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聞言,錯愕了片刻,才慢慢的起身朝宣王的書房走去。
說起來是夫妻,倒有許久沒見了。
一年到頭,宣王很忙,宣王妃也很忙,這次再見,宣王老了許多。
兩鬢有了白髮。
「王爺!」
宣王看向宣王妃,似乎時光並未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迹,和當年還是一樣,高傲的很。
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堅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以前她還會爭,後來便什麼都不爭了。
但是也是有她的堅持,比如不允許人傷害龍牧。
「你來了,坐吧,陪我說說話!」
「是!」
宣王妃在一邊坐下,也就是坐下,然後便什麼都不說了。
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宣王猶豫了一會才說道,「如今天下這個局勢,你怎麼看?」
「我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懂的,王爺問錯人了!」宣王妃淺笑道。
多餘的便不在言語了。
但是眸中沉沉,並不像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王妃,當初你可是說……」
「當初?」宣王妃笑了起來,「當初我說什麼王爺便聽什麼,也相信我,我才什麼都和王爺說,不過後來有了韻側妃,我和王爺說什麼,王爺便再也不聽了,也不信了,既然知道自己所言並沒有人會相信,我又何苦去費心費力還不討好呢!」
宣王一哽。
頓時說不出話來。
「王爺,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要來問我呢,當初我便問過王爺,是權重要,還是美人重要,王爺很鎮定的選擇了韻側妃,怎麼都不肯信我,我就想明白了,既然王爺喜歡和另外一個人共同欣賞這天下,我自然是答應的,所以王爺儘管按照自己的心意過日子,處處看我兒不順眼,希望他給龍禧讓位置,我便勸他不要爭,如今龍牧確實不爭了,王爺卻要來打擾我的安寧,我是萬萬不會把自己辛辛苦苦爭來的江山,讓給別人欣賞,世間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情,我鳳傾也做不出來!」
宣王妃說完,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裳,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她是鳳氏一族的神女,有自己的驕傲。
一個韻側妃而已,連自己姓氏都沒冠上,她會看在眼裡?
男人靠不住,那便自己去爭!
宣王錯愕,追出屋子的時候,早已經沒了宣王妃的身影。
他這些年是真的忘記了。
鳳氏一族到了宣王妃這一代,只有她這一根獨苗苗,鳳氏一族自然會聽她的吩咐。
在下來,便只有龍牧一個了。
「呼!」宣王深吸一口氣。
到底還是錯了。
「王爺為何嘆息!」
「誰?」宣王說著,便看著那個人慢慢的出現,一身黑衣,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來和王爺合作的,只要王爺答應了我的要求,我定能助王爺一臂之力!」
「你是誰都本王都不知道,本王怎麼信你?」
男人呵呵一笑,「說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相信不相信我,要不要和我合作,難道王爺不想要這天下了嗎?」
宣王沉默。
這個天下,他自然是想要的,但是這個天下也不是說想要就能夠得到。
龍騰如今已經霸佔了南浩瀚,雖沒有稱帝,但是和皇帝也沒什麼區別了。
南浩瀚經濟繁榮,韃子把自己的牛羊、馬匹、鐵礦拿來換取糧食、棉花、布料,如今別說是打戰了,就是讓韃子打,韃子都不會打。
一是害怕,而是有吃的了。
韃子的牛羊來到南浩瀚,浩瀚的百姓也多了一份收入,馬匹、鐵礦可以充實軍隊。
有戰馬,有武器,南浩瀚遲早會一統浩瀚,龍騰遲早會稱帝。
「本王自然想要!」
「既然王爺想要,那就好辦了,首先王爺得給我找八十一個十歲下的童男,八十一個十歲下的童女,能否做到?」
「你能給我什麼?」宣王問。
「我能給宣王殺了龍騰,宣王信不信?」黑衣男人低語。
「這點我倒是不信的!」
龍騰那麼好殺的嗎?
黑衣男人只是笑笑,「宣王小瞧我了,等幾日,我送宣王一份大禮,宣王就會明白了!」
男人說著,有悄無聲息的掩藏下去。
隱身術……
宣王驚訝萬分。
卻在驚訝過後,讓人去收羅十歲下的童男女。
都是以銀子買回來的。
南浩瀚。
契哥兒、滋滋如今七周歲,翻了年就八歲了。
三個小的剛剛過了四周歲生辰,叫名五歲。
素日里,幾個孩子也是十分忙的,早上要讀書、練字,下午要跟著冷流觴學武功。
為什麼跟冷流觴學,那是因為冷流觴會隱身術。
幾個孩子除了信哥兒,都學的很好,尤其是滋滋、契哥兒,還跟龍騰一起研究出了,怎麼找到會隱身術的人。
冷流觴為此沒少被欺負。
若是一對一,幾個孩子都不是他的對手,可若是幾個孩子聯手,那怕有信哥兒這個豬隊友,還是能把他收拾妥妥帖帖。
幾個孩子簡直是學武的奇才,尤其是契哥兒、滋滋,他就沒見過這樣子的妖孽。
你要問兩個孩子什麼不會,那還真是沒有。
膽子大的出奇,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如果你要問他們怕誰,也就舒薪了。
不過舒薪一般不會責罰他們,頂多也就是說幾句,這幾個孩子都會裝模作樣,在舒薪面前,那就乖的跟舒薪養的那隻哈巴狗一樣,濕漉漉的眼睛,就那麼巴巴的看著你,就看你心軟不心軟。
這會子
鄉間小樹林里。
滋滋快速的爬到樹上,摘了一個柚子丟下去。
「信哥兒,接住!」
信哥兒抬頭笑的燦爛又可愛,掀起自己的衣裳,兜住滋滋丟下來的柚子。
然後抱住走到一邊,遞給十七。
十七立即幫著剝了,給信哥兒吃。
「好吃嗎?」十七柔聲問。
「好吃,姑姑吃!」
「我不吃,信哥兒吃,吃了長高高,長壯壯!」十七說著,滿滿的剝著。
滋滋、契哥兒、摯哥兒、偕哥兒都敢爬樹,信哥兒不敢,十七也不敢,就在樹下給他薄柚子。
看著滋滋他們在樹上,把一樹的柚子禍禍掉。
外圍有三十來個侍衛,都是頂頂好的,武功高強,又厲害的很。
十七也不怕有壞人來。
而這邊到軍營也不遠,軍營那邊也有士兵在注意著這邊的動作。
而這邊再過去點,就是黑風山莊,那是冷流觴的地盤,契哥兒、滋滋兩個人去過,對那邊也熟悉的很。
「姑姑,你不要總是餵給信哥兒吃,你也吃啊!」滋滋在樹上,梳著雙丫髻,髮髻上是漂亮精緻的花環,粉雕玉琢的,漂亮的很。
「我知道了!」十七應了一聲,和信哥兒一起吃柚子。
她是女孩子,不太喜歡爬樹,但是也羨慕滋滋這般的有膽識。
滋滋是真厲害的。
武功好,又聰明,幹壞事都是她起頭,後面一串跟屁蟲。
想到那麼多男孩子,比她還大,都乖乖聽滋滋的話,十七溫柔一笑。
見信哥兒嘴角有柚子肉,拿了手帕給擦乾淨。
「慢點吃,別咽著!」
「恩恩!」
十七還是最疼信哥兒,因為他有些傻傻的,比起小妹還嚴重些。
小妹是娘胎帶出來的,可信哥兒卻不是。
等一樹柚子被禍禍沒了,幾個人才慢慢的朝家裡走去。
十七背著信哥兒,慢慢的走著。
雖然有侍衛,但十七還是堅持著,她再過幾年就要嫁人了,等嫁了人,就不能時常陪著信哥兒了。
「姑姑,困!」
「那就趴在姑姑背上睡,抱著姑姑的脖子,安安心心的睡,姑姑一定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嗯嗯!」信哥兒抱著十七的脖子,歪著頭睡去,還流口水。
滋滋瞧著嫌棄,卻還是拿了手帕給擦嘴巴。
「快走吧,咱們快些回去,把柚子分一分!」
「是!」
一行人到了城門口,便上了馬車。
如今他們還是住在北城,不過河中間有急艘並排的大船,上面鋪了木板,可以直接過去。
回到家裡,舒薪也才剛剛回來,見到幾個孩子一身亂糟糟的,也沒多言一句不好的,「快去洗洗,就能來吃飯了!」
「是,娘親!」
蹬蹬蹬的去洗手,洗澡,換上感覺的衣裳出來,圍著舒薪獻寶。
「記住了,就你們幾個不能去黑風山莊那邊,更不能到處跑,出去玩身邊的人一定要帶多一些,知道嗎?」
「知道的!」
梁王笑眯眯的進來。
「祖父!」
齊齊的喊了一聲,便圍了過去,七嘴八舌爭先恐後的把自己認為最大的遞給梁王。
梁王是歡喜的緊,「那咱們先剝了,一起吃?」
「好!」
梁王帶著孩子們去一邊剝柚子。
如今也只有四個庶妹還沒嫁人,其中一個就是最小的十七了。
十七今年才十三歲,舒薪打算多留她幾年。
「嫂嫂,我幫你一起擺飯!」
「好!」
庶弟們,龍騰做主,把他們都分了出去,一人一個府邸,讓他們把自己的生母也接了過去,從此當家做主,娶媳婦也由他們自己的母親做主,龍騰不管,舒薪也不管。
餘下這四個庶妹,除了十七,都定好了親事,等明年五月處,便一起嫁出去。
至此,舒薪身上的擔子也就真的沒了。
「大將軍回來了!」
舒薪笑著迎上去,接下龍騰手中外裳。
「今日又去演練了?」
「嗯,這些將士,幾日不見倒是厲害了許多,長此下去,我是真逃不出來了!」
舒薪笑。
讓龍騰去洗臉洗手。
龍騰見四下無人,拉著舒薪親了一口,「想你了!」
「整日見著!」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一個下午不見,那也是一秋,一秋啊可是三個月,九十天呢!」
「油嘴滑舌,快洗手吃飯了,我今天親自下廚做的,都是你們愛吃的菜,還有一個豬肚雞,這會子燉的極軟爛,一會你多喝點湯,安雞是老母雞,養了好幾年了,補身子的很!」
「娘子好意,為夫記下了,一會定要多喝一些,晚上才有力氣!」
舒薪捶了龍騰一拳,「懶得理你,快些洗手吃飯!」
龍騰笑著,梳洗好,又換了衣裳出來,飯菜都擺好,孩子們一個個笑眯眯的看著他,幾個庶妹都端端正正的坐著。
「吃飯吧,看他作甚!」梁王說道。
「吃飯!」
龍騰也說了句,一家子才動了筷子。
倒是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但是今日是舒薪下廚,一開始都還矜持著,但很快就搶了起來。
十七顧著信哥兒,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少不得幫他多夾幾樣。
「謝謝姑姑!」
「慢慢吃,別咽著!」
梁王對十七比對其她女兒是要好一些的,因為十七對幾個孩子好,愛屋及烏。
其她庶女的嫁妝,梁王從不插手,倒是十七,已經添了好幾次,比起姐姐們,十七的嫁妝多了一半不止。
吃了飯,一桌子才都吃的乾乾淨淨,舒薪不免感慨,「半個月做一次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怕幾個孩子吃太多,長胖了對身體不好。
孩子們天色還早,不會睡,有梁王照看,舒薪便跟龍騰回了院子。
「如今那邊可不太安穩!」
「怎麼了?」舒薪不解。
「好多人家開始賣孩子,都是十歲下面的男孩、女孩兒,且人牙子點名要這樣的孩子,我總覺得有陰謀,可是我們的人又插不進去!」龍騰說著,不免感慨。
要是正常買賣,倒也罷了,可這是大規模的買賣。
舒薪聞言,就想著歪門邪、教。
要什麼童男女來開壇做法什麼的。
「那邊的探子可有消息傳來?要不讓冷流觴走一趟,他會隱身術!」舒薪提議。
「這話我和冷流觴說過,他答應前往!」
「嗯!」
舒薪頷首,又笑道,「阿芩有身孕了!」
舒芩、魏舒彧成親兩年多,一直沒孩子,魏夫人嘴上不說,心裡急的要死,可這夫妻兩個人蜜裡調油的,恩愛的很,魏舒彧走到哪裡,都是笑的眉眼彎彎,衣裳顏色雖然依舊是白色,但是整個人氣度都不一樣了。
加上兩人早先把一個小鎮給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今那邊還是魏舒彧管著,那些身有殘疾的將士如今也有很多人家添丁,小鎮一派欣欣向榮。
「這是好事!」龍騰淡淡低語。
舒芩有孕,他不在意。
舒薪想了想坐在龍騰懷裡,「要不,咱們再生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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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湘思覺得,男人不近女色其實就是有心無力、能力不足。
南珩用實際行動證明,面對郁湘思的時候,他不僅有心有力,而且能力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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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後,南太太問南先生:「你為什麼喜歡我?」
正在忙工作的南先生言簡意賅:「漂亮。」
大臉盲也知道漂亮不漂亮?
南太太不滿意:「我身上什麼優點最吸引你?」
南先生頭也沒抬:「漂亮。」
南太太怒,難道她除了漂亮就沒有別的優點了嗎?
等了許久的南先生沒聽到下文,遂抬頭問道:「那你呢?你最喜歡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