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屁股,有點痛
二郎神,又是二郎神。
李雲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就猜得到這貨要說自己和那仙界第一的大帥逼一模一樣。
果然,帥,是一種境界.……
「你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么。」
「我當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身為人類時的記憶,感情全部都模糊忘掉,只有成為城隍后的記憶我還記得。」鄭恆頓了頓說道:「當然,還有出現在他旁邊之後的記憶,從他出生到現在的記憶,我都有,其實說起來還是奇怪,明明都不是我經歷的事情。」
「嗯,畢竟你們是【同】一個人嘛。」李雲說道。
鄭恆是鄭恆。
陸盔的前世也是鄭恆。
雙魂現象,轉世前,轉世后。
鄭恆附身在了鄭恆的身上,這是一個十分蛋疼的問題,然而蛋疼歸蛋疼,但事實發生了。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被解放的嗎?」
「解放?」鄭恆疑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李雲沉默片刻后,知道鄭恆是徹底忘記了渾渾噩噩快要魂飛魄散的那些日子了,點頭道。
「嗯,聽不懂就聽不懂吧,也不是非要讓你懂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
「你找上我大概不只是為了這些吧。」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李雲認真道:「你想入輪迴嗎?」
生死明滅,身逝轉生。
既然沒有了靈神的格位,也非修真之魂,那鄭恆就和普通的亡者沒有什麼區別,是普通的亡者,就應該有他的歸宿。
是轉生,還是繼續以旁觀者的身份孤獨的生活.……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有截然相反的待遇,這對鄭恆來說一點都不公平。
鄭恆沉默了。
「這樣嗎,讓我輪迴轉世……老實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出現在這個人的身體里,只是,他是我這段時間裡,唯一能夠接觸的對象.……啊,仔細想想,還真的挺悲哀的。」
「所以呢,你決定輪迴轉世?」
李雲已經準備讓他下輪迴司了.……
然而此時,鄭恆話鋒一轉道:「可有的時候啊,人非草木,和他生活了那麼久……總是會有些許不舍的吧。」
「那你到底是走呢還是不走……」
「哈哈,這個問題倒是很值得探討呢。」
鄭恆掩著紙扇笑笑,溫柔的看著李雲。
柔情似水,像在唱歌,你是風兒,我是傻子。
成功的讓李雲起了不少的雞皮疙瘩,並且打了個寒顫。
李雲知道,這貨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沉睡的陸盔。
太gay了.……
「我……發生什麼事了.……卧槽……有點疼。」陸盔醒過來后,昏昏沉沉的,屁股還有點疼。
感受到菊花的痛楚,陸盔警惕的看著眼前的李雲,神色中還帶點楚楚可憐的樣子。
「是你自己昏迷了。」李雲臉色毫無波動,淡然道:「貧道建議你,還是少熬夜,少通宵玩遊戲,多鍛煉鍛煉身體才行,當場昏迷可不是小毛病呢,得虧是在貧道這裡,若是在外邊的話……那真的要屁股疼咯。」
陸盔的眼神突然認真了起來,自己居然是突然昏倒的。
看來以後不能老是熬夜打遊戲機了.……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那……再見……」
陸盔沒有看到的是,身後的熒光不再閃爍。
他也沒有再提關於鄭恆的事情。
陸盔始終是知道的,鄭恆不屬於這個世界.……
「阿姨,我回家了……」
「嗯。」陸盔后媽笑逐顏開的,對於陸盔的稱呼並不氣惱,現在關係終究是發生了改變。
「哦對了,好像你朋友來咱家裡了,在房間里等著你.……」
「我朋友?」陸盔皺了皺眉頭,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頓時一股警惕湧上心頭。
伏低下身子,悄悄的朝著自己的房間潛行。
打開門后,陸盔震驚了。
熟悉的身影。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虛無的幻影。
陸盔呢喃道。
「你……」
「這茶水還真是好喝,刺激味蕾,清甜提神。」鄭恆淡然笑著搖擺手中的罐子:「這叫做.……可口可樂吧。」
陸盔憋了半天,才吐槽道。
「不,叫做肥宅快樂水……」
「肥宅快樂水?肥宅是什麼意思.……」鄭恆疑惑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算了,時間不多,這個時代的東西終究是沒法全盤接受的啊,太多美好,可不能一一感受咯,還挺可惜的。」
此時,陸盔看到了地板上陳列的棋盤。
鄭恆微笑的發出邀請。
陸盔會意,正襟危坐。
「陪我下棋吧。」
「我贏不了你的,你是我的師傅……」陸盔偏過頭去,他有自知之明。
以前的勝利,一直都是在鄭恆的指導下完成的。
「誰說徒弟就不能戰勝師傅的,這是誰規定的?我規定的?還是你規定的。」鄭恆臉色不再溫柔溫情,反而變得嚴厲無比。
鄭恆是認真的。
看著鄭恆的表情,陸盔覺得自己更加無法戰勝鄭恆了.……
認真的老師……
「棋藝之道不在於認輸,所謂棋如人生,早早認輸的人,可是不能到達那最終的境界啊.……」鄭恆淡然道:「人生之棋輸了,那便滿盤皆輸了,特別是從一開始就認輸那更是下乘中的下乘。」
「我……我有你教我啊!你現在變成人了,可以一直教我,教我下棋,什麼都可以……我可以跟我爸說,給你弄身份,什麼都能弄好。」陸盔的面色潮紅,雙拳緊握:「我們可以一直這樣……」
這些……都可以實現.……
鄭恆淡然道,舉著棋子,眼神愈加的冷漠。
「如果,我教你怎麼過你的人生的話,那你過的究竟是你的人生,還是我的人生?」
「人生,是自己走出來的。」
棋子落下。
博弈,已經開始了——
人生……
輸贏……
是啊,不是自己走出來的人生算什麼人生。
陸盔當然清楚,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明白這個道理,從母親死去,父親再婚就知道。
陸盔眼神複雜,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找一個讓鄭恆留下來的理由而已。
僅此而已——
可陸盔知道,鄭恆已經有答案了。
看著眼前認真的鄭恆,陸盔重新執弟子之禮,說道。
「師傅,是弟子不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