑。


  蒼聖烜笑,「你算哪門子混?」


  不過,她要是真的好好混,一定會成為他的對手。


  想到他們可能會敵對,笑容斂去,心都繃緊了。


  卓玥看到他突然變化的臉色,歪頭,「怎麼?這是嫌我混得不好?」


  「老婆,以後,不要跟道上的人有任何關係了。」蒼聖烜一想到某些可能,就有些害怕。


  今天卓玥的表現,那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讓他現在想起來一陣后怕。


  他不希望,他的女人有一天也會讓他絞盡腦汁的把她除掉。


  卓玥揚眉,「我雖然是個混混,但我從來不做傷天害理的事。總之,黃賭毒黑,我一律不沾。頂多就是掛著個混混的頭銜,好生存罷了。」


  聽她這麼說,蒼聖烜提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不過緊張感還是存在。


  「我是你老公,你要知道,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老公給你頂著,保你平安。」


  卓玥的心猛然一縮,她望進了那雙帶著強烈渴求信任的眼睛,往他懷裡一靠,「我知道,我也相信。所以,以後我就好好的做蒼太太。」


  蒼聖烜緊緊地抱著她,吻著她的額頭,「我愛你!」


  「我也愛你。」卓玥笑著回應。


  兩人相互依靠著,彼此的心意相通。


  他們都知道,他們離不開對方。


  離不開,就要站在一條線上,朝同一條路走。


  。


  安薔洗了澡,躺在床上看著手機。


  聽到樓下有動靜,她站起來往窗外一看,就看到曲蒙下了車。


  癟癟嘴,又跑回了床上。


  繼續翹著腿,刷著手機。


  曲蒙一進客廳就往樓上看了一眼,看到卧室的燈亮著,心裡莫名的覺得踏實。


  「喂,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安薔也睡不著,站在走廊趴著問。


  曲蒙仰起頭,脫掉外套,「公司有事。」


  「那是卓玥的公司,你怎麼就這麼用心呢?」安薔問。


  「卓玥是你的好朋友,你這意思是讓我不要用心嘍?」曲蒙反問。


  安薔挑眉,「如果我是你,我今晚就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


  「要好好的經營朋友的公司啊。」


  「你傻吧。」


  「啊?」安薔皺眉。


  曲蒙挽起袖子,準備去廚房弄點吃的,「不知道什麼叫勞逸結合嗎?你就算是加十個通宵,也不見得能做好一天的事。」


  安薔癟嘴,「嘁!」


  「要吃點嗎?」曲蒙從廚房探頭出來問已經到客廳的女人。


  她還真是從來不把自己當不速之客。


  穿著睡衣在他家裡晃悠,就不怕他心生歹念?


  安薔走到廚房倚著,「吃啊。麻煩你幫我加個蛋。」


  「我還以為女人為了身材到半夜都不會再吃了呢。你倒好,還要加個蛋。」曲蒙嘴上這麼說著,還是從冰箱里拿出了一個雞蛋煎好,放在面碗里。


  「給你。」


  他端了兩碗面,把有蛋的遞給她。


  安薔接過來,端著上了餐桌。


  吃了一口,揚眉讚歎,「手藝不錯呀。」


  「我是第一次煮麵給女人吃。」曲蒙斜了她一眼。


  見她確實一副享受的樣子,眼神里劃過一絲得意。


  安薔嘴裡咬了一口蛋,睜圓了眼睛,「我的榮幸啊。」


  「確實。」


  「我也是第一次吃男人煮的面,還有男人的蛋。咳,我是說,男人煎的蛋。」安薔糾正後,繼續埋頭吃面。


  曲蒙卻因為她這句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失言而變得有些不自在。


  不過人家都沒當回事,他要是太當回事了,就有些搞笑了。


  吃了面,曲蒙收拾了碗。


  見她還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不由皺眉,「都十二點了,你還不睡?」


  「我在看找下一個目標。聽說慶市很多有錢人,而且修建的房子風格跟京市都不一樣,想去看看。」安薔頭也沒有抬,認真的盯著手機,尋著她的下一個體驗目標。


  曲蒙走過去,「住別人的房子,就是你的樂趣?」


  「對呀。」


  「你就不怕被別人發現了?或者抓到了?」曲蒙真是搞不懂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愛好。


  安薔笑了,「開什麼玩笑。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就遇上你的這兩次被發現而已。以前都是零失誤的好嗎?」


  曲蒙雙手環胸,「遇見我兩次,兩次都是被我發現的,你覺得這命中率還不夠高?」


  「我只是覺得咱倆命里犯沖。」安薔抬頭,剜了他一眼。


  曲蒙真是哭笑不得。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明天準備再在京市找個地方住一晚,等卓玥把我的玉鐲修復好了,我就走。」安薔對著手機噘嘴。


  就慶市吧。


  總覺得這個地方挺好的。


  有錢人多,說不定還能邂逅帥哥俊男。


  曲蒙一直盯著安薔,把她的那小表情,小興奮都看在眼裡。


  「我這裡住著不舒服嗎?」曲蒙一想到她去別人家睡的床,或許是別的男人的,心裡就怪怪的。


  男人的床,豈是女人隨便睡的?

  安薔選好了地方,放下了手機,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打量起整個房子,「很好啊。」


  「既然都住下了,就安心的住,我又沒攆你。」曲蒙說完,眼珠子便看向了別處。


  有點難為情。


  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捨不得她走?


  呵,他絕對沒有捨不得。


  只是想到她是卓玥的好友,不忍心看到她在要離開京市的這幾天,還去踩點。


  這個理由,說服了他。


  然後將視線再一次放在她的身上。


  安薔卻一直注視著他。


  兩人的眼神,就撞在了一起。


  「咳。」安薔先移開了視線,她不太習慣跟男人對視,「我明天去踩點。如果有適合,我就走。沒有合適的……你這裡,我就再考慮一下。時間不早了,我要去睡覺了。晚安。」


  說罷,她抓著頭髮,上了樓。


  曲蒙站在樓上聽到關門的聲音,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


  雷淮的母親早上一起床就看到門口放著的一個小盒子,上面寫著雷淮的名字。


  雷夫人皺了皺眉,還是將那個盒子拿進了屋。


  她打開看后,大驚失色。


  臉色十分難看。


  蓋上了盒子,雙手撐在桌面上,緊抿著唇,眼神陰沉。


  當即她就出了門,坐上了計程車離開。


  項漾坐在一輛普通的車子里,開著車跟上去。


  雷夫人是個警惕性很高的人,讓司機開著車在京市兜了一圈。


  項漾和項樺兄弟倆也分別跟著。


  到了一個點,他們就換一輛接著跟。


  最後,計程車停在了一座廢墟廠房邊上。


  雷夫人下車后還不忘看了一下周圍,最後才走了進去。


  只是人進去很久,都不見出來。


  項漾從早上等到了中午,再從中午等到了下午四點。


  一直不見人影。


  他立刻給蒼聖烜打電話,報備了這邊的情況。


  「不用再跟了。知道那個地方就行了。」


  「是。」


  「把雷淮放出去。」


  「是。」


  結束通話后,卓玥看了一眼蒼聖烜,「跟丟了?」


  「算是。」


  「狡兔三窟。M君可不是兔子。這個地下組織的存在,極少有人知道。但是某些職位的人,就知道這個威脅一直在。」卓玥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灼熱的看著蒼聖烜。


  蒼聖烜輕蹙著眉,「那你呢?可別再拿你是混混這套說辭來搪塞我。」


  卓玥笑,「可我真的沒有其他身份了呀。」


  「M君,是真正暗道上的人給予的稱呼,一般在表面上混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觸及到這個人。」蒼聖烜一句話,就告訴這個人不是一般混混該知道的。


  「那麼你呢?我的老公。你又是混到底下的人,還是在某些職位上的人?」卓玥笑眯眯的看著他。


  夫妻倆大眼瞪小眼,就這樣盯著對方。


  兩人臉上都浮著笑意,卻都僵持著不認輸。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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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是地下市場的奴隸,身份卑賤,不如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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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從一個性命堪憂的奴隸,轉眼成為男人的掌中寶。


  ……


  人說:她長的像他死去的初戀情人,所以才會被他榮寵至極。


  她自己也覺得,她是個被『假寵』的替身。


  可是假寵也是寵,替身也會動情,實在暗戀到受不了了,她……選擇告白。


  「首長,我可能瘋了……我想……睡你。」


  「行。」


  於是,告(獻)白(身)成功。


  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初戀情人就是她,那個軍人……以她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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