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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不和沒義氣的人來往!

  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50%, 防盜時間36小時!!!!!  秦老爺表明來意,送上禮物, 方閣老笑道, 「有勞秦老爺、秦公子想著, 我初回鄉, 昨兒就饞了獅子樓的獅子頭,一時貪嘴,吃了倆,這可不就塞著了。」


  秦鳳儀笑,「獅子樓的獅子頭, 當真是一絕,而且, 這時候吃, 裡頭放了河鮮芽筍,再一清燉,清香適口,我有一次餓極了, 一頓吃了仨。」


  方閣老望向秦鳳儀, 拈鬚笑道, 「那不叫多, 我年輕時,有一回,一頓吃了四個。」


  「我現在年紀小, 還能再長個子,以後說不得能吃五個。」


  方閣老哈哈大笑。


  李釗白眼秦鳳儀,心說,怎麼跟個棒槌似的,白瞎了這好模好樣。偏生,他那好妹妹還跟著說,「這揚州的獅子頭,的確不錯。我在京城也吃過,聽說也是揚州請去的大廚,可到這揚州城吃,偏生又是一番滋味。」


  「那是!」秦鳳儀道,「京城的山水能跟揚州的山水一樣么,水土不一樣,做出的東西,味兒便不一樣。阿鏡,你吃過獅子樓的獅子頭不?」


  「剛不是說過么,去過了。」


  「那下回咱們去明月樓,我請你吃三頭宴。嘿,我跟你說,咱們揚州,最有名的就是三頭宴,扒豬頭、拆燴鏈魚頭、蟹粉獅子頭。唉喲,那叫一個香。」秦鳳儀說得來勁,忽然想到什麼,問,「你不會明月樓也去過了吧?」


  李鏡含笑,「便是去過,再去一次也無妨。」


  「那不成,我得帶你去一個,你沒去過,還最地道的地方。」秦鳳儀想了想,道,「那咱們去河上吃船菜,這春天,魚蝦最嫩,撈上來用水一煮,魚蝦都是甜的。船菜瞧著不起眼,實際上,比些大館子還地道。                         」


  李釗道,「看你倆,過來探病,倒說起吃的沒個完,再把先生饞著了,如何是好?」


  方閣老笑眯眯的掃過李鏡,與李釗道,「這不必擔心,我年輕時,比你們更會玩兒。」結果,明明大夫說了,這既是撐著了,得吃幾天素方好。就因為秦鳳儀在方閣老跟前說那些吃的喝的,老爺子當天一看,素湯素麵的,就很不開心。


  方悅私下與李釗抱怨,「那天秦鳳凰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把我這剛回揚州城的都饞得不輕,何況老爺子。當天吃什麼什麼都不香,還吵吵著要吃新撈的河蝦,說蝦是小葷,無礙的。」


  李釗忍俊不禁,方悅悄聲道,「鏡妹妹是不是相中那位秦公子了。」


  「不許胡說。」李釗是不能認的。


  方悅顯然是把秦家的底細都打聽清楚了,道,「別說,那秦公子,真不愧有鳳凰公子的名號,生得的確是好。以往在京城,你與平嵐算是平分秋色,咱們不提出身才幹,單論相貌,我說這話你不許惱,那秦公子,當真不比你們遜色。」方悅說不比二人遜色,已是客氣說法,實際上,秦鳳儀那等相貌,比李釗還要好上兩分的。


  李釗道,「我看先生也對鳳儀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


  「可不是么,秦公子走後,祖父直誇他生得靈秀。」方悅道,「他這樣的相貌,還真是……難怪鏡妹妹素來眼光極高的,也不能免俗了。」


  「誒,我說,你這總提阿鏡,是個什麼意思?」


  方悅笑,「你少跟我含糊,我又不瞎。我與鏡妹妹也是自幼相識,她什麼樣的人,難道我不曉得?我先時就覺著,她連平嵐那樣的人都不放在眼裡,普天之下,焉有能入她目之人?我原以為我這輩子怕是見不到有此等人物了,不想在揚州城就瞧見了。」


  「你少提平嵐,我妹妹與他,一無婚約,二無媒聘。」李釗道,「你可將嘴把嚴實了,不許亂說。」


  「我曉得我曉得。」方悅也就是八卦一下,問,「鏡妹妹不在家么?」


  李釗道,「剛羽衣坊的裁縫過來,她來揚州,帶的衣裳不多,我說,乾脆做幾件,也好穿,眼下天氣也越發熱了。」


  方悅笑,「妹妹怕是要赴鳳凰之約了。」


  「秦公子是城中知名人物,你雖是揚州人,卻也是頭一遭回老家。倘他相邀,咱們有他這個嚮導一道逛逛揚州城,也沒什麼不好。」李釗說得坦蕩,雖然他妹妹相中秦鳳儀那張臉,他也不能讓妹妹單獨赴約,自然是有他相陪的。


  方悅一想,也是這個理。李家乃帝都豪門,眼瞅這秦鳳凰走了大運,便是李鏡無下嫁之意,只要秦鳳凰不傻,還不順勢攀上李家這高枝啊。秦鳳凰有這段機緣,方悅也不妨與他多來往。


  李家就等著秦鳳儀的帖子了,秦鳳儀在家卻是頗多猶豫。說來,昨兒自方家回家,他爹當真是一臉欣慰與榮光啊。


  欣慰是欣慰兒子出息了,懂事了,榮光是因為,那麼多送禮的,唯他見著閣老大人了。秦太太問起來,秦老爺茶都顧不得吃一口,先大讚兒子有出息,與妻子道,「要說咱家的門第,不要說閣老大人病了。便是閣老大人好好兒的,咱們去請安,也不一定能見得著。這回啊,真真咱們阿鳳,我都不曉得他如何交到了那樣顯赫的朋友。原本我在偏廳等著,想著縱是見不到閣老大人,能送上一份禮,也是好的。不想,咱們阿鳳出去一刻鐘就回來叫我,我們就與李家公子李家姑娘還有方家公子一道進去了,親自給閣老請的安,中午還是方公子陪著咱們吃的飯。唉喲,這可是再想不到的造化。」


  秦太太聽得一臉驚喜,猶有些不能信,「當真是見著閣老大人了?」


  「那還能有假!」秦老爺接過丫環奉上的茶,問兒子,「那李公子李姑娘是什麼人哪?」


  秦鳳儀喝的是桂花蜜水,對大舅子與媳婦的來歷自然清楚,道,「李大哥是景川侯家的公子,阿鏡是景川侯的長女,他們是兄妹。」


  秦老爺手一歪,一盞茶灑了大半盞,澆濕了衣裳。秦太太連忙問,「燙著沒?」秦鳳儀已是眼疾手快的幫他爹把濕了的地方提起來,秦老爺道,「無妨,茶水並不燙。」撂下茶盞問兒子,「你如何認識他們的?」


  秦鳳儀怎好說「夢裡」認識的,秦鳳儀道,「在瓊宇樓見過,後來,又在古玩店見了一回,便認得了。」


  秦老爺秦太太互看了一眼,都不能信兒子有這般的運道,秦太太先回了神,問,「怎麼沒聽你說過?」


  「這有什麼好說的,又不熟。」夢外這才剛認識不久呢。


  秦老爺可不似秦鳳儀東想西想亂想一氣,秦老爺也不去換袍子了,道,「要是不熟,人家能見著你在外張望,就帶咱們一道去見閣老大人的?這是什麼樣的人情?人家是看重你,才帶咱們一併過去的!這孩子,是不是傻呀!」這麼要緊的事,竟然不跟家裡說一聲。


  秦鳳儀看他爹叨叨個沒完,也不給他爹提著茶漬沾濕的地方了,鬆了手道,「娘,你看我爹這勢利眼的勁兒!你不知道,我爹跟趙胖子說話,都是『趙老爺長,趙老爺短』,殷勤極了。爹,那趙胖子有啥啊,不就會寫個字畫個畫,就他畫的那畫,很不怎麼樣嘛。」


  「你快給我閉嘴吧,人家趙才子畫得不好?人家是翰林院出來的!你畫得好,你也去翰林院給我畫一個。」秦老爺說兒子,「人家趙老爺的書畫,咱們江南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好好好,第一第一。」秦鳳儀道,「爹你不換衣裳,我得去換衣裳啦。」


  「有事。」秦老爺喚住兒子,道,「人李家公子李家姑娘這麼照顧咱們,你明兒就下帖子,請人家來家裡吃飯。」


  「家裡有什麼好吃的,我跟阿鏡說好了,帶她去吃船菜。」


  秦老爺又是嘆氣,「李姑娘的閨名,私下叫叫也便罷了,當著人家兄長的面兒,勿必得尊敬著些。」又道,「人家是姑娘家,又是京城來的,勿必找乾淨地界兒吃飯。」


  「我曉得。」秦鳳儀看他爹沒別的吩咐,就回院里換衣裳了。待換了家常衣裳,秦鳳儀盤算著到哪裡請他媳婦吃飯,這想著想著,秦鳳儀突然想起來,他不是不打算與媳婦重續夢中緣了么?


  那麼,他,他,他是怎麼答應請他媳婦吃船菜的啊?

  先時他不過隨口那樣一說。


  秦鳳儀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在方家吃過飯,秦家父子告辭,她媳婦便與她大舅兄說,「讓先生好生養一養,阿悅哥這裡事情也多,咱們便一併回吧。」


  然後,自方家告辭后,他媳婦就問了一句,「是船菜的蝦好,還是今天中午的蝦味兒好?」


  他就拍著胸脯道,「明兒咱們去吃船菜,你便曉得了。」


  然後,他媳婦微微一笑,「好啊。」


  似乎,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秦鳳儀長聲一嘆:他就曉得,他媳婦這完全是對他一見鍾情啊!


  唉呀,真是太苦惱了,他媳婦好像喜歡上他了可咋辦哩~

  秦鳳儀跟他娘打聽,「娘,棲靈寺有高僧不?」


  「罪過罪過。」秦太太雙手合什念了兩聲佛,說兒子,「這叫什麼話,棲靈寺方丈了因大師,便是有名的得道高僧。」


  「成,那到時,我可得見見了因大師。」


  秦太太千萬叮囑兒子,「在大師面前,不許胡亂說話。」這位大師在城中極有名聲,不好得罪的。


  「我幹嘛胡亂說話,我是有事要請教大師。」


  秦鳳儀就等著第二天去廟裡解惑了,當天早早睡下,第二天更沒有賴床,早早起床,讓丫環把自己過生日做的新衣裳找出來,因天氣漸暖,秦鳳儀挑了身薑黃的袍子穿了。要說薑黃這顏色,就是女孩子略遜色些的也襯不出來。秦鳳儀不同,他生得長眉鳳目,高鼻薄唇,皮膚雪白,身量高佻,就秦鳳儀這相貌,完全不誇張,揚州城裡挑不出第二位來。


  他這種俊,完全俊到了美的境界。


  這並不是說秦鳳儀就男生女相了,他一點兒不女相,但,他這種美,美到了超脫性別,你看到這個人,第一個感覺就是,美。


  便是秦鳳儀先時眼饞的他娘屋裡的桃花梨花,還有先時用下三濫手段劫來的小秀兒,可說實話,三人雖各有標緻之處,但,加起來也不及秦鳳儀三成美貌。


  待秦鳳儀頭上金絲冠、腰間白玉佩的收拾好了,過去爹娘那裡用早飯。秦太太一見兒子這渾身的氣派,便是滿臉帶笑,就是秦老爺,也是臉露和色,笑道,「我正說打發人去叫你,你娘說你還沒起,不讓丫環去擾你,這不已是起了。」最後一句是與妻子說的。


  秦鳳儀跟父母打過招呼,過去在父親下手坐下,道,「不是說今兒去棲靈寺么,當然得早些起。」


  秦太太笑,「我是怕你不夠睡,正是長身子的時候,貪睡呢。」


  「那我也忘不了正經事。」


  「是是。」秦太太與丈夫相視一笑,想著兒子果然是開竅長進了,以前就是拜佛都是要睡到晌午的,如今竟知道早起,多麼令人欣慰啊。


  一時,丫環捧上早飯,秦鳳儀大致一瞧,不樂了,「怎麼都是素啊?」


  秦太太道,「今兒去拜菩薩,如何能吃葷。」勸兒子,「忍一忍兒,明兒叫廚下做獅子頭 、粉兒蒸肉。」


  秦太太親自給兒子夾了塊糕,道,「有你喜歡的千層油糕,來,吃這個。」


  秦鳳儀接了,根本沒吃,一聞味兒就又放盤子里了,道,「味兒就不對,娘,這定是用的素油。」


  「阿彌陀佛,我的小祖宗,你這鼻子靈的,今天燒香,哪裡能吃葷油。」秦太太直道罪過。


  秦老爺道,「那就嘗嘗這燙乾絲,雖是素的,倒也改成。」


  秦鳳儀揀了筷子燙乾絲,撇嘴,「比大名寺的素燙乾絲遠了。」


  秦老爺道,「棲靈寺的火頭僧燒素齋是一絕,咱們早上湊合吃些,中午到棲靈寺吃素齋去。」


  秦鳳儀這才樂了,「成。」


  因秦鳳儀如今頗是長進,一家子高高興興的用過早飯,便坐車騎馬的往棲靈寺去了。秦鳳儀少年心性,且如今揚州三月,風景正好,他必要騎馬的。秦太太就心疼兒子病剛好,怕吹了風,幾番讓兒子與她一道坐車,秦鳳儀不依,秦太太只好作罷,在車裡同丈夫抱怨,「說他長進,還是孩子脾氣。」


  秦老爺笑道,「性子哪裡就能改,都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咱們兒子,秉性是好的,他如今年少,有些孩子脾氣豈不正常。」


  秦太太一笑,「這也是。」隔窗看兒子騎著那匹照夜玉獅子的風姿,秦太太自得道,「這馬,也就咱兒子配騎。」


  秦老爺哈哈一笑,打趣,「你這可真是兒子是自家的好。」


  「本來就是。」


  非但秦太太瞧著自家兒子出眾,秦鳳儀這樣的美貌,便是布衣草鞋都不掩其風姿,何況是為著出門刻意打扮過。有些不知秦鳳儀名聲的女娘,乍然見街上騎馬行來如此皎皎貴公子,當下便看失了神魂。偏生秦鳳儀還不是個老實騎馬的主兒,三月的揚州已有些微熱,秦鳳儀刷的展開一柄泥金玉骨的摺扇搖了起來,當下更有綺樓女子倚樓感嘆,「只願做公子手中玉扇一把。」


  秦鳳儀不曉得他這一路收取了多少女娘的少女心,哪怕有素知秦鳳儀名聲的都不由在心下暗道:可惜了的這般好容貌,如何就長在這般混世魔王身上。


  秦鳳儀是不知道自己多麼招人眼的,他自小在揚州城長大,狐朋狗友亦是不少,路上瞧見的,難免打聲招呼。他更不知自己已是落入一對兄妹眼中,那位兄長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生得文質彬彬,論相貌雖稍不及秦鳳儀,卻也是一等一的斯文俊秀。至於妹妹,相貌較其兄更遜一籌,縱做了少年打扮,卻也掩不去女兒家的嬌態,只是相貌不及其兄,卻也眉清目秀,算個清秀佳人。


  這對兄妹正在瓊宇樓吃茶,他們位子選得好,正經臨街,眼見如此出眾人物,這位做兄長的不禁道,「都說揚州人傑地靈,果然名不虛傳。不知誰人家的小公子,好生不凡。」


  那位妹妹笑一聲,「我不信,還有比哥哥更出眾的?」順著兄長的視線向樓下看去,這位姑娘不由「咦」了一聲,不知是為秦鳳儀貌美所攝,還是乍然一見、驚為天人,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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