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 禪位讓賢,與佛有緣
大家紛紛被晟帝這雲里霧裡的話鬧的不甚明白,感覺自從皇上醒來后,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似是悟透了什麼一般。
成國公感覺皇上有些詭異,忙上前朝著晟帝跪拜道:「皇上,您能醒來,誠然戰王妃功勞很大,但也是上天的庇佑,只要皇上好好的,我等就放心了。」
晟帝朝他威嚴地一掃:「怎麼,朕說是戰王妃的功勞,你竟敢質疑?」
「撲通!」
成國公被晟帝嗜殺的眼神一瞪,下得立即慫了,雙膝著地,跪倒在龍床前。
「臣,臣不是這個意思,當初還是臣上奏給太子,讓戰王妃來為皇上您醫病的。」
成國公抹著頭上的冷汗,背脊艱難地維持著弓形,不敢再看晟帝的眼睛。
「成國公忤逆朕,這段時間就不要上朝了,在家好好閉門思過吧!」
晟帝漫不經心地說著,卻將成國公給嚇得面色慘白,額頭上的汗如雨下,卻不敢說一不字。
對於晟帝的金口玉言,他唯有小心翼翼地謝恩尊從。
成國公平常慣會須溜拍馬,自詡對晟帝了解的很透徹,沒想到這一開口就拍到了馬屁股上,讓一些保皇黨們一個個面面相覷,連開口都不敢再開,皆垂首著,等著晟帝先開口。
果然不負大家眾望。
晟帝在閑公公的服侍下喝了杯水,將視線投在了太子楚昱身上。
他深嘆口氣,看著楚昱真誠地道:「昱兒啊!父皇這次昏睡不醒,實則是有原因的。」
喘了喘氣,他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父皇在夢中遇到了一名老神仙,他告訴朕,朕以往造的殺孽太多,這次是上天要朕的命,若是朕想活命,必須放下一切,皈依佛門。
他告訴朕,朕與佛有緣,下半生唯有呆在寺廟方可安度晚年,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醫藥無可救。」
眾人不由一驚,有些誠惶誠恐地看著晟帝。
特別是楚昱雙眸複雜地看著床上一夜之前似是蒼老了不少的晟帝,蹙眉道:「父皇,不可呀,這東越的江山離不開您,兒臣亦需要您。」
晟帝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道:「朕心意已決,三日後退位讓賢,直接禪位於你。」
「不可呀皇上,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請父皇三思,收回成命。」
眾人齊齊跪倒在晟帝床前,激動而不可置信地看著目光堅定的晟帝。
「你們想眼睜睜地看著朕死嗎?朕死了與你們有什麼好處?還是你們早就見不得朕好,想讓朕早點死去?」
晟帝突然發飆了,他指著面前的眾人,雙目圓瞪,就像是如果這些人不同意他退位,他就會立卻死去一樣。
「皇上息怒,我等只是覺得太突然了,一時沒反映過來,如果這是皇上深思熟慮過後的意思,我們自當尊從。」
即使他們再不願意,皇上自己都不想要皇位了,他們還能如何。
楚昱朝著晟帝道:「父皇,夢中之事,會否有假?希望您再考慮考慮,這東越的江山還是父皇說了算。」
他試探完,突然想到楚夙離開時所說的話,腦子有些發懵。
為何老七知道父皇會退位讓賢?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不禁悄悄地朝著蕭十七站立的位置看了過去。
後者卻是連眼皮也不抬地認真聆聽著大家說話,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妥來。
「朕說禪位就禪位,以太子你如今的能力,再加上朕留下來的這些肱骨大臣的輔佐,相信東越會比父皇在位時要好,朕禪位後會找一家寺廟修行,只帶著小閑子,你們誰也不要來尋找朕,也不要打聽朕的情況,朕只想安安靜靜地在寺廟裡修行。」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見晟帝是鐵了心不想要這東越的江山,無奈地嘆了口氣,任誰也不敢相信,會有這麼一天。
他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同時跪倒在地,齊聲道:「謹遵皇上口諭,我等會一心一意輔佐太子登基,不去打擾皇上修行。」
晟帝終於露出了笑臉,道:「這就對了,好死不如賴活著,朕還想長命百歲呢!這朝堂上的事,讓朕忙的焦頭爛額,只怕用不了幾年朕就會英年早逝,幸好這個時候有高人在夢中指點,否則朕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了悟。」
「皇上英明,吾等恭祝皇上明悟。」
大部分大臣嘴上雖這麼說著,可心裡卻忐忑的要命。
以往晟帝對付太子一黨時,他們可沒少出力,皇上說退位就退位,根本不給他們一絲喘息的機會,留下他們以後怎麼面對新帝。
特別是成國公,這會兒躲在角落裡裝死,深怕太子會看到他。
如今戰王生死不知,若是太子登基,派人去查,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他。
皇上可是將他坑的好慘啊!
一朝江山一朝臣,往日他這個晟帝的忠犬,以後定只能在夾縫裡生存了。
只希望新帝不要記起他才好。
「你們都下去準備三日後的禪位事宜,昱兒留下,朕有事交待。」
晟帝有些疲憊地朝大家擺擺手,閑公公便催著大家趕快離開,不要耽擱了皇上卧床休息。
蕭十七趁機站了起來,朝著晟帝道:「既然父皇有事與皇兄商談,那兒媳就先回戰王府了!」
晟帝擺手道:「走吧,朕給你的賞賜隨後讓小閑子親自送過去。」
蕭十七道了聲謝,朝著楚昱告辭,便帶著落雨提著藥箱離開了皇宮。
回去時,還是乘坐鑾轎,由宮裡的太監和待衛護送。
一回了戰王府,蕭十七便將這些護送他們回來的人打發走,讓落雨自己去休息,她自己則急切地往內院跑去。
由於太過心急,拐角處楚夙來不及避開,恰巧與蕭十七撞個滿懷。
蕭十七:「哎喲!」了一聲,摸了摸被撞疼了的鼻子,眼淚汪汪地看著楚夙。
「娘子還真是心急,這麼急不可耐地投懷送抱,是不是想早點履行承諾,暗示本王今晚就可以圓房了?」
楚夙不懷好意地朝著蕭十七的耳朵吹了一口氣,一臉的壞笑。
「你大腦里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呢?我這麼著急,不信你不知道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