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就是故意的,混蛋
慕容烈掀開了車簾,目光陰摯地落在她的臉上。
「作什麼?」顏千夏警惕地盯著他。
「哼。」他冷笑一聲,跳上馬車,抓起馬鞭用力一揮,顏千夏整個人就往馬車後壁撞去了。
這臭男人又抽風了!
「慕容烈……我的魚……」顏千夏見他不肯停,馬兒越跑越快,心裡只可惜那鮮肥的魚兒。
馬兒突然停了,顏千夏又撞到了馬車的後壁,她怒氣沖沖地伸腳就蹬向了慕容烈的屁股。
「混蛋!王八蛋!」她怒罵道。
「顏千夏,你真是越來越放肆。」慕容烈被她踢了一腳,丟了馬鞭就鑽進了車裡。
「你離我遠點。」顏千夏眼看他的手已經落到了自己的裙子上,連忙閃躲起來,小腳兒一蹬,又踢向他的臉……這回她沒能得逞,反被他扣住了腳踝,纖細的小腿被他摁著,折得她難受。
「慕容烈,你怎麼這麼粗魯?你是皇帝,說過讓我和池映梓在一起的,你不能出爾的爾。」她自然打不過他,在武力上,她永遠是輸家,此時被他狠狠揉在身下,一番掙扎,讓她額上都滲出密密的汗,俏臉紅若新騰起的朝霞,潤澤鮮艷。
「真可笑,你覺得有男人會敢要朕用過的女人?」他冷笑出聲,似乎她說的是笑話。
「他才不是普通男人,他不會在乎。」顏千夏心裡咯噔一響,卻硬著頭皮回他。
「試試。」他冷笑。
「不要臉。」
「顏千夏,你再敢多罵一個字,朕就多要你一個時辰,你信不信?」
「你混帳……」
「一個時辰……」
「你無恥……」
「兩個時辰……」
他扯下腰帶,捆住了她的手,牙輕咬住她的紅唇。這時候,天地間所有人都被他拋到了腦後……
「你的殊月一定會恨你的。」她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
慕容烈不為所動,只往座勢上一靠,扯了她的鞋襪,拿著馬鞭在她的腳底不輕不重地撓著。
很癢,微疼,顏千夏尖叫起來,拚命扭動著身子,躲著他的鞭子……她躲,他就伸手摁她,她用膝蓋撞他,他就擰她的屁股……不知道鬧了多久,外面突然響起年錦的聲音,
「皇上,大國師奉太皇太后懿旨,在前面接駕。」
顏千夏猛地一抖,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堵回了喉嚨里。
慕容烈有多惡毒她總算明白了,他一早就知道了池映梓會來,他就是故意的!她和他單獨呆在馬車裡,又叫又喊的,是人都會誤會!
她掀開了馬車簾往外看,五十米的地方,池映梓騎著一匹白馬,長及腰的黑髮用一枚玉冠束著,削尖的下巴微斂,輕閉著眼睛,一隻蝴蝶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停駐在他的肩頭。數百禁衛軍就站在他身後,王旗飄搖。
「他們來了多久?」她的聲音有些發緊。
慕容烈冷笑一聲,漠然地說道:「我們剛停的時候,他們就在那裡侯著了,你的解藥要連服七天,他自然不放心,要過來給你解藥。」
這麼說,他一直從頭聽到尾?
顏千夏臉上的血色急劇退去,她死死地盯著慕容烈,尖叫聲梗在喉中,怎麼都發不出來。
「勸你安份一點為好。」他掀開帘子,彎腰出去,顏千夏如同被抽光了力氣,軟軟地靠在了車裡,腦中一片空白。
不多會兒,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從車簾里伸進來,是池映梓。
「太后,請服藥。」
他聲音低醇,平靜無波。
「池映梓,我們在打架……不是,他說……」顏千夏抓住了小藥瓶,急急地想解釋。
「每日一次,連服七日。」
他語氣平淡疏離,迅速收回了手。
顏千夏猛地掀開了帘子,怔怔地看著他。
這麼近,她看得出他又清減了許多,碧晴的解藥十分難配,要跑無數個地方尋到數種難得的藥材,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為她配齊了……
他突然抬起雙眸,幽深的眼底湧起莫名複雜的光。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顏千夏,有些疏離,有些排斥……顏千夏咬了咬唇,放下了帘子。
莫說古代,便是放到現代,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接受這種事呀!
她的淫蕩之名,只怕會更加遠播天下。
「世間再無太后,只有小奴吳顏。」慕容烈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進來。
他好會取名字,賜她名吳顏……無顏,讓她無顏再見池映梓!
顏千夏仰頭躺下,被慕容烈撕壞的裙擺遮不住她白玉般的小腳,大剌剌露在了帘子外面,一根馬鞭從外面探來,用力把她的小腳推了進去。然後慕容烈又坐了上來,身後還跟著殊月……不大的馬車,擠著三個人。
顏千夏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軟墊里,一個人佔了半邊馬車,讓他們兩個人擠在一起。
「起來。」慕容烈看著她這樣子就來氣,拿著馬鞭扒拉她的小腿。
「小人。」顏千夏沒動,嗡聲嗡氣地罵了一句。
殊月驚訝地看著顏千夏,或者她還沒見過這樣大膽的女人吧,頂撞聖女,頂撞皇帝。
慕容烈沉下臉色,緩緩俯下身來,貼著她的耳朵低低地說道:「顏千夏,回宮還需三日,途中若你能有本事讓池映梓帶你走,朕再不阻攔,若你沒這本事,就乖乖地聽話。」
顏千夏沒出聲,池映梓肯帶她走才怪!
而且這小人肯定又在打什麼惡毒主意,他會好心成全她的愛情?
她閉緊了眼睛,聽著馬車輪子咕嚕咕嚕壓著小石的聲音,腦海里全是池映梓方才那排斥的目光。
「停,我要去騎馬。」突然,她跳了起來,不顧慕容烈的黑臉色,鑽下了馬車,把年錦趕下來,騎著那匹大黑馬揚鞭追向了池映梓。
「師傅,我昨兒想了個新方子。」她看著他的側臉,小心地說道。面具遮去了他仙人之姿,青絲如水,柔順地披在他的身後。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那個,就是暮谷里有種蟲……」顏千夏硬著頭皮胡謅著,可卻一下咬了舌尖,她出了趟宮,連說話也不會了,沉默了一會兒,她索性雙腿一夾馬肚子,瘋了一樣往前奔去。
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討好男人?
池映梓不要她就算了,何苦要巴巴地貼上去?
身後的隊伍也快了起來,一路揚起沙塵,迷了路人的眼睛,除了解決三急,這一行人一整天都在趕路。
顏千夏用這急行來讓自己冷靜,茫茫天下,何苦將希望寄託於男人身上?晚間又宿在了山腳下,顏千夏顛了一天,屁|股都快裂開了,躲在樹后呲牙咧嘴地揉著。
「葯。」池映梓的手從樹后伸過來。
顏千夏接過來,小聲說道,「你給我自個兒拿著好了,然後你想幹啥就幹啥去,不用一路跟著辛苦。」
「每日要用我的血為引。」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走開。
「啥?」顏千夏怔住,這藥引是他的血?她拔開小瓶塞子,腥甜之味衝進鼻中,原來他是用自身之血來為她解毒。
吃了葯,從樹后繞出來,只見池映梓和慕容烈一左一右圍著殊月站著,池映梓的手指正搭在殊月的脈上……
如她所知,池映梓只給太后和她診過脈,什麼時候看過他的手指碰別人?
顏千夏垂下了眼帘,坐到了火堆邊上和年錦一起去烤魚吃。這漢子還算有良心,把中午摸的魚都帶著了。
「吳顏姑娘,請。」年錦怕她又糟蹋自己的寶劍,早早就準備好了木棍兒串著魚烤給她。
「國師大人果真厲害,小女每月月圓之時確實會頭痛欲裂,可是小女真的在暮谷長大,真的從未出過谷。」殊月的聲音柔柔傳來,素手輕扶著額頭的模樣真像月下的海棠,嬌滴滴的惹人憐愛。
「待月圓之日,在下給姑娘施一次銀針。」池映梓伸手摘下了面具。
「小女謝過國師大人。」殊月行禮的姿勢也秀氣。
嘎嘣……顏千夏咬到了木棍。
他居然取下了面具!他只在太后和顏千夏面前取下過面具的!
顏千夏的牙都快嗑掉了,痛得小臉皺成一團,丟了魚就罵年錦:「你想害死我呀?弄這麼硬的棍子來害我。」
「棍子不硬叫棍子嗎?」年錦哭笑不得,也不知她發什麼呆,又發的什麼脾氣。
「就你硬。」顏千夏氣呼呼丟了魚,鑽上馬車去睡覺。
看多了池映梓對別人好的畫面,她會長針眼,眼睛會爛的。
而且,池映梓原來真的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好……她喜歡上了一個萬人迷!
「有沒有出過谷,問這醜婦便知。」年錦咬著魚,指向被鎖在鐵籠里的聖女,她又抵掉了嘴裡的木塞,開始發出怪異的尖叫聲。
「不許再叫。」侍衛過去塞住了醜婦的嘴,又用布帶一層層纏上。
顏千夏探出頭朝那聖女看著,她正死死盯著池映梓的背影,小眼睛里突然就迸出淚花,咿咿呀呀地不停地掙扎著。
雲朵飄走,彎月又蒙上一層緋色之光,山腳下的氣氛陡然變得陰冷起來,涼嗖嗖的,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緊張感。
顏千夏眨了眨眼睛,拿著水囊朝醜婦走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年錦連忙攔住她。
顏千夏推開他的劍,喂水給醜婦喝,「大家都是人,就算是囚犯,也不能太輕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