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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你這樣,是在調戲我嗎

  卓玥微揚了一下眉。


  「兩年前,那次我們一起爬山。你不小心掉到山崖下面,本來我該拉你的。可是我沒有。」卓媚兒咬著唇,眼裡浸出了水霧,「我也下山去找過你,我探過你的氣息,當時你已經沒有了氣息。我以為,以為你死了。所以,我就跑了。如果,如果我當時不緊張,不害怕,我可能就不會出錯,就一定能救你。」


  說著,她掩面輕泣起來。


  卓玥一直保持著不咸不淡的態度,對此,她一言不發。


  似乎,就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卓媚兒說著,聲音哽咽,「我愛阮柏偉,從第一次見他,我就愛上了。可他,眼裡心裡都只有你。我羨慕,更嫉妒。所以,要想方設法想要得到他。你掉下山崖死了,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機會。自私心作祟,因為你的離開,我接近了他。在他最低落的時候,我趁虛而入,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總算是讓他娶我了。」


  「可,不管我做再多,不管我給自己編織了多麼美好的夢,只要你一出現,我的夢都會碎。小玥,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有那樣一個男人深愛著你,你只要一伸手,就能握在手心裡。可我,卻求而不得。」


  卓媚兒說到這裡,淚流滿面。


  她就是一個失敗者,一個永遠只能看著最愛的男人離她越來越遠的失意者。


  她捂著臉,埋頭抽泣著。


  卓玥看著她因為痛哭而聳動的肩膀,眼神沒有起一絲波瀾。


  卓媚兒在懺悔,在道歉。


  她該原諒,該同情。


  可是這些她都沒有。


  只是冷漠的看著她哭,「你說的,都是實話?」


  「是,當然是實話。現在我已經這個樣子了,我還有必要說謊嗎?」卓媚兒胡亂擦著臉上的淚,眼淚汪汪的看著她,目光很真誠,很誠懇。


  卓玥聽后,唇角輕揚,「確實,很感人。」她的樣子,卻沒有一點感動的跡象。


  卓媚兒也沒有在意她的冷言冷語,只是說:「小玥,我知道你會恨我。恨我當初沒有救你,恨我在你都準備答應阮柏偉的時候還趁虛而入。我也得到了報應,得到了懲罰。搶來的,終於是不長久的。小玥,我不求你原諒,只是告訴你這些,我希望我的內心會好受一點。」


  「所以,你說完了嗎?」卓玥挑眉問。


  「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會出國。短時間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小玥,我希望等我下次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原諒我了。」卓媚兒很真誠。


  卓玥勾唇,「原諒?呵……」


  只是這樣,沒有下文了。


  卓媚兒摸不准她在想什麼,握緊了手,「小玥,不管你怎麼想,我都知道我錯了。也不管你原不原諒我,我都後悔了。如果可以,那一天,我一定不會跑。我會帶著你一起離開。」


  說罷,她站起來,深深地看了一眼卓玥,拿著肘拐,一步步慢慢的走出酒吧。


  等她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卓玥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冰霜,唇角揚起一抹譏諷。


  「她真是低估了你。」蒼聖烜走出來坐在她對面,看到她紅艷的唇,想到了剛才那一場激烈的吻。


  此時,他的唇齒裡帶殘留著她的芳香和溫柔。


  卓玥瞥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什麼?」


  「至少,你不是那種輕易動情,也不會輕易原諒的人。」


  「人家可是為了我離婚,我難道不應該感動嗎」卓玥問。


  「你感動了嗎?」蒼聖烜反問。


  卓玥癟嘴。


  顯然沒有。


  「老地方,你會去嗎?」蒼聖烜最在意的是這個。


  「為什麼不去?」卓玥聳肩,「看戲,自然要看全套。」


  「你不像是喜歡看戲的人。」


  卓玥笑,「顯然,你還不了解我。」


  「我陪你。」


  「當電燈炮?」


  「照亮你們的夜空,不好嗎?」


  卓玥揚眉,那恨不得將她吃了的模樣,她能說不好嗎?

  。


  車子到了阮柏偉所說的老地方,只是一個露天場地。


  四周都是樹,中間有一眼望不到頂的台階。


  路燈並不耀眼,光微弱,恰到好處的營造出了若隱若現好約會的氣氛。


  更何況,台階分支出去的路上的椅子上,一對對情侶相擁在一起,背對外面,擁抱接吻。


  「你在車裡等我。」卓玥打開車門,對蒼聖烜交待。


  蒼聖烜皺眉,「你不帶我去?」


  「你去做什麼?」卓玥翻白眼。


  「他離了婚,你們孤男寡女,又是深山老林。我不放心。」


  蒼聖烜言語中沒有一點尷尬,說的很自然。


  看這周圍的環境,就是約會聖地。


  他怎麼能放心?

  卓玥略有些震驚的看著他,隨即一笑,「你不放心?」


  「嗯。」


  「為什麼?」


  「總之,我不放心。」


  卓玥看著有些堅決的男人,不由失笑。


  她說:「你當我是幾歲的小孩子那麼容易被人騙?得了吧。一個離婚的男人,我還看不上呢。乖啦,在這裡乖乖等我,聽話。」


  說著,湊到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才笑笑的下了車。


  等車門關上,她都已經上了台階,蒼聖烜才皺起了眉。


  手撫上了被她親過的地方,眉頭鬆開,唇角輕揚。


  。


  卓玥上了台階,一步步靠近所謂的老地方。


  到了他們以前經常待的位置,卻並不見阮柏偉人。


  皺了皺眉,左右看了一圈。


  前面,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手捧玫瑰的男人走向她。


  她站在那裡,冷漠的看著阮柏偉靠近。


  阮柏偉明顯是盛裝打扮過。


  整個人看起來俊逸非凡。


  他站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單膝緩緩下跪,將玫瑰花遞到她面前,玫瑰花正中間的那一朵里,有一顆晶瑩發亮的戒指,在昏暗的燈光下,格外的耀眼。


  卓玥平靜的看著,不言不語。


  「小玥,我終於離婚了。現在,我希望我們能夠回到過去,回去兩年前。我想,如果沒有經歷過這兩年,我們已經結婚生子了。對不對?所以小玥,我請求你,嫁給我!讓我們繼續兩年前的幸福,我依舊寵你愛你。」


  他的五官英俊,一身名牌西裝襯托得他整個人有一抹貴氣。


  不過,比起蒼聖烜,他差的不是一丁兩點。


  蒼聖烜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貴氣,那是不可一世。


  就算是穿粗布衣裳,走在乞丐堆里也能一眼看出他是太子。


  阮柏偉不是。


  他就是那種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人。


  不過,他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現在那些在約會的情侶不都成功的被吸引目光了嗎?


  卓玥雙手放在外套的兜里,看著那枚戒指,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到她笑,阮柏偉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就知道她會是答應他的。


  他們之間有太多回憶了,她不應該忘記的。


  她心裡也一定有他,不然他跟卓媚兒結婚的時候,她為什麼會出現?


  其實那個時候,他就該不顧一切的甩開卓媚兒,帶她走。


  她家沒有了,只有他可以給她溫暖,給她家。


  只希望,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補救。


  「小玥,嫁給我。好嗎?」他仰起臉,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


  為了心愛的女人,跟結髮妻子離婚。


  才離婚不到十個小時,就拿著戒指跪在她面前求婚。


  或許有人覺得,阮柏偉情深意重。


  對喜歡的人深情長久。


  但卓玥心裡想的卻是:此人是渣。


  她不同情也不可憐卓媚兒,只是對有著相同命運的其他女人表示悲哀。


  她也不能說阮柏偉薄情寡意。


  畢竟,阮柏偉對她是情深意切。


  可,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卓玥看著那花,看著那戒指,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在離他們不遠處的蒼聖烜在他的角度剛好看到卓玥臉上的笑容,似乎下一刻,她就會點頭答應了。


  整個人周圍都散發出了一層寒意。


  只要卓玥敢點頭,彷彿這四周所有有生氣的一切,都會被冰封在萬丈深淵之中,永不見天日。


  「嫁給你?」卓玥聲音輕輕。


  如同這夜色里吹過來的一道微風,那般的輕柔。


  阮柏偉緊張又激動仰頭凝望著她,眼裡滿滿的迫不及待。


  卓玥輕聲笑,「十個小時前,你才跟卓媚兒離婚。現在,就來跟我求婚。阮柏偉,該說你是薄情,還是深情?」


  「我一直深愛著你,迫不及待的想跟你在一起。我們已經錯過了兩年,我現在連一分鐘,不,一秒鐘都不想錯過了。小玥,我只對你深情。」


  動情的話,聽得人心神蕩漾。


  卓玥的眸光變得越來越柔和,似乎她也被他這翻話給打動了。


  只是,她唇角的笑意慢慢轉變為譏諷,「真是可笑。錯過?我從來不覺得我們之間有錯過什麼。阮柏偉,我今天來見你,不是為了什麼舊情,純粹只是想來看看你,離婚後是什麼樣子。很顯然,沒心沒肺。」


  阮柏偉愣了愣。


  微張著嘴,那模樣就跟失了魂一般。


  「你,你不是說,只要我離婚……」


  「只要你離婚,我就再跟你在一起?別逗了。你離婚,那是你的事。離婚後,你跟誰在一起,也不關我的事。總之,阮柏偉,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在一起。」卓玥冷冷地看著他。


  言語中透露出來的絕情和譏諷,讓阮柏偉那顆充滿熱忱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窖。


  她說,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在一起……


  卓玥說完這些話,斜睨了他一眼,正欲走開。


  阮柏偉站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


  蒼聖烜的眉頭緊蹙起來。


  「放手!」卓玥盯著他的手,冷漠至極。


  「你知道的,我最愛的女人就是你。如果沒有兩年前的事,我就已經娶了你。你讓我放手,我怎麼能放?為了你,我可以不顧及任何人。我也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小玥,我這麼愛你,你就真的忍心傷害我?」


  路燈打在他們身上,阮柏偉的眼睛里有點點的淚光。


  若是換成另一個女人,面對這般深情的男人,應該會感動吧。


  卓玥聽后,猛甩開他的手,嘴角的譏諷之意更加的深。


  她站正了看著他,「為了我,你也可以不擇手段吧。阮柏偉,你捫心自問一下,你做的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為了我好?為我好?呵,不過是你自私的一個說辭而已。」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應該清楚得很。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卓玥湊到他耳邊,丟下這句話,冷哼一聲,轉身下了台階。


  阮柏偉手裡的花一下子耷拉了,花里的那枚戒指掉落,滾落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卓媚兒都跟她說了?

  眸光乍然閃現一抹冷光。


  。


  卓玥看到站在一株綠化樹後面的蒼聖烜,歪頭,「你在幹嘛?」


  「看風景。」蒼聖烜雙手插在褲兜里,十分愜意。


  如果她對阮柏偉的態度不堅決,現在他絕對不會有這麼好的臉色。


  卓玥癟嘴,也順著他的話掃了一圈四周,「今晚星光燦爛,不錯。」


  蒼聖烜嘴角抽了抽,睜著眼睛說瞎話。


  今晚哪有星光?


  「走啦,回家洗洗睡吧。」卓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邁下台階。


  蒼聖烜跟在她面前,只比她慢了一步台階。


  兩人一前一後,自然中透著一種外人難以插足的緊密。


  「要不我們也在這裡浪漫一下?」突然,卓玥停下了腳步,回頭仰望著他。


  蒼聖烜的眉不由自主的皺了一下,「浪漫?」


  卓玥沖他擠眉弄眼,走到一旁的坐椅上,坐下。


  對他招手,「過來。」


  蒼聖烜走過去。


  「坐。」卓玥拉他的手。


  蒼聖烜便坐在她的身邊。


  卓玥側過臉看到不處的椅子上,有一對情侶。


  女孩子靠著男孩的肩膀,男孩子的手搭在女孩子的肩上將她摟著。


  晚風徐徐,只聽到情人的低語輕喃。


  卓玥拉過蒼聖烜的手臂抱著,歪頭靠在他的肩膀,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她莫名的安心。


  她的舉動,蒼聖烜身體微僵。


  她的頭髮被風揚起,落在他的脖子處。身上的香味馥郁,將他包圍。


  她抱著他的手,手臂已經碰到了她胸前的柔軟。


  壓在那處,他的心開始打起了大鼓。


  小心翼翼的瞅了她一眼,她閉著眼睛,呼吸均勻。


  從他的角度,看到那微微卷翹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出了一抹陰影,小巧又挺拔的鼻樑下,那張漂亮紅潤的唇微啟著,在這樣不明亮的燈光下,也能感受到她的晶瑩可口。


  「我美嗎?」突然,閉著眼睛的女人紅唇輕啟,聲音裡帶著一絲揶揄。


  蒼聖烜的心狂跳一下,隨即移過了視線,「女人還是矜持點的好。」


  卓玥癟嘴,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我哪裡不矜持了?」


  「隨便跟一個男人靠的這麼近,不怕惹禍上身?」


  「你是想說惹火上身吧。沒事呀,火燒過了,自然就會熄了。」


  蒼聖烜啞口。


  卓玥笑了,繼續靠著他,「我想有個男人可以依靠。」


  這聲音,聽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愁和傷。


  蒼聖烜想起了她曾經說過她有個失去了的男人。


  那個男人,她很愛吧。


  「你不介意我一無所有的話,我可以給你依靠。」低沉的嗓音在這個夜晚里,格外的動聽。


  卓玥抿唇笑,抱著他的手臂,安心的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兩人相依偎著,沒有纏綿,卻美好的讓人心神蕩漾。


  。


  「媚兒,你怎麼這麼冷靜?阮柏偉前腳跟你離婚,後腳就跟卓玥求婚,你就不生氣嗎?」許箏拿著照片給卓媚兒看,卻發現她神色淡然,冷靜的不像話。


  卓媚兒輕笑,「你也說了,我們離婚了。」


  「可是……你們昨天上午才離婚,傍晚他就……」許箏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許箏,我知道你擔心我,為我好。但柏偉愛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就算我不跟他離婚,他的心也不在我的身上,我們也不會幸福的。」


  卓媚兒淺笑嫣然,似乎真的走出了這場婚姻。


  許箏是誰?


  是她的閨蜜,好姐妹呀。


  怎麼可能不清楚她的性格脾氣?


  卓媚兒從來都以嫁給阮柏偉為人生的目標,怎麼可能真的這麼輕易的放下了。


  「媚兒,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別的計劃?我不信,我不信你這麼快就放下了。」許箏緊蹙著眉頭,認真的看著她。


  卓媚兒的手捧著杯子,抬眸沖她笑,「你覺得,我會做什麼?」


  許箏搖頭,「反正,你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卓玥的。」


  「我現在是個殘廢,能怎麼不放過人家?許箏,我想出國。想把腳治好。」卓媚兒的聲音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你不是說,卓玥會醫術嗎?為什麼不讓她……我明白了。」突然,許箏兩眼睜大。


  卓媚兒看她。


  許箏湊過去,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以退為進?想讓卓玥放鬆戒備,故意向她示好,然後再讓她幫你治腳?」


  卓媚兒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只是眼睛里放著光。


  她喝了一口水,「這麼明顯?」


  「不是明顯。我們好歹也是姐妹這麼多年,你的性子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點的。不過,卓玥似乎比起兩年前更為聰明,人也更加警惕了。我怕她不是那麼容易被蒙蔽的。」


  卓媚兒的眼裡總算是露出了一抹冷笑,「我也不會只等著她。我想出國,也是真的。只要等我的腳好了,我所受到的侮辱,一定會加倍還給她的!」


  許箏見狀,這才笑了。


  「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卓媚兒嘛。我支持你!」


  卓媚兒也笑了。


  她要的東西,她絕對不會放手。


  別人要搶了她的東西,她也一定要拿回來。


  誰對她造成了傷害,她也會十倍的還回去!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許箏送卓媚兒回家。


  車子剛到家門口,就看到阮柏偉的車停在前面。


  「他怎麼在這裡?不會是來找你複合的吧。」許箏皺眉,看了一眼卓媚兒。


  卓媚兒在看到阮柏偉的時候眼裡瞬間綻放了一抹光彩。


  難不成,他真的後悔跟她離婚了?


  畢竟,昨晚卓玥拒絕了他。


  「許箏,謝謝你送我回來。今天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改天我們再約。」卓媚兒對許箏略有些抱歉一笑。


  「可是他……」許箏有些不放心。


  卓媚兒搖頭,「沒事的。我先下車了。」


  許箏見她執意如此,也沒有再堅持。


  卓媚兒剛打開車門,阮柏偉就轉過了身,看向她。


  那劍眉輕蹙,目光帶著凌厲,大步走向卓媚兒。


  卓媚兒剛落地,阮柏偉就已經停在了她面前。


  「柏偉……」


  「卓媚兒,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陰險!你居然真的出賣我!」阮柏偉逼近卓媚兒,語氣冷冽。


  卓媚兒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


  她一頭霧水,不明所以,「我,我怎麼陰險,怎麼出賣你了?」


  「哼,你都跟卓玥說了什麼?如果不是你說的,她怎麼可能會拒絕我,又怎麼知道當年的事?我真是小看了你,你為了不讓我跟卓玥在一起,真是用盡了手段,費盡了心思。呵,當初,我為什麼要娶你這個人心機深沉的女人?」


  阮柏偉怒氣沖沖,惡狠狠地瞪著卓媚兒。


  那眼神,哪裡是看昔日的愛人,完全就是在看一個仇人!

  許箏還沒有走,她看到卓媚兒受欺負,也下了車,走到卓媚兒身邊。


  盯著阮柏偉,「你到底在說什麼?阮柏偉,當年因為卓玥失蹤,你就跟媚兒結婚。現在卓玥回來了,你又一腳將媚兒踢開。你當她是什,任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好歹,她也是你的妻子!」


  「你說錯了。頂多是前妻!」阮柏偉冷眼掃向許箏。


  許箏氣急,「你真是個人渣!媚兒這麼愛你,你怎麼對她能這麼薄情?」


  「這不關你的事。」阮柏偉懶得看她,直接看向卓媚兒,「卓媚兒,你不仁,可別怪我不義。我有本事讓你們得到卓家,也有能力讓你們一無所有。」


  卓媚兒咬牙,她萬萬沒想到她深愛過的男人有一天會這樣跟自己說話。


  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到底哪裡做錯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絕情的傷她?

  為什麼他又對卓玥那般的深情?

  「阮柏偉,你能不擇手段的得到卓玥,我為什麼不能無所不用其極的得到你?是,我是卑鄙,是無恥,是陰險。跟你比,不過是半斤八兩。」


  卓媚兒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的那股壓抑按下,「阮柏偉,你有多愛卓玥,我就有多愛你。你有多瘋狂,我也就有多瘋癲。你放不下卓玥,我就放不下你。你可能會使在卓玥身上的手段,我也可能會用在你的身上。只要得到你,我不惜一切代價!」


  這番話說完,她繃緊了心,目光堅定的看著阮柏偉。


  許箏愣了。


  阮柏偉也怔住了。


  他不曾想過,卓媚兒對她有這樣的執念。


  若是他的心裡沒有卓玥,或許他真的會跟她過一輩子。


  可他們都明白,愛上了一個人,就是永不將就。


  「卓媚兒,你別讓我恨你。」


  「難道,你現在不恨我嗎?」卓媚兒一聲苦笑。


  阮柏偉咬了咬牙,最終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上車離開了。


  等他走後,卓媚兒身子一軟。


  「媚兒!」許箏大驚,走過去抱著她的肩膀。


  卓媚兒靠著許箏,眼睛裡帶著些晶瑩淚光。


  她苦澀一笑,「許箏,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許箏是一直知道卓媚兒喜歡阮柏偉的。


  她們剛情竇初開的時候,卓媚兒就說過,她這輩子只嫁一個人,只給一個人當新娘。


  就是阮柏偉。


  在她的生命里,她早已經將她和阮柏偉綁在一起了。


  許箏從來沒有想過,愛一個人,可以愛到這樣的不顧一切,這樣的根深蒂固。


  「媚兒,其實,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段情,對你來說,你真的需要嗎?」許箏有些不忍心看到好友這個樣子。


  卓媚兒眼睛輕眨,兩行清淚滑落下來,「我愛他。這輩子,我除了愛他,我不知道還能愛誰……他就是我的心臟,我的血液,我的呼吸……他要是離開我,我就死了……」


  許箏見狀,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蒼聖烜聽著這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有晃得心煩意亂的彩色燈光,包括那些穿著暴露,跟男人跳著貼面舞的女人。


  他整個人都不舒服。


  最讓他不舒服的是這裡面混雜著煙酒的味道,刺鼻。


  他不喜歡這種地方。


  魚龍混雜。


  卓玥拉著他的手,往裡面擠,湊到他耳邊沖他大聲說:「帶你來嗨呀。」


  蒼聖烜聽不慣這種雜亂的聲音,可她興緻勃勃,他又怎麼好掃她的興。


  任由她的手拉著自己,他像個孩子,她帶他去哪,他就去哪。


  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跟在她後面。


  終於到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卓玥坐下,拍了拍身邊,「坐。」


  蒼聖烜靠著她坐下。


  「玥姐,今天怎麼有空來?」一個穿著印老虎大頭像黑色T恤,手臂有紋身,綁著一揪黃頭髮的男人走過來,親切的打著招呼。


  卓玥仰頭看了一眼他,豪爽一笑,「阿水,好久不見,你又長壯實了哈。」


  阿水摸了摸頭,嘿嘿笑道:「最近在健身。」


  「談女朋友了?」卓玥八卦的問。


  阿水臉上一紅,有些害羞,「玥姐你就別笑我了。我這樣子,哪有姑娘喜歡。」


  「得了得了,瞧你那臉紅的樣兒。沒談戀愛也是有喜歡的姑娘。」


  「玥姐……」


  「好啦。給我拿酒來。」


  阿水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立刻應聲去拿酒。


  「你就這樣調戲男人的?」身邊冷不丁的來了一個幽怨的聲音。


  卓玥沖他拋了個媚眼,手勾搭在他肩上,「不然怎麼樣?」


  蒼聖烜臉沉下來。


  卓玥也不逗他,拿下手,伸直了腰,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在人群里來回。


  過了一會兒,她臉上浮笑。


  王利走向她,沖她點頭,「等了很久了?」


  「不久。你看阿水才送酒上來。」卓玥對阿水微微一笑,「你跟虎哥說,咱們可是真正混場子的,不要讓利哥難做。」


  阿水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看了一眼王利,便退下了。


  王利對卓玥無奈的笑著搖頭道:「你用不著當著我的面這樣。」


  「不當著你的面又沒有意思了。」卓玥推了一瓶酒過去,又收回來,「喝點酒沒關係吧?」


  「無礙。」


  卓玥這才又遞過去,「那就好。嫂子怎麼樣了?」


  提起妻子,王利臉上都浮現了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之色,「她很好。她跟我媽一直念叨著你不去看她。」


  「最近事多。過段時間,我再去看她們。」


  王利也沒有多說,直接奔進主題,「你之前一直讓我查的事……」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蒼聖烜。


  卓玥輕揚眉,往王利那邊坐過去一點。


  本來這地方的就很嘈雜,除非挨得很近,聲音很大,是很難聽到什麼話的。


  兩人湊得很近。


  近到蒼聖烜一直拿眼瞪著他倆。


  可是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太投入了,完全將他忽視。


  雖然王利有老婆孩子,但跟另一個女人如此親密交談,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以他的角度,總覺得他們倆在咬耳朵。


  胸口翻湧,氣血直往上沖。


  終於,兩人的交談結束了。


  王利對蒼聖烜禮貌性的點了一下頭,跟卓玥說:「我走了。」


  「慢走。」卓玥也點了點頭。


  王利走後,卓玥喝了一口酒。


  突然回頭看著身邊一臉冰霜的男人,「你怎麼了?」


  蒼聖烜見王利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人群里,他又見卓玥完全不把他當回事的樣子,越來越覺得胸悶氣短了。


  他撇過臉,不看她。


  卓玥莫名其妙。


  「不說話?」卓玥又湊近一點。


  她帶著梔子花香的氣息縈繞在蒼聖烜的空氣里,一個呼吸,便如數全都咽下,纏著他的手,流向他的血液。


  心跳加速。


  他一側過臉,就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睛。


  他們挨的很近。


  鼻尖都快碰到了。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熾熱,纏綿。


  此時再嘈雜的音樂和歡呼聲於他們而言,如同虛設。


  他們活在彼此的眼裡,一切那般寂靜。


  靜到能聽到對方的心跳和綿長加重的呼吸聲。


  卓玥的眼珠子往下,落在他薄涼性感的唇上,她輕啟紅唇,「你這樣,是在調戲我嗎?」


  蒼聖烜聽到她調侃的聲音,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


  彷彿打破了那層障礙,所有雜亂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他的四周。


  他咽了咽喉嚨,準備退後。


  可是看到她眼睛里的揶揄意味,他眸光一緊。


  手伸到了她的後腦,扣住。


  身子往前,壓在了那張柔軟紅潤的唇上。


  四片唇瓣緊貼在一起,兩顆心砰砰的狂跳。


  卓玥更是睜圓了眼睛,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麼一招。


  在夜店裡擁吻並不算什麼,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所以,他們這麼親密的接觸,根本沒有人在意。


  蒼聖烜本想親一下就算了。


  可是他太迷戀她的唇,那般的柔軟,那般的香甜。


  他又怕驚了她。


  此時在他眼裡,她就是一朵剛剛盛開,又剛剛經過雨露滋潤的小花。


  生怕他稍微一用力,就會掐斷這朵花。


  最後,他還是想放開。


  或許,等這朵花長開了,等她願意靠向自己的時候,再採擷也不遲。


  好的一切,是值得等待的。


  卓玥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是在他的唇離開她的唇瓣時,她感覺到他在退縮。


  那是有一種有考究的退縮。


  她不允許。


  她也伸手勾住他的唇,斷了他的退路,重新追上去,將他狠狠地吻住……


  蒼聖烜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意外,還有欣喜。


  他退縮,是怕她反感。


  不曾想,她主動了。


  也是。


  上一次親吻,雖然是她主動要的。


  但是他先開始的。


  這一次,是她加深了這個吻。


  夜店這種地方,總是能跟激情聯繫在一起。


  一個眼神,一個觸碰,就像是已經划燃的火遇上了曬得干烈的柴。


  噼里啪啦——


  一下子就燃了。


  卓玥輕輕地推開他。


  有些喘。


  喉嚨還有些干。


  蒼聖烜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小腹那裡湧上來的熱浪襲擊著他的全身,沖刷著他的血液。


  某些生理反應讓他暗自懊惱。


  「給你叫杯冰水。」卓玥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瞥了一眼他的小腹處,唇角輕揚,便讓服務生送杯冰水來。


  蒼聖烜喝了一口水,小腹的那團熱浪才沒有之前那般的洶湧了。


  「剛才看到我跟利哥坐的那麼近,心裡不爽了?」卓玥翹著腿,手搭在蒼聖烜的肩膀上。


  明明身材嬌小,把蒼聖烜摟著的樣子就像是她包養的小情人一般。


  蒼聖烜任由她這麼桀驁不馴。


  反正,這女人就是個女混混,女流氓。


  「沒有。」他口是心非。


  卓玥癟嘴,「沒有就好。不怕老實告訴你,我的異性朋友比同性朋友要多。你要是跟著我,就得習慣。像蘇凌風那種貨色的,一抓一大把。」


  她這是在炫耀她身邊打她主意的男人多嗎?


  蒼聖烜拿下她的手,挪動了一下屁股,無聲的反抗。


  看著他的小動作,卓玥忍不住捂嘴笑了。


  真是個可愛的大男人。


  卓玥「哎喲」一聲,又追坐過去。


  勾住他的手臂,靠近他的耳邊,「利哥找我,是有正事跟我說的。你不用吃醋。」


  她以為男人會說「我沒有吃醋」,結果,這男人來了句——


  「他找你什麼事?」


  聽著他平淡的語氣,卓玥倒是揚了揚眉。


  她也不打算逗他,反正都帶他出來了,跟他說也無所謂。


  有些事情,她壓在心裡也挺不爽的。


  「我父母的事。」卓玥鬆開他,拿起酒,又喝了一口。


  寂寞是一個人的狂歡。


  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


  年輕的男女釋放著青春,燃燒著熱情。


  他們在一群里人尋找著那個能讓他們放縱一夜的人。


  單看他們此時的狂歡,似乎在那具軀殼下,早已經沒有了靈魂。


  沒有了靈魂,就沒有了煩惱。


  卓玥也想。


  可她不能。


  蒼聖烜敏銳的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憂鬱和深沉。


  她總是不時的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就像一個深淵。


  深不見底。


  卻又有一股力量在吸引著他往裡面跳下去。


  「你父母?」他們相處這麼久,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她的父母。


  卓玥收回了思緒,撤回眼神,看著他噘嘴,「你該不會以為我沒有父母吧。」


  「當然不是。」


  「五年前,他們突然失蹤。」卓玥也不在意他在想什麼。


  十分淡然冷靜的跟他說,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蒼聖烜輕蹙著眉,「沒有報案?」


  「報了。沒有用。」


  她的平靜,淡定。讓蒼聖烜的眉頭越蹙越深。


  自己的父母不見了,她應該著急的。


  哪怕是時隔五年,她也不該是這幅模樣。


  似察覺到他的想法,卓玥偏過頭看他,「覺得我很冷漠?其實人失蹤了這麼久,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死了,要麼還活著。人活一輩子,最終本來就會埋進黃土裡。只是死的方式,死的早晚而已。若他們真的不在了,或許他們去了另一個世界,過著另一種生活。」


  就像她一樣。


  她二十五歲就死了。


  算起來,真的是沒活幾年。


  不過現在,她會好好的活著。


  在這樣一個世界,好好的活著。


  「到現在沒有聽到他們的死訊,這就是最好的消息。大概,他們在某個地方或許不那麼光鮮的活著。又或許,他們跟你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忘記了回家的路。」


  卓玥喝掉杯子里的最後一口酒,長嘆一聲,「不過,不管他們是死了還是活著,我都會找到他們。」


  說著,她沖他淺淺一笑。


  眉眼間有一絲醉意,眸光卻異常的明亮。


  蒼聖烜見她站起來,不由伸手扶她。


  「你去哪裡?」


  「尿尿。你要去嗎?」卓玥反手勾搭在他的肩上。


  ------題外話------


  看吧看吧。隔三分岔五就親親,該出手時絕對不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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