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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29米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顛簸的馬車日夜兼程終是率先抵達了天闕的都城,臨城。


  大戰在即,這臨城並未有她想象的那般慌亂,看來這宗真帝頗有信心,在強大的火器面前,他並未被嚇破了膽子。


  這一路上,軒轅允寒與那曲綰倒是相處融洽,許是經歷了那些之後,這軒轅允寒知道誰才是真正適合待在他的身邊的女人,對於蘇嫵,他雖是心有不甘,但是以他如今的地位以及勢力,他也早就失去了爭奪的資格。


  亦或者,他還想著,與曲綰在一塊,能讓她心中泛酸,甚至是後悔。


  無論這軒轅允寒的心思為何,她並不在乎,所以對於她們的態度都是淡淡的,沒有什麼起伏,有時候直接將他們當做空氣一般的存在。


  終於來到了天闕,她知道,所有的暴風雨都要來臨了。


  這一切會是如何,她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無法預料,但是她知道,此次若想全身而退,恐怕很難。


  夜鳶暗自策劃了這麼久的計劃,該是在天闕就會有個結果,而這個結果,想必會是血流成河,而她在這個計劃當中,一定是他所不可或缺的棋子,而軒轅允寒,甚至是曲綰,他們亦然。


  入夜時分,一行人在城內的一座僻靜的院子歇下。


  夜晚的寒風吹佛著窗欞子,外頭的樹葉沙沙作響,蘇嫵正倚在榻上看書,雖然連續的趕路讓她卻是有些疲憊,可是現在她卻沒有任何睡意,越是到這般緊張的時刻,唯有書能讓她寧靜下來。


  猛然,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道頎長的身影閃了進來,而一張俊臉夾雜著怒氣出現在蘇嫵的面前。


  「為什麼!」


  原本一張怒氣橫生的臉,看著眼前絕美的女子,卻是感覺呼吸一頓,每次見她,即使他心底恨她,卻總是能不自覺地被她吸引,淡雅高貴,如木蘭蓮花,冷傲情絕,冰肌玉骨,身上的每一個地方美得足以讓人忘記了呼吸。


  這是在曲綰身上所看不到的光芒,即使曲綰也算是美艷動人,卻從沒有她這般勾魂奪魄,如果,能得到她的心,連他所期盼的江山似乎都顯得渺小了。


  蘇嫵微微抬眸,見他直勾勾地目光,微微攏了攏眉。


  「怎麼?還想說什麼?」


  軒轅允寒猶自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痴痴而望,她眼底的譏諷讓他暗自壓下的憤怒再次騰升了起來。


  他怒聲而吼,模樣好似要吃人一般,「曲拂,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他們都各自清楚,今晚過後,一切將重新洗牌,所以,軒轅允寒在給她機會,亦是說,在給他們兩人之間的機會。


  蘇嫵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這軒轅允寒真是像狗皮膏藥一般怎麼轟都轟不走,真真是煩人的緊,她跟他說過多少次了,她從未對他有過半分的動心,可他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無法自拔,若當初不是看他長得與葉霖祁一般無二,她哪裡會多看他一眼。


  「軒轅允寒,你怎得那般不要臉?」


  出口便是覺得這句話甚是熟悉,因為她經常這般說慕容白,可每每對他說的時候,她雖是惱怒眼底卻是有著笑意,可換成了這軒轅允寒,她確實是發自肺腑的覺得他不要臉。


  「你難道就甘願被夜鳶所禁?」


  蘇嫵揶揄輕笑,「我們彼此彼此!」


  他不也是受制於人,若是兩人對比,恐怕他更為凄慘,只是他樂在其中,並未看穿這夜鳶對他的利用而已。


  「我與你不一樣,若是此次能成功刺殺了宗真帝,我今後興許能謀得一條康庄大道!」


  蘇嫵淺淺一笑,臉上平靜無波,「哦,既然是康庄大道,那麼,蘇嫵祝您早日達成夙願!」


  踩著自己父親的屍體,為自己謀得一條出路,而這條出路指不定是生還是死,這軒轅允寒還真是從來不會讓她失望。


  他咬牙,眼中怒氣再次暴漲,他再次重複一句,「你!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這男人,說話跟什麼一樣,他到底有多少次最後,他有沒有底線?


  蘇嫵冷冷睇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見她似有鬆動,軒轅允寒心中大喜,「你若打掉腹中的野種,我答應你,娶你為正妻!」


  「軒轅允寒,你不是有正妻了嗎?」


  貌似是那大理寺卿的女兒,不過,聽說軒轅允寒落難之後,那女子便是離開了皇宮回到了府內。


  「待我重拾權利,我會給她休書。」


  「哦,這樣啊,那麼,曲綰呢?看你們這幾日相處甚好,你應該是很喜歡她吧,你這樣說,就不怕她傷心嗎?畢竟在你落魄的時候,她並沒有離開你。」


  說到曲綰,軒轅允寒面色微微一變,他對曲綰的確有份不同尋常的情意在,畢竟她曾經救他一命,雖然她後來做了許多讓他不悅之事,但那也是因為她喜歡他而已,所以在他的心底,他並沒有真正的恨過她,對於曲綰這人,雖然不及對她的這般痴戀,但是也是有喜歡的因素在的,況且,他此番蒙難,她卻依舊願意陪在她身邊,多多少少,他其實是感動的。


  想到這,他低聲說道:「我會對你們很好。」


  「娥皇女英,你想得還真是美呢!」


  「小拂,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心底的女人只會是你!」


  「你應該知道我此人,眼裡容不得沙子,這曲綰在背後對我放了多少冷箭,讓我今後與她相處,我恐怕做不到。」


  「你那想如何?」


  「有她,沒我!」


  軒轅允寒猛然吸了一口氣,她這般語氣,看來她的心底還是有他的,只是因為曲綰的關係,她仍是放不下而已。


  一念至此,他心底自是歡喜不已,「那我將她送走,以後,我身邊只得你一個婦人而已,你看成嗎?」


  蘇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卻是問了一句,「軒轅允寒,你的婦人可不少,那冷宮中,那麼多為你生兒育女的女子,何來只得一個婦人的說法!」


  她就是故意拿這些女人刺激他,因為這事直接導致了他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冷宮之事乃是軒轅慕白所策劃,若不是因為他,他豈能被貶為低賤的庶民。


  「蘇嫵!你也並不是只得我一個男人而已,對於你,我已是極為容忍了!」


  蘇嫵對上他怒氣騰騰的眼,淡淡地輕笑,「軒轅允寒,你,還不是我的男人呢。」


  軒轅允寒一噎,面上有些窘迫,的確,這麼久,她竟然還不是他的女人,這便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也是他的一個執念,有生之年,他都想著,要她成為他的女人,或許,得到了她,他就不會對她那般痴戀了。


  見他緊緊抿著唇不開口,只是灼灼盯著她,蘇嫵又道:「這曲綰之前被那些士兵侮辱的那一幕,一直揮之不去,軒轅允寒,你碰了她沒,我這人有潔癖!」


  軒轅允寒微微一窘,聲音柔了幾分,「沒有,我不會碰她。」說到這,他又低低地補充了一句,「我只想碰你。」


  不知道是因為懷孕的關係,還是真的被他這句話噁心到了,蘇嫵還真的嘔了一聲。


  「沒事吧?」他立馬殷勤地為她地上一杯茶水,目光落在她的腹上。


  蘇嫵輕搖了頭,她這般都是被他噁心到的,可這當事人卻是不毫不自覺。


  淡淡地撩他一眼,蘇嫵極為平靜地說道:「未免被她噁心到,軒轅允寒,你若是親手殺了曲綰,我便是答應你。」


  親手殺了曲綰?


  軒轅允寒目光一斂,語氣很沉道:「她並不能威脅你什麼,我將她送走即可,她畢竟是你的姐姐。」


  蘇嫵收起嘴角的一抹淡淡的笑意,「姐姐?她硬生生將我的未婚夫搶走的時候,她怎麼不想想,我是她的妹妹!」


  軒轅允寒看著她眼底乍起的怒氣,他沉默了半晌,唇畔都被他咬破了他才緩緩點頭。


  「好,我答應你,你別忘記你答應我的!」


  「恩,我若看到她的屍體,我便答應你!」


  說到這,蘇嫵心裡卻是補充了一句,答應考慮一番,可考慮的結果便是讓你滾蛋。


  不知道,等軒轅允寒親耳聽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希望是,這樣就不要她親自動手了,畢竟,孕婦不適宜做這般事。


  而這曲綰,確實蹦躂的太久了,讓她死在她所愛的男人手裡,這樣的結果,她甚是滿意。


  現在想想,還真是個一箭雙鵰的好注意。


  在蘇嫵面前保證之後,軒轅允寒便是大步離開了她的寢房,往曲綰那而去。


  曲綰原本打算熄燈入睡,可見軒轅允寒親自端了一個托盤而來,她心花怒放,柔情似水地喚了一句。


  「允寒,你怎麼來了?」


  「明日要實施計劃了,我來看看你。」將托盤上一碗熱氣騰騰地參湯遞給她,「來,我燉了點湯,你嘗嘗味道如何?」


  想不到他會親自為她燉湯,曲綰喜不自勝,他從前雖然因為曲拂對她不太好,但是她卻仍舊記得他們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對於軒轅允寒此人,她其實是真的愛,甚至為了他,連一切她都拋棄了。


  「允寒,你對我真好!」曲綰感動不已,眼淚便是不自覺地溢滿了眼眶。


  「喝吧,傻丫頭。」心裡暗道,等睡著了,一切就結束了。


  這湯確實是他親自燉的,為感謝她曾經的救命之恩,以及這麼多年的陪伴,但是,不得已要動手,因為曲拂已經答應了他。


  「允寒,我頭有些暈。」說完這句話,曲綰感覺頭一沉,便是趴在了桌子上,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沉。


  軒轅允寒看著失去知覺的女子,他低喃,他會很輕,不會讓她感覺到痛意,就這樣沉沉地睡吧。


  他們從小就相識,那時候的她不像現在這般,她少時長得並不算好看,樣子很是嬌弱,一雙眸子卻是極為好看。


  他猶自記得,那年的她應該才十歲而已,而他也就年長她幾歲,他出生便是太子,尊貴無比,但是他從來都是孤獨的,那一年,他悄然出了宮,想看一眼宮人們嘴裡皇宮外的景緻,可是,他卻是被綁了。


  那是第一次,他感覺到什麼叫做絕望與無助,沒有人知道,曾經的高高在上的他受到過怎麼樣的對待。


  眼睛被蒙住,視線一片漆黑,所以,恐懼更甚。


  他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將他綁在這,但是他身上的錢袋被拿走了,既然為了求財,為何奪了他的錢財之後卻沒有放過他,而是將他綁在這個地方,整整一天一夜,他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原本他還能呼救,可現在卻是沒有任何的力氣。


  他知道,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會來救他。


  可就在他完全絕望等待死亡降臨之時,卻是聽到一道好聽得問詢的聲音。


  「你沒事吧?」


  那是他畢生聽過最好聽的聲音,因為她的出現,他得救了。


  當他重新獲得光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雙稚氣靈動的雙眸,那是一張小小的可愛的臉,讓他再也忘不了的一張臉,她說,她也是離家,因為她之後要去做一件她並不喜歡的事。


  兩人相談甚歡,彼此照應走出那片迷霧森林,可是後來又是遇到劫匪,幸虧當時夜鳶出現,救了他們。


  與她分別的時候,她送給他一個荷包,上頭有一個小小的曲字,他一直都帶在身邊,可是後來卻是弄丟的,怎麼丟的他都不知道,那時候他還發了一頓火,將身邊伺候的宮人全部處罰了一頓。


  而他將他貼身的玉佩送給了她,告訴他,來皇城尋她,出示這個玉佩即可,自從回宮后,母后便是勒令他不准他再出宮,他原本以為他會帶著玉佩來尋他,他要親自感謝她,用他太子的身份,可自從那次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直到,那一年的母后的宴席上,他原本要與曲拂見面,卻是不經意間見到了曲綰,還看到了她腰上的玉佩,原來,當年救她的人居然是曲元德的大女兒。


  難怪當年她送他的荷包上有個曲字。


  於是,他們就那樣開始了,即使他知道他從小就註定,他的太子妃只能是曲家的三小姐,曲拂,但是他當時還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了她。


  她雅靜溫婉,對他有救命之恩,那時候的她確實讓她心動不已,他原還以為自己會永遠痴情與她,可不曾想,他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他的心裡有了另外一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曲拂,甚至比當時喜歡上曲綰更加的瘋狂。


  以至於現在,他甚至為了討好曲拂,要親手解決她。


  看著依舊昏迷的她,憶起兩人的從前,突然有些不忍動手,但是曲拂最後的話言猶在耳,他若遲疑,恐怕更是下不了狠心。


  掏出腰間早就準備好的匕首,他的出手很快,一定能在她沒有感覺到痛苦的時候便是停止呼吸,這算是他給她最後的痛快。


  匕首高高揚起,可還未落下,卻是突然聽到一聲『住手』的聲音!


  軒轅允寒循聲而望,便見一襲紅衣的大祭司夜鳶站在門口,淡淡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極是邪魅,他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而他的聲音帶著無法抗拒的威嚴。


  軒轅允寒收回匕首,淡淡地看了一眼,「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希望大祭司不要插手。」


  夜鳶一雙鳳眸眯起,淺淺一笑,「此人,對我還有用處!」


  說罷,他沒有再說其他便是舉步離開。


  軒轅允寒抿了抿唇,袖下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他的意思不言而喻,此時,他不能動她。


  但是曲拂那……


  門再次被推開,蘇嫵沒有抬眸,便是猜到來者何人。


  「倒是比我預計的晚了一點,看來這軒轅允寒對曲綰還是有心的。」


  「李睦如此,軒轅允寒如此,小拂,你總是讓輕易抓到他們的軟肋,讓我很是煩心。」


  蘇嫵輕笑,「是嗎?這一切不是按照大祭司的計劃在實施嗎?」


  曲綰的出現,並不是那麼簡單,而正是她的出現,似乎讓她想清楚一些事,一番試探,果然如她所想那般。


  方才軒轅允寒找她傾訴衷腸之時,她便是想著將計就計,若是軒轅允寒真得按照她所說的殺了曲綰,那麼她也算是為真正的曲拂報了一個大仇,若是軒轅允寒失敗,那便是說明,這夜鳶的計劃,曲綰也是其中一枚重要的棋子,否則,他不會讓沒有關係的人出現再此。


  「哦?」夜鳶眼中閃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徑自在蘇嫵的前面坐下,毫不客氣地端著香茗品了起來,動作優雅地無可挑剔。


  昏暗的燈火下,女子那一張美得讓人心尖發顫的臉極為動人,即使只是淡淡的一瞥,卻是讓心魂一丟。


  「事實證明,曲綰乃是你整個計劃中極為關鍵的一步棋!」


  端著香茗的夜鳶不著痕迹地微微一顫,眼風掠過她,帶著一股子冷意,「你很聰明,我早知瞞不了你,說說看,你猜到什麼?」


  「應該與那個破舊的荷包有關係吧?」


  想不到她會知道這麼多,夜鳶倒是微微有些詫異,「你並不肯定對不對?你想從我嘴裡證實!」


  蘇嫵眸光一暗,他總能輕易的猜透她的心事。


  正暗自想著,眼前的夜鳶卻是突然站了起來,一張冷峻的臉突然在她的面前放大,「你到底是誰?你是曲拂,但是你又不是,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蘇嫵呼吸一緊,他的眉目冷峻,清冷幽寒,眸底卻是一片熾熱以及堅定。


  穩了穩心神,蘇嫵嘴角一彎,「大祭司說話還真是別有深意,我是我,我就是蘇嫵,與曲拂無關。」


  幽深的眼神,從她的身上劃過,嘴角彌散開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在逃避我的問題!」


  淺淺眯眼,看著他,淡淡地問道:「無論我是誰,只要我現在是蘇嫵,對你的計劃應該沒有任何影響吧?」


  她狡黠一笑,依舊沒有正面地回答他,夜鳶的視線久久落在她的身上無法收回,那清冷的月光均勻地灑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一張倔強的紅唇嬌艷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想要你!」


  此時此夜,他心中微動,低下頭,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


  蘇嫵揚起手正要落下,卻聽他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慕容初。


  蘇嫵渾身好似受了一記悶雷,手緩緩放下,卻是暗自地攥緊。


  慕容初就是她的軟肋,夜鳶,他想做什麼。


  她原本以為,他為人雖然陰沉,好歹算是正人君子,可他現在灼熱的呼吸以及眼底一抹熟悉的慾望,讓她如墜冰窖。


  她好歹還是個孕婦,這夜鳶不會有這種強入孕婦的癖好吧。


  ------題外話------


  謝謝送月票和評價票的寶寶們,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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