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我懷疑的是陳靜
「以後看到別人打架離遠點,就你這小身子板也敢上去拉架!」席瑾城還在教訓著她剛才不自量力的行為,言辭間儘是因為擔心而指責著。
舒苒安靜的聽著,享受著這種如天籟般悠揚動聽的訓斥聲。
祖勤遙掛了電話,不時的看看後視鏡,咂舌:這還是他所認識的席瑾城嗎?
聽著席瑾城說到沒話可訓的停下,抽出根煙,叼在薄唇間,舒苒忙主動討好的幫他點燃。
「所以說,你一直都在暗處看著她們打架,卻不過來勸阻?」舒苒從他的字裡行間找到了些蛛絲馬跡。
「你心裡懷疑的人是誰?」席瑾城卻答非所問,手指穿插在她的頭髮間,享受著指尖上繞指柔滑的觸感。
「嗯?」舒苒驚訝的抬頭,以這個角度,只看到了他堅毅的下巴。
祖勤遙也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席瑾城,沒想到他會問舒苒。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席瑾城吸了口煙,濃濃的煙霧在他口中捲起一個圈后,被他緩緩吐出。
柔和了他眉目間的冷戾。
舒苒有些不明他的用意,轉頭看向祖勤遙,想從他那裡得到點暗示。
後視鏡里目光相遇時,祖勤遙給了她一個比她還懵逼的表情。
「你是在懷疑我嗎?」舒苒試探地問。
席瑾城應該沒那麼傻,那天晚上他在她房間里,她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如果真要說是她做的,那他豈不是連他自己都懷疑進去了?
「舒苒。」席瑾城的眉頭一皺,似是警告的喊了聲她的名字,語氣淺薄。
舒苒低著頭,吐了吐舌頭。
「這種小聰明用來對付其他人就好。」席瑾城將煙灰在煙灰缸上點了下,白色的香煙上,火苗瞬間如燒紅的鐵漿般亮起。
舒苒抿了抿唇角,帶著一絲不悅的垂下眼角。
「我懷疑的是陳靜。」舒苒再抬頭時,眼裡已是平靜,不敢用太肯定的語氣。
就那麼風輕雲淡的,像是為了敷衍他的問題般。
「為什麼?」席瑾城挑眉,就連祖勤遙也回頭看了舒苒一眼,眼神隱晦不明。
舒苒從他們倆的神情中察覺出了什麼,心裡有了一絲打量。
看來,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這麼猜測的,而席瑾城和祖勤遙,都在懷疑陳靜。
「這我哪裡知道為什麼呀?」舒苒像只狐狸般藏起了眸中的精光,傻笑了兩聲,搖頭:「就是這麼感覺的而已啊!你不是讓我說懷疑的人嘛!我就憑著直覺這麼說了唄!不過你可不能讓陳靜知道我懷疑她啊!要是冤枉了她的話,那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人家可是書記千金!」
席瑾城眯起雙眸,深邃的眸色瀲灧出一片玻璃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邪魅。
這個女人,不容小覷!
「出息!」席瑾城突然一笑,在剎那間出現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彷彿只是舒苒的一個錯覺。
舒苒也跟著傻笑,心卻提緊了些許。
她自然不會傻到覺得席瑾城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說辭。
只是有些事情,畢竟她不方便說什麼。
相信席瑾城也是知道的,必然不會當著還有第三個人在的場合下,逼著她說出可能會得罪人的話來。
祖勤遙算是見識到舒苒的實力了,一直知道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還是小瞧了她!
深藏不露啊!
她不是沒有想法,而是太有想法!
她跟席瑾城從剛才到現在,她充分地展現了她的聰慧、冷靜與機智的一面。
她跟席瑾城的談話,真正讓人覺得是高手過招。
耳聽不一定為實,眼見也不一定為實,還得用心去揣測她說了什麼,藏了什麼,暗示了什麼!
「我說城,你乾脆給舒苒個名分得了!」祖勤遙的壓力緩解后,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現在只剩下酒店那件事情了,只要查出了幕後黑手,他就又可以瀟洒走一回了。
「名分?」席瑾城輕笑,帶著一絲不屑的嘲弄,看向舒苒,輕佻地問:「你需要嗎?」
舒苒恨不能抽祖勤遙兩大嘴巴,瞥了瞥唇,淡漠道:「謝謝席先生,我不需要!如果以後能讓我不要跟你一起出現在公眾場合,那就更是感激不盡了!」
「跟我在一起讓你覺得很委屈?」席瑾城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哼。
「怎麼會!就是因為太有優越感,反而壓力太大,有些承受不住!席先生這麼帶我在身邊,其實也很影響找席太太的進度,席先生,你說呢?」
舒苒皮笑肉不笑,幾句話里真假參半,誇損俱存。
優越感是真的,壓力大是真的,承受不住也是真的,影響他找席太太還是真的……
而假的,在她心裡。
「噗!」祖勤遙實在沒忍住的笑出聲,接收到投射在後腦勺上的暗箭,他忙閉住嘴,扭曲了唇線。
剛還在想這女人太聰明,太懂得進退,沒想到不過眨眼功夫,她便惹毛了席大Boss!
而且還讓人如此沒有反駁的地方!
席瑾城一路黑著臉,回到酒店后,更是堪比黑焦炭。
席利重和林哲、陸鼎州在酒店裡等著他們,看到席瑾城抱著舒苒進來。
席利重氣的臉都扭曲了,二話沒說,幾個大步走過來,抬起手,一個巴掌便揮了過去。
舒苒皺眉,連躲都沒躲的看著他,等著他的巴掌落下。
房間里幾個人都驚呆了,等反應過來時,看到舒苒已被席瑾城放在地上,摟在懷裡護著。
席利重的巴掌拍在了席瑾城擋著的手臂上,即使隔著衣服,都能聽到那一聲沉悶的聲響一點不輕。
眾人紛紛捏了把汗,這要落在女孩子嬌嬌嫩嫩的臉上,怎麼也得鼓起老高!
「舒小姐,看來,是我太仁慈了!讓你不把我放在眼裡!」席利重沒打到舒苒,狠狠的剜了席瑾城一眼后,陰冷的看著舒苒。
舒苒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臉色微變,卻抿著嘴唇倔犟的看著席利重不語。
對於這件事,她確實無言以對。
關於離不離開的決定權,並不在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