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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你是誰

  「你是誰?」他只盯著水面,低沉的嗓音傳過來,同樣充滿了迷茫,似是不信自己見到的。


  院子空蕩蕩的,除了花草,小鹿,就只有慕容烈一個人站在池邊,對著池子低語。月光披在他的肩上,有種道不盡的孤寂。


  這璃鸞宮的燈火,照不進他的心裡。


  他總覺得這次遇刺重傷之後,有些地方不對了,卻始終想不起在腦中一閃而過的面孔。到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為什麼一到夜晚心就像被生生分成了兩半,一半被烤在烈火之上,另外一半就像被一隻冰涼的手攥著,這小手不停地揉捏著他的心臟,這冰與火的雙重摺磨,讓他一呼吸就覺得痛,痛得無法入眠。


  所謂皇后,所謂貴妃,所謂美人,都只是眼前擺著的花兒,他都提不起半分興緻。


  怎麼這麼古怪?

  今晚,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璃鸞宮,久未亮起燈光的璃鸞宮,又為他懸起夜明珠,燃起相思龍鳳燭。


  他只記得和顏千夏曾春風數度,還記得顏千夏和池映梓攜手離開,千機也追隨她而去。


  他為什麼會對顏千夏那妖女動了情愫?他想不通,卻又要拚命想,腦袋就在此時突然劇痛了起來,他抬手摁住了前額,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搖搖頭,往璃鸞宮外走去。


  此時顏千夏嘴裡咬的小管兒跌了,憋了太久的氣,實在忍不下去,嘩啦啦一聲水響,她就從水裡冒了出來。


  一片芙蓉花瓣貼到了她的左臉上,月光溫柔地籠罩著她,她就像一條從水裡躍出來的美人魚,驚慌失措、楚楚可憐地看著慕容烈。


  他也怔住了,剛剛還以為是幻覺,不想真的鑽出了一個女人,眨眼之後,他迅速反應過來,身形躍起,把她從水裡抓了起來。


  水響之後,她就歪歪地貼到了他的胸前,一雙嫵媚的眸子像小鹿一樣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一頭青絲浸了水,可憐兮兮地貼在她的臉上、身上。


  「刺客?」他冷冷地掐住她的下頜,這是名花流的那個小五。


  顏千夏連連搖頭,暗自叫苦。


  「你潛進璃鸞宮有何企圖?」


  「這裡漂亮,進來瞧瞧。」她胡謅一句,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讓她更加慌亂,可別把她的臉皮給扯下來了,露出真面孔,又要如何解釋?

  「有意思。」他冷笑起來,手滑到她的脖子上,手指輕一用力,她就不能呼吸了。腦中電光石徹地鬧過之後,便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腰,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

  「小女招認,小女白日見了皇上,覺得皇上威武無雙,俊朗無人可及,小女心生仰慕……」


  想吐呢!她一面說,一面為自己的謊言感覺到可笑,這種話能騙到他,那才叫見鬼。


  「是么?」果然,他的唇角慢慢揚起,卻是冷酷諷刺的笑意。


  「哎。」她微嘆了一聲,揚起了下巴,踮起腳尖,把紅唇貼到他的唇上。


  死就死吧,死之前也得嘗嘗他的味道……


  他又怔住,這算什麼?一個小奴婢居然敢親吻皇帝!他眯了眯眼睛,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她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皇上一人在此賞花,不如讓小女陪著皇上。」


  「膽量夠大。」他冷冷地說了一句。


  顏千夏微微一笑,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手指摁在脈搏上,一面用心聽,一面小聲說道:「名花流的人,自然膽量大。」


  「那就讓朕瞧瞧,你是如何仰慕朕的。」


  還不待仔細診出這脈向,他已反手捉住她的小手,把她往院中那株木棉樹下一推,她就跌坐到了那張她以往常坐的搖椅上,吱嘎……搖椅輕響起來……


  熱情來得迅猛而且無常,慕容烈都來不及去想這潮熱因何而起,雙手已經抓住了她的衣領,用力一撕,衣衫就裂成了兩片,月白的肚兜上綉著一隻海棠,俏生生探出艷色花朵。


  「還是這麼粗暴。」她擰了擰秀眉,才低語出聲,他的手指已經捏了過來,掐著她的下巴,迫她抬頭。


  「你方才說什麼?」


  「小女說……皇帝很好……」她連忙抬起了手,緊抓住他的手腕。


  脈膊均勻有力,每次躍動,都在說明,他現在好得很,沒法子再好的好!

  顏殊月給他的是真解藥!


  顏千夏一時激動,忍不住就拉起他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喃喃地說道:「太好了!你好了!」


  這不是個瘋婆子么?生得美艷的瘋婆子!


  慕容烈抽回了手,冷冷地說道:「給你一次機會,說,為何來璃鸞宮。」


  「偷東西。」顏千夏咬咬唇,水靈靈的眼睛盯緊了他。


  「偷什麼?」他臉色更黑了。


  顏千夏拉著他的手指,勾了勾,委屈地說道:「偷兩個寶貝。」


  「什麼寶貝?」他擰了眉,甩開她的小手,這感覺太怪異了,她似嗔似怨的目光,讓他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煩躁起來。


  「是……」她未說完,順福屁顛顛地跑了進來,一見著椅上的女子,立刻瞪大了眼睛,

  「皇上,這是哪個宮裡的女子?」


  慕容烈掃他一眼,他連忙低下頭,低聲說道:「珍美人已經在外面侯了一柱香的時辰了。」


  「讓她進來。」慕容烈推開了顏千夏,沉聲說道。


  又是哪個珍美人?是在宮外遇上的那個女子么?先前她只看到側臉,只覺得窈窕姣好,是個美人胚子。此時那女子在幾個婢女的攙扶下,娉婷而來,緋色裙裾在月色下輕飄,比池中的芙蓉花還要艷麗幾分。


  而且……她的臉,和顏千夏居然有七八分相似!

  「陛下。」女子彎腰跪下,嬌聲問安。


  顏千夏緊盯著她,心裡滿不是滋味,宮裡什麼時候多出的這樣一個女人?

  「陛下,周王一共送來五名女子,另四名已經按著吩咐賞給了將軍們,這位依著您的吩附已經凈過了身。」順福一面說,一面小心地打量著顏千夏。


  宮裡能見到皇上的女人,還沒有他沒見過的,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美人?

  慕容烈轉過身,看向那珍美人,眼角有一點紅痣,確是我見猶憐的嬌弱模樣,而且這聲音,這模樣,全都是嬌態畢露,讓男人想不多看一眼都不行。


  他淡淡地說了句,「出去侯著,無旨,不得擅入。」


  他這聲音,這態度,這眼神,一點都沒有要憐香惜玉的意思!

  順福連忙引著這珍美人出去,她哀哀地看了一眼慕容烈,垂著雙眸,出去了。


  「真像……」顏千夏低聲說了句。


  「像什麼?」慕容烈扭過頭來,盯住她的眼睛。


  「像顏千夏。」顏千夏脫口而出。


  就在這瞬間,他的臉色突然就難看來,先前還只是篤定的嘲諷,現在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怒氣漸聚。


  顏千夏退了一步,又跌回了座椅之上。


  「名花流的女子,千機調教出來的人,朕今日到要看看,到底膽量有多大。」他一步步逼近,抽出了腰帶,粗暴地推開了她的雙|腿,綁到了搖椅扶手兩側。


  這姿勢,太羞人!

  顏千夏一急,便大聲說道:「皇上威風凜凜,自然不怕小女加害,何不解開了這繩子,小女讓皇上嘗嘗名花流的膽量?和宮裡的女人到底有什麼不同。」


  慕容烈俯過身來,盯住她的眼睛,四目膠著了好半天,他才冷笑出聲,「好,朕今日看看,名花流的女人……到底有多麼夠勁。」


  他伸手勾開了她腿上的腰帶,拉她起來,自已坐下去,抬目冷冷地看著她。


  顏千夏硬著頭皮,一點點褪去衣衫,心裡又苦澀,又激動,如果他能突然想起年舒舒的存在……那該多好。


  兩顆龍珠已經配上了其他的水晶珠子,串成了纓絡腳踝,戴在她的雙踝上,她慢慢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抱住了他的肩,喃喃地說道:「能見到你,真好。」


  他沉默著,手卻掐到了她的腰,慢慢下滑,呼吸也跟著低沉起來。


  「這就是你們名花流的功夫?你有過多少男人?」


  「一個。」她吸了口氣,唇滑過他的耳朵,他的臉,到了他的嘴唇上,喃喃地說道:「一生一世,只有他一個。」


  「可你現在就坐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慕容烈冷笑起來。


  顏千夏也笑,苦笑。


  「怎麼?扮不了痴情了?也這樣和你的那個男人說?」慕容烈突然就托起了她的身體。


  在前些日子裡,他甚至以為自己會男人感興趣了,想不到今晚卻捉住了這樣一隻妖精,輕易就打開了他渴望的閘口。


  「那就請你試試。」她抱住了他的肩,身子微微後仰,明媚的眼睛盯著他不放。


  這種,明明愛人在眼前,卻不得不當成陌生人的感受,就像心被一團雜草困著,無法順暢呼吸。


  烈焰一旦點燃,就有些無法熄滅的苗頭,慕容烈有種恨不能把她的身子揉化的渴望!

  原來,名花流的女人是這樣的!

  小五?秋歌的丫鬟?果然像她說的一樣,夠大膽,夠勁!


  她像從水裡冒出的妖精,像要把他咬死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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