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離開還是留下
“白淺舞，你在說什麽？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月玨滿臉怒火，聲音也不如之前那般溫和，臉上也帶著窘態，好像被白淺舞抖落了內心的隱秘。
“知道，我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呢？”白淺舞鄙夷地笑著，繼續道：“反而是爺得了健忘症，忘記昨兒晚些時候與落悠說得話。”
月玨眸逐漸深邃起來，宛如天幕中的黑洞，隻要一不小心，就會被吸入進去而最終粉身碎骨。
他雙手垂直，高大的身軀挺拔地站立，宛如青鬆，雙目死死地看著滿臉譏諷表情的白淺舞。
他感覺自己的秘密被白淺舞知曉，那麽他在她的心中是否那般的卑鄙呢？還是他是一個不可信任的妖呢？還是她再也不會留在他的身邊呢？
這一刻，月玨想得很多。其實，往往不是人心複雜，而是人將對方想得太過於複雜罷了。
張了張嘴，月玨還是將內心的話道出：“淺舞，本王此時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明白，也道不出，但是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或者保證給你的便是：本王無論如何都不會與獨孤冷櫻在一起。這樣的答案是否滿意？滿意到可以為本王留下來，再好好考慮一番本王呢？”
“滿意？你覺得我會滿意嗎？”白淺舞聰明地將問題拋給月玨，臉上不悲不喜，讓月玨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即使連剛剛的傲慢表情也找不到。
而一旁的渣渣看不慣自己的母後怎麽那麽扭捏呢？一件事情繞過來繞過去都說不到重點，於是他這個乖巧又懂事的兒子定然為她出頭。
“母後，渣渣覺得您與狐王沒有必要討論這些。不如我們商量一下我們去哪裏玩吧！”渣渣窩在白淺舞的懷中，雙手擒住她的衣衫，圓溜溜的眼睛睜得很大宛如一汪清水般，一副撒嬌的模樣看著她。
“臭小子，哪個孩子在蠱惑自己的親生母後與父王分離呢？”月玨滿臉鬱悶地看著白淺舞懷中自己親生的小狐狸，想要狠狠地教育他一番，但白淺舞卻狠狠地瞪著他，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渣渣就敢啊！再說了，與其母後天天與你在一起傷心難過，還不如與渣渣，與花煙塵叔叔與藍雨叔叔一起遨遊世間。”渣渣挑釁地看著月玨，眼中除了得意再無其他。
他是狐狸，但同時也是人，自然而然也會用人的思維方式去思考人生，思考婚姻，思考一生一世。
“你還知道花煙塵，藍雨？”月玨頓感自己滿頭黑線，還有一群烏鴉在頭頂聒噪地亂叫。轉而犀利地目光看著渣渣，宛如要要看到他的內心一般，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投胎到他妖界，這般來折磨他。
他的母後是他羽化成仙的劫難也就算了，渣渣難道也是他愛情道路上的劫難嗎？
“當然。我與母後本為一體，她內心想著誰，渣渣定然……”
突然白淺舞心虛地將渣渣那張快嘴給捂著，瞄著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已經怒發衝冠，滿黑如墨的一襲白衣的月玨。
心中大歎，她可憐的命呀！月玨定然不會放過她的。
然而渣渣卻不甘心，他用自己小小的手掰開白淺舞捂著嘴的手，大聲吼道：“母後！你跟著狐王沒有幸福快樂的！”
“渣渣……你是麻雀投胎嗎？這些事情咱們私底下說就是了。”白淺舞埋著頭數落著懷中因為激動而滿臉紅潤的小臉，毛茸茸的耳朵更是隨著心髒的跳動而不斷地起伏的孩子，臉上卻無半分責備他的意思。
“白淺舞！”一聲狂吼，讓整個妖界都能顫抖三分。
“幹嘛？哎，不跟你說了。渣渣，母後問你：為什麽母後在生下你之後，不覺得疼呢？”白淺舞滿臉疑惑地看著懷中的小狐狸，沒有道理不疼呀！
“當然不疼。渣渣不是一般的妖精，所以渣渣的出世隻要妖力就能聚集渣渣的靈魂。當渣渣在母後體內聚集足夠多的靈魂時，就能衝破束縛直接出來。母後，可懂？”渣渣饒了繞頭，認真地看著白淺舞。妖界的奇葩事情都將他給弄糊塗了，不知單純的母後是否也清楚。
白淺舞眨巴著眼睛，思索半天才道：“額？不是很懂。”
“汗。渣渣就知道。那渣渣再解釋一番？”渣渣不確定地看著白淺舞，毛茸茸的耳朵隨著他仰頭而直直地豎起。
誰料白淺舞大手一揮，滿不在意道：“管他呐。反正你出世我也不疼，咱們就去闖蕩吧！”
說完，將渣渣放在床上，自己起身穿衣，帥氣的動作一氣嗬成。
“白淺舞！爺不許你走！”
突然緊握的手腕，白淺舞不用看就知道是月玨，繼而落入一個溫暖而又堅實的懷抱。
“月玨，渣渣還在這兒。”看著一臉好奇望著她和月玨的渣渣，白淺舞驀然漲紅了臉，奮力地想要掙紮出月玨的懷抱。
白淺舞本想借著渣渣這個借口阻擋一下月玨的攻勢，可是沒有想到渣渣居然與她不心有靈犀，他揮了揮小小的胖嘟嘟的手，換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柔軟的床上道：“沒事，渣渣什麽都看不到。不過母後，渣渣還是想告訴您，如果您想離開，渣渣定然有能力帶你離開；可是渣渣卻看你並未離開這個負過你的人。渣渣就不明白，為何人類的女子都那般的執著，為了一個一次次讓你們遍體鱗傷的人而總是如飛蛾撲火一般朝著這個人撲去。那麽母後，您的選擇？”
“渣渣，你為何……”白淺舞看著渣渣有著月玨一般漆黑如墨，深邃的眼睛，感覺自己在他的麵前是無處遁形的。
“母後，渣渣可是你的孩子。”隻一句，便可以解釋一切。渣渣低著小小的腦地看著繁花似錦的錦被，隱藏著內心的憐惜。
為何，母後總是那般的執著？被傷害了還想留著？那股子留戀的執著讓他都有些動搖？可是為什麽？他的父王是一個事業型的妖，並不會為了情愛去拋棄他的野心；而母後若是留下，那麽父王定然會將他也利用。
這真是母後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