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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終於吻上,膽子賊大(19更)

  陸淮沒想到許白梔忽然如此大膽,領口被她扯住,身子下意識前傾,兩個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她喝了點酒,整個臉紅透滾燙,鼻尖帶著一層細汗,輕輕蹭到他的皮膚上,一冷一熱,滾燙炙熱。


  兩人嘴唇的距離,近在咫尺,只要她微微偏頭,就能輕易吻到她。


  她眨了眨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下口。


  他的臉近在咫尺,眉骨俊朗清秀,就連鼻樑的弧度都分外完美,挑不出一絲瑕疵。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著陸淮,心跳紊亂,渾身的血液都在噴張叫囂著,好像心底有一隻小獸在不斷叫囂掙扎著。


  親,還是不親?


  陸淮此刻正垂頭看著她,她嘴角紅潤,在暗黃溫暖的燈光下帶著一股子誘人的光澤,自己的喉嚨火燒火燎的,饒是酒店冷氣很足,吸入的氣息仍舊一片灼燙。


  她的氣息香甜,有股酒精的辛辣味。


  「陸淮……」許白梔張了張嘴,下意識舔了舔略顯乾澀的嘴角。


  「嗯?」她舌尖在唇邊滑動,陸淮呼吸又重了幾分,就連從喉嚨吐出的字眼都分外低沉。


  「你蹲一點,我夠不到——」小姑娘聲音嚶嚶寧寧,撒嬌一般的顫音,聽得人心裡好像有無數只爪子千抓百撓,酥麻得很。


  好像十分委屈,扯著她的手指,越發用力,喝了酒的緣故,腳下虛浮,找不到一個足夠好的支撐點。


  「陸先生,找您好久,您怎麼在這兒啊……」後面傳來男人的笑聲,那人明顯醉得不輕,走路腳步虛浮不穩。


  陸淮猛地用力,將懷中的人直接摟到懷裡,西服外套,微微敞開,遮住了她的臉。


  「呦,您這……」那人伸手指了指她懷裡的人,「陸先生也是年輕人啊,你這是學生還是……」


  那人聲音輕挑,目光遊離,想要試圖看清陸淮懷中的人是誰。


  這位陸家少東不過十八,性子老成,油鹽不進,和他說話,都異常費勁。


  陸淮轉過頭,斜睨了他一眼,眼底警告意味十足,原本溫潤的眉眼,陡然淬上一絲凄厲,在暗色的燈光下,那雙眸子帶著迫人的威懾力。


  那人身子一軟,怔愣片刻,酒醒了大半。


  「還站著?」陸淮神色不虞。


  那人本來是想來洗手間的,廁所都沒上,轉頭,跌跌撞撞又跑回了包廂。


  陸淮垂頭看著懷裡的人,許白梔扯著他的衣服,手指攥得緊緊的,趴在他的懷裡,已經沉沉睡著了。


  陸淮無奈笑了笑。


  睡得倒是真快。


  眼底是旁人從未見過的柔情。


  若是被那些人看到許白梔,指不定又得傳出什麼不好聽的。


  想和陸家扯上關係的人太多,從他這邊下不去手,自然想獨闢蹊徑,找捷徑靠近他。


  **

  陸淮半抱著她回到她所在包廂的時候,她的同學都已經走光了。


  只有幾個服務生在收拾桌子,還有剛剛那個和她告白的男生。


  「許白梔!」男生手中還攥著一個女生雙肩包,只是看到他懷裡的人時,還是驚訝得半天沒說出話。


  「陸……」他張了張嘴,「陸學長。」


  「包給我。」陸淮伸手,打量著面前的人,神色淡泊。


  趙粵急忙將包遞過去,陸淮直接斜背在肩頭,扶著許白梔準備離開。


  趙粵原本就是在等許白梔回來,看她要走,自然跟上去,「您是許白梔的哥哥?」他試探著開口。


  陸淮挑眉看了他一眼。


  其實他們年紀差不多,可是陸淮的氣場太盛,對方也就是個學生,陸淮又早他們畢業,這男生顯然對陸淮不太了解,一聲哥哥,就被他瞪了一眼。


  當即被嚇得臉色都有些青白了,剛剛喝了一些酒,此刻被嚇得酒都有些醒了。


  「我有那麼老?」他沉著聲音。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急忙擺手。


  陸淮這臉說他是高中生也不為過,只是他周身自帶的氣場,說明他閱歷豐富,大家自然不會想到,這個已經譽滿盛都的人,也不過18。


  走到樓梯口,陸淮伸手將她鬢角略微凌亂的頭髮撥到一邊,一隻手臂穿過她的腿彎處,微微彎腰,一手摟緊她的腰,將人打橫抱起來。


  動作溫柔熟稔。


  「那個,需不需要我拿著包。」那個男生還亦步亦趨的跟著。


  陸淮並不理會他,往前走。


  這人可是陸淮啊,整個學校誰不認識他。


  那他和許白梔又是什麼關係?

  從來沒人說過,他倆認識啊。


  親戚?


  還是……


  「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趙粵終是沒忍住,借著一股子酒勁兒,問出了口,「不是他親戚吧,是她朋友?要是不認識,我不能讓你帶她離開。」


  若說是親戚吧,這兩人藏得也太好了。


  「你……」趙粵喉嚨緊張的聳動著,「她喝醉了,你們要是不認識,你就不能走。」


  陸淮目光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忽然低頭,削薄的唇,落在她的發頂,又抬頭看著一臉錯的人。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陸淮認真看了那少年一眼,挺有膽子的。


  少年徹底傻了眼,不等他回過神,陸淮已經抱著人直接離開。


  若是別人,他還能爭取一下,他和陸淮要怎麼競爭啊。


  **

  陸淮對於少年的反應,非常滿意,他偏頭看著坐在副駕的人,俯身過去,幫她繫上安全帶,又低頭整理了一些自己被扯得凌亂的領口,想到她剛剛的舉動,倒是忽然一笑。


  這丫頭現在的膽子……


  賊大。


  整理好衣服,才開車緩緩往回開。


  其實從酒樓到住處,走路都不用5分鐘,他愣是將車子開出了龜速,又繞著小區走了一圈,才慢吞吞的開到了小區車庫。


  陸淮將她抱下車,搭乘電梯直達15樓,到了家門口,陸淮將她放下,「別亂動。」他伸手去口袋裡摸鑰匙。


  許白梔暈暈沌沌得眯著眼睛,打量著面前的門。


  「150……」她低嚀著,「1!」


  陸淮已經將門打開,「進來。」


  「不進,這不是我家!」許白梔忽然往後退,身子一晃,腦袋砰地一聲撞到了門框上,「啊——」她下意識驚叫出聲。


  陸淮徹底愣住了。


  這女人真的是個傻子吧,他無奈得嘆了口氣。


  不過這一撞,許白梔算是徹底清醒了。


  「進來吧。」陸淮握住她的手。


  以前看她寫作業就發現這丫頭手很小,這麼攥著的時候,才發現,小得可憐,握在手心,軟若無骨般。


  「坐下,我去給你拿藥膏。」


  他偏頭看了一眼她的額角,已經一片血紅,周圍還隱隱泛著烏青,足見剛剛的力道多重。


  許白梔對他家太熟了,只是時隔三個月多沒來,總覺得有些生分,她剛剛坐到沙發上,就看到桌上放著數張列印出來的論文,上面做了許多標註,而壓在紙頁上的筆,恰好就是她的那隻。


  也不知怎麼的,她感覺一股熱意湧上心頭。


  陸淮已經拿了藥膏過來,直接放在桌上。


  許白梔磕傷的是額角,她自己輕輕碰了一下,「嘶——」


  「知道疼了?」他眼底帶著一絲揶揄,卻又透著一股難掩的心疼。


  許白梔拿著藥膏就準備起身,只是腦子清醒了,身體的酒勁兒還未褪去,趔趄一下,又跌回了沙發上,懊惱得模樣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幹嘛去?」


  「去洗手間,照鏡子。」不然她也看不見啊。


  陸淮從她手中接過藥膏,「過來!」


  許白梔小心翼翼往他邊上湊了湊。


  陸淮用指尖蘸了藥膏,點在她紅腫處,又輕輕揉開,那個地方靠近太陽穴,他輕輕搓揉的時候,好像腦仁的神經都被抽動著。


  細氣的眉頭微微擰起,倒吸了口氣,「輕點兒……」


  貓叫般的聲音。


  「下次還往門上撞?」陸淮挑眉。


  「我喝多了。」許白梔硬著頭皮,提著口氣,因為某人下手的力道更重了,好像是故意的折磨她一般。


  「下次在外面別喝酒。」這口味不像是在商量,倒像是在命令一般。


  「這不是畢業嘛,以後同學聚會肯定聚不了這麼齊了。」


  「那也不行。」陸淮手上力道加重。


  「啊——」許白梔吃痛,下意識往後躲。


  「別躲。」陸淮沉聲,那語氣帶著一絲命令,他一想到如果今晚自己沒在,她喝多了,那個男生指不定會對她怎麼樣?就她喝醉酒的模樣,就是被人拐帶回家,肯定還不省人事。


  想起這事兒,他就越發沒了耐心,看她又一直躲躲閃閃的,忽然伸出另一隻手,準備按住她。


  許白梔是真的疼,兩個人推推搡搡間,陸淮猝不及防,被她扯住衣服,整個人朝著沙發跌去……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碰到了。


  幸虧陸淮雙手及時扶住沙發。


  兩個人互相看著,呼吸糾纏在一起,許白梔手指輕輕攥住了他的衣領,身子往前湊了幾分。


  「許白梔,鬆手——」


  「啵——」許白梔偏頭在他側臉啄了一口,周圍太安靜,以至於那聲音顯得有些大。


  她終是沒敢直接親他,退而求其次,這樣也不錯。


  「自己擦藥!」陸淮直接從她身上爬起來,那模樣分明有些狼狽,「上完葯,自己回家去!」


  話音未落,許白梔就聽到他卧室的門被猛地撞上。


  帶著一絲氣急敗壞的味道。


  她躺在沙發上,摸了摸嘴角,忽然一笑。


  而此刻進了房間的某人,已經在浴室沖冷水澡了。


  那丫頭是不是瘋了,居然敢……


  **

  許白梔自己對著鏡子,擦著額角的患處,離開之前,和他說兩句話,敲了敲他的房門。


  「你還想幹嘛?」


  許白梔一聽他說話口氣,倒是沒忍住悶笑出聲。


  親都親了,她也不能幹嘛了!


  「我明天要回許都了。」


  陸淮擦拭頭髮的手指停頓片刻。


  「我打算報盛都語言大學,我的分數應該夠,這次發揮得特別好。」她高考分數出來的時候,她就給他發了信息,不過某人沒回,這讓她有些失落。


  「嗯,運氣不錯。」陸淮輕哼。


  許白梔笑容僵住。


  什麼叫做運氣不錯,那也說明她是有實力的好嗎?


  她有些氣急敗壞,伸手去擰他的門把手,卻發現,他居然把門鎖上了。


  「自從你上回醉酒霸佔了我的床,我就養成了睡覺鎖門的習慣。」陸淮說得理所當然,那口氣,就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許白梔渾身僵硬,氣得牙痒痒,不就是喝多了一次酒而已,居然記了這麼久。


  外面許久沒動靜,過了半晌,才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


  他扯著毛巾擦頭髮。


  盛都語言大學?


  離盛都大學挺近的。


  準確的說,離他挺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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