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都是錯
陳敬從沒見過這麼難纏的狼,不但數量多而且聰明,一次沒有得手之後竟然改變了策略,只隔了一個時辰也就是天剛蒙蒙亮就再次對他們進行了騷擾。
結果糟糕的是趙嶺那個小混蛋去解手了還沒有回來!陳敬現在最害怕的是她回來的時候會被狼給叼走啊!
天啊!陳敬從來沒有感覺到女人是這麼一種麻煩的生物!
剛想去找她,狼群就再次又發起了衝鋒,因此陳敬一時半刻還無法到達那裡,內心焦慮如焚。
而另一邊鈴兒已經嚇得小臉蒼白了,眼睛盯著她前面回去路上的那幾個生物,而她的前方正擋著幾隻眼睛幽綠的灰色野狼,而三隻野狼也正用兇殘的眼神看著她。
鈴兒試著抬了一下腳,三隻野狼便動了一下,用行動表示了它們的意思,鈴兒相信如果她現在再有半分異動,
這幾隻攔在路上的狼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衝上來把她撕碎。
可是她不動更危險,只有和陳敬等人會合她才有不被吃掉的可能。
偷偷地從腰間摸出她從千歲府里隨身帶出來的匕首,橫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她現在腦袋還有些犯迷糊,鈴兒不指望能靠這柄小小的匕首沖回去,只希望陳敬能儘快發現這邊的情況,否則她就真的只能成為一堆屍骨了。
沒過多久幾隻灰色的狼便朝她沖了過來,鈴兒嚇得尖叫了一聲便對著朝她衝過來的一隻野狼往旁邊閃了一下,一個翻滾卻被另外一隻野狼咬住了。
全身發軟的她只能拚命地揮動手中的匕首往野狼的眼睛劃了過去,可是另兩隻野狼又趁著這個時候從另一邊向她咬了過來,動作迅速而兇猛。
鈴兒的手臂已經被咬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疼得她大喊了一聲。
發燒使她全身提不上力氣,可是就算是提上力氣她也沒有戰勝幾隻狼的把握,眼看著另外兩隻狼也要咬上了她,傷心而絕望強烈感情讓她留著眼淚大喊了一聲:「小姐!」
然後便只聽得砰砰兩聲,另外兩隻野狼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叫聲,一個影子瞬間出現在她面前,只聽得利器在空氣中發出的呼嘯聲,咬住她手臂的野狼脖子嗤的一聲便噴出了如花朵一般的鮮血。
聽到異動的鈴兒睜開了閉上的雙眼,獃獃地看著滿臉冷肅地站在她面前的人,然後委屈地沖她喊道:「小姐!」
「閉嘴!回去我再跟你算賬!」說著趙子慕便又對上了衝上來的另外兩隻野狼。
因為陳敬等人移動的路線已經開始向大梁的邊境靠近,因此幸運地與趙子慕葉一秋兩人相距不遠,而狼群的嚎叫也將兩人吸引了過來,因此便往這個方向找了過來。
趙子慕和葉一秋分開從兩個方向尋找,也幸虧來的及時,否則這個弱小的丫頭恐怕便真的要被狼啃了。
而另一邊,司徒元囂和林慶也各帶著一群人馬在大梁的邊境徘徊。
林慶便不用說了,而司徒元囂則是為了陳敬。
這一次陳敬的舉動讓司徒元囂有些例外,因此他必須弄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而另一邊,等趙子慕也在解決了幾匹狼以後便被鈴兒帶著往陳敬的方向趕去。
葉一秋早已找到了那裡加入到了對狼群的作戰里,葉一秋的加入本來就已經很讓陳敬意外了,當看到趙子慕的時候他的眼皮終於跳了起來。
這個人竟然找到了這裡,再看看她身邊跟著的鈴兒,暗嘆了一聲之後便對手下的狼群下手更狠了。
兩天之後一群人就離開草原接近了大梁的邊鎮,算是完全脫險了。
一路上雖然很平靜,但趙子慕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看了陳敬與鈴兒一眼便低下了頭。
算了,這些事還是等到回去了再說吧。
葉一秋卻對鈴兒有點感興趣,而陳敬他是知道的所以沒有管,悄悄地靠近趙子慕問道:「師傅,你這次要救的人就是那個小丫頭嗎?她是您的什麼人?」
葉一秋之所以沒有問陳敬與趙子慕什麼關係,是因為陳敬一路上都是死人臉,葉一秋覺得自己的師傅是不可能有那麼好的脾氣的忍受這種人的,因此便自覺地將他排除在外。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如果有人敢給他師傅擺臉色,那麼她絕對會讓那人沒臉色的,因此葉一秋只對鈴兒有些好奇。
趙子慕看了他一眼之後,默默地道:「妹妹。」
哦,也原來是師姑,葉一秋瞭然了,連忙去給鈴兒見禮。
看到葉一秋突然對她誠摯地在馬上施了一禮,並叫了她一聲師姑,鈴兒嚇得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
她加入什麼門派了?什麼時候就成別人的師姑了?江湖上腥風血雨的傳說太可怕了,她可不想莫名卷進去。
看了趙子慕一眼,趙子慕淡然地道:「叫我為師傅,你是我的妹妹,你不是師姑是什麼?還有病好了沒有,沒好的話我再去摘點草藥來給你……」
「不不不,好了,絕對好了,不用再麻煩您了,我現在一點都不燒!所以您不用再摘葯了。」
鈴兒嚇得眼睛睜得老大,連忙向趙子慕表達自己已經痊癒不用再醫治了的意思,一想起趙子慕給她找來的葯,鈴兒就覺得自己的嘴裡現在都可以苦出黃連來。
因為鈴兒的膽大包天,因此趙子慕決定讓她長點教訓,因為她發燒所以她給她找了最苦,味道最怪的草藥。
趙子慕曾經在江湖上遊盪多年,很多事都碰到過,因此這種事對於治一般小病的葯她也懂一點。
很多人可能都沒有喝過用那種新鮮草藥熬出來的葯汁,不明白那究竟是怎麼一種滋味,酸,苦,澀,而且還飄著一種就算是蚊子和蒼蠅聞之也會變色的味道。
鈴兒自從只喝了一口之後就暗暗發誓絕不會再喝了,因為那味道真的可以讓她一整天都回味無窮。
但不喝不行,因為趙子慕在她身邊不疼不癢地道:「你不喝可以,我給您想個別的法子,聽說蛇膽對清熱解毒有奇效,我不介意為你抓幾條過來。」
當時看著趙子慕似笑非笑的臉,鈴兒嚇得全身都哆嗦了一下,然後迅速地抱著她的碗將裡面的葯喝光,向趙子慕證明她其實覺得這個葯還是不錯的,只是臉色卻扭曲的像一個大街上捏糖人的老漢手中的失敗品,差點四分五裂。
陳敬早已派人將消息傳了回去,此時林慶,司徒元囂,就連陳靳等一大批人馬都等在了草原的外圍。
司徒元囂看了一眼后道:「林慶,你現在對你的人擅自行動有什麼看法?無軍規無紀律,擅自就敢單獨行動,如果被匈奴人抓住怎麼辦?我大梁的兵餉可不是用來養這一些不知死活,純粹只會壞事的人的傢伙的。」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司徒元囂的語氣有點沖,針對林慶的理由也更無理了一些。
林慶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也不說話,好想在觀賞著非常有趣地東西一樣,良久,林慶將手支在了命人送過來的椅子上,漫不經心地對司徒元囂道:「五皇子殿下看這草原的景色可美嗎?」
「景色美不美與我有何干係,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司徒元囂沖林慶道。
林慶笑了一聲也道:「那我的人做的事情與你又有何關係?殿下不覺得自己瞎操心了么?」
「哼!」司徒元囂瞪了林慶一眼,林慶不在意地道:「殿下,別想著對臣動手,如果您真的動了手,那麼這種性質同屬臣僚就算是私自鬥毆吧,而且臣又沒有犯什麼錯,如果這樣的事傳到了陛下的耳朵里相信您也不願看到。」
司徒元囂表情滯了一下,林慶又道:「更何況您也打不過我身邊的人。」
這話一說完,月一等人同時將身子一直,神情嚴肅,隨時等候著千歲爺的命令。
司徒元囂氣道:「林慶,你不要太囂張了,總有一天我會收拾了你的!」
「是不是我囂張這事我先不論,我且問您,自從我來了西北之後可有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有干擾過對敵作戰,可有做針對過哪個無辜的將領?」
林慶撇了司徒元囂一眼道:「沒有吧?」
司徒元囂憋的臉色有些紅,確實沒有,可是他是不會承認的。
「殿下,我的人不但沒有被匈奴人殺掉而且還闖入了匈奴王庭把我救了出來,不但無過而且有功,現在又有我們的人從草原平安無事的出來了,這不正好說明了他們有本事嗎?請問您為什麼還要怪罪他們呢?」
只因為他們是你的人,所以他們做的事怎麼可能對!
司徒元囂在心中想到,同時也覺得有點沒道理,但林慶不是好人,他手下也不會是好東西,司徒元囂在心中對自己道。
林慶的人此次大鬧匈奴王庭,不但讓匈奴人損失慘重,而且林慶也被他們救了出來,所以論功勞林慶此次的事迹絕對可以傲立全軍。
而他們所有的將士卻只是收復了失地,這樣的表現怎麼有可能跟表現那麼突出的林慶一邊比呢?
可林慶是個奸臣,奸臣怎麼可能為國家立功呢?
因此司徒元囂不服氣,林慶這種心性邪惡的人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