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夜半呻吟,身陷囫圇3
蕭十七一覺睡到大中午,日上中天,毒辣的陽光直直地蒸烤著大地,陽光透過梅樹間的縫隙照在蕭十七的臉上,熱的她口乾舌燥,翻身坐起時,一時忘了在什麼地方,鞦韆一歪,她整個人被摔了下來。
「哎喲!」
蕭十七被甩趴在地上,胳膊先著地,疼的她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哎呀十七,你看你這孩子!看你睡的安穩就沒忍心將你叫到屋子裡睡,我就走開了多大會兒功夫,你就摔下來了」
安娘說著將蕭十七從地上扶了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
「沒事,就是醒來腦袋有點發懵,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蕭十七彈了彈衣服上沾著的落葉,與安娘一起回了屋裡。
「安娘,我今天突然對祖父他們說你是我認的乾娘,事先也沒給你打聲招呼,你會不會怪我?」蕭十七睡了一覺,這時的大腦特別的清醒。
一想到之前她先斬後奏,將安娘這才三十二歲的小夫人給認了乾娘,心裡就一陣不得勁兒。
她在現代的年紀也有二十八九了,和安娘現在的年歲也差不多,認做姐妹還差不多,認了乾娘還真讓她不知如何面對安娘。
「怎麼,現在反悔了?」
安娘笑看著有些彆扭的蕭十七。
「不是反悔了,我們做朋友還差不多,這……」
蕭十七有口難言。
「我兒子和你差不多大,你認了我當乾娘也說得過去,我可是一直將你當我閨女看待的,兒子不在身邊,你若是還嫌棄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安娘說著就用手絹擦起了眼角,那淚水就這麼的一擦即來,停都停不住。
蕭十七慌了,安娘一直都是很樂觀很堅強的,這怎麼哭就哭了!
「哎!」
安娘哀傷地嘆氣道。
蕭十七抓著安娘的胳膊,不知如何是好!最後還是無奈道:「安娘,你從此就是我乾娘了,你放心吧,今後我來給你養老。」
「好,好孩子,安娘今後終於有了依靠了!」
蕭十七其實很想說,你就算不是我乾娘,今後跟在我身邊,我也不會虧待你,也會給你養老!
可見著安娘喜極而泣的面容,她又將這話給吞了回去。
「十七呀,快來吃午飯,剛才小丫鬟送過來的,看看合不合胃口,等我們安頓好了,安娘我親自給你洗手做羹湯,將你調養的白白嫩嫩,要胸有胸要腚有腚!」
蕭十七拿起筷子,低著頭就開始往嘴裡扒飯,一臉的窘色。
安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她現在這單薄的小身板,離安娘說的還遠著呢!
不過臉上她自己可以自制面模來嫩白美膚,必竟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嘛!
她現在都不用刻意裝扮,直接套上男人的衣服領口高一點,不認識的人絕不會懷疑她是女人!
「十七呀,等你身體調養好,絕對是大美人一個,看看你舅舅家的幾個孩子就知道,你父母的長相絕對不會差,也就是你從小受苦才會壓制著身體沒成長好,等長開了,去亮瞎那些退了你婚事人的狗眼!」
「將來找夫君就要找個真心實意的,不求他大富大貴,只要是真心對你好,安娘我就……」
「……」
蕭十七幾口扒完了飯,放下筷子逃也似地丟下一句話:「安娘,我去村子里轉轉!你先歇著吧!」
等蕭十七跑出南家宅院,順著小路走到來時的那棵大棗樹下,她頓覺舒暢了好多。
怎麼感覺安娘當了她的乾娘后,就特別的愛嘮叨了!看她那心操的!
她還是喜歡之前那幹練果斷,功夫高深,話不多的安娘。
這會兒大棗樹下一個人影也沒有,蕭十七坐在樹下,望著大棗樹上結著稀稀落落的大青棗子出神。
晚上的時候,南家邀請了族裡幾個年長的族人一起來用餐,男女各開了一席。
蕭十七知道,今晚是祖父與南家村族人商量醫館重開的事宜,吃完飯後就隨著安娘回到了嵐珊院。
在床上才趟了一會兒便進入了夢想,也不知睡了多久,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將蕭十七給驚醒。
那聲音好像是從隔壁的屋子裡傳出來的。
蕭十七翻了個身,也沒在意,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直到那呻吟聲漸漸地大了起來,吵得蕭十七連覺也睡不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無意間聽舅母說秋松院里住著前來醫病的病人,這大晚上的疼的這麼厲害,肯定是病發了。
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有沒有叫祖父去看看。
蕭十七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即使她塞了兩團棉花在耳里,還是能聽到那痛苦的呻吟聲。
實再是忍不住,蕭十七披了件外衣,摸著黑走到兩院之間隔著一道牆的地方,聽著那讓人心顫的呻吟聲,蕭十七直覺心頭髮堵。
想來這人的這種疼痛外祖父是知道的,只是連他也沒辦法吧!要不然都疼到了這種程度了,怎麼不去叫人把外祖父給叫來!
到底是什麼病,能讓人如此痛苦呢?
哎,她還是去看看吧!若不然這大晚上的,他不睡,她也沒法睡啊!
這麼晚了,不能從正門走,那就爬牆吧!
蕭十七找了一些墊腳的東西,很順利地就爬上了那道牆,拽著牆四周的梅樹枝,蕭十七慢慢的從牆頭滑了下去。
寂靜的夏夜裡,這秋松院里一片漆黑,但從那靠著她睡的那間房子里傳出來的痛苦呻吟聲卻格外的清晰。
蕭十七躡手躡腳地走到那間房外面的窗前,看著關的嚴嚴實實的窗子,心裡有了底。
看來這人是不能見風,不然這大夏天的,窗子關這麼牢實,不被悶死才怪。
痛成這樣兒,她要不要給悄悄地打一針止痛劑?
一針止痛劑也不行,這痛是暫時止住了,那明晚呢?后一晚上呢?
總不能因為她自己睡不著,就天天給這人打止痛針吧?
就在她糾結著要不要拿出止痛劑,要不要給這病人打針時,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涼意。
一把在黑夜裡泛著點點銀光的劍,從背後架在了她脖子上。
驚的蕭十七一身冷汗。
「說,到這裡做什麼?是誰派你來的?」低沉而又狠戾地聲音響在蕭十七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