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渣渣的前世
“然後?”渣渣詢問著,心中似乎有一塊地方在疼。
“它是冥界之物,卻有著仙界的氣息。隻有滿滿的紅色曼陀羅才能將仙界氣息掩蓋下去,以至於他如塵埃一般默默地生長著。此花六萬年長成,三萬年開花,三萬年結果,比仙界所有的仙人都更早的存在。”
睚眥停頓了一下,看著渣渣那紫色的眸,咬著唇瓣繼續道:“今年就是紫色曼陀羅結果之年。”
被睚眥的奇異的故事所吸引的月玨,忍不住問:“之後呢?那果是否可以收服霧靈?”
睚眥用一種無比哀傷地眼神看了看月玨,讓月玨的心如沉入海底一般難受,流轉的眸似乎猜到了結局。可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他不願意,也不希望是他心中的結果。
然而不管月玨願意相信與否,睚眥依然道:“紫色曼陀羅的果是需要生命去孕育三年。”
三年?月玨後退一步,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他狐狸族的繁衍真的需要孕育三年。難道那紫曼陀羅果投到他狐狸族嗎?
“是渣渣的前世嗎?”比糯米還軟的聲音讓月玨的心沉入穀底。看著身旁小小的人兒,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憑著三年的妖力可以將萬年睚眥收服得服服帖帖。
“是!”睚眥滿臉陰沉地點了點頭道:“渣渣,你雖是紫曼陀羅轉世,可是你依然不繼承它全部的妖力。所以,救出你母後的事情,我們還是一起重新想辦法吧。”
“睚眥,你又何必蒙渣渣呢?既然我的魂魄能夠將你收服,那霧靈又豈是我的對手呢?其實渣渣已經回憶起了前世,已經知道如何救出母後。”清澈的眸中不見一絲害怕和猶豫,隻有滿滿的堅定色彩。
看著堅定的渣渣,睚眥臉色一變,鉗製住渣渣的手臂,滿臉怒氣道:“不行!你不能那樣做!你會死的!幾十萬年才孕育出一個你,睚眥又怎麽可以讓你消散於世間呢?”
“那又怎麽樣呢?渣渣怎麽忍心看著自己的母後去受苦?若不能救出母後,渣渣的存在又有什麽意思呢?”
不等睚眥說出更多反對的話,渣渣開始將所有的妖力集中與紫瞳之中,眸中的紫色越來越紫,紫得妖魅,紫得發黑,似乎隻需要看一眼,便可以跌入無邊的地獄之中。
你會悔恨自己所看見的,悔恨自己長了一雙看透紫瞳的眼,因為那眸中就是無盡的地獄。
隨著渣渣妖力的匯集,睚眥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渣渣,妖風也隨之徐徐而來,如棉花一般輕易地匯集到渣渣的周圍,而後慢慢地進入他弱小的身體。
一旁聽著渣渣與睚眥對話的月玨,落悠和花煙塵,不知他們話中的含義,隻知道消滅霧靈,渣渣很危險罷了!而渣渣的不正常在他們看到第二次卻顯得很正常,所以對於妖風侵入渣渣的身體的這件事情,他們沒有思索更多。
“睚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月玨代表三人率先追問睚眥,整個事情是這般的不清不楚,讓他很沒有控製感,甚至讓他的內心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絲的恐懼。
睚眥看著此時妖風越來越大,渣渣瘦弱的身子也越來越豐滿,他眸一沉,朝著渣渣吼道:“看來隻有月玨能夠阻止你的行動了!”
說完,睚眥急急地說:“因為霧靈在狼族聚集較多,所以憑渣渣的肉身是不能夠徹底消滅他們的。因此需要渣渣變回狐狸之身,才能將紫曼陀羅的妖力發揮至極致。而狐狸之身……”
睚眥停頓了一下,看著花煙塵又看了看月玨,抿著唇,思索著要不要說出口中的話。
接下來的話是有關狐狸族最大的秘密,也可以說是致命的秘密,他得征求一下狐王的意見。
看透一切的眸隻需一眼便知睚眥要說什麽,他看了看花煙塵。瀟灑而脫俗的俊逸麵孔,世間獨一無二不為欲望而蒙蔽的妖,是值得讓人信任的!於是,月玨點了點頭道:“沒事,你說。對於花煙塵,他沒有那般大的野心。”
花煙塵抿嘴一笑,靜悄悄地瞥了月玨一眼。三年未見,月玨依舊可以輕易地看透他!
若是從前,他定有與他一爭江山的意願;可現在,心兒早已經變得玲瓏剔透,脫俗地讓自己都有些驚訝。
三年的日子,他每日捉摸得最多的便是如何活出自己,活出最真實的意義;而非去為了那一將功成萬骨枯虛名而白白浪費七百年的修為。
思了很久,花煙塵的注意力還是回到渣渣身上。
他身上散發出的妖力越來越強大,妖風越來越猛烈,大有將整個屋內軒翻的趨勢。渣渣的臉上慢慢地出現了清晰的曼陀羅,
魅惑而妖豔,一直順著臉慢慢地延生到整個臉龐。
“月玨,快呀!隻有你才能夠阻止渣渣!”睚眥急急地說,他站在旁邊隻有幹著急的份兒,他並不是渣渣的對手,即使他也有萬年的修為!
“嗯!”月玨點了點頭,他將妖力匯集於手中,眼神一凜,用盡所有的妖力將渣渣周圍妖風驅散。
“父王!您不能這樣!求求您了,讓渣渣去救母後,不好嗎?”渣渣用紫瞳死死地看著月玨,眼中滿滿都是請求。
失去了白淺舞的渣渣,此時內心宛如陶瓷娃娃般脆弱,似乎隻要輕輕一碰,那顆玻璃般的心就會輕易地破碎。
哀求……滿滿都是哀求,讓月玨內心一震,手中的妖力也不由地減弱半分,這讓渣渣抓住了僅有的一絲機會,瞬間妖風比剛剛更大。
妖風徐徐地吹入渣渣瘦弱的身子裏麵,隻需片刻,那小小的身子不斷地膨脹,膨脹著,在妖風之中開始扭曲,扭曲。
“渣渣!你不要這樣!”睚眥大聲地吼著,眼睜睜地看著渣渣變幻成了狐狸之身。
“何必?你又是何苦呢?”睚眥此時的身體宛如一團棉花,虛弱地滑在地上。他早已經將渣渣當成知己,當成可以信得過的朋友,此時卻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這不是將他的心一片片地割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