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人性
「汪？」
阿二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跟上了李雲的步伐。
轉瞬間，崑崙鏡的傳送門開啟，一人一狗被傳送到了城市裡。
一間大排檔處。
炒粉還有扇貝田螺的香氣從裡邊溢出來，阿二的唾液瞬間就開始分泌……
「好……好香……這是什麼東西.……」
「你通過直播賺來的金錢，就能用來購買這些東西。」李雲笑了笑，拿出了從柳燕璃那裡弄來的一百塊錢，牽著阿二來到了餐桌上。
「大兄弟，要什麼呢？」
「烤魚，紅燜排骨。」
「好嘞。」
沒過多久，兩碟香噴噴的肉菜就被端了上來，李雲一口沒吃，取出阿二的專用碗來，將其倒入裡邊，全部將其餵給了阿二。
真香——
阿二意猶未盡的狂舔狗嘴，一本滿足，排骨肉汁的香味還有烤魚焦嫩的香味，雖然比不得靈草，但真的很好吃啊！
「這就是金錢能夠換取的東西了，和你直播一樣，你付出，就能得到回報，他們付出了勞動製作這道菜給你吃，而你能用得到的酬勞換取。」
阿二頓時覺得，直播真的是太棒了。
「本汪這五十萬能換多少啊！」
「能換幾萬份吧.……」
幾萬份是什麼概念阿二不知道，阿二隻知道自己要爽翻天……
然而，在阿二爽的不能再爽，沉浸在美食中的時候，一個正在擦著桌布，收拾著垃圾，滿頭大汗的半老婦女映入了他的狗眼中。
阿二不懂察言觀色，可看的出來，眼前這個半老婦女，並不開心……
「她這也是在工作，不過她的工作並不能像你一樣，能夠換取那麼多的排骨和烤魚，她這麼幹上一天，也只能買得起兩份你剛剛吃過的東西……」李雲解釋道。
「工作一天才兩份？不可能吧.……她不是很幸苦嗎？」阿二不理解，為什麼眼前這個看起來那麼幸苦的半老婦女，工作一天只能換兩份這樣的飯菜。
「不僅如此，她作為家裡的頂樑柱，還需要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都是需要花錢的東西，她辛勞工作一天，也只能吃一些就連你都不喜歡吃的東西。」李雲嘆氣道：「但這就是人生，人生總是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比如說現在眼前的她。」
……
半老婦女在工作的時候，直接被一夥紋身青年拽到一旁。
「我……再寬限我幾天吧，我會湊齊錢給你們的。」
其中以左青龍，右白虎的青年為首，不耐房的將煙頭還有檳榔丟掉，惡狠狠道：「終於蹲點蹲到你來上班了啊，你那兒子居然逃掉了.……現在，還錢，他欠我們很多錢，這筆錢你就是死在這裡也得還我。」
半老婦女被眼前的人嚇的都哭了出來，淚流滿面，直接跪下。
「等……等我家孩子考上公務員了，到時候就能賺錢.……」
「我管你家孩子考什麼公務員，現在事實就是他欠我錢！你知道不知道！」老闆咧著嘴說道：「再說了，你家那個廢物，可是把家裡的房子抵押給我們，拿去打賞主播了，你說他這種傻子能賺到那麼多錢？別逗我笑了……少廢話，要麼還錢，要麼賣房子，只有這二選一的選擇，知道不知道！」
說完，老闆拿出了欠條還有相片來，這是當時，林大雄滿臉喜滋滋簽名的照片。
那笑容，就好像得到了一切一樣。
她不可能拿出100萬來……
最終，只能老老實實的將房子交出去，才能抵這筆錢。
「你騙人……什麼打賞主播.……他絕對是被你們逼迫的！」半老婦女語無倫次，想要反駁。
「哈？我們逼迫的？」老闆嗤笑道：「我們或許會誘導他消費，但絕對不會誘導他去打賞，垃圾就是垃圾，不自量力，為了在網上裝土豪得到滿足感，我以為這種事情只會出現在小學生身上……這就是個巨嬰啊。」
鐵證如山，無力可駁。
最後青年老闆給她下了最後通牒，表示要麼拿錢，要麼拿房子后就直接離開。
施展著隱身術的李雲還有阿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對的，打賞你的那一百萬元，就是從她那裡得來的，她的兒子，為了自己的私慾，已經快要將自己的家人趕出住所了。」李雲淡然道，臉色平靜如常。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追根究底，這林大雄會被教育成這樣，都是源於他媽的溺愛啊.……
早年喪父，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得到完整的愛，最終演變成這一副模樣，咎由自取說不上，但責任肯定有一半。
阿二懵懵懂懂，轉身卻看到李雲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自己。
「汪……」
阿二歪頭疑惑為什麼不把自己帶走，思來想去，還是跟上了半老婦女。
有隱身術的加持，她並不知道自己身後正跟著哈士奇。
哈士奇，觀察著半老婦女的生活。
艱苦的工作后，就著兩白面饅頭就咽下了肚子中，就著白開水，可能還有兩碟大排檔剩下的鹹菜。
追債的人來騷擾她的工作，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跪地，並且更加艱苦的工作。
還上那錢是不指望了，最後的最後，只能考慮將房子賣出去，只希望自己的努力工作，能夠填補林大雄借的其他小貸。
被放回去的林大雄，整日的關在房間里，誰也不知道他在裡邊幹嘛，只知道，一切的壓力都由他母親承擔，來自房貸者的，來自生活的。
母親吃的是饅頭，林大雄，每天吃的是香噴噴的肉菜.……
即使被陷入這般田地，母愛還是沒有變化。
阿二看到了她的悔恨，她的悲哀，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汪……這.……」
不知道為什麼，阿二看著她的生活軌跡，總感覺心裡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很難受。
很想哭。
為什麼，會因為主人以外的人而哭呢？
阿二不知道，自己這種情緒叫做什麼.……
四平八穩的躺在陽台上，曬著太陽，思考著自己的狗生。
此時，李雲出現在阿二的旁邊，原本應該二話不說撲上去的阿二卻沒這麼做，而是繼續思考狗生。
李雲見狀，笑道。
「這，就叫做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