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必死無疑,死不足惜
姬如昊心底一縮,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蕭十七果然如姬如烈說的那樣,心腸夠狠毒,竟然要划他的臉。
不行,他就是死,也不能受這樣的侮辱,男人誰不要臉面,他即使死,也要死的體面。
眼看著九長老手裡的匕首舉到他眼前,他頓時冷汗涔涔地叫停道:「人皮面具的結點在左邊的太陽穴上。」
九長老看了他一眼,按照他說的,找到了那個結點。
「直接揭開,我倒要看看,這面具下的人,究竟是誰?」
姬如烈果然做了充分的準備,連自己的謀士都給了身邊的這位。
只能說明,這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可,不管是誰,今日也是必死無疑,她決不能再給姬如烈可趁之機。
九長老在姬如昊憤恨的眼神下,揭開了他臉上薄如蟬翼的的肉皮。
蕭十七挑眉看著恢複本來面貌的假姬如烈,嘴色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說說看,你是誰?」
這人長的倒是比姬如烈年輕許多,就是不知和姬如烈是什麼關係,甘願當他的替身。
「哼,我是誰,還有必要知道嗎?」
他恢復了他原來的聲音,臉色陰沉了下來。
死到臨頭,他反而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
「小毒醫,我知道他是誰了?」
九長老平靜無波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得到的消息,六皇子正在與德公公商談隨皇的生辰宴怎麼辦?想來,他不可能會同時出現在京城郊外。」
他這麼一說,蕭十七便明白,與德公公有交情的人是姬如烈,眼前之人,如果不是姬如烈本人,那與劉公公商談事物的六皇子便也是假的。
而真的六皇子就在眼前。
蕭十七不禁感嘆,這姬如烈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自己的同盟都在算計。
她們這邊抓住了六皇子,他那邊得到消息一定會警惕起來,到時候再弄幾個假的姬如烈出來,她們定然被他耍的團團轉而不自知。
與六皇子的稚嫩比起來,他這樣的人,不僅心狠,還罔顧人命!
真不知道這六皇子是傻還是天真,竟與那狡猾如狐的姬如烈與虎謀皮。
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蕭十七也不想再和他費話。
「你是現在說出那些人的藏身之處,還是等到左東衛的匕首插在你胸口?」
她現在也只能離間兩人,從兩人口中套得消息,好確認消息的真實性。
「哼,我要是現在就說,估計立即就會死,我要是不說,你們能確定左東衛說的話是真的?」
以為他不知道她們打的什麼主意,他就偏要守口如瓶。
反正早晚都要死,他絕對不會便宜那兩人。
蕭十七眸光一冷,咬牙道:「既然你不要這個機會,那就讓給左東衛吧!想來,他也不想死在你手裡。」
「他只是一個奴才而已,他怎麼敢對本王下手!」
姬如昊這會兒又害怕了起來。
他其實一點兒也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左東衛這隻姬如烈身邊的狗的手裡。
「那你說還是不說?」
蕭十七已然沒有了耐心。
姬如昊還想在說些什麼,在外面久等沒等到蕭十七他們出來的楊先走了進來。
他先掃了一眼姬如昊,對九長老和蕭十七兩人頷首道:「小毒醫,九長老,恐怕我們不能在這裡久呆,天亮之前必須離開,這附近出現了很多可疑的人。」
蕭十七看了姬如昊一眼,見他眼裡露出喜色,便深知這些人定是姬如烈派來即是監視又是來保護姬如昊的人。
恐怕是見到有人出入這地宮,引起了他們的懷疑,想要來打探究竟。
「將左東衛帶進來!」
如今只能速戰速決了,不過看看狗咬狗的戲碼也很不錯。
九長老親自出去將耷拉著腦袋的左東衛給提進了房間里。
「給他們每人一樣武器!」
蕭十七冷笑一下,抱著雙臂退到一邊看起了熱鬧。
楊先聞言,遞給了左東衛一把匕首,還好心地放在了他手中。
姬如昊的手裡,也被九長老塞了一把亮閃閃的劍。
兩人面對面地對視了一眼,左東衛因姬如昊已暴露了真容,而心生膽寒,姬如烈卻腥紅著雙眼,一劍刺向左東衛的的腰腹間。
當鮮紅的熱血噴濺在他臉上的那一刻,他終於鬆了口氣。
可左東衛並不想放過他,匕首直接刺進了他的心臟里。
「王爺,我們走到這一步,只能說明,大家不同心!」
他緊閉了嘴巴,什麼也沒說,王爺卻二話不說就向他舉起了劍,兩人一點默契都沒有。
若是他的主子姬如烈在此,肯定不會這麼對自己。
左東衛不甘心地倒了下去,卻是死不瞑目,雙眼瞪的大如銅鈴。
被房間里忽明忽滅的燭火一照,讓人看一眼便心驚膽顫。
姬如昊捂住胸口,鮮血從嘴裡不斷往下落,連一眼也不敢去看已經死去的左東衛。
蕭十七略微沉吟片刻,看著他冷聲道:「直接殺了吧!」
那些人藏著的地方,她會再派人去找,她就不信姬如烈沒有留下一絲蛛絲馬跡。
那是一群人,不是一個兩個人,就是再厲害也做不到抹去所有的痕迹。
「不,你不能殺死我,只要我一死,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藏在哪?」
姬如昊想再賭一把,希望眼前之人可以因為那些人的生死救他,可惜已經晚了,楊先的劍已經從他胸前再次穿過。
「把兩人都扔進密道里吧!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雖然沒能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但姬如烈一下子少了左東衛這個智囊,少了一個可以扶持的對象,就等於斷了他一臂和一條腿。
沒有了這兩人,她倒要看看姬如烈還能如何瘋狂。
六月初十,是隨皇的四十五歲生辰,姬如烈那一天,一定會親自出現在皇宮,若是要動手,只能選擇離開皇宮后的那一段時間。
如今離那日也只有五天的時間,算起來,小李子他們也該過來了。
蕭十七坐在楊府後花園的搖椅上,思想卻飛向了遠方。
她現在所居住的地方,離雲王府相距也不過幾條街的距離,可她卻不知該不該去偷偷的見一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