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你不該存在
許箏嚇得瞪圓了眼睛，整個人都在顫抖，「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話，該我問你吧。」卓玥眯著雙眸，「你讓你的心上人來砸我的場子，想怎麼樣？」
許箏僵直了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呵，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說著，她揚起了手上的椅子，直直的落向了許箏的頭頂。
許箏嚇得舉手擋住頭頂，「我只是想給媚兒報仇，只是想教訓你一下。媚兒死了，你卻好好的活著，還這麼的肆意瀟洒，我看不順眼！」
她閉著眼睛，大聲吼著。
卓玥手上的椅子並沒有砸下去。
「不順眼？」卓玥冷笑。
許箏一直緊閉著眼睛，並沒有等待中椅子爆頭的感覺，她害怕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卓玥臉上的冷笑。
咽著喉嚨，「是。我就是看不順眼！媚兒好歹是你的姐妹，你卻害死了她。」
「呵，你還真是一個合格的閨蜜。」卓玥倒是有點羨慕卓媚兒，人都死了，還有人想著替她報仇，真是難得。
許箏又害怕，又倔強的仰起頭盯著她。
這個女人，還真是流氓氣十足。
也難怪雷淮沒把事情辦好。
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給降住了，真是沒用。
可是今天看卓玥這氣勢，許箏突然也知道雷淮為什麼會怕了。
這個女人有一股不怕死的狠勁。
她是那種就算自己死，也要拉著別人陪葬的人。
也是那種，別人要她死，她也讓對方不得好死的人。
卓玥把椅子放下來坐上，翹著腿，冷眼盯著她，「不管你看我順不順眼，事情證明你想替卓媚兒報仇，那是不可能的。想要我這條命，你再活兩輩子都不見得能取去。」
許箏莫名的覺得這女人說的話是真的。
她害怕的雙腿都在顫抖，可是又不想在她面前認慫，只有死死的瞪圓眼睛盯著她。
「但是，我想要你的命，輕而易舉。」卓玥唇角輕揚，「住在這種地方，極有可能被人劫財劫色，然後殺人滅口。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這個地方，還有好幾條人命懸而未破呢。你，會不會讓這些未破案件里又多一件？」
她明明在笑，可是那雙眼睛里，透著的卻是寒冰池一般的陰冷。
許箏的手冰涼，背脊也是涼嗖嗖的。
她知道，這個女人說得出來，就做得到。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許箏的聲音都在顫抖。
「雷淮，你怎麼認識的？」
許箏皺眉，「不認識。」
卓玥一記冷冽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何時，她的手裡多了一把匕首。
明晃晃的，瘮人。
「我，我真的不認識。」許箏盯著那把匕首，不停的吞咽著喉嚨。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卓玥拿著那把匕首，輕輕地在腿上擦了一下。
許箏的目光一直盯著她手上的匕首，緊張不已，「之前，在一家酒吧喝酒，就看到有人給他錢，讓他幫忙收拾一個人。當時，他就把對方打得很慘。後來……後來我一想到媚兒死不瞑目，然後……然後就也給了他錢，讓他去找你麻煩。」
她說著，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
卓玥冷笑，「真是沒想到，卓媚兒會有你這麼個有情有義的朋友。只是，你讓人來砸我的店，還想動我的人，這筆賬，就該這麼算了嗎？」
「你，你不是沒事嗎？」許箏聲音顫抖。
「呵，你的意思是說，我要是現在捅你一刀，又把你救活了。就件事，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卓玥站起來，用匕首貼進她的下巴，輕輕一挑，「許箏，看在你這麼無知的份上，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把雷淮給我叫出來。要麼，我就讓你親自體驗一下我折騰人的手段。」
許箏感受到匕首的寒意，全身都在顫抖，「我，我真的不知道……」
雷淮說過，他會保護她的。
只要不跟任何人提起他，她就不會有事。
他還說過，等他當上了老大，她就可以在京市橫著走，到時她不必再去討好那些名媛，別人只會膜拜臣服她。
可是，卓玥的匕首就貼在她的下巴上，離她的咽喉那麼近。
若是她一刀捅進去……
「雖然你不是什麼名門大小姐，但好歹生活的也是無憂無慮。跟著一個道上混的男人，你當真以為就憑你，能當老大的女人嗎？」
卓玥看著手錶，「我實在是沒有耐心再陪你耗下去了。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要是你堅決保護雷淮，怕今晚又會多一縷魂魄。」
許箏額頭的汗都流了下來，整個臉，唇都變得蒼白。
她能感覺到那帶著寒意的匕首正靠近她的咽喉，如同一條吐著舌信子的蛇，隨時一口咬下去。
此時，恐懼將她包圍。
「你，你不是沒事嗎？為什麼，你，你非要揪著我不放？」許箏的心噗通噗通的狂跳著，她快要撐不住了。
卓玥聽了這句話，不由嘲諷道：「你這意思，我現在捅你一刀，再救活你，你就不會再追究了？」
「你……」許箏啞口無言。
「還有十秒。」卓玥無情的報著時間。
她不得不對許箏刮目相看，這種時候，還不鬆口。
雷淮那個男人，還真是夠本事。
能把一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卓玥在許箏的眼裡看到了害怕，恐懼，她整個人都在動搖，快要崩潰了。
面對生死的時候，有幾個人會為了保全別人，放棄自己？
「五……」
「四……」
「三……」
卓玥看到許箏的眼睛慢慢地泛紅，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二……」
「你要是殺了你，你也犯法了。你逃不掉的！」許箏瞪圓了眼睛，沖卓玥大吼著。
她畢竟為自己爭取一下。
她跟雷淮什麼都做過了，家裡是回不去了，若是把雷淮再出賣的話，她在這個世上，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卓玥笑了，「看來，你是在懷疑我說的話。」
話音一落，許箏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蜂蜜蟄了一下，痛。
「嘖嘖，這血，還是紅的。我還以為，是黑的呢。」卓玥的眸子盯著她的脖子，「噢，我忘記你看不到。匕首再深入一點，你就可以看到自己的血了。」
聽著她邪魅詭異的語氣，許箏的牙齒都在打架。
這一刻，她看卓玥的眼神就跟看到了魔鬼一般，驚恐不安。
「我，我我說。」許箏不想死，她還這麼年輕，不能死在這裡。
卓玥輕挑眉梢，「早這樣的話，這漂亮的脖子就不會多這麼一道疤。」
許箏咬著唇，鼓起了莫大的勇氣，「雷淮的家在洪西路189號，503室。」
「很好。」卓玥放下匕首，泛光的匕首尖上有一點血，她往許箏身上靠近。
許箏嚇得一下子跌倒在床上，「我都說了，你……」
「這是你的血，自然要還給你。」卓玥將匕首上的血擦在許箏的衣服上，然後收好。
冷冷的看著她，「許箏，這一筆賬，暫時放在一邊。若是你還敢做這樣的手腳，下一次，可就不是一點血的事了。」
說罷，她轉身甩門離開。
許箏在她走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她總算是活過來了。
剛才，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不，她得離開這裡。
要是雷淮知道是她出賣了他，一定會殺了她的。
許箏立刻收拾東西，離開了旅館。
。
卓玥沒有立刻去雷淮家裡。
只是讓項樺去那裡看看，他家裡是否還有其他人。
「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是雷淮的母親。」
卓玥輕揚秀眉，「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現在，還要查清雷淮到底是跟誰的。」
「項漾查過，對方很隱蔽。現在連雷淮的蹤跡都沒有了。」項樺隱約覺得，這跟他們調查的事情有關。
「總會出來的。想要抓大魚，得要點耐心。」
「是。」
卓玥回到酒吧，看著阿喬阿恩他們。
想到楚菲說過的那些話，她似乎真的應該好好打算一下了。
打烊之後，卓玥把眾人叫在一起。
「兄弟姐妹們，我有話跟你們說。」卓玥一本正經，很認真，很嚴肅的看著他們。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這是要說什麼。
但每個人的心裡，不安起來。
卓玥認真的看著他們每個人，「這家酒吧是兩年前開的，然後認識了你們。我很感激，這一路上有你們陪伴，我也很幸福。」
「不是，玥姐，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阿喬實在是沒有忍住。
「玥姐，你這不會要準備拋棄我們吧。」小晨也不由出聲。
卓玥笑了笑，「我從來沒有想過拋棄你們。只是，現在非常時期。我決定，暫時讓酒吧停業。」
「什麼？」阿恩緊蹙著眉頭，「是出了什麼事嗎？好好的，為什麼要停業？」
「玥姐，要是有什麼難事，你跟我們說。」阿喬也揪起了心。
袁笙笑說：「玥姐，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跟你在一起。」
「對，這一點，毋庸置疑。」幾個人紛紛點頭。
卓玥心中一股暖意劃過，她從來不懷疑他們的情義。
她也想過，一輩子跟他們在一起。
就這樣相互扶持一生。
可是……
「我知道你們的好。只是現在，非常時期，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等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完了，咱們再重新開業。」卓玥走上前去，笑著說：「就當，放你們假。你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該出去玩就出去玩，該結婚的結婚，生子的生子。如果你們想做其他工作，也可以跟我說。我可以給你們安排。」
「玥姐，你這是真的希望我們散嗎？」周周皺著眉頭，一臉憂傷。
這個問題，也是大家想問的。
卓玥是不想的，可現在的狀況，是不得不散。
為了讓他們安心，她輕輕地點頭，「嗯。」
「既然玥姐讓我們散，我們就散吧。等哪天玥姐需要我們回來的時候，我一定二話不說，絕對回來！」大華也看出了卓玥的顧慮。
卓玥沖他感激一笑。
大華這個人話不多，但是做事誠懇，為人也很仗義。
他是明白她的。
「好。玥姐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不過，玥姐，你一定不要讓我們等太久了。還有，不要拋棄我們。」小佳說著，眼睛都紅了。
卓玥上前將她住住，拍著她的背，「我不會拋棄你們的！等事情解決完了，我們再聚一起。」
「嗯。」
所有人都是理智的。
他們沒有說非得跟她共患難。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留下來，只會讓卓玥更為難。
有些事情，不需要一幫人。
「工資我已經讓項樺打到你們的卡上。不管接下來你們去哪裡，要做什麼，都記得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要平安。」卓玥沖他們招手。
幾個人抱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的！」
小佳和小晨，還有周周都哭了。
幾個男人也是紅了眼睛。
再不舍，終究是要分離的。
哪怕只是暫時的，大家都哭了。
卓玥對袁笙笑說：「笑笑，麻煩你再調一次無解。」
袁笙笑眼裡起了一層氤氳，點頭，便去了吧台。
每個人手裡一杯無解，他們碰杯。
「我們之間的情義，無解。希望有一天，你們如同這杯酒一樣，看似無解，卻能坦然一生。」
卓玥看著他們，「謝謝你們！」
說罷，她先干為敬。
眾人也喝下了這杯酒。
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眾人也不如最開始知道的那般情緒激動了。
他們坐下來，阿喬去隔壁借了人燒烤架，買了些烤串，就在酒吧外面支起架子做起了燒烤。
酒隨便喝，串隨便吃。
幾個人有說有笑，就跟平時一樣。
只有這樣，才能忘記即將離別的痛苦。
又是到了凌晨，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也吃的飽飽的。
卓玥看著他們，眼眶濕潤了。
此時，蒼聖烜從黑暗裡走出來。
他將她扶起來，讓她靠著自己，「我讓項樺項漾送他們回去。」
「嗯。」卓玥把頭埋在他的胸前，不讓他看到自己眼裡的淚。
「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決定，就不要難過了。你們還可以再團聚的。」蒼聖烜輕撫著她的發，吻著她的額頭。
他知道，這個決定讓她也難過了。
畢竟，在一起快三年了，他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卓玥點頭。
「看來，現在是沒辦法走路了。」蒼聖烜說完，便攔腰將她抱起來。
卓玥沒有拒絕，手勾著他的脖子，靠著他的胸膛。
到家后，蒼聖烜把她放在沙發上，去給她煮了杯醒酒湯，喂她喝下后，摟著她，「怎麼樣，好點沒？」
「嗯。」
看著她紅紅的眼睛，蒼聖烜心疼不已。
「為了保護他們，你將酒吧停業了。那麼，你暫時也不要出去。老虎的事，我會派人處理。」蒼聖烜很放心不下她。
當初她在一條街混得開，那是因為有老虎罩著。
現在老虎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死，不管對方是不是沖卓玥來的，他都不會讓她去冒這個險。
不管她有什麼本事，在他眼裡，都是他需要好好呵護的女人。
卓玥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現在公司里，還好嗎？」
「嗯。蒼朝陽有所收斂。」
「那個內鬼，找到了嗎？」
提起內鬼，蒼聖烜的眸光微涼，「有眉目了。」
「是誰？」卓玥很好奇。
但她肯定不是蒼朝陽一家，畢竟他們是想得到蒼家，絕對不會把自家的項目拿出去。
就算是蒼聖烜現在掌握著蒼氏，那也只是兩年的時間而已。
若是蒼朝陽她有耐心，就不會熬不過去這兩年。
「你應該想得到。」蒼聖烜故弄玄虛。
卓玥輕蹙著眉頭，「蒼清語。」
「當初她是駱老頭子送到蒼家交換的老太太。蒼清語在駱老頭子手上有多久，是否有感情，這些都說不準。若是駱老頭子早從蒼清語這裡下手，想從蒼清語身上得到關於蒼氏的內部消息，就太簡單了。」卓玥分析著。
蒼聖烜勾著唇角，「蒼清語主動找過駱譯河。我想，她應該對駱譯河是有情的。」
「情？」卓玥皺眉，「你是說，她喜歡駱譯河。」
「嗯。」
「也是。若她的失蹤是一場有預謀的算計，那她回蒼家之前跟駱譯河見面的機會也不是沒有。這之間，暗生情愫，完全有可能。」
「為了駱譯河，她這是要把蒼家賣了呀。」卓玥冷笑著搖頭。
蒼聖烜抱著她，「蒼家於她而言，並不算什麼。」
「確實。畢竟，她與蒼家的感情不深。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單純無心機的女人，現在看來，她那不叫單純，叫蠢。若是蒼震知道他的親生女兒要把蒼家賣給仇人，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卓玥自蒼震拋棄蒼聖烜后，就不再有好感。
在蒼聖烜面前，她也從來沒有掩飾過對蒼震的不屑與鄙夷。
「時間不早了，我陪你洗澡。」蒼聖烜站起來準備抱她。
卓玥卻拒絕，「背我。」
蒼聖烜寵溺的將背轉向她，她便爬上了他的背。
。
Over酒吧解散，卓玥也聽話的沒有出門。
阿喬到是打了電話來。
說給他們的工資多了。
「辭退員工，也得給補償。況且，你們是我的親人，這就當作是帶薪休假吧。」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還是說，以後我要你們回來，你們不打算回來了？」卓玥一句話堵過去，阿喬他們就認了。
「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
「會的。」
又每個人搶著說了幾句，這才依依不捨的結束了通話。
剛掛斷電話不久，門鈴就響了。
從可視門鈴看到門外是袁笙笑和程永樂，她打開了門。
「你們怎麼來了？」卓玥看著她倆。
程永樂一把抱住她，「我來你酒吧，你就把酒吧給關了。現在我該去哪裡？」
「要不，我養你？」卓玥拿下她的手。
「好哇！」程永樂再將她摟住，「我還愁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呢，你自己就說出來了，果然是好姐妹呀。」
卓玥無語。
「玥姐，我今天來，是跟你告別的。」袁笙笑見她倆玩笑開的差不多了，出了聲。
「你準備去哪裡？」卓玥不意外。
袁笙笑搖頭，「我沒有家人，準備到處走走。哪裡喜歡，就在哪裡停下來。不過，你只要叫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
「當初是我把你叫到over的，沒想到，我們真的就over了。」卓玥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你去吧。不管去了哪裡，都要記得報平安。」
「嗯。」袁笙笑紅著眼眶，點頭。
卓玥笑了笑，「昨晚可是哭得差不多了，今天不能再哭了。」
袁笙笑立即揚起了頭，「我不會哭的。」
「你也要走？那我呢？」程永樂一把抓住袁笙笑。
「你不是讓玥姐養你嗎？」袁笙笑開著玩笑。
程永樂瞥了卓玥一眼，「哼，我可沒有那麼不知趣。人家可是有家室的人，不如，你就帶上我，我帶上錢，咱們倆一起飛。」
「……」袁笙笑毫不留情的問，「你不是要跟像話在一起嗎？」
卓玥挑眉看了一眼她倆。
「跟著他們沒有安全感。我覺得我還是跟著你吧。你看你雖然性別是女，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男人啊。不如咱倆試試？」程永樂一把勾住袁笙笑的脖子，調笑著。
袁笙笑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沒有推開程永樂，「你注意點形象。」
「哎喲，在卓玥面前，我早就沒有形象可言了。」程永樂沖卓玥揚起下巴，「是不是，妞兒。」
卓玥直接翻了個白眼，懶得看她。
程永樂湊到袁笙笑面前，「怎麼樣？要不要帶我一起出去浪？」
「……」袁笙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她。
卓玥看了一眼程永樂，跟袁笙笑說：「她想跟著你，你要是不覺得麻煩，就帶著吧。兩個人一起，作伴。」
袁笙笑只得點頭。
程永樂抱著袁笙笑就親了一下臉，「這就對了嘛。」
被她親了這一下，袁笙笑整個人都懵了。
她倆跟卓玥又聊了一陣子，這才離開了。
卓玥知道，她倆離開了，會好長一段時間不出現在她面前。
此時身邊，除了蒼聖烜，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莫名的，心裡空蕩蕩的。
下午，蒼聖烜回來，就看到卓玥在廚房忙碌著。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廚房，從後面抱住她。
頭擱在她的肩膀看著她炒菜，「嗯，好香。」
卓玥笑著夾了一片豆角放進他的嘴裡，「嘗嘗。」
「嗯，很好吃。」蒼聖烜嚼著，毫不吝嗇的誇讚著，「廚藝堪比星級大廚了。」
「燒了廚房的代價，換就了今天的成就，是不是值得？」
在鄉村裡住的那段時間，她為了給他做飯，最終還是把廚房燒了。
她不信自己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索性就在外面支了一口鍋，隨便做菜，反正燒了也沒事。
連燒了六口鍋，總算是把廚藝給練出來了。
蒼聖烜吻著她的耳朵，「辛苦了。」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進廚房。
女人的這雙手，應該多加愛惜才是。
「做為妻子，給丈夫做飯，理所應當。」卓玥回過頭，「我現在可是沒收入，沒工作，只能靠你養了。」
蒼聖烜咧嘴一笑，「養老婆，天經地義。」
卓玥給了他一個吻，算是獎勵。
吃了晚飯過後，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看電視。
「我明天想出門。」卓玥聲音輕輕。
「帶上項漾。」蒼聖烜沒有再阻止。
卓玥點頭。
蒼聖烜低眉看著她，「等事情忙完了，我們去看看爸媽。」
「好。」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卓玥被他那炙熱的目光盯著，不由皺起了眉頭。
蒼聖烜慢慢地低下了頭，「天色晚了，該睡覺了。」
那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卓玥的心上輕輕地一撩，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往下壓。
直到他們的唇貼在一起，「那，洗洗睡吧。」
。
次日，蒼聖烜把早餐端上桌，兩個人吃完后，項漾就來了。
「保護好她。」蒼聖烜拿起衣服，穿上。
項漾點頭，「我知道，老大。」
蒼聖烜穿好衣服，走到卓玥面前親了親她的唇，「我去上班了。」
「嗯。」
他走沒多久，卓玥也出門了。
項漾開車。
「玥姐，你去哪裡？」項漾比卓玥大，可他這麼喊她十分的順口。
「洪西路189號。」
項漾輕蹙著眉，「這個時候去，會不會打草驚蛇了？」雖然這麼問，他開車的路線還是往那條路去了。
卓玥看著窗外，「老人家一個人在家裡，很孤單的。」
「明白了。」
車子停在了目的地，卓玥沒有立刻下車。
她環視了一周，不見可疑的人，這才下了車。
項漾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站在503室房間門口。
卓玥抬手敲門。
「誰呀？」裡面，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
「阿姨，我們是雷哥的朋友。」卓玥回答。
門，開了。
一個很平凡，很普通的老婦人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著卓玥他倆，「阿淮的朋友？」
卓玥露了一個笑容，從項漾手裡接過之前在路邊買的水果籃遞過去，「阿姨，最近雷哥有事不能回來，就讓我們來看看您。」
老婦人看著水果籃，又看了一眼卓玥。
雖然年紀大了，可是眼裡的警惕戒備一點也不少。
她越是這樣，就越說明這裡有問題。
「沒見過你們呀。」老婦人沒有接過她手裡的水果籃。
卓玥露出無害的笑容，「阿姨，我們一直在外面做事，很少回來。最近有大項目，才被招回來的。今天抽了個空，過來看看您。畢竟，雷哥對我們也很照顧。」
「是嗎？」老婦人還是沒有請他們進去。
「嗯。阿姨，雷哥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回來看您。這水果籃您就收下，當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卓玥把水果籃放在地上，對她笑了笑，「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正當她轉身的時候，老婦人卻叫住了她。
卓玥又回過頭來，「阿姨，您有什麼話要我轉達給雷哥嗎？」
「來都來了，喝口水再走吧。」老婦人終於把門打開了。
卓玥笑著點頭，「那就打擾阿姨了。」
老婦人把水果籃提進去，卓玥和項漾也跟著進去了。
這是兩室一廳的房子，房子里的裝修很溫馨，裡面的家電用品，全都是高檔貨。
看得出來，雷淮對他母親還算是挺好的了。
房間里，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種香味聞起來，讓人全身放鬆。
「來，喝水。」老婦人端了兩杯水放在他們面前。
卓玥道了聲謝，「阿姨，一直都聽說雷哥很孝順，今天一看，果然。」
「比起這些，我更希望他一直在家裡陪著我。」老婦人感嘆道：「我年紀大了，過一天就少一天了。」
聽到這話，卓玥是真的有所動容。
等她到了這個年紀，她也希望孩子陪在自己身邊。
一家人，每天都在一起。
「雷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個世上，哪有什麼沒有辦法的事啊。不過是他……」老婦人說到這裡，輕嘆一聲，微微搖頭。
卓玥觀察著老婦人，雖然家裡的東西都是高檔貨，但是老婦人的身上穿著都很儉樸。
手腕上，就戴了一個鐲子。
看起來有些年代。
「姑娘啊，你年紀輕輕，為什麼也走上了這條路呢？這可是一條，不歸路啊。」
老婦人看著卓玥的眼神，多了幾分真誠。
卓玥無奈的笑了笑，「為了生活。」
「只要生活過得去，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有什麼不好？非要大富大貴才叫好？錢是掙得多，可是這命呢？那可隨時都是懸著的。」
聽了老婦人這話，卓玥能感覺到她的心還是好的。
她略有些無奈的說：「阿姨，人活一世，不就是希望自己過得精彩些嗎？平平淡淡的，豈不是枉來人世一遭？我覺得雷哥就好，他有野心，有能力，他想干一翻大事業。我覺得，男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誰不想成為人上人，誰不想揚眉吐氣？阿姨，相信雷哥，他做這一些，都是為了更好的孝順您。」
老婦人聽了這些話，不由對卓玥再深看了一眼。
「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卓玥站起來，對老婦人微微彎腰，「您保重身體。」
「不再多坐一會兒了？難得你們有心來看我，留下來吃個便飯再走吧。」老婦人挽留。
卓玥委婉拒絕，「阿姨，其實我們也是路過這裡，就順便上來看看。現在還有事情要去做。等哪天空了，我們再來看您。」
「真的不留下來吃個飯？」老婦人眼裡帶著期盼。
「下一次我們跟雷哥一起來。」卓玥只覺得呼吸有些重，喉嚨干啞，想喝水。
老婦人一臉的失落，「唉……」
「阿姨，我們走了。」說罷，卓玥便走出去。
老婦人走出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星。」卓玥站在門口，「阿姨，再見。」
「好，有空來玩。」
離開了這裡，卓玥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上了車后，卓玥讓項漾立刻開車。
「玥姐，怎麼了？」項漾不知道她為什麼變得那麼緊張，看她的臉色也不太好。
卓玥用力的咽著喉嚨，臉色冷沉，「這個老婦人，不簡單。」
項漾皺眉，「哪裡不簡單了？看起來，就跟個普通母親一樣。」
「你也說，看起來。」卓玥問，「之前，我們想要進去，她卻不讓我們進去。我們走，她卻又叫住我們。不問我們的身份，就很熟稔的跟我們說那些話。」
「你是說，她一直在試探我們？」
「你沒有喝那水吧。」卓玥問。
項漾搖頭。
他們是不可能喝陌生人遞的東西的。
「那就好。」卓玥伸手扶額，頭些昏脹，「停來下，去買兩瓶礦泉水。」
項漾正好也覺得口渴，「好。」
很快，項漾就拿了兩瓶水。
把一瓶遞給卓玥，卓玥將水倒在手上，拍在自己臉上。
項漾不明所以，他擰開了水瓶，一下子喝掉了一瓶。
卓玥看著他已經空了的瓶子，輕蹙著眉頭。
「不知道為什麼，很渴。」項漾有些不好意思。
卓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個老婦人，果真是不簡單。」
項漾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空瓶子，又看了一眼卓玥被水打濕的臉。
「進去的時候，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聞到了，不是很濃。」項漾也凝眉。
他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多喝水對身體有好處，但是他從來沒有過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不喝水，卻渴成了這樣的程度。
以前他們做任何，能兩天不喝水。
但這一次，他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就喝了一大瓶。
卓玥也喝了一口，冷聲道：「那股香味，能讓我們喉嚨乾渴。而那杯水，我沒有猜錯的話，裡面肯定是加了料的。剛才你要是在裡面沒有忍住的話，現在不可能這麼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了。」
項漾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
他要不是身體好，對那香味的反應沒有那麼快，不然……
「這個女人，是個角色。」項漾又說：「她肯定知道我們是在說謊。」
「不管如何，也算是有收穫。」
「接下來，要做什麼？」
「去蒼氏。」
兩人重新上了車。
午飯時間還早，卓玥就在蒼氏外面的咖啡廳坐著。
項漾陪著她，沒有離開。
「京市除了你，項樺，潘怡，還有文戌，還有誰？」卓玥喝著咖啡，漫不經心的問。
項漾瞬間坐直了身子，「我們……」
「算了。問你，還不如問蒼聖烜。」卓玥看到他眼裡的有些許意外，便鬆口放過他。
項漾確實是鬆了一口氣。
若是她一直追問，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呢。
這種事，還是留給老大自己去解答。
卓玥的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手托著腮，看著對面的蒼氏大樓。
也不知道蒼聖烜在里，現在在做什麼。
「你有人的話，就派個機靈一點的觀察那個老婦人。」卓玥輕聲說。
項漾點頭，「剛才我已經通知了。」
卓玥側過頭，輕揚著眉，「真是夠省心的。」
項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要這點覺悟都沒有，哪還能跟著老大啊。
卓玥看著外面，突然一個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對方是一個七十多歲，穿著青衫的老者。
他斜挎著一個布包，頭髮花白，還有長長的鬍鬚，整個人看起來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
他就像是生活在被雲霧繚繞的出塵老人，只是誤進了這凡間。
卓玥莫名的被這個身影給吸引住了。
除了他，行走的路人，也紛紛回頭，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真是個奇怪的老人。」項漾也看到他了。
突然，那個老人停了下來，視線與卓玥的眼神交匯。
卓玥整個人一怔。
這麼遠，她也看清了那個老人那雙歷經滄桑，洞察一切的眼睛。
莫名的，卓玥的心微微輕顫緊張起來。
以為老者會離開，哪知他竟然走進了咖啡廳。
項漾皺起了眉，看著卓玥。
卓玥輕輕地搖頭，示意他靜觀其變。
老者徑直走向了卓玥，枯井般沉澱后的眼睛，落在卓玥的身上。
這一幕，讓咖啡廳里的人都紛紛側目。
「老先生，您有什麼事嗎？」項漾站起來，身體微微側向卓玥，做好了保護她的姿勢。
老者的目光在卓玥的身上打量，那眼神，讓卓玥心頭不安。
「女娃，你不該存在的。」蒼老帶著穿透力的聲音響在卓玥的耳邊。
卓玥的身體猛然一顫，那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濃。
老者說完這句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走出了咖啡廳。
卓玥自然不會讓他說了半句話就離開，立刻跟了上去。
項漾不敢遲疑，也馬上追上去。
「老先生，請留步。」卓玥追上老者，站在他面前。
老者手撫著鬍鬚，幽深的眸光打量著卓玥，「女娃，勿要擋老夫去路。」
卓玥微眯了一下眼，「可否請老先生您把剛才的話說清楚。」
「什麼話？」
「我，不該存在。」卓玥說著這幾個字，氣息都變得壓抑了。
這句話，沒有人對她說過。
她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可沒有人知道。
她這樣活著，到底是不是有悖天理？
老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難道，你覺得你該存在？」
一句話，問得卓玥不知該如何回答。
「女娃，老夫再勸你一句。若想活得長久，切不可再做有違天理之事。你的存在，你的能力，皆是逆天之事。若你不懂收斂，再用你那與超乎常理的能力，天理難容，老天爺，是會發怒，給予懲罰的。」
老者專註著的看著卓玥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了這些話，然後揮袖瀟洒的從卓玥的身邊走開。
「世道輪迴，切勿行有悖大道之事。若不然，殃及無辜。」
卓玥的耳邊，傳來老者說的這兩句話。
她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項漾在一旁聽著，完全沒有聽明白。
這麼不可思議的言論，他是第一次聽到。
「玥姐，你別信這個老頭的話。他說的都是些瘋言瘋語，簡直亂七八糟，胡說八道。」項漾完全一頭霧水，聽不明白的事，只能當成是胡說八道的事。
只有卓玥知道，老者說的話，並非胡言亂語。
她不該存在，因為她早已經是去地獄的人。
她的能力，也是有違常倫的。
前世，她用她這與身俱來的能力替駱譯河謀得了皇位，最後她被斬殺，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這一世，她用異能，看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身邊的人，確實都亂了。
日子，都不太平。
難道真是因為她的存在，她的異能嗎？
卓玥的手心，出了冷汗。
項漾看到卓玥臉色蒼白，全身都籠罩著一層陰鬱，不由擔心。
「玥姐，你是哪裡不舒服嗎？」想到剛才老頭子說的話，他立刻安慰道：「你別聽那老頭瞎說，人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存在過。什麼有違天理，天理難容，都是假的。如果老天爺真開了眼，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壞人了。」
卓玥閉上了眼睛，她緊握著雙手。
她這雙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她都不記得了。
輪迴，報應……
卓玥頓時覺得自己的背脊一片寒意。
那個老者說的有多對，她清楚的很。
「玥姐？」項漾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立刻給蒼聖烜打電話。
蒼聖烜一接到電話，就出來了。
看到卓玥臉色蒼白，雙手冰冷，他不由心驚。
將她抱住，「怎麼了？」
卓玥整個人都處於驚恐的狀態，除了老者說的那些話，她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蒼聖烜沒有得到回應，看向了項漾。
項漾輕輕地搖頭。
蒼聖烜不顧這是在街上，將卓玥打橫一抱，「回家。」
項漾立刻去開車。
回到家后，卓玥沒有一點好轉。
蒼聖烜一直陪著她。
這麼熱的天，她的手卻是冰涼刺骨。
蒼聖烜把衣服解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給她捂熱。
那一絲暖意，還有他胸口的心跳，讓卓玥終於抬起了頭，眼神里有了他的影子。
「你……」她知道自己的手有多涼，因為他的胸膛很暖。
她立刻要抽出自己的手，他卻用力的按住。
「別動。」聲音輕柔而霸道。
卓玥皺起了眉，「老公。」
「嗯？我在。」蒼聖烜摟著她，將她抱的很緊。
卓玥咬著唇，一想到老者說的話，她就不安。
或許，老者所說的都已經應驗了。
傷害了無辜的人。
蒼聖烜出車禍，那本是她該受的。
老虎被人打死，也與她脫不了關係。
還有她來到這個世上發生的這些大大小小的事，現在想來，都跟她有淵源。
後面，還會有什麼事？
卓玥不敢想。
對她好的人，似乎都受過傷。
真的是因為她的出現，違背了天理嗎？
若是，她該怎麼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死？
不！她捨不得。
既然已經存在了，是不是只要不再用異能，就會好一些？
卓玥心裡，沒了底。
此時她就像被困在了一個無底洞，她一直往下掉，黑暗中，看不到一絲光亮，找不到盡頭。
「我想……睡覺。」卓玥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她不能再想了。
大概只有睡上一覺，才能讓她忘記遇到老者的事情，也忘記老者說的那些話。
她也知道，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可她真的不能再想了。
越想，她就越害怕。
蒼聖烜什麼也沒有問，「好，我陪你。」
他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把她攬在懷裡。
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我在。」
一句「我在」，讓卓玥那顆不安的心，找到了依靠。
她緊緊地貼著蒼聖烜，雙手纏在他的腰上，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她慢慢地安下心來。
蒼聖烜幾次想動，她就會更用力的抱著他。
就像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抓到了一根繩索，拚命的想要被帶著離開。
她沒有一點安全感，隨時都有一種要被遺棄的感覺。
蒼聖烜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一切，都來的好突然。
他再試的拿開她的手，這一次，她是睡熟了。
怕吵到她，直接光著腳走出了卧室，輕輕地掩上了門。
項漾還在樓下沒有走，看到蒼聖烜下來后，他便站起來。
蒼聖烜示意他去外面說，怕在客廳里說話，吵到了樓上的人。
畢竟，她現在很敏感。
「發生了什麼事？」蒼聖烜問。
項漾把去雷淮家裡的事，還有在咖啡廳里遇到的那個老者說的話，全都告訴了蒼聖烜。
「那個老頭說的話很奇怪，我以為玥姐根本不會在意，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項漾也沒有想通，為什麼會這樣。
「那個老頭呢？」
「玥姐精神狀態不對，我就沒有去跟蹤了。老大，那只是一個江湖騙子。」說這話，項漾自己都不太信。
蒼聖烜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把那個老頭找到。」
「是。」
項漾離開后，蒼聖烜便去了廚房。
卓玥還沒有吃飯，他得給她做點吃的。
。
駱老爺子站在祖宅外張望，很是緊張又充滿了期盼。
「不就是個算命的嗎？你至於這麼緊張？」胡楠看著老頭子，不由打趣著。
「你可別小看了他。他算的事情，從來沒有不準的。這一次，他又到了咱們家，一定得讓他再給算一下。」
「還算什麼？當年他算的卓玥進了咱們駱家，能讓駱家繁華昌盛好幾代。可現在看來，就算沒有卓玥，咱們駱家也能這麼持續下去。」
駱老爺子看了一眼胡楠，難得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一會兒高人來了，你可別再這麼瞎說了。」
胡楠一聽，立刻閉了嘴。
沒過多久，果然有一個穿著青衫，留著白髮白鬍須的老者腳步輕盈，如踏白雲一般走向了駱家。
之前，駱老爺子就已經打過招呼了。
只要看到這樣一身裝扮的老者，就不要阻攔。
駱老爺子一見來者，立刻恭敬的迎了上去，「虛無真人，好久不見，您還是如當年見到的那般硬朗。」
「老夫今年已經97歲了。」虛無真人輕撫著鬍鬚。
一般人見了虛無真人，只以為他可能就七十多歲。
可多年前，駱老爺子見到他的時候，他也如現在一般。
他法號虛無真人，卻從來不以貧道自稱。
虛無，皆是空。
駱老爺子笑著點頭，「我們老了，可您還是這般沒有變化。」
「看破世間生死，恩怨，利益，無事一身輕，無牽無掛，老天爺是不會奪走我們僅剩下的壽命的。」
這話，讓駱老爺子的臉色微微一變。
虛無真人這意思不就是說他追逐名利，放下不恩怨，看不透生死，所以才老得快嗎？
「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這些俗事嗎？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真人您的胸懷，這世上，俗人多。」駱老爺子笑著說。
「你說的是。」虛無真人並不反駁，只是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胡楠身上，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便收了眼神。
胡楠被他盯的心裡不是滋味，總覺得這真人的眼神看起來怪怪的。
駱老爺子也注意到了。
他笑著說：「這是內人，不知道真人可否贈言？」
「夫人只需安分守己，便能頤養天年。」
胡楠聞言，不由輕蹙起眉頭。
安分守己？
駱老爺子笑著說：「謝真人贈言。」
「駱老，你的孫媳婦，已經另嫁他人了吧。」虛無真人聲音淡然。
提起這個，駱老爺子的臉色便沉了沉。
他輕嘆搖頭，「真人有所不知，她與我駱家，怕是沒有這個姻緣。」
「凡事強求不得。有因必有果，這是因果循環。」
「此話何意？」駱老爺子不明所以。
虛無真人手撫白須，「天機，不可泄露。駱老，您好自為之。」說罷，他便拂袖離開。
話到這裡，卻吊足了駱老爺子的胃口。
他總覺得，真人今天這話，說的有些奇怪。
「什麼真人？哼，不過就是個江湖術士。」胡楠對虛無真人十分的不屑。
一切緣於他讓她安分守己。
哼，難不成他是在諷刺她妄作胡為？
「不要亂說！」駱老爺子瞪了她一眼。
他還想著虛無真人說的那句話。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環。
還有好自為之。
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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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們承受不了，記得跟我說。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