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和親前奏
楊季明知道自己無力去與林慶抗衡,而且自己的家族是絕對不會接受趙子慕的,但他還對趙子慕說那種為了她什麼都可以做的話,是他傻了嗎?自然不是。
若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那麼首先便要獲得這個女人的心,世上多是痴情女子負心漢,想也知道一個女人為了愛情可以多麼瘋狂。
楊季想要憑藉自己的家世樣貌以及比林慶多了一條腿的優勢,再加上他的甜言蜜語讓趙子慕傾心於他,倒時候在憑藉著趙子慕對自己的愛主動離開林慶,這樣就可以一件雙得了,既沒有主動招惹了林慶,想來到時候林慶的怒火要發也只會發在趙子慕的身上,而他又可以得到他的師妹,真可以說他的這種心思是卑鄙齷齪的不行。
趙子慕倒是沒有想到他的這位師兄的心思原來這麼骯髒,大家相識這麼多年了在他還沒有真的犯戒的情況下,她也不願跟他動真格的。這次只是因為他採到了趙子慕的底線,趙子慕才給了他一掌,只要他知趣不再有下一次,她倒是可以不在理會他的,只是林千歲那一邊……趙子慕突然就有種想買塊搓衣板的衝動 。
林慶是派人偷聽了,但他不會傻到在大白天的就讓甲一和甲二在青宇山莊飛檐走壁,而且青宇山莊的人常年習武說不定就會被他們發現,最最重要的是他們離的並不遠啊!
所以甲一和甲二兩人是若無其事的偷偷去聽牆角了,然後一個聽,一個負責使上他高強的武藝,去給千歲爺傳達夫人和那個小白臉的對話……
所以林慶才能如此迅速地知道她們都談了什麼,並且讓甲一去給楊季警告了一番,免得那傢伙還不知死活地惦記著他的人。
畢竟因為離的近,所以趙子慕是在最後一次甲一出手的時候才知道林慶偷偷派人跟著他的,而果然等她回去的時候,千歲爺已經抿唇在那裡等著她了。
別人看見林慶的這個動作可能只會很惶恐,因為在他們眼中老太監這表情一看就是邪惡之極,肯定發怒了,所以一定會有人遭殃!而趙子慕只覺得很可愛,醋雖酸嘛,但多吃有益身體。
趙子慕走上去用唇碰了碰他的額頭道:「怎麼生氣了?我以後不再理他了如何?」
林慶臉色緩和了一點,但還是陰笑著道:「我想把他炒家流放,你覺的怎麼樣?」
「太重!」趙子慕誠懇地道,畢竟也是和青宇門有些關係的人,抄家流放有些嚴重了。
「那你說呢,找出個讓我滿意的,否則還是按我說的來!」
這霸道的說詞聽得趙子慕腦門生疼,哎,誰讓他惹了個千歲呢?
林慶是不會輕饒了他的,若暗地裡罵他他當沒聽見就算了,畢竟朝堂上的那些老匹夫罵他的花樣比他多多了,但當著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罵他,他就想讓他死,不死也要廢了他。
「一半家財?」趙子慕試探著道,嶺南楊家以布匹生意發家,而嶺南各地都有楊家的商號,每年斂銀數萬,在當地也是一等一的富戶了。
一半的家資也是一筆巨額的財富了,可以想見楊家若是真的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在當地眾富商的擠壓下很可能就很難再次抬頭了。
林慶撇了趙子慕一眼,很是不甘不願地同意了,趙子慕親了親他的額頭道:「走吧」。
景惠帝答應了匈奴的求親,同意把和靜公主寧安嫁給他們的二皇子穆珂,且一開春匈奴就會派迎親的隊伍來迎接大梁的公主。
雖然這件事怎麼看都有幾分詭異,如此倉促的求娶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安好心。但無奈事以成定局,即使再有人想說些什麼也沒用了,於是宮中便整個都忙活了起來。
公主出嫁是大事,沒有人不緊張,最忙碌的部門當屬禮部、戶部。
禮部主要負責的是準備與公主出嫁有關的一切事宜,程序、禮儀、嫁妝、以及陪嫁的人員等等這些東西都要拿個章程出來,然後在上報戶部,戶部在核對清單,算出所需款項,然後從國庫撥下銀錢。
如果出嫁的東西宮中沒有那就要到宮外買,宮外沒有的就親自製作,而這些還要上報工部,召集匠人,為和親親自製作。
而宮中的嬤嬤們也要忙著教公主出嫁的禮儀,以及教導出嫁前所要注意的事情,而這些宮裡的事情就要歸林慶管了。
林慶每晚都得忙得腳不沾地的才能回了千歲府,也幸虧他掌著宮門落閘的鑰匙,否則每晚宮門一關閉他就得宿在宮中了,而現在每晚過慣了葷日子的千歲爺,明顯很不待見自己一個人在深宮中空虛寂寞冷的生活。
而這一晚他剛要急匆匆回去的時候,卻有人來報說公主昏倒了,林慶的臉立馬黑了下來,既然出了這種事那他今日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了,只得匆匆讓人給趙子慕寄了口信就往司徒寧安的寢宮趕去了。
司徒寧安不願去匈奴這是誰都知道的,也無法改變,但若是她在這個節骨眼生事,那所有人都討不了好。
林慶第一時間就給景惠帝彙報了這件事,待他和景惠帝趕到的時候,司徒寧安的母妃、皇后、還有一大堆子御醫都已經守在了那裡,而司徒寧安還在昏迷不醒中。
景惠帝看著哭哭啼啼的貞妃與淚眼瑩然的皇后,心裡也不好受,寧安也是他的孩子,但這事必須得她去辦。
上前去向御醫問明了情況,御醫的結論是公主沒什麼大礙,只是神志波動過大,鬱結於心,過渡悲切,情志失調,才會使全身氣血逆行才會昏過去的,而且公主這些日子似乎茶飯不思,身體過於虛弱才會昏迷不醒。
景惠帝聽完就黑著個臉離開了,御書房內,景惠帝將太子司徒耀華和司徒文瑞,司徒元囂都叫了過來,沉著個臉道:「今晚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想想辦法,勸勸你們的小妹,迎親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來了,不能讓匈奴人看見我們大梁給他們送過去的是這樣一位公主,否則他們一怒之下恐怕又會殃及我大梁的邊疆了。」
幾人面面相覷,這事無論讓誰辦都不太好辦啊,就連喜歡搶功的司徒文瑞這回也沒有搶著出頭,最後司徒耀華向景惠帝施了一禮后道:「父皇,就讓我們幾個輪著勸勸小妹吧,再說了,匈奴那本來就不是個好地方,小妹可能只是太擔憂了而已,但我大梁公主身份尊貴,料想匈奴也會明白其中厲害關係,不會敢對寧安做些什麼的,且寧安嫁過去至少也是個王妃,應該也不會有人虧待於她,我們只要好好跟她說明這些事,她一定會放心下來,而且寧安向來孝順,一定不忍心讓父皇和母后擔憂的。」
「太子說的是,為了陛下以及我大梁的社稷,公主一定會顧全大局的。」林慶在一旁附和道,沒辦法,在這件事上他和司徒耀華的立場一致,還不如順水推舟一把,既得了龍心也好早日解決了這個爛攤子。
「愛卿言之有理」景惠帝果然贊同的點了點頭,常年沉迷於女色的生活讓他在這個點已經有了濃重的睡意,眼瞼下還有濃重的黑眼圈,這個時辰若是還不就寢,第二日就會犯頭痛病了。
景惠帝揮了揮手就想讓幾人下去了,司徒耀華又進了一步補充道:「林千歲掌管禁宮多年 ,肯定知道寧安都有些什麼喜好,肯定比我們都更知道如何讓寧安開心起來,除了給寧安勸說之外,這件事不如就讓林千歲負責吧,想來他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林慶一聽要遭,沒等他來得及說什麼,景惠帝果然介面道:「嗯,說得不錯,愛卿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吧?。」
司徒元囂這時也介面道:「是啊,這件事就全仗千歲了!父皇也可以無憂了!」
林慶恭敬地對景惠帝道:「陛下放心,奴才一定盡全力為陛下鞠躬盡瘁!」景惠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伸著手讓林慶扶著回去了。
司徒耀華和司徒元囂相視而笑著離開了,而司徒文瑞對著林慶的背影投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之後也走了。
被擺了一道的林慶這幾日便只能天天宿在了宮裡,恐怕這日子沒等到司徒寧安出嫁是不會結束了。
這一日林慶又如往常一樣給司徒寧安送東西過去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就碰到眼眶紅紅從裡面出來的司徒宇軒了。
林慶給他行了一個禮,司徒宇軒突然就轉過他胖胖的身體對他道:「林千歲,為什麼寧安姐姐一定要嫁給匈奴?匈奴那麼遠,人又那麼凶,寧安姐姐嫁過去了一定不會好過的,而且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父皇那麼寵你,我求你去跟父皇說說好嗎?」
林慶愣了一下,竟然會有皇子求他,而且還是為了別人,哪個皇子會這樣做?
林慶的目光閃了閃,然後道:「殿下可曾聽過身不由己這個詞?」
「聽過,我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你就說幫不幫吧!」
看來這小殿下肯定也是知道這件事情難辦,而且辦不成,受了氣才會想從他這個人人都厭惡的太監身上找回來的,而且他是皇子他還拿他沒辦法,真是個聰明又尊貴的無賴啊,林慶眼神奇異地看著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