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朕說不許
北宮喆嘴角的笑意漸大,「他今晚不在,挺好。」
安文夕給北宮喆布著菜,嗔道:「天天吃兒子的醋,你倒是能耐。」
「他在這裡,你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什麼時候能看到朕?」
「吃個醋還沒完沒了了,早知道你對他這麼大意見,我就不生了。」
「朕一直想要的是一個小公主。」北宮喆的語氣里對著樂樂有著淡淡的嫌棄。
安文夕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一頓晚膳就在討論吃醋中結束。
用過晚膳,安文夕泡了個澡,剛剛出來,就看到北宮喆斜靠在床榻上看書。
「過來。」
北宮喆對著安文夕招了招手,然後將她攬在懷中,慢慢的給她擦著墨發,就像那日她給他擦那般。
安文夕枕在北宮喆大腿上,感受著他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穿梭,頭皮痒痒的,很舒服。
她微微閉上眼睛,想到她和北宮喆的愛恨糾葛,那一幕幕如歷在目卻又像是恍如隔世一般,如今,他們能夠彼此依偎,真好。
安文夕閉著眼睛道:「北宮喆,你可知道襲勻的真實身份?」
「南昭紫陽王爺的世子。」
「你何時知道的,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訴我?」安文夕驀地起身。
北宮喆握著她的濕法,勾住了她的下巴,靠近道:「朕發現對於別的男人你怎麼就這麼上心?」
「襲勻又不是別人!」安文夕撇嘴。
「來,乖乖躺下,頭髮還沒幹呢。」北宮喆小心放下安文夕的身子。
然後道:「朕也是剛知道這件事不久。」
安文夕似乎頗為感慨道:「聽我爹說,襲勻是月無痕交給他的,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才五歲,長得比小女孩還好看,沒想到他竟然是南昭的世子。」
「好了,頭髮幹了,別想這麼多了,咱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北宮喆收了帕子,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安文夕沒有束髮,任由長至腳踝的墨發披在耳後,在明亮的夜明珠下,如同墨色的綢緞一般,柔順瀲灧,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自然明白北宮喆的意思,下意識地往身後退了退,誰知剛剛坐下,突然被什麼東西咯到了,她微微皺眉,將身下的東西撈了出來。
「這是……」
「打開看看。」北宮喆嘴角含了絲淺笑。
安文夕不知道北宮喆到底買的什麼關子,緩緩打開了錦盒,待看到裡面的鳳印之時,驀地一滯。
藍田玉雕就的鳳印此時散發著溫潤的光澤,彷彿不含任何雜質。
「怎麼,傻了?」
「你這些天都是在忙這個?」
「立后是遲早的事情。」北宮喆說著攬住了安文夕的腰肢。
北宮喆提到立后,安文夕驀然想到了曾經的江向晚,那個跋扈而又固執的女子。
「聽聞江向晚病逝宮中,我卻是不信的,她現在在哪?」
「和驚魂遊歷江湖去了。」
「這是她的?」安文夕闔上了錦盒,丟給北宮喆。
北宮喆笑,「好端端的竟吃起了醋,江向晚進宮之時,這後宮里是曹暮煙的天下,她都沒能夠從正門而入,又怎麼會有鳳印呢。」
安文夕聞言不語,靠在北宮喆懷中,半晌才道:「立后的事情不必著急。」
「怎麼能不著急,朕巴不得立即昭告天下你是朕的皇后,別人妄想覬覦!」說道最後,北宮喆的聲音冷澀了幾分。
安文夕知道,北宮喆嘴裡的別人是指楚君昱。
雖然知道楚君昱極有可能是因為中了毒才會性情大變,可是一想到他在楚宮所強迫她的事情,她就再也無法向以前那樣將他當做可以把酒言歡的知己好友,那份純真的友誼似乎被破壞了。
北宮喆垂眸看著靠在他懷中的小人,眸光落在她微抿的櫻唇上,微微勾了勾嘴角。
「朕以前曾向你許諾,要千金為聘,倒是如今你都為朕生下了瑾兒,朕都沒有實現諾言。」
安文夕頓時一驚,驀然抬眸道:「你恢復記憶了?」
北宮喆搖了搖頭,眸光微黯,「朕只是翻到了以前的手札,看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安文夕聞言多少有些失望,「我忘了你體內的忘情蠱還沒有解。」
提到忘情蠱,安文夕臉上的淺笑慢慢斂去,雖然他體內的忘情蠱暫時被月無痕用藥壓制住了,可是誰不不保證那忘情蠱蟲何時突然復甦,這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般威脅著他們。
北宮喆再次將安文夕帶到懷中,「朕這還沒死呢,哭喪個臉。」
安文夕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什麼死不死的,不嫌晦氣呀。」
她感覺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慢慢收緊,只聽得北宮喆在她耳邊輕道:「夕兒,朕想將你風光娶進夏宮,以皇后之禮娶進夏宮。」
「那日,朕沒有和江向晚拜堂,也從沒有碰過她。」
安文夕心中一暖,鼻頭微酸,伸過纖纖玉臂纏住北宮喆的腰身,緊貼在他的胸膛,呼吸著獨屬於他的氣息。
「這件事先放一放,等安頓好朝堂再說,我可不想讓你為我誤了國家大事。」
「什麼事情有這件事重要?」北宮喆在安文夕耳邊呵氣如蘭,原本放在她纖腰上的大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誰知安文夕這一次不但沒有打退他的手,而是勾住他的脖子,將他緩緩壓倒下身下,在他的薄唇上流連著,淺淺道:「我可不想別人說我是禍國妖姬,擾了君心。」
北宮喆原本清冷的雙眸內頓時燃起了火焰,看著伏在他胸膛上的女子,呼吸立即變得急促起來。
她可是極少主動的!
「夕兒……」北宮喆淺淺低喃,快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等到安文夕輕柔的吻落在他的頸間之時,北宮喆再也忍耐不住,立即將她壓在身下,反客為主,然後開始攻城略地。
「你個惹火的小妖精,已經擾了君心,你說,朕該怎麼懲罰你,嗯?」
「北宮喆……等一下,剛才的事情你還沒有答應我呢……」安文夕被北宮喆吻得逐漸透不過氣來。
「現在說這個,不覺得掃興么?」
「唔~」緊接著,北宮喆纏綿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北宮喆……」
「既然如此,朕先立瑾兒為太子。」北宮喆一邊吻著她,一邊道。
一旦立為太子,她的身份已經不言而喻了。
北宮喆突然含住她的耳垂,安文夕嚶嚀一聲,頓時抱住了北宮喆滾燙的腰身。
「夕兒,給朕生個小公主吧?」北宮喆的眼神迷離而溫柔。
「好。」安文夕說完,主動吻了上去。
帷幔輕搖,掩了一室溫情。
第二日早朝,北宮喆立即下了詔書,封長子北宮瑾為太子,滿周歲之後入住東宮。
對於立太子一事,眾人是猜到了的,畢竟小皇子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而且生母皇貴妃又極得聖寵,故而被立為太子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眾人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這麼早就下了詔書,畢竟從沒有哪個皇帝在孩子不滿周歲的時候就早早立了太子。
自從剷除了曹氏一黨,北宮喆徹底掌握了大夏的江山,君臨天下。
對於這位冰冷而狠戾的帝王,眾位臣子從心底生畏,自然無人敢對於立太子一事提出異議。
如今,大夏前朝慢慢湧入新的血液,科舉制度選出來了新的人才,不少人在朝中嶄露頭角,成為新起之秀。
朝堂漸漸安穩下來之後,不少臣子便開始向北宮喆上奏選秀女一事,結果都被直接拒絕了,看到北宮喆那冰冷如刀的眼神,他們無人再敢開口。
北宮喆淡淡的掃了眼殿內恭敬而畏懼的眾臣,清冷的聲音響起。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眾人用眼尾的餘光互相打量了眼,卻沒有人出列,終於,北宮喆起了身道:「退朝!」
眾人皆跪倒下去,三呼萬歲。
張海回頭看去,北宮喆的身形已經走遠,他立即捧著拂塵跟上,似乎自從皇貴妃回了宮,皇上每次退朝後都健步如飛。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到了六月,正是夏日炎熱的時候。安文夕時常將樂樂抱出瓊華殿,在碧波湖邊上的涼亭里乘涼。
雖然暑氣難消,但是碧波湖卻碧水悠悠、千荷田田,送來絲絲涼意。
北宮喆每次下了朝就直接奔著碧波亭而來,安文夕送上一碗冰鎮的酸梅湯,頓時消了他心頭的浮熱。
樂樂看到北宮喆來了,便手腳並用,向他身上爬去。
北宮喆笑起來,「瑾兒是不是想父皇了?」說著,將他抱到了懷中。
誰知,小傢伙在他的懷中十分的不安分,伸著小手去扒北宮喆手中的玉碗。
「啊……」