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他是孽種
看著北宮喆點頭,安文夕難掩心中的興奮,「你是如何恢復記憶的?」
過了這麼久,用了這麼多葯,都不能恢復,難道就在剛才的冰水裡他恢復了記憶?
北宮喆慢慢靠近安文夕,冰涼的唇貼上她的,霸道的撬開她的唇舌,半晌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她的櫻唇。
「你幹什麼?」安文夕抿了抿嘴角,感受著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口腔內。
「朕給你演示一遍,朕是如何恢復記憶的。」
安文夕看著北宮喆眼底的狡黠,微微斂眸,難道就在剛才的冰水中,他給她渡氣之時恢復的記憶?
「沒想起來?那朕再給你演示一次,直到你想起來為止。」北宮喆慢慢探到安文夕身邊。
「走,趕緊去找陣眼,離開這個鬼地方,凍死了!」安文夕一把拉住了北宮喆的手,躲開了他的薄唇。
北宮喆和安文夕的消失,令襲勻措手不及,他心中一動,從袖中飛中數枚透骨釘,然而還沒有觸到凌瑤的身體,就被她全部掃落在地。
「真是找死!」凌瑤的指尖飛出一抹幽藍色的光芒,頓時纏住了襲勻,將他狠狠地拋出幾丈之遠。
襲勻重重的跌落在地,感覺自己的骨頭都散了架,他掙扎著從地上起身,結果還沒有站起身子,就再次被凌瑤甩了出去。
襲勻咬了咬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這個凌瑤這是打算弄死他啊!
「本座勸你少管閑事,不然本座就讓你生不如死!」凌瑤陰狠的聲音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般,死死地纏著他。
「阿燁!」前方傳來一聲焦急的聲音。
華宇單看不見四周的情形如何,但是單憑聽覺他也能感受得到襲勻此時身陷危境。
「我沒事。」襲勻咬牙。
華宇單順著聲音朝襲勻而來,然而他剛剛邁出了兩步,只覺得背部一寒,一隻尖利的大手頓時扣住了他的肩膀,在他的後背狠狠地抓開了一道血痕。
他下意識的出掌,然而想到傷他的人是弋陽,是他親娘,父皇說他弒母是大逆不道!
他驀地手掌,緊緊握拳,他不能!
弋陽的速度極快,就在華宇單收掌之時,飛快的掠至他的身前,一隻染著鮮血的手探到了他的胸口,他只覺得心口一痛,驀地後退了身子,躲避了她的攻擊。
「陽兒,不要,不要傷了單兒!」華雲鈺不斷地用內力攻擊著弋陽布下的結界,但都無濟於事。
轉瞬之間,華宇單胸前血紅一片,這鮮血無疑更加刺激了弋陽的殺戮,她眼底的血腥似乎更盛了。
就在她的雙手即將穿透華宇單的胸膛之時,空中頓時掠過一襲紫衣攔住了弋陽的攻擊,然後反手扣住了她的雙手。
「宮主,你醒一醒啊!」紫熏痛心道。
趁著這個機會,雲衣迅速的將華宇單從弋陽手下拉開,而一襲青衣的靜水提身一躍,衝上鳥背和凌瑤交起手來。
「都來了,也是時候結束了!」
凌瑤看了眼下方那清麗的女子一眼道:「輕曼,攔住她們!」
輕曼頓時抽出了腰間的佩劍,沖著扶著弋陽的紫熏而去,紫綢飄飄,長劍閃著寒芒,兩個人一時不分上下。
弋陽眼中的血腥漸淡,而手下的動作卻沒有遲疑,朝著華宇單又逼近了一分。
「宮主,不要,你會後悔的!」雲衣立即護在華宇單身前。
雲衣凄厲的聲音令弋陽一滯,沒有了骨笛的控制,她漸漸恢復神識,怔怔的看了眼雲衣,待她的目光看到華宇單胸前的血腥,眸光顫了顫,看著染血的雙手,雙眸內劃過一抹痛色。
流景顫抖著上前攙住了一身是血的弋陽,心痛道:「她怎麼敢,她怎麼敢這麼對你!」
「流景,我是不是又殺人了?」弋陽顫著聲音道。
「公主,你現在沒事了么?」流景還是習慣喚弋陽公主,在她心裡,弋陽永遠只有一個身份,南昭聖女聖靈公主!
「啊!」這時,一聲尖利的聲音驀地響起,驚了眾人。
「靜水!」靜水被凌瑤一掌擊下,雲衣立即掠身上前接住了她。
凌瑤不屑的掃了眼墜落下去的靜水,隨即將眸光落到身子發顫的弋陽身上,再次將骨笛送上的紅唇。
詭異的笛音起,弋陽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她祈求的看了眼流景,「快,殺了我!」
「公主……」
突然,弋陽眸光一變,將攙著她的流景大力的甩開,直直的奔著華宇單衝去。
「公主,不要!那太子殿下是你的親生子!」流景情急之下大吼道。
弋陽聞言不可置信的盯著前方的華宇單,發現他的身子也在輕輕發顫。然而,耳邊的笛音一聲急過一聲,弋陽心中僅存的那點意識也消失不見,雙眸中只剩下殺戮。
「小心!」襲勻不知道從何處突然現身,將華宇單帶離了弋陽的雙手之下。
凌瑤看著下面混亂的場面,嘴角的譏意擴大,曾幾何時,這些人對她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又怎麼會想到有一日會落到她的手中,被她如此玩弄?
就在這時,她的頭頂上方突然落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她還未反應之際就有一條鞭子纏住了她的腰肢,緊接著,一枚利器飛入笛中,她唇邊的笛子頓時在她雙手化成了碎片。
北宮喆和安文夕找到陣眼之後,出了七殺陣,誰知道剛剛出陣,就發現他們身處十丈遠的高空,而在他們腳下的正是這場殺戮的始作俑者——凌瑤!
安文夕右手發力,驀地甩動了手中的長鞭,凌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掀翻下去。
「啊!」一聲凄厲的聲音刺破了眾人的耳膜。
凌瑤很快穩重了身形,立即吹了聲響笛,原本停在空中的鵬鳥立即飛了下來,接住了下落的凌瑤。
北宮喆帶著安文夕緩緩落地,墨白兩道身影翩翩而至。
凌瑤恨恨的看著他們,厲聲道:「當初,千方百計算計你們的人是她,沒想到你們現在卻要反過來幫她,真是可悲。」
安文夕聞言驀地反應過來,剛才的七殺陣和當年的他們相遇之時的七殺陣驚奇的相似。
原來,他們的相遇,本就是別人的精心安排。
北宮喆掃了眼弋陽,眸光深深,帶著安文夕落到安全的地方,靜靜地觀望著如今的局勢。
「流景,你剛才,說什麼?」
「公主,奴婢說,太子殿下就是您當年的那個孩子。」流景說著紅了眼眶。
真是命運弄人,如果早點知道這個真相,公主這些年也不會過得這樣痛苦了。
「你騙我!」弋陽驀地吼道。
「騙你?」身後驀地想起了凌瑤的聲音,她的嘴角含著譏笑,對著弋陽道,「你若是不信,就去問問你的好哥哥。」
弋陽跌跌撞撞朝華雲鈺走去,揮袖解了他的困身咒。
咬著牙道:「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弋陽紅了雙眼,當年她的孩子不是被他親手打下來了么?
華雲鈺欲上前拉住弋陽,卻被她狠狠地拂開,「陽兒,她說的沒錯,單兒的確是你和我的孩子。」
「我和你?」弋陽聞言蹬蹬後退兩步,「不,你騙我的,就算他是我的孩子,也是我和北宮懿的。」
怎麼可能,如果說華宇單是他們之間的孩子,那他們豈不是……亂倫么,呵……這孩子,也是孽種!
「陽兒,這是真的。」
「不,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是孽種啊!」弋陽痛苦的搖著頭。
華宇單聽著弋陽口中的「孽種」,絕美的鳳目微微顫了顫,雙拳漸漸握緊,他的胸前正汩汩流血,然而這傷口再痛,都比不上他中的痛。
如果,他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個真相該多好!
「呵呵呵……是啊,親兄妹生的孩子可不就是孽種么?」上方傳來了凌瑤的嗤笑。
「你住口!」華雲鈺震怒,上前拉住弋陽。
「陽兒,你不要聽她瞎說,單兒不是孽種,我們……我們其實不是親兄妹,你是當年母后從巫山抱來的孩子。」
弋陽聞言,驀地抬起了雙眸,往日靈動的雙眸失去了所有光彩,染了絲凝色。
「我不相信!」
弋陽緊盯著華雲鈺,「我是父皇母后最寵愛的,怎麼是從巫山抱回來的,怎麼會?」
「那是因為你天生具有超凡的靈力,因為南昭需要一個聖女,所以你成為了聖靈公主!」華雲鈺還是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了她。
「不——」弋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樣的真相她怎麼接受,眼前再次浮現父皇、母后的臉龐,他們對她幾乎都寵到了骨子裡,竟然原因僅僅是她天生擁有靈力,而不是她是他們骨肉的原因。
「公主……」流景擔憂的看著她,她知道這個真相對她而言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都過去了四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