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奇鋒異數
此為防盜章, V章購買比例50%, 防盜時間36小時!!!!! 雖然小白痴對他很尊敬,他妹對他也很好啦, 但, 李釗就是覺著, 自己是個多餘的!
便是李釗也不由尋思, 難不成,他妹真的跟這小白痴有這樣的緣分?
只是,便是有緣,李釗本身也認可秦鳳儀的人品,但, 這不成啊!他,他, 他這是親妹妹,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妹守寡啊!
每當李釗隱諱的同他妹談心時,他那一向冷靜又智慧的妹妹總是一句,「咱們與阿鳳哥都結拜了,大哥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雖是結拜, 到底是異姓兄妹。」
李鏡便道, 「我這輩子, 說不得就來這揚州城一回, 介時回了帝都,就再也見不到阿鳳哥了。」
看妹妹露出悵然之色,李釗心疼妹妹, 又不忍再說了。
李釗道,「其實,我也不僅是為了你。你也知道,阿鳳是個實誠人,我看他對你極上心,他又是個有些糊塗的,他自以為是哥哥對妹妹,可以後,咱們一走,怕他要傷感的。」
李鏡默默無言。
這聰明人,就容易想多。
秦鳳儀從來不會想這許多,他素來隨心而行,想來見媳婦,就過來看媳婦。想送媳婦東西,就送媳婦東西。
故而,聰明人如李家兄妹,煩惱便多。像秦鳳儀這樣的,反是每天樂呵呵的。因為,他爹他娘也很支持他多找媳婦玩兒,他爹還說了,「李公子李姑娘來揚州城,怕也不能久留,你們既投緣,該多多來往。咱們揚州城好地方多了去,他們打京城來,到底不熟,你多帶他們遊玩才好。」也不要求兒子跟他去鋪子里學做生意啦。
秦鳳儀當真覺著:他爹可真好,特別理解他!
秦鳳儀一高興,當晚還特意從獅子樓買了好菜回家孝敬他爹。
秦鳳儀是個率真的性子,卻不知他爹他娘很有一番盤算。秦太太就與丈夫說了,「阿鳳對李姑娘這樣的上心,我瞧著,這事有門。」
秦老爺道,「不都結拜兄妹了。」
「這就是咱們阿鳳聰明的地方。」秦太太一幅對兒子特有把握的模樣,與丈夫分析道,「你想想,那李家高門大戶,縱李姑娘有意,能像現在這般,時常與咱阿鳳出遊相見么?這先結拜了兄妹,見面便容易,憑咱阿鳳的相貌,哪個女孩子不喜歡他?」
說完,秦太太又一臉欣慰的與丈夫道,「別說,咱阿鳳還真有幾分靈透。」反正只是結拜的兄妹,沒血緣關係,只要彼此情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秦太太不解內情,將兒子腦補的智慧過人。
秦老爺給妻子一說,倒也覺著此事有門,秦老爺道,「要當真能成,這親事委實不錯。」
「那是!」秦太太道,「我雖沒見過那位李姑娘,可你看她幫著挑的那幾樣給平御史預備的東西,皆是既雅緻又講究的,也就是李姑娘這樣的出身,才有這樣的眼光。而且,人家是誠心幫著咱阿鳳。沒聽阿鳳說么,跑了一天呢,阿鳳一個男孩子都說累的腿酸,何況李姑娘這樣的大家閨秀。倘不是誠心幫忙,誰肯受這個累。這姑娘,多好啊。要是換了別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還不知如何嬌貴拿捏。」
頓一頓,秦太太喝口茶潤喉,繼續道,「你不曉得,前兒我去方家南院大奶奶那裡說話,就她家那姑娘,平日里扭扭捏捏、裝模作樣,就不必提了。我只是一說咱阿鳳,也沒說要跟他家提親啊,那方大奶奶就好像怕咱家相中她閨女似的,忙忙的與我說,定了她娘家的侄兒。哼,就她家那姑娘,尋常人矣,能與景川侯家的大小姐相比?人景川侯家的大小姐都對咱阿鳳另眼相待!她家閨女,上趕著要聘給咱家,我都怕委屈了咱阿鳳。」闔著秦太太是在方家碰了壁,肚子也窩著火。再者,秦太太說的也是實情,景川侯府的門第,擱在這揚州城,不要說方家南院的大姑娘,便是方家嫡支的姑娘,也沒的比。
秦太太道,「明兒我就去棲靈寺給咱阿鳳燒柱紅鸞香,請菩薩保佑咱阿鳳的姻緣。」
正是兒子姻緣關鍵時刻,秦老爺也迷信兮兮的表示,「多加香油錢。」
「我曉得!」
故而,這夫妻二人對於秦鳳儀隔三差五的尋李鏡之事,甭提多支持了。
秦鳳儀自己也願意與李鏡相處,覺著,現在媳婦不似夢裡那般兇悍,就是偶爾有些小蠻性子。唉喲,秦鳳儀天生愛這口!如此,他去的更勤了。
這一日,卻是銀樓的首飾打好了,秦鳳儀給媳婦送去。
讓秦鳳儀唯一不大喜歡的就是,每回去瞧媳婦,總得先過大舅兄這關。
今次亦不例外。
秦鳳儀抱著個紅木匣子,笑嘻嘻地,「大哥,阿鏡在嗎?」
李釗真想說不在,奈何他妹在家。因為這姓秦的總過來,她妹現在都少出門了,就等著姓秦的來約似的。
不過,李釗是要一併去妹妹院里的。
去就去唄,秦鳳儀半點兒不怕大舅兄去,反正他與媳婦做啥,大舅兄都要在一畔守著的。久而久之,秦鳳儀都習慣啦。他現在都能將大舅兄視若無睹了。
李鏡正在屋裡看書,見秦鳳儀來了,未語先笑,起身相迎。秦鳳儀一手托著匣子,一面擺手,「坐著坐著。」把匣子放他媳婦手裡,然後,一臉獻寶的得意樣,「阿鏡,你生辰快到了,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生辰禮。」
李鏡生辰在五月,其實李鏡不大喜歡自己這生辰,民間的說法,五月是惡月。但看秦鳳儀特意為她慶生,李鏡笑,「什麼東西?」
「打開來看。」秦鳳儀一臉期待。
李鏡打開匣蓋,見是一套金嵌紅寶的首飾,不由有些呆。秦鳳儀雖則時常送她東西,可這樣貴重,李鏡有些猶豫要不要收。秦鳳儀已是迫不及待的呱啦呱啦說起來,「那天我去銀樓,看他們擺的都是一些俗貨,想來阿鏡你也不喜歡。我想了好幾天想出的花樣子叫他們照著樣式來打的。」拿起一支芙蓉花釵給媳婦瞧,「現下市面上的芙蓉釵多是以黃金為瓣,何其笨重。我叫他們用以金為枝脈,直接嵌紅寶磨出的花瓣,這花瓣也是有講究的,既不能太緊湊,緊湊太過就成一團失了這花釵的靈秀。也不能太稀疏,稀疏則不成個樣子。中間花蕊用的是黃晶,正合你戴。你看,這步搖、鐲子、戒子、項鏈,都是我想出的樣式。世上僅此一套!還剩了些料,給你磨了些花扣。阿鏡,喜不喜歡?」
秦鳳儀一幅就等著被誇獎的神色了,李鏡笑,「很喜歡。」眼中卻是忽就滾下淚來,她緊緊握住秦鳳儀的手,哽咽難以抑制,以至渾身顫抖。秦鳳儀聽到李鏡哽咽問他,「告訴我,你在夢裡,是如何早逝的?」
李鏡早聽他哥抱怨過一回了,三人邊走邊說,李鏡道,「我哥那是與你鬧著玩兒呢,哪裡就真生氣了。」
「那就好。」秦鳳儀道,「你不曉得,我一見大哥就想起我小時候念書時學里的老夫子,那叫一個莊嚴威武。」
李釗道,「這麼莊嚴威武也沒把你治好,可見那夫子不過了了。你要是過來我府上念書,我包管你也能莊嚴威武起來。」
「不用不用,我有不懂的請教鏡妹妹就是。」秦鳳儀與李鏡啊,「鏡妹妹,咱們先去游湖,中午就在船上吃,晚上去二十四橋,今兒十五,月色正好。」
「都聽阿鳳哥的安排。」
秦鳳儀是騎馬過來的,也帶了馬車,不過,李家兄妹自有車馬,秦鳳儀自馬車裡取出一個食盒,交給李鏡的丫環,與李鏡道,「裡頭是些我們揚州的小零嘴,你放路上吃。」
李鏡一幅淑女的了不得的模樣,點頭,「有勞阿鳳哥了。」
秦鳳儀當真覺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想他媳婦還有這樣溫柔的時候。秦鳳儀伸手要扶媳婦上車,李釗伸手就把他推開了,扶著妹妹的走,「上去吧。」
李鏡心下鬱悶的瞪他哥一眼,你看阿鳳哥的手,纖長潔白,陽光下如同一塊精雕美玉。看她哥的手,當然也不算丑,但與阿鳳哥的手一比,勉勉強強只能算漢白玉一類,雖帶個玉字,到底不是玉。李鏡就搭著這不甚美好的兄長之手上了車,心下很是遺憾,挑開窗對秦鳳儀一笑。
秦鳳儀湊過去同她說話,「我就在一畔騎馬,你有事只管叫我。」
李鏡道,「春天路上人多,騎馬小心著些。」
「放心吧,我曉得。」
李釗瞧著倆人隔窗說話,直接拉走秦鳳儀,「吶,你馬牽過來了。」
秦鳳儀與李鏡眨眨眼,騎馬去了。
秦鳳儀安排活動很有一手,主要是,他這十幾年沒幹別的,專司吃喝玩樂,對瘦西湖更是熟的了不得,每一處風景,每一處人文,他都能說得上七七八八。還有周圍哪有飯莊子都有什麼好菜色,更是如數家珍。
不要說李鏡,便是對秦鳳儀很有些意見的李釗,都覺著有秦鳳儀做嚮導很是不錯。
中午就在船上吃的飯,在揚州,春天的魚蝦最是鮮嫩,如今吃的是河蝦,這蝦子不大,殼軟,秦鳳儀那嘴頗是不凡,李鏡就瞧著,一隻蝦子挾進嘴裡,接著就是一隻完整的蝦殼出來。這等吃蝦的本領,李家兄妹是沒有的,李釗令侍女剝蝦。
秦鳳儀親自替李鏡剝,「京城天氣冷,魚蝦亦不若江南豐盈,我們自小吃慣了的,你們初來,不大習慣,多住些日子就好了。杭州有道菜,用龍井茶炒蝦仁,用得也是河蝦來炒,這菜,春天最是好吃。鏡妹妹,以後咱們有空還能去杭州,這龍井蝦仁,杭州做得就比揚州要地道。」
飯後的茶是揚州珠蘭茶,茶香芬芳,是適合女孩子。
李鏡都道這茶好。
秦鳳儀心說,夢裡就喜歡,果然夢外也是不差的。
中午用過飯,三人就在船上休息,待下午天氣涼爽人,去岸上走一走。伴著和風,兩岸垂柳萬條絲絛垂落湖水,秦鳳儀這樣的俗人都有了心曠神怡之感,不禁道,「今天天氣真好。」
「是啊。」李鏡笑睨秦鳳儀一眼,道,「阿鳳哥當知道我出身景川侯府了吧?」
「知道啊。」秦鳳儀道,「我早就知道。」
李鏡原是想著,大概秦鳳儀知曉她的出身,故而今日對她格外殷勤,但聽秦鳳儀這話,再觀秦鳳儀的神色,坦誠到一眼望到底。這兩句相處,李鏡已知秦鳳儀性情,知道此人並不是頗有心機之人,便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道,「我有些不明白,先時阿鳳哥兩次見我,似是十分驚懼。不知,這是何等緣故?」
秦鳳儀不由面露尷尬,「這個啊——那啥,你看那野鴨,多好看——」
李鏡直接把他臉板正自己面前,兩眼直對秦鳳儀眼睛,正色道,「不要轉移話題。」
「你看你看,怎麼總這樣。」剛說這女人今天溫柔,沒半日呢就原形畢露。
「總這樣?我與你還是頭一回出來游湖,怎麼是總這樣?」
秦鳳儀心知說錯話,立刻閉嘴不言。
李鏡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要不說,我可自己查了!要不,我自己查?」
秦鳳儀嘿嘿一樂,道,「要別個事,你一準兒能查出來。這事,我不說,你要能查出來,我就服你。」
「快點說,你別招我發火啊!」
一想到這女人發火時的可怕模樣,秦鳳儀連忙舉手投降,「瞧你,好不好就要翻臉。這女人哪,得溫柔,頭晌還好好的,這太陽還沒下山呢,你這就露了原形,可不好。」
李鏡笑,「你少胡說,我本來就這樣。」催秦鳳儀,「你到底說不說。」
「我得想想怎麼說呀。」
「實話實話就是。」
「這兒不行,人多嘴雜的。」
「那回我家去說。」
「晚上咱們不得賞月么。」
「你比月亮好看多了。」
李鏡就這麼把秦鳳儀帶回自家去了,李釗也想聽聽,這秦鳳儀是挺古怪,與他兄妹相處,處處透著熟稔,偏生以前並未相見過。
待到了李家,李釗屏退了下人,然後,兄妹倆就等著秦鳳儀說了。
秦鳳儀道,「說了怕你們不信。」
「你說我就信。」李鏡道。
「反正你們不信我也沒法子。」秦鳳儀道,「我先時做過一個夢,夢到過鏡妹妹,所以,頭一回見她,簡直把我嚇死!」
「你夢到過我?」
「可不是么,說來你都不信,要不是那天在瓊宇樓見你男扮女裝,我也不信哪!後來在古玩店,我又見著大哥,又把我嚇一跳。」
李鏡問,「你害什麼怕?」
李釗道,「說不得在夢裡做過什麼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