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為了渣渣隱忍
身子的顏色越來越淡,就連耳朵的深紫色也越來越淡,隱隱約約之中帶著一種鬼魅的色彩,他奮力地抬起小小的狐狸腦袋,虛晃地搖了搖頭道:“沒事……母後,渣渣不過是消耗魂魄的妖力太大罷了。等一下隻要回到母體,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說著,似乎用盡了他的力氣,又頹然地倒在白淺舞的手心。
“渣渣,那你趕緊回去吧。”白淺舞焦灼地眼淚又快掉了下來,身為一個人類,她怎麽會有能力去幫助她自己妖界孩子呢?隻有在這個時候,很是痛恨自己不是一隻妖界。可是這般眼睜睜地看著他如此的虛弱,又讓她於心何忍。
白淺舞的心此時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
“那母後您呢?”渣渣用如蚊子一般大小的聲音說著,氣息已經微弱不見,怕隻要片刻也會突然消失。
白淺舞一愣,到了這般時候,渣渣居然還想著她,她怎麽能夠不感動呢?滴答滴答,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唰唰地往下掉,她手心捧著虛弱的渣渣,凝噎道:“傻孩子,母後向你保證沒事。母後,以後再也不會軟懦了。你就放心回去吧!”
“嗯。”抬起重重的狐狸腦袋,微微地點了點頭,而後渣渣宛如從未出來過一般,從這虛無的飄渺的空間消失不見。
看著似乎還殘留著渣渣氣息的手心,白淺舞怔怔地發起了呆:不管月玨如何對她,她都應該對月玨這種臭狐狸死心。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與她從來就不曾是一條道上的,他與她就不該再繼續有著交集,不是嗎?可是,渣渣卻是無辜的,卻是證明她存在於這個世間的唯一親人,她又怎麽能夠放棄他呢?
可是又想到月玨剛剛說的那般狠心的話,又叫她如何接受得了他呢?可是渣渣……
此時的白淺舞陷入極度矛盾之中,一麵舍不得放棄渣渣,一麵再也不想麵對月玨。矛盾的心情宛如處於冰火兩重天之中,一麵是無底的陷阱;一麵是溫柔的心;不論如何選擇,她都必須麵對月玨,與他做個徹底的了斷。
於是,想明白了這些,白淺舞細細地伸出指尖將臉上的淚痕一一擦拭幹淨,麵上勾出一抹艱難的微笑,即使想哭,也要勇敢地抬頭大笑。起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這一次,是真的義無反顧。
等到來到寢殿門口,卻發現月玨在門口來來回回地踱步,麵容上有了焦灼的痕跡,門口也有從四麵八方不斷地跑來跑去各種各樣的妖精,朝著月玨跪拜,而後月玨又揮手讓他們離開。
好一陣忙碌啊!白淺舞心裏想著,她沒有想到,這妖宮居然還隱藏著這麽多的妖精,比她來到妖界這三年來見到的妖精還要多!看來,她剛剛對於妖宮的評價還真的不太全麵。
接下來又想到:發生什麽事情呢?白淺舞眨巴著眼睛不解地看著這一幕,可是轉眼又想到妖界的一切事情都將與她無關,她何必去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呢?
於是,無視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徑直朝著自己的寢殿走去。可是卻被月玨突然攔住。
“你去哪兒呢?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月玨雙手鉗住白淺舞的手臂,雙目直勾勾地看著她,眸中帶著一絲火焰,臉上微微帶著怒氣。
既然都不愛,何必擔心我呢?白淺舞睜大著眼睛迎上月玨生氣的眸,轉而又看了看被鉗製住的手臂,隱忍著心中憤怒的想法,將頭轉而埋在月玨的懷中,道:“有人曾說:你來,不管多大的風雨我都會去尋你;你走,而我卻不想送你。所以剛剛沐浴完後,久久不見你來,便出去尋你。”
“真的?”白淺舞的話讓月玨喜上眉梢,雙手換成了環抱白淺舞,低著頭吻著才沐浴後的帶著清香的秀發,心裏尋思著:她這話也算是間接的表白,可見自己在她的心中還是有重量的。
如此這般想著,月玨更加高興幾分,本是陰霾的臉上瞬間光芒萬丈,宛如百花齊放般豔麗。
“嗯。”白淺舞點了點頭,埋在他的胸口想著,今夜的鬼話全部都是說給他聽的,既然愛聽這般無愛的謊言,那麽她也不介意說。全部當成讓渣渣出世的謝禮。
一夜之後,誰也甭想欠著誰了,不管月玨如何利用,不管他是如何卑鄙,都與她白淺舞和渣渣無關,她定然要帶著渣渣去過悠然的小資生活,才懶得去理會月玨的心思。
想明白了這些,白淺舞心中對月玨的氣少了一些,畢竟他與她再無關係。
然而月玨卻不是這般想著:溫柔的實實在在的軀體,讓他才能夠感覺到真實,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確認自己是否真正擁住過白淺舞。否則,太過於無情的白淺舞,太過於飄渺的感情真的讓他抓不住,捕獲不了。
可是,好景不長,卻偏偏出現了打亂的妖精。
“王,白姑娘在木琴園周圍都未找到其蹤影,請王指示。”領頭的妖精跪在月玨的身後,他身後的妖精也卑微地跪著,低著頭,宛如奴仆一般聽話。他們低著的頭並沒有瞧見月玨懷抱何人。
月玨也不想向身後的人解釋更多,他朝身後的妖精揮了揮手,道:“不用再尋了。你們下去吧。”
於是,各路妖精們有條不紊地散去,本來剛剛感覺很多人的地方瞬間清靜了不少。
“月玨,我們早些休息吧。今兒去尋你,差點迷了路,找了很久才找回來。”白淺舞埋在月玨的懷中,轉著眸邊思索,邊說著話。以後,麵對月玨,她再也不要那般無心無肺,被利用了還傻乎乎地以為他是一隻好妖精。
月玨卻對白淺舞的話產生了另外一種理解念頭,雙目閃著亮光,嘴角大弧度的翹起,急迫地點了點頭道:“嗯,我們是該早點休息。”
說著,攬著白淺舞急切切地走進前殿,心裏早就期待這一刻已然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