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加入
趙子慕雖身著緝事府府衛的褐色錦衣官服,但熟悉的身影與她身上清冷出塵的氣息,以及那張曾經用來應付她那幾個徒弟的臉,讓葉一秋即使在昏黃的燈火光亮中依然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跟隨葉一秋一起來的還有以前葉氏麾下的幾名將領,也是趙子慕曾經救過的人,他們的眼中也都閃著激動的神色。
趙子慕走上前扶起了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喜悅,看著他道:「過得還好吧。」
雖然看不出多少師傅對徒弟應有的關懷,但葉一秋還是激動地點了點頭,接著便說了他如今在燕平城的情況。
葉一秋到燕平城也半年多了,聽了趙子慕的吩咐后便到了西北,利用他父輩的關係進入軍中當了一名校衛,而他所帶的人也都各自進去了不同的隊伍,開始在邊軍中殺敵立功,博取功名,
而這些人本身就具有不俗的實力,因此短短的時間內就漸露崢嶸,雖然因為時間短所有人都混在底層的士兵中,但也在這些底層中擔任著不可忽視的作用,葉一秋甚至已經是一個百戶了,手下有一百人都歸他管,能在半年中,從只能聽命於人的小兵直接升到百戶,這也是一件難得的事了。
並且葉一秋還曾經參加過沙城和栗城的守衛戰,可以說他能這麼快的就在軍中漸露頭角,也是憑著自己實打實的努力做到的,一點水分都沒有。
了解了葉一秋這半年多來的情況之後,趙子慕不由地嘆了口氣,這跟她想要達到的目的還是差得很遠,但眼前的情況卻逼迫著她不斷地向前。
想要護著林慶,她手中的籌碼還是太少了,想了想之後還想向葉一秋了解了一下匈奴的情況,卻發現幾人已經站著說了很久了,而葉一秋正乾巴巴地看著她,眼神還有點委屈和奇怪。
葉一秋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進到屋裡說,而且房間就在趙子慕的身後,屋內的燈火還亮著呢。
說實話,他們已經在外面站了這麼久,難道就不想找個地方坐坐嗎?而且他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了,可他師傅卻沒有一點找個地方讓他們坐著喝杯水的意思,葉一秋實在不解,難道他的師傅就喜歡這種談話方式?還是她身後的那間屋子不是她住的?
而且看趙子慕現在的打扮明顯是一個別人屬下的身份,葉一秋不由猜測,難道她真的是九千歲的人?
是緝事府的府衛?
葉一秋無法不懷疑,因為據他這麼多年的了解,以他師傅那麼淡的性子,他實在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打動他的師傅,可以讓她為其效命。
正在葉一秋胡思亂想的時候,趙子慕身後的屋子突然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身材碩長,又身著單衣的人。
看了他們一眼之後,那人便用陰柔的聲音道:「進來吧。」
趙子慕卻摸了摸鼻子,然後對他道:「不用了,我馬上就好。」說著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葉一秋道:「今日太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日後若是有什麼問題我會再找你們的。」
說著便往房門的方向走去了,而葉一秋就這樣獃獃地看著他師傅的背影,目光有點獃滯,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待到那門口的二人都進去關了門之後,葉一秋才醒悟了過來,這二人的關係似乎不同無常。
難道就是因為他,所以師傅才讓他們在這外面站了一個時辰?那這樣說來,他們到底什麼關係,難道是他的師公?
葉一秋有點傻了,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因為他覺得就他師傅的那性格就應該擺在的廟裡高高在上的供著,怎麼也想像不出這種人沾了人間煙火的樣子,總覺得那是一種褻瀆。
而且師傅此舉是不是有些不妥,因為看她的樣子現在應該是九千歲的屬下,如果在行軍途中還帶著自己的師公的話,會不會受到九千歲的責罰?
葉一秋馬上就從自己有了師公的震撼中清醒了過來,很想進屋去給趙子慕提個醒,可是人家們都關門了,他再進去是不是不合適?
葉一秋滿懷糾結的走了,之所以沒有懷疑趙子慕給他找的師公是不是也是緝事府的的府衛,是因為那人的體格一看就不是常年習武的人,所以他才懷疑趙子慕私自帶了一個人,
因為只有私自帶的人才可能沒什麼身後。
因為在燕平這麼危險的誒到,沒有一點身手護身實在說不過去,而憑他師傅的性子葉一秋就得這種事她是做的出來的,因此他才會懷疑這人是趙子慕私自帶的。
而至於林慶,早就被葉一秋排除在外了,因為即使不說大家都知道林慶是什麼人,所以葉一秋是絕對想不到那方面去的。
而這個葉一秋絕對想不到的人此時卻正在對他的師傅盤問。
「他是你的什麼人,這些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徒弟,我救過他們。」
林慶不說話了,昏黃的燭火將他的臉上的線條照得有點模糊,良久才在趙子慕的注視下道:「下次讓他們在前堂說話也可以,別再外面站那麼久。」
他知道她是怕打擾到他而又不願在這麼晚的時候讓他等,才選了這麼一個近卻不方便地方跟那些人站著說話的。
垂下了眉眼等她說話,只是心中還想問問她,她的徒弟怎麼那麼多,不是已經有了一個了嗎?
卻不想只是等到了一隻溫柔的手將他的臉抬起,然後將他拉了過去,很快另一隻手便鑽入了他單薄的衣裳中,讓他的呼吸不穩了起來。
衣裳退盡,被人壓在了光滑的圓木桌子上,很快一具溫熱的軀體便貼上了他的後背,細密又不客氣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下身很快便傳來了舒適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桌子的邊沿,聽著她略顯凌亂地呼吸聲,和緊貼上來的身體,他知道她喜歡和他如此親密,而這便足夠讓他快樂了。
朦朧他似乎聽到了一句話,便笑了,他聽到她在他身後道:
「你很好……」
第二日,二人又前往了燕平城的城門,本是想目送一下打算準備出城攻打栗城的將士,順便了解了解一下燕平城的軍事情況,卻沒想到又接到了有關於匈奴異動的情況。
五萬人馬暫停出兵,眾將士又緊急聚在一起商談戰況。
具體情況是,匈奴不知是什麼原因,今日一早就退出了燕平城,五千人馬呼嘯而過,直奔沙城而去,而據探子來報,栗城現在一個匈奴騎兵都沒有。
所有人都搞不懂匈奴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撤了呢?
會不會是陷阱?城內會不會有埋伏,所有人的心中都產生了這樣的疑惑。
按匈奴的性子,到了嘴邊的肉萬萬沒放掉的理由,除非他們有什麼陰謀,那他們現在是動不動兵呢?
這是所有人的疑問,目光都看向了坐在上首位的平西將軍。
平西將軍沉默了一陣子還是決定出戰,因為蒙古人本來就是來去如風的作風,過一地,搶一地,沒有固守一地的習慣,更何況他們可能也自己探聽到了大梁十萬大軍到來的消息,故而心聲怯意,稍做退避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面對一座空城,如果不去試一試,所有人都不會甘心的。
因此平西將軍下令,讓司徒元囂和陳敬各領兩萬多人馬,一個在前頭打前鋒,一個在後面作為援兵,若真的出來了什麼事,我們便也能相互救助。
而司徒元囂身份尊貴,陳靳原本是只想要他安分地待在城裡,奈何這個皇子太不老實了,親自向陳敬領命作戰,而陳靳對司徒元囂有授業之恩,也知道司徒元囂心中是個什麼想法,而且說不定他就是來燕平立戰功的呢?
陳靳也不好阻了司徒元囂的路,雖然十分不想同意,但架不住司徒元囂的請求,更何況司徒元囂和陳敬兩人加起來一共五萬大軍,司徒元囂身邊還有那麼多的親衛保護著,就算是出了什麼問題逃回來也總是可以的。
而平西將軍都已經開口了,眾將心中雖然還是有些遲疑,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了。
於是當天司徒元囂和陳靳便出發了,城門樓上,看著如一群密密麻麻的螞蟻一樣離城而去的人馬,林慶問身邊的趙子慕道:「你覺得他們這次能贏嗎?」
趙子慕沉默了,她沒有經歷過戰場,更沒有用兵打過仗,也不了了解雙方的實力差距,判斷不出一場戰局的走向和輸贏,無法給出他回答。
沉默了一會兒,趙子慕輕咳了一聲,引得林慶的目光投向了她。
趙子慕漆黑的眸子看著的林慶,眼中的神色有一絲躲閃,但仍還是毫不停留地對林慶道:「我想跟著他們去看看。」
林慶的眼睛驀然睜大,瞳孔忽然劇烈地收縮了一下,綳著臉道:「你知道在說什麼嗎?」
趙子慕點了點頭,林慶神情立即有點激烈地道:「那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你……」
趙子慕立馬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臂輕輕捏了一下,用眼神阻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安慰地道:「我只是去看一下,沒事的,相信我。」
趙子慕的神情堅定,雖然知道眼前的人會很擔心,但她必須這麼做,因為這將會為她之後想要做的事起到很大的作用。
因此,她現在必須成為向栗城進軍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