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殺
秦若和何錫麟拼了命的往裡沖，但是他們畢竟距離馬渾已經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而那隻狐狸，卻就在馬渾背後不過兩步遠，不到三米的距離上。
哪怕秦若看到狐狸眼睛里的異色的時候就已經發動，卻依然來不及了……
「師叔祖！背後！」秦若暴喝一聲。
但是太晚了，馬渾距離狐狸太近了！
更重要的是，馬渾雖然是馭獸門的師叔祖，但是他的實力也不過是金丹境二重天而已。個人實力上並沒多高，他背後這麼近的距離上，一隻金丹境一重天的狐狸驟然發難突襲，根本讓他難以反應。
更何況，那隻狐狸也不只是金丹境一重天，而是金丹境二重天的巔峰！
如此實力的靈獸，如此近的距離，偷襲一個本來就不擅長戰鬥的馬渾，結果幾乎是註定的了……
但是……
結果只是幾乎註定，幾乎而已……
幾乎的意思，就是還是沒成功！
馬渾的眼睛里卻突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頭都沒回，只是微微嘆息一聲，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就在那狐狸的嘴幾乎咬到他的脖子的時候，那狐狸的肚子突然猛地爆開，直接把它的肚子撕裂了一個大口子，更悲慘的是，他的內丹直接被爆開了半邊。
馬渾沒有回頭，繼續往外，看著已經愣住在地上的秦若和何錫麟：「去把屍體收了吧，內丹雖然損壞，但是依然是至寶。那狐狸的毛皮精血，也都是難得的材料。」
「師叔祖，你……」秦若驚訝的看著馬渾，似乎他早就有準備了。
這個時候，兩個馭獸門的弟子也是一臉嘆息的走了進來，對馬渾點點頭，就過去收取狐狸的屍體了。
秦若和何錫麟看了一眼那狐狸，反正也插不上手，乾脆的跟著馬渾出來了。
林子外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都是驚訝不已。其中有幾個金丹境四重天甚至五重天的高手，剛才都感覺馬渾死定了。因為就算是他們，也未必能避的開這樣突然的襲擊，而且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
只是他們實力強，就算被攻擊，也有足夠的力量最後做出反應，但是受傷是肯定的。
而此刻的馬渾，卻是一丁點的傷都沒有。
馬渾看看秦若和何錫麟，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隻小小的哈巴狗，只有巴掌大小，放在口袋裡到時也正常：「這就是我們馭獸門實力最高的靈獸，小哈巴。它最擅長的就是感知對方的敵意。剛才我剛面對那狐狸，小哈巴就提醒我，這隻狐狸狡猾異常，而且嗜血成性，絕不可收復。」
「所以，我給他的丹藥，只是一顆包裹在一層皮之下的爆裂丹而已。」馬渾搖搖頭嘆息道。「可惜了啊。」
秦若和何錫麟卻是感覺剛才幾乎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
「怎麼，擔心我這個老頭子剛才死掉？」馬渾笑了起來。
「這人年紀大了，總是會變的膽小，小心。這做事么，自然也就變的謹慎了。這金丹境一重天的靈獸，以我的力量未必可以戰勝，我哪會那麼大方的讓你們先走，我自己去面對一個哪怕是收復，也不過是才幾分鐘的靈獸？就算抓到靈獸，那也得關在籠子里，帶回宗門調教數年，才敢放心的使用的。畢竟靈獸哪怕是靈獸，依然是獸性難馴啊。」馬渾笑道。
秦若鬆了口氣，何錫麟卻是翻翻眼：「老爺子，您這是故意整我們呢？剛才我都差點尿褲子了。我這褲子可是純手工的……」
馬渾笑了起來：「回頭我到馭獸門給你找張獸皮做雙靴子如何？」
何錫麟連忙嘿嘿一笑：「那可不敢，我現在可沒什麼值得回禮的東西。」
馬渾呵呵一笑：「就沖你剛才那麼情真意切，送你雙靴子也是應當。回去之後，我就讓他們送過來。秦若自然也有你一雙。」
秦若有點尷尬：「師叔祖，這就不用了。這都是我們請你來幫忙，哪能再要你的東西？」
「不用見外了，師叔祖舍的送東西的機會不多，他要是後悔了，可就真沒了。」旁邊一個弟子笑道。
「既如此，那長者賜不敢辭，我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秦若連忙說道。
馭獸門的靴子……向來是號稱天下第一的！
無他，他們的靴子上會描繪特殊的陣法，能讓人的速度提升百分之二十左右。
僅僅這一點，就足夠讓這靴子成為天下人尊崇的好東西了。
但是馭獸門卻也極少做這種靴子，因為這種靴子來料極其難得，最重要的是描繪陣法需要罕見的材料，十分的珍貴。具體使用什麼外人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極其珍貴。珍貴到什麼程度？
馭獸門的弟子，不到長老級別，想要一雙靴子都不可得。
在外面不過等了五分鐘，那隻狐狸就被收拾完畢。看著送過來的破損了一邊的內丹，馬渾還是有點可惜的。
不過僅僅是這顆破損的內丹，也足夠值得他們全宗門動員一次的了。畢竟金丹境的內丹，哪怕是破損的，也幾百年沒見到過了。
「師叔祖，那這個案子……」秦若還是有點擔心的。
馬渾搖搖頭：「案子已經到此為止了。」
秦若看著馬渾，等著他的下面的話。
「這狐狸智商之高，手段狠辣，又是修鍊的這種邪惡的功法，人是控制不了的。應該是他的修鍊到了這個地步，需要更多的精血，才竄進了城裡。只是這畜生畢竟還是畜生，野性未馴，也沒和外界的其他智慧生物接觸過，不知道人類的厲害。它躲避你們，只是它的天性使然，僅此而已。若是能有人驅使他們，那馭獸門也要甘拜下風了。」馬渾慢慢的說道。
秦若點點頭，只能接受這樣的說法解釋。
……
雖然秦若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接下來的日子，確實是變的安靜了。連續不斷的兇殺案戛然而止。
但是沒有一個明確的口供，結案，秦若還是感覺有點不舒服的。
馬有理找到秦若的時候，他正在一個人坐在涼亭里發悶。
「還在為那事煩惱？」馬有理坐了下來。
秦若點點頭：「我總感覺是有點……那個……」
「有點不放心是不是？」馬有理笑道。
秦若呼出一口氣點點頭。
馬有理卻很自然的說道：「沒什麼，正常。畢竟你以前沒和靈獸打過交道。根據我們馭獸門的記載，這種事情，歷史上也有不少次。至少有其次是有明確的記載的。其中三次，是馭獸門出手擊殺。四次是其他宗門的高手遇到擊殺。但是這七次，僅僅是修鍊者遇害，就多達三十餘人，為禍極重。這一次，雖然損失了人數不少，但是好歹……」馬有理沒說下去。
秦若能理解，對宗門的人來說，他們還是認為俗世的普通人並不值一提。
只是秦若卻不會有這樣的心態，在他的眼中，不管是俗世還是修鍊者，都是一個生命，僅此而已。而不會分出誰輕誰重。
生命都是平等的，不平等的，只是人的思想。
「等一段，你若是有空閑了，不妨到馭獸門走一趟。我帶你和靈獸相處一段時間你就明白了。這狐狸的智慧是很高的，但是比起猩猩的智慧……你知道嗎，在我們馭獸門那邊猩猩們和我們談判都是經常的。」馬有理笑了起來。
秦若好奇的看著馬有理：「靈獸？和你們談判？」
「對！」馬有理笑著說道。
「我去，不是吧？」秦若有點不可思議。
馬有理笑著說道：「比如，他們居住的地方的果子，我們只能摘幾成，他們要佔據多少成之類的。還有，就是他們幫我們做事，我們要給多少吃的。諸如此類，幾乎每年都要來上那麼兩次。」
秦若愕然的看著馬有理。
「很不可思議對不對？」馬有理笑道。
「只要有了智慧，就會慢慢形成群體的意識，這是我們總結了幾千年的經驗。不管是人類，還是靈獸。實際上，即便是野獸也是如此。只是普通的野獸的組織太過簡單，人類不屑於去例會。而且，俗世的人類和野獸也沒辦法溝通，結果就是一旦雙方遇到，就是你死我活的結局。當然，現在人類太強，野獸太弱，野獸們實際上是沒資格和人類談判的。但是沒資格，不代表它們就沒有組織和自己的智慧。」馬有理慢慢的接著說道。
秦若今天卻是大開眼界了……他從沒想到，在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其實，我們馭獸門的人一直認為，如果哪一天，野獸能夠達到超過金丹境的束縛，它們會擁有人類的思維和智慧，也是正常的。至少我們得不到驗證，至少目前是不行。前幾天這隻狐狸，可是讓師叔祖心疼了好幾天。畢竟這樣野生而成，又達到金丹境的，不敢誇張，但是至少幾百年來，怕也就這唯一的一隻了。可惜……它走錯了路，幾百年的修為，一朝而非……」馬有理還是有點唏噓的。
秦若也是感覺有點感嘆：數百年修為，就這麼消失了，而且算是沒有聲息了，真是讓人嘆息。
但是別說是靈獸，就算是人類，做出這種事情來，也必然只能是這樣的結局。
也別說是現代，就算是古代，你接連殺了這麼多人，也絕對不會被容得下，要被判死刑的。而且，死法一定很悲慘。古代可沒有現在那麼單一的要麼槍斃，要麼毒藥的選擇。古代殺人的花樣太多了，每一種都足以讓人生不如死！
那隻狐狸，只能說還算幸運，至少沒死的那麼不痛快。
何錫麟從外面走了過來：「你們說什麼呢？我打算去一趟碧霄宮，你們不去？這次可是通過秘地過去。嘿嘿，據說秘地開通以後，碧霄宮的碧霄林，開花了。千年不遇的事情啊，去晚了可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