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8:夜審(7)

  被人扶著的淮南王幾乎是氣喘吁吁的說完這些話,而說完的時候人更是到了大殿中央,就那麼撲通一下以趴地的姿勢跪拜了一下君王。


  不要說百官了,連帝王都沒想到墨諢會頂著這副弱到極致隨時要喪命的模樣衝上金鑾殿。


  重點是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嗎?

  至少看他這副情深意切的模樣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墨諢沉著眸色看向突然出現的墨筵,看了片刻,並沒有應答墨筵的話,而是看向了一側給他行禮的月姜。


  「月姜,淮南王的身子如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稟告陛下,淮南王中了一種叫半葉邊草的毒,毒性劇烈,不至於身死,卻是一個救治不慎就會成為不能自理的廢人。」


  要不是這樣,月姜也不至於這般緊張的看著淮南王。


  要知道救治淮南王是帝王下令的,另外這淮南王可是翎將軍的爹,這要是出了差錯,他怎擔得起這個責任。


  奈何,這淮南王剛剛一蘇醒就鬧著要進宮,說是陛下的旨意,這是讓他開口勸都沒有辦法勸,勸什麼?勸淮南王違抗聖意不成?


  月姜的話頓時讓帝王一愣,月姜還不至於騙他,所以這是真的,那麼這墨筵是真的中毒了,就算是要躲避什麼也不至於冒著變成廢人的危險吧。


  早知道是這種毒他就不該那麼急的派月姜去,讓他變成廢人算了。


  「胡鬧,淮南王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心中雖是恨不能墨筵立刻去死,墨諢的面上卻還是要做出一副關心至極的模樣的。


  「臣謝陛下厚愛,只是臣昏迷前看那傳旨小太監很是著急,一副非臣來不可的樣子,臣才在蘇醒的瞬間這般著急的,卻原來是臣誤會了。」


  誤會嗎?

  當然不是了。


  但即便不是此刻也不得不默認了。


  「臣還要多謝陛下將刑部侍郎派去幫臣查探真相,臣一直勤勤懇懇的做著逍遙王爺,真是不知得罪了誰竟然給臣下如此般的毒手,希望刑部侍郎能幫臣將事實給查出來,好還臣一個清白。」


  明明派人去的時候是別有用心的想找墨筵的茬,然而此時此刻這些都成了墨筵的感恩戴德,當真是氣得墨諢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


  而說到這,墨筵卻是突然一副把正事給忘了的模樣。


  「對了,陛下還沒有告訴微臣,召集微臣來所謂何事?」


  話落間墨筵就用著蒼白的面色殷切的看著上方的墨諢。


  墨諢倒是想說,然他真怕自己一說直接將墨筵給氣暈過去,再氣出個毛病,這責任他可不想擔著。


  卻也不能不開口。


  就在墨諢琢磨著要怎麼開口之際,一側的太子早就等不及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質子府的守衛在質子府發現了墨翎與北堂大皇子私通的書信,內容有些不堪,此刻內閣的兩位學士正在做鑒定。」


  墨昱自認開口的很是淡定,卻是急迫的不行,甚至有幾分落井下石的味道,而此刻墨昱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只希望淮南王府倒霉,所有的人都倒霉,反正他們之間早已經撕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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