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喜歡你行不行?
他眼裡全是顏千夏,根本沒看殊月一眼,顏千夏都覺得他狠心了,更別提殊月,她難堪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突然就福了福身子,輕聲說道:「皇上和妹妹用膳吧,臣妾告退了。」
「怎麼了?」慕容烈這才抬頭看向她,她只柔柔一笑,轉身就走。
「你真狠,那晚上還把自己說得像情聖一樣。」顏千夏瞪他,慕容烈卻面不改色,拿起了筷子吃飯。
「喜新厭舊!」
顏千夏又罵了一句,他卻慢悠悠地說道:「喜歡你,不成嗎?」
「我才不要……」顏千夏的嘴裡被塞進了一坨紅燒肉,她快吃成豬了!她嚼了嚼,還是把這香滑的肉吞了下去。
「殊月雖好,卻讓朕難以心安。」慕容烈補了一句。
顏千夏又想到自己的猜測,銀勺兒在碗里轉了幾下,側臉看他,「你到底是哪裡覺得她不對,她又哪裡讓你不心安了?」
「都對,她能說出每一件往事,可是,就是沒有夫妻之間的感覺。」慕容烈抬眼看向門外,他和殊月,雖談不上熱烈,但是相濡以沫,互相扶持,也算是夫妻情深,絕對不是現在這樣從骨子裡陌生疏離的感覺。
「皇上,宰相大人,左將軍,葉老將軍在御書房侯著了。」順福進來,小聲奏稟。
慕容烈快速吃了碗飯,丟了筷子就往外走,到了門口又扭頭對寶珠她們說道:「好好伺侯著,別讓主子累著了。」
眾人都沒回過神來,他已經大步走了。
跟陣風似的,沒說來,卻來了。才吃了一碗飯,又走了。
顏千夏獨自吃完了飯,揉了揉胃,起來時,衣裳滋啦響了一聲,她低頭瞧,腰線居然被她撐裂了,最近實在長了不少肉啊……
她悲憤地捏緊了腰線,大步往外走。她已經活成了豬,除了陪他睡覺,就沒了任何生存的價值!
「娘娘,去哪裡?」寶珠和蓮兒連忙跟上,她搖了搖頭,一眼就瞟到了門在宮門外的魏子。
「去叫他進來。」顏千夏扭了扭腰,指著魏子。
「使不得。」寶珠嚇白了臉,連連擺手。
「去叫。」顏千夏瞪她一眼,寶珠只好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小心地進了宮門。
「魏子,教我甩一套刀法吧。」顏千夏打了個飽嗝,看著魏子。
「微臣不敢。」魏子連忙跪下。可顏千夏卻看向了他腰裡的大刀,他是宮中暗衛的小頭目,允許御前帶刀行走,如今專門負責顏千夏的安全。
「教一套吧。」顏千夏皺起了小臉,「我要是不活動一下,要肥死了。練瑜珈也沒音樂,實在沒意思,你教我一套,我會感謝你的。」
魏子更不敢站起來了,「不敢在娘娘面前甩刀弄槍,請娘娘收回成命。」
「魏子啊……」顏千夏拖長了尾音,「如果你不教本宮,本宮會罰你的。」
魏子抬頭,看到她那艷美的臉蛋,又惶然地扭開了頭,「微臣……」
「從了吧。」顏千夏嘻嘻笑起來,彎腰從他腰上拔出大刀,學著武俠劇里的人擺了個姿勢。
魏子只好站起來,在一邊指導著。
他的刀太重了,顏千夏甩了沒幾下胳膊就酸了,扯出那烏龜錦帕來擦了汗,不悅地瞪著魏子,「魏子,你會不會教,什麼秘笈的教一點啊,你這麼小氣?」
「娘娘,刀法不是一招兩招,一天兩天練成的,娘娘學幾招簡單的,可以強身健體。」
「我不用強身,你不教拉倒。」顏千夏見他一臉拘謹,一副隨時想逃的樣子,順手就把烏龜錦帕砸向了他,「算了,你出去吧。」
魏子捧著錦帕怔住了,顏千夏擺擺手說道:「走吧,看你臉上血管都要漲炸了。」
說完,她繼續拿著刀自己甩著,說不定她自己還能悟出一套神刀法來……顏千夏,你到底閑成什麼樣了啊?
她甩了幾下,沮喪地把刀也丟了,掉頭跑回了屋子裡。
她快被關瘋了!
坐牢的感覺,密密匝匝地纏繞著她。
魏子拿了錦帕,又不敢多說,只有捧著出了宮門,另一邊,立刻有暗衛過來,向他一伸手,魏子立馬乖乖地把錦帕交了上去。
「你死定了。」暗衛譏笑一句,隨手展開錦帕看了一眼,臉色也綠了,烏龜旁邊還爬的兩行詩——我自橫刀向天笑,烏龜頭上是綠|帽……簡直驚天地泣鬼神,這不是罵慕容烈是烏龜,還說要給他戴綠帽子?
「你看了,你也死定了。」魏子譏笑回去人,暗衛抖著手連忙把絹帕折好,勾頭就走。
御書房。
慕容烈站在地圖邊,和幾位大將軍商議著下一步的行軍計劃,順福捧著錦帕,苦著臉進來了。
「什麼?」慕容烈伸手,順福就把這燙手山芋放到了他的手上。
慕容烈該有多好的承受能力啊,展開了錦帕,掃了一眼,然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折好,塞進了衣裳里。
好你個顏千夏,還在罵朕是烏龜!
他今兒聽暗衛說,她在給他的生辰做賀禮,興沖沖地丟下了國事去看她,看到滿桌子綉線時,他別提多高興了,以為前晚和她的推心置腹有了點兒作用,想不到……她轉著彎兒還在罵他。
烏龜頭上有綠帽子——晚上有好受的,今兒他再忍她,他就不是男人。
一直商議到日落時分,幾人才初步擬定了個計劃。
大臣退下了,順福過來小心過來,續了熱茶,「皇上,端貴妃那裡您要不要去瞧瞧?她這些日子害喜,吐得厲害。」
「不去。」慕容烈直接說道,一肚子火,不找顏千夏泄了,他今晚會失眠!
可頓了頓,他又起身,「走吧,去看看端霞。」
順福連忙讓人先去報信,自己引著人跟在慕容烈的身後。他有好幾日沒去看端貴妃了,真龍的傳言傳出之後,慕容烈並不怎麼高興,端霞刁蠻,雖對他一心一意,卻不是他心裡的皇後人選,太子母妃不應是端霞。
端貴妃已是近四月的身孕了,小腹微微隆出,正在侍女的摻扶下,在院中散步,聽到他前來,馬上欣喜地迎上前來。
「皇上。」
「端霞可有不適?」他扶住端貴妃的手,看向她的肚子,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若是王子甚好,若是公主,更好。
「很好,就是想皇上。」端貴妃依在他的懷裡,順手就摟住了他的腰。
如果顏千夏也這樣嬌滴滴向他撒嬌就好了——慕容烈又走神了,看著端貴妃嬌艷的臉,忍不住想顏千夏。
「皇上,今兒臣妾給小王子做了一件衣裳,您看。」端貴妃在他懷裡靠了會兒,又興奮起來,拉著他的手往大殿里走。桌上擺著針線筐,這嬌生慣養的魏國公主,自當知道自己要當娘了,便開始天天做針線活,給孩子做衣裳,還給慕容烈做,讓他們父子穿一樣顏色花飾的父子裝……
「皇上,表哥來信,說父皇送了一批賀禮過來,近幾日便要到了。」見他走神,端貴妃從侍女手裡接過了茶,親手遞到了慕容烈的手中。
顏千夏好本事,讓他在一盞茶的功夫里想了她無數次。他放下了茶,抬眼看端貴妃,「端霞好好休息,不要累著了身子,朕會讓靜誼國師給王子取好名字,送護身符過來。」
「謝皇上。」端貴妃本想留他,可天色已晚,她又不可以侍寢,只得眼巴巴看著他離開。
「去,看皇上歇在哪裡。」慕容烈一出去,她立刻就打發侍女跟出去看。
侍女才出了宮就折返回來,小聲說道:「直接去璃鸞宮了。」
「小狐媚子,殊月也太沒用了,狗屁結髮。」端貴妃罵了一句,小心地坐到了躺椅上,為了這孩子,她現在不大出門,也不吃別人送的東西,連熏香都撤了,就怕有人害她。她本還指著在生產前,殊月和顏千夏分庭抗衡,她產下王子之後,又能母憑子貴。
完全沒想著,殊月連皇帝的袖子都摸不著,顏千夏佔盡了龍寵。
「總有一天,本宮弄死你。」她冷笑一聲,低頭拿起了小王子的小衣裳,繼續縫製起來。
璃鸞宮,燈火通明。
顏千夏歪在榻上看書,這幾日讓人搜了好些民間的小說進來看,這裡也有才子佳人的戲碼,人類的感情,不管在哪個時空,全都一樣,有恩怨離仇,有生死悲歡。顏千夏正看在傷心處,佳人小姐被迫分離之時,她的眼眶兒都紅了。
「皇上。」
院中響起一片恭迎聲,她連忙抹了眼淚,把書塞進了枕頭下面,起身去迎駕。
不惹他,大家的日子都好過。
慕容烈緩步進來,目光落在她紅紅的眼睛上,心情頓時又糟糕透了,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這樣不快活,總是愁眉苦臉,便是笑,也是假腥腥的笑。
他坐在榻上,順福立刻喚人過來給他更衣梳洗。
「顏千夏,你來服侍朕。」他冷冷喚一聲。
他有些日子沒支使她做事了!顏千夏看他一眼,只能放下書,走過來蹲到了他的身前,給他脫靴。
她已經洗過了,身上只穿著件絲薄的綢裙,一蹲下,領口就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