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 不屑一顧,夠喝一壺
逼死了自己一個親兄弟,難道皇上還要逼死自己第二個親人嗎?
他當真要做一個孤家寡人?
而這個時候,已經被關進天牢的楚夙,正拿著手裡加了料的杯子,低頭聞著裡面的味道,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只見他大手一揮,矮桌上的茶壺和杯子全被掃落在地,發出哐當一聲響。
在這深夜暗牢里,響聲很快引來了在牢房外昏昏欲睡的一群獄吏。
「怎麼了,怎麼了?」
一群人朝著響聲的方向走了過來。
楚夙悠閑地立於大牢之中,雙手背於身後看著上前來查看的一群獄吏:「本王不小心打翻了桌子,去給本王換一套新的進來。另外,這燭火太暗,本王看東西有些模糊,再送一些蠟燭進來。床上的被子和蚊帳似乎有些味道,如果你們不方便換新,就讓人去戰王府拿一套過來。」
「這,這怎麼可以,皇上只交待不能怠慢於您,可也沒說讓您這樣折騰大家吧,這大半夜的,宮裡的人都睡了,上哪去換新的東西?」
一名獄吏為難地看著楚夙。
「本王不管,你們若是不按本王的意思來,你們認為這天牢關得住本王嗎?」
楚夙狂傲地冷睨著眼前的一群獄吏。
「這,我們也做不了主,那現在我們只有先去稟報給大人,看看他怎麼說。」
一名獄吏拉了拉其他幾人,安排好人將楚夙摔壞的茶壺和茶杯收拾出來,其他人則去請示上級。
楚夙低頭看了一眼被清理乾淨的地面,不屑一顧地冷哼了一聲。
竟然敢在他的茶水裡下藥?讓他查出來是誰做的,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葯,但他絕不會姑息一個想要害他的人。
很快,掌管天牢的牢頭被幾名獄吏給請了過來。
這名牢頭楚夙並不認識,就像他今天見到的那些宮裡的侍衛一樣,他只是離開了幾個月,便一個個都被換了。
「戰王難道還不滿意嗎?您現在是囚犯身份,犯人就應該有犯人的自覺,您這樣的待遇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若是還不滿,那真不好意思,沒接到皇命,我等什麼也做不了。」
四十多歲胖乎乎的牢頭,面對楚夙特意釋放的威壓,一點兒也不害怕,陰陽怪氣地說道。
楚夙:「是嗎?竟敢對本王不敬?」
嘭……
隔著牢房,楚夙硬生生地朝著牢頭打出了一掌。
看著絲毫沒有一點防備就被打出去幾米遠,從嘴裡狂吐鮮血的牢頭,楚夙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這就是對本王不敬的懲罰,記住即便本王在天牢,你這隻狗也得搖尾乞憐。」
敢在他楚夙面前囂張,只是一掌還算是輕的,不過就他現在的傷勢也夠他喝一壺了,沒個十天半月,沒有良藥醫治,他的內傷很難好。
「戰王,小的一定會記住今日的教訓,只盼望著戰王有朝一日不會落在小的手中。」
牢頭踉蹌著站了起身,一手捂住胸口陰狠地瞪著楚夙,在幾名獄吏的攙扶下很快離開了楚夙的視線。
天牢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楚夙慢慢地坐了下來。
楚昱將他一人關在天牢最大的牢房裡,這裡就是一個單間,四周沒有設其它牢房,甚至連一個犯人的聲音都聽不到。
夜半時分,楚夙正在小憩,忽聞有輕微的腳步聲,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主子,我是驚雷。」
驚雷在離楚夙的牢房三米遠的時候就拉下了臉上的黑巾。
「本王就知道你會過來,不用擔心,天牢困不住本王,你告訴風馳電掣這段時間行事要小心一些,千萬別出岔子讓皇上抓到任何把柄。另外,我書房的案几上有幾封信,你三天寄一封給王妃,明天就到了寄信的時間,切記這事別忘記了。」
楚夙說完朝驚雷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驚雷朝著楚夙無奈地頷首道:「屬下會照主子的吩咐去辦,只是主子一直在天牢也不是個事兒啊,萬一您在天牢的消息傳進了王妃耳里,她若是來了怎麼辦?」
楚夙自信地道:「本王已經交待她不要回京,就算聽到了這些又能如何?」
他相信有了他的提醒在前,再加上蕭十七本就對來京都不感興趣,她一定不會再回京都。
「那主子好好保重,驚雷會每隔一日來探望主子一回!」
楚夙不置可否道:「你去吧!告訴他們不要有任何的異動,本王寧願呆在天牢里。」
驚雷知道現在的局勢,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向楚夙施了一禮便告退了下去。
等早上一群獄吏帶著新的被子和床帳來到楚夙的牢房前,他們驚訝地發現,戰王竟然因為床上有味道而一夜都沒睡覺。
回想著主子交待的話,打開牢門后,一個個殷勤地將牢房裡原來的被子和床帳換掉,將角落裡的馬桶清理出去,點再次認認真真地清掃了一遍牢房,燃了熏香,未了上前尋問楚夙是否有想要吃的飯菜,他們去外面酒樓給訂云云。
楚夙卻是閉著眼,一個眼神也都不吝嗇給他們。
眾人也只好鎖上牢門,悻悻地離開!
「連早餐都不為本王準備,不知道這殷勤獻給誰看。」
楚夙睜開黑亮的雙眸,嘲諷道。
看了一眼重新鋪好的床鋪,一掀被子,和衣躺了下去。
這一閉眼,腦海里便全是蕭十七的影子,離開她那麼久,雖每三日一封信卻也抵不上他對她的思念之情。
他每天都在想著她,卻也只能將想念埋於心底,寄托在信里。
他現在對戰王這個身份深惡痛絕,若是沒有這一層身份在,他不用在封地,也不用回京,更不會與蕭十七分離。
他也只能希望容國的軍隊快點兒打過來,只有天下統一了,他才有好日子過,才能過上他想要的生活。
他對楚昱已經很失望了!
心寒到他想要毀掉他的江山。
其實他早就應該明白,在楚昱登上九五至尊的那個位置時就該清楚,沒有一個帝王會允許卧榻之處有他人的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