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 你們誰來
結果莫醉真的是撐著了,白天在洞穴里打了一天的拳不說,晚上還跑出去溜達了好大一圈,直到天亮才紅著眼回來。可因為能量還未完全消耗的原因,莫醉儘管精神已經很疲憊,但仍舊是睡不著。
「他怎麼樣?」莫醉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韓笙問道。
林成道:「傷得太重了,雖然傷勢沒有再惡化下去,但仍舊不見有半點要好的跡象,要是沒有別的辦法的話,估計……」
估計啥沒說,但誰也能想像得到。
田多多喜歡的是秦昊,所以對上韓笙的絕世美顏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可惜道:「韓師兄可是近千年來第二天才,甚至南華宗將來崛起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倘若他殞落在此,對宗門來說可謂損失慘重。」
莫醉翻了個白眼:「既然那麼寶貝,幹嘛不好好藏起來,非得讓他來這九死一生之地。」
田多多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看著莫醉,鄙夷道:「你以為所謂的天才是藏起來就能夠成長的?俗世有句話叫『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用來比喻咱們這些修仙的最合適不過,不去歷練不經歷挫折,又怎能成長?」
莫醉就道:「說得好像挺有道理,可他快要被挫死了,咋辦?」
田多多一時無語,突然間就不想跟莫醉說話,怕自己會被噎死。
「是啊,怎麼辦?」小胖翻了翻自己剛從莫醉那裡得來的儲物袋,裡面的葯實在少得可憐,僅有的也只適合練氣期使用,對築基期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鬱悶道:「咱總不能看著他死吧?」
一雙雙眼睛都不禁朝田多多看去,彷彿田多多有主意似的。
「一個個看著我幹嘛,我也沒法子。」田多多被看得直發毛,忍不住急了。
小胖立馬翻白眼:「沒法子你嘰歪個啥?」
莫醉配合道:「說得就是。」
田多多感覺受了委屈,立馬看向林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林成:……
看著他幹嘛,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一個五六十歲的人,幹啥跟人家倆小姑娘計較,都是能當人奶奶的的人了。
林成本來是在心裡頭想想的,不知怎著就給說了出來。
結果換來田多多的怒瞪,差點以為田多多要弄死他。
反倒是莫醉跟小胖樂了,氣氛也緩和了許多。只是看向昏迷中的韓笙,四人心情仍舊沉重,就是想把人治好也不知該怎麼治,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莫醉想到自己自打清醒過來就沒有仔細看過韓笙,想了想就朝韓笙走了過去,蹲在一旁察看起來。
「我的天,你們就讓他這樣,也不給治一下傷?」莫醉掀開掩蓋在韓笙身上的衣服時差點嚇個半死,哆嗦了好一會兒才吭的聲。
開始的時候莫醉根本就沒去想太多,畢竟韓笙的傷勢很重,因此蓋著的衣服上有血很正常,等掀開以後卻發現韓笙的傷口還大咧咧地那裡敞著,或者有給傷口上過葯,可似乎一點也不管用。
傷口很深,很多地方的骨頭都能看向,然則這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隨著極微弱的呼吸,傷品上的皮肉都在移動著,能清楚地看到從傷口處露出來的內臟,若非修行之人的內臟比一般人要穩固,絕有可能腸子都流出來。
這樣都還活著,真見鬼了!
三人垮了臉:「葯都用完了,可一點用都沒有,能咋治?」
莫醉深呼了一口氣,暗自告訴自己不能怪他們,畢竟在修仙界哪怕是手臂斷掉,當時撿了接回去,再用靈力療一下傷,事後就沒多大的事了。甚至在骨肉缺失得不太多的情況下,耗費點靈力與時間也能完全長好,所以像這種開腔破膛的傷,但又沒有缺失多少皮肉的傷,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莫醉還是忍不住發飈:「傷成這個樣子,要是灑點葯就能行他早就活了。你們也真夠可以的,就不能幫他把傷口縫一下?就算不縫起來,哪怕是把傷口靠攏包紮起來,也總比這樣一直敞著胸強啊!」
最重要的是這樣好嚇人好嗎?
看一頭被開腔破膛的豬沒感覺有啥,可換成是人就不太美妙了。
三人一臉懵圈,顯然聽懂了字面上的意思,可更深一點的卻不太懂。
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嘛意思來著?
「媽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有著像你們一樣的豬隊友。」莫醉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連鴕鳥也被遷怒挨了一腳。
幾人就不爽了,這是罵他們是豬啊,太傷人自尊了。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蚱蜢,你自個也是個不見得好到哪去的廢物,憑啥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莫醉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才說完就感覺不對,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哪是想轍回就能夠轍回的,也不想說什麼抱歉的話,乾脆就轉移話題:「行了,別愣在那裡了,趕緊來幫忙。」
三人儘管心裡頭不痛快,但見莫醉似乎有法子救人,就暫且將心中的不快壓下,先救人要緊。
莫醉暗自抹了把汗,說道:「這法子其實很簡單,就是拿針線把傷口給縫起來,這樣一來外傷就比較容易恢復,韓師兄活下去的幾率也能大一點。等傷口癒合了,韓師兄自己醒來以後再自己拆掉就行。」
三人聞言一臉古怪,這種治療的法子沒聽過,不過琢磨了一下又覺得可行。
雖說外傷很容易痊癒,可傷口兩邊的皮肉一直分離著,有再大的自愈能力也沒用,如此一來反倒省靈力。
「辦法我也說了,你們誰來?」莫醉就沒打算自己來,畢竟連縫衣服這種事情都沒幹過,頂多就見過幾次,知道怎麼縫。
三人齊齊搖頭,打死不幹,誰想出來的法子誰干。
莫醉:……
擦!
這種時候裝什麼卵,連枯木蛇都不怕,還怕縫個傷口?
半個小時后,莫醉掀了掀韓笙胸膛上那挺有彈性的肉皮,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拿起針來縫衣……不,是縫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