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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顛倒是非黑白無恥

  幾句話,說的人太心酸了。


  「我知道,所以別哭了,今天是大好日子,別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壞了喜氣!」


  柳氏微微點頭。


  拿了帕子擦拭了眼淚,才看向站在一邊的四個女兒,勉強一笑,「娘沒事,你們別擔心!」


  舒薪沉默著。


  想著先前那一刀子怎麼就沒把舒婆子砍死呢。


  「好了,你好好休息,別多想!」袁氏說著,又笑道,「阿薪,你過來陪陪你娘,我替你出去招呼客人!」


  「嗯!」舒薪點頭上前幾步。


  袁氏、戴夫人出了房間。


  屋子裡就柳氏娘幾個。


  舒薪握住柳氏的手,聲音哽咽道,「娘,你這般,叫我們幾個怎麼辦?」


  「我也是沒辦法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那般欺負你,欺負咱們!」


  「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以後不能在這麼傻了!」


  柳氏微微點頭,才小聲說道,「我讓菜花、蔥花看著呢,有你們幾個在,我哪捨得真去了!」


  舒薪聞言,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靜靜的陪著柳氏。


  韓氏邊走便想舒薪的話,頓時明白過來。


  那日,芳菲說舒薪打了她,她其實是不信的,後來芳菲把衣裳脫了,看著芳菲身上的淤青才信了。


  只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緣由。


  原來是舒金枝故意的。


  不,舒金枝雖然不怎麼聰明,也不是個壞人,想不出這麼陰損的想法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是婆母……


  是她指使舒金枝這麼做的。


  「這老虔婆,殺千刀的,磋磨柳氏一個還不夠,還敢算計我的芳菲,真以為都像柳氏那般無能,隨便她怎麼揉捏!」韓氏咒罵一聲,快速朝家裡走去,趙氏連忙跟上,拉住了趙氏,「大嫂!」


  「我一直都以為她就是對三房不好,沒想到暗地裡還幹了這等噁心事,她怎麼做的出來!」韓氏低吼出聲。


  趙氏深吸一口氣,「那大嫂打算怎麼做?回去質問一番?她不會承認的!」


  「那你說怎麼辦?」韓氏急急的問。


  「大嫂不如去詐金枝!」


  韓氏聞言,頓時冷靜下來。


  想了想才說道,「也是!」


  只要舒金枝招了,那老虔婆便無話可說了。


  舒婆子帶著傷回到家,偌大一個家,竟沒人出來看一眼,當即就嚷嚷起來,「你們一個個都是瞎的啊,沒看見我受傷了,還不準備馬車,咱們去鎮上!」


  舒金枝從房間跑出來,關心低問,「娘,您怎麼了?傷哪裡了?」


  「去叫你三哥套馬車,送我去鎮上!」


  這口氣不出,她咽不下。


  如今也只能去找女兒、女婿給她做主了。


  舒金枝想要說什麼,聞到舒婆子身上一股子尿騷味,往後退了退,眼神閃爍,不甚明白問,「娘,您身上怎麼有股子味道?」


  舒婆子聞言身子一僵。


  整個人都不太好,瞪了舒金枝一眼,「多嘴做什麼,快去喊你三哥套馬車,我去換身衣裳!」


  舒金枝頓時有些委屈,卻不敢反駁。


  畢竟她的嫁妝和未來都捏在舒婆子手裡,「哦」應了一聲,快速的跑去喊人。


  舒婆子急急忙忙回了屋子,見舒老頭坐在椅子上抽煙,瞪了舒老頭一眼,「抽抽抽,咋不抽死算了!」


  見舒老頭壓根不理會她,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去找了衣裳,打了水洗一番,換了衣裳,才對舒老頭說,「我要去一趟鎮上,你去不去?」


  舒老頭挑眉。


  吧嗒了幾口煙才說道,「我去作甚?」


  「你這死老頭子,你咋不問問我去那小賤人家可曾吃虧?也不問問我去鎮上作甚?我咋就嫁了你這麼個窩囊廢!」舒婆子說著,頓時哭了起來。


  「我去還沒咋地,那麼一群人見我就跟敵人一樣,舒薪那小賤人竟拿菜刀要砍我,也沒個人拉她一下,村長家袁氏更說我活該被砍死!」


  舒老頭聽著,也有了火氣,「村長家的真這麼說?」


  「嗯!」舒婆子重重點頭。


  舒老頭又吧嗒吧嗒吸了幾口煙,才說道,「哭什麼哭,收拾一下,我跟你一起去鎮上,就算是村長,也不能這麼欺負人!」


  舒婆子心裡得意的笑了,「這還差不多!」


  舒金枝去喊舒阿木,舒阿木早不住以前的院子,而是住在了前院一個小院子,這個院子就三個屋子,平時都是有客人來時住,舒阿木收拾出來做新房。


  裡面的東西都是嶄新的,還雕了花,蚊帳都是薄薄的紅紗,漂亮的很。


  這家裡幾個嫂子的屋子都沒這麼好看,幾個侄女也沒有。


  舒金枝是羨慕的,所以聲音就客氣甜了幾分,「三哥!」


  舒阿木看著舒金枝淡淡點頭,「有事?」


  「娘讓你套馬車去鎮上!」


  舒阿木本不願意去摻合。


  柳氏與他和離了,幾個孩子和他也沒關係,芸娘也不希望他繼續跟柳氏娘幾個有聯絡,如今天這般各過各的多好,非要去招惹。


  要柳氏娘幾個真回來,芸娘定會生氣的。


  想到這裡,舒阿木臉色有些不好,「我不去!」


  「啊……」


  舒金枝錯愕。


  這還是以前那個爹娘說什麼就什麼的三哥嗎?

  不是,早不是了。


  從那天把柳氏、舒薪姐妹打了開始,三哥就變了。


  便的很陌生。


  「你去告訴爹娘,我不去鎮上,去找柳氏娘幾個麻煩的事情……」舒阿木見舒金枝一臉吃驚,頓時也煩躁起來,「算了,我自己去說!」


  舒阿木越過舒金枝到了主屋。


  見舒婆子、舒老頭都收拾的妥妥帖帖,心裡十分不悅。


  他為了一個寡婦打了柳氏娘幾個,與柳氏和離也不管她們娘幾個死活,如今十里八鄉都在議論,村子里曾經走的比較親近的兄弟如今見著他,都是淡淡打了招呼就離開,再不與他多說。


  走出去小婦人們都在背後指指點點,那種感覺已經很難受,讓人覺得丟臉,他只恨不得柳氏娘幾個把日子過日來,被人少戳他脊梁骨。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舒阿木冷冷出聲。


  他長得本就高大,端端正正的臉,不是十分英俊,但很陽剛。


  舒老頭看向舒阿木不語。


  舒婆子則說道,「我要去鎮上,讓你二妹婿給我做主,村長一家子欺人太甚!」


  「呵呵!」舒阿木冷笑出聲,「叫他給你做主?拉到吧娘,他見到村長恨不得喊親爹,你讓他收拾村長,別到時候村長沒收拾到,卻讓二妹招了嫌!」


  「你胡說什麼!」舒婆子怒喝,「他可是鎮丞,村長就是一個村長!」


  「是啊,他就是個村長,可別忘記了舒佑仁可是秀才,他為什麼變成了傻子?為什麼逢年過節就有一輛馬車東西過來,那是他救了個貴人,這貴人是什麼身份至今無人知曉,但這人卻實實在在存在的!」舒阿木說到這裡,懶得和舒婆子啰嗦,「你要去就去吧,我是不跟你們去的!」


  說完轉身就走。


  舒婆子忙問,「你幹什麼去?」


  「我去看看芸娘!」


  「一個寡婦有什麼好看的,再說了,再幾日就能娶回來,你急什麼!」舒婆子不悅道。


  「芸娘懷著孩子呢,我得去鎮上看看!」舒阿木說完轉身就走。


  也沒套馬車,直接走路去鎮上。


  只是走到一處高地,就能看見舒薪家的新房子,更能看見熱鬧的人們正在擺飯。


  要吃午飯了。


  舒阿木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


  舒婆子見舒阿木走了,氣的臉都青了,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痕,暗自慶幸划的不夠深,只是擦破了皮。


  「老頭子,你說,咱們去嗎?」舒婆子問。


  舒老頭吧嗒吧嗒抽著煙,好一會才說道,「去,為什麼不去,我去套馬車,你收拾收拾咱們就走!」


  「好!」


  舒婆子歡歡喜喜的收拾東西,想了想決定把舒金枝帶上。


  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面也好的。


  舒薪家


  吃飯的時候格外熱鬧,菜每一碗都裝的很滿,又豐盛,饅頭隨便吃,粥隨便喝,還有酒。


  來點瓜子、花生、小菜搭配,真真是極好的。


  至於舒薪拿刀砍人、柳氏上吊都沒人在意了。


  畢竟舒婆子也沒咋樣,柳氏也沒死不是。


  既然都好好的,今天又是個大喜的日子,開心些多好。


  便是舒薪也在努力笑了笑之後,真心真意的笑著招呼大家別客氣,多吃點。


  五十斤白酒在農村來說是很客氣的了。


  一般人家準備十斤酒就客氣的很,舒薪準備了五十斤,村民們也就敞開了喝,三三兩兩的划起了拳。


  「三魁首啊……」


  「五發財啊!」


  舒薪瞧著,眼眶微微發紅,抿了抿唇。


  這樣子挺好。


  熱熱鬧鬧的把今日過去。


  堂屋裡


  族長、村長以及村子里老一輩坐在一起,倒是沒外面漢子們一個勁的划拳,但也是熱鬧的。


  柳氏、袁氏、戴夫人以及村子里幾個長輩婆婆坐一桌,也是笑嘻嘻熱鬧得緊,

  沒人去問柳氏先前怎麼回事,這會子如何如何,只管開開心心吃飯。


  漢子們吃的就慢一些,因為要划拳喝酒,小孩子們擠了兩桌,每個菜都打的很滿,只是一端上桌就被夾了個精光。


  沒夾到的孩子頓時哇哇哭了起來。


  舒薪瞧著失笑,喊了那孩子,親手給他打了紅燒肉,排骨燉土豆。


  「謝謝阿薪姐!」小孩子害羞說著,端了碗就跑。


  舒薪又打了幾碗重新端上去,「你們慢慢吃,鍋里還有!」


  「謝謝阿薪姐!」


  這些孩子里,多數都十來歲懂事了,又男孩子居多,平時是很調皮又極得家裡寵愛,舒薪對他們好,他們記著,他們的大人自然也看在眼裡。


  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滿意的。


  「阿薪姐!」


  「嗯?」


  「你還去抓魚和割藥草嗎?」


  「去啊!」


  怎麼能不去呢,家裡這麼個情況,能多個賺錢的路子也是極好的。


  「那你能不能帶上我們?」


  「好啊!」


  舒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反正山那麼大,藥草那麼多,又割不完。


  「謝謝阿薪姐!」


  「不用客氣,那咱們就後天吧,後天早上村子口集合咋樣?」舒薪認真說道。


  雖然都是男孩子,但農村裡本就沒那麼多規矩,一起去割點藥草也沒什麼,反正又不是一個兩個,瞧這陣勢應該是一群,別人就更沒辦法說閑話了。


  「我也要去!」舒佑仁站在舒薪身邊,巴巴的說道。


  舒薪一時間為難了。


  帶著別人去是沒問題的,畢竟那些人都能自己照顧自己,可舒佑仁不行。


  他根本不能照顧好自己。


  「五哥……」


  「我會聽話,我會照顧好自己,也不會到處亂跑,阿薪你就帶上我吧!」


  「那等問過了伯娘,要是伯娘同意,你就跟我們一起吧!」


  「好,我這就去問我娘!」舒佑仁說著,蹬蹬蹬跑了。


  男孩子們本想說幾句舒佑仁是個傻子,舒薪卻先開了口,「五哥字寫的很好,還會認很多字,到時候喊他教我們認字!」


  「真的?」其中一個男孩子問。


  這村子里,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能去鎮上讀書的。


  要知道把一個孩子送去鎮上讀書要多少銀子,一般人家根本負擔不起。


  所以在得知舒佑仁可以教他們認字的時候,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啊,五哥字寫的可好了!」


  舒薪幾句話,讓男孩子們不在惡言說舒佑仁是個傻子。


  男人們還在吃,多數是坐在划拳,就著剩菜和重新端上來的瓜子、花生,婦人們便開始收拾。


  基本上每桌都吃的乾乾淨淨,裝紅燒肉的碗都被人拿飯拌過。


  古代沒有洗潔精,洗碗下來的水都被人拿桶子裝走提回家餵豬。


  等吃好收拾好,舒佑康、舒佑健帶著人去還桌子板凳,鍋碗瓢盆婦人們也收拾好找到自己家的順便帶走。


  餘下的還幫著舒薪來來往往掃了地。


  舒佑仁是不想回去的,袁氏哄了好一會才把人哄走。


  戴珍珠也想留下,只是家裡要給她說親,她也只能先回去,和舒薪約好過些日子來小住。


  看著不算乾淨的家,舒薪拿了圍裙,帶著菜花、蔥花又仔仔細細的收拾了一番。


  覺得哪裡都滿意了,又開始把家裡剩下的東西收拾一番。


  酒除了剩下一個大酒罈子是一滴都沒了。


  「這些人可真能喝!」菜花微微抱怨。


  想到那麼大一罈子酒,就肉疼。


  「難得開心,再說這大罈子咱們可以拿來腌制鹹菜,到了冬天沒菜的時候吃!」


  舒薪看的就比較開。


  錢不是省出來的,是賺出來的。


  只不過熟的菜啊、肉啊都沒了,油和鹽巴倒是剩下一些,雞蛋也還有二十幾個,麵粉也剩了一些,大米也剩了不好。


  舒薪心口暖暖的。


  這些人還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就這些一起煮了,也是能吃光吃乾淨,卻給她們留了這些,每天吃飽吃撐都夠吃上五六天,更別說弄點別的填補一下,十天半月是沒問題的。


  「大姐,為什麼你還能笑的出來?」菜花問。


  那天買了多少東西,花了多少錢,她是知道的,就是知道才心疼啊。


  「為什麼笑不出來呢?今天咱們家辦喜事,是好事,人家來吃飯是給咱們面子,雖然煮出來的東西都吃光了,但剩下還有這麼多,要遇上那些個狠心的,全部給煮了,咱們也沒話說,你說對吧!」


  菜花微微頷首,蔥花也點點頭。


  「所以啊,咱們得開心,大家還是顧念著我們的,我們也不能做白眼狼,以後有機會報答大家的時候,也不能藏著掖著!」


  菜花、蔥花又點頭,舒薪笑著摸了摸兩個妹妹的頭。


  「走,咱們去看看娘!」


  柳氏正在喂小弟,幺妹在一邊睡得正香,豆花坐在一旁看著,見三個女兒進來,柳氏溫柔一笑,「累了這麼多天,快坐下來,咱們娘幾個說說話!」


  「好!」


  拉了板凳椅子坐下。


  舒薪才認真說道,「娘,咱們現在還剩四兩銀子,有十隻雞仔和家裡這些物件,還欠村長十兩銀子,這是明面上的,實際上咱們欠村長家一個大人情!」


  柳氏點點頭。


  「不管怎麼樣,手裡還有點錢,我抽空和菜花去鎮上買些糧食回來,再去山裡挖點老虎刺(枸骨)回來種在周圍,咱們家沒個男子,還得養上一兩條兇悍些的狗,就算不咬人,遇上小偷小賊的能叫喚幾聲也好!」舒薪一一計劃著。


  柳氏點頭,「錢如今都在你手裡,你看著辦就成,家裡如今有了布料,我馬上也要出月子了,給你們姐妹幾個一人做兩身新衣裳,鞋子也並不能少!」


  柳氏說著,心裡泛酸。


  也是她無能,幾個孩子這麼大了,連身新衣裳都沒有。


  不過想著如今這樣子也好,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日子越發和和美美,心情又好了起來,「天氣就要熱起來了,還得弄幾竹席,你不是說要挖水井,咱們得早點挖起來,從小溪里弄點水倒進去,免得到了夏天乾旱,連水都喝不上,要去山裡背!」


  「娘你放心吧,我會努力賺錢,咱們先把水井挖出來!」舒薪安慰道。


  其實心中明白,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這個家什麼都缺,什麼都要錢買,看來還是得去一趟醉仙樓,和布掌柜好好做筆買賣先賺筆銀子才是!

  只是要賣個什麼菜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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